人家不用你仗义帮忙啦!但小仙仍是非常感激。
徐子陵皱眉道:不用帮那方面的忙?
胡小仙瞟他一眼娇笑道:当然是池生春那家伙的事,还有别的吗?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胡小仙是讲义气的人,绝不会泄露徐大侠任何的秘密。
徐子陵醒悟过来,点头道:原来池生春从独孤家买入《寒林清远图》事,是由小姐口中泄出去的。
胡小仙一震,往他瞧来,秀眸射出难以相信的惊异神色,大讶道:你真的神通广大,怎能晓得此事?
徐子陵潇洒地耸肩这:小弟怎会晓得此事?恕小弟要卖个关子。不知小姐是否相信,池生春要娶姑娘一事是势在必行,由于他有尹祖文和李元吉在背后全力支持,终有一天令尊翁要屈服的。
胡小仙目光灼灼的打量他好半晌,淡淡道:是池生春失信于我们,怪得谁来。令早池生春登门造访,告诉爹《寒林清远图》被他的仇家';短命';曹三盗走,爹立即乘机发难,明言一天未寻回画轴,婚事再也休提。曹三现在恐怕早携画远走他方,茫茫天下,试问池生春凭什么能将画轴追回来?唉!告诉奴家好吗?徐大侠怎会晓得此事呢?奴家也是在出门前才得爹告知的。
徐于陵微笑道:小姐有想过吗?曹三凭什么晓得池生春手上有此宝画?更怎知此画关系重大?其中一个可能性是笼中鸡作反。池生春被自己人所乘,待事情解决,说不定宝画又会回到池生春手上,那时由于令尊把话说满,小姐岂非更要下嫁池生春?他的话绝非无的放矢。原因是盗画者最后是回到尹祖文宅内,就算非是尹祖文本人,那么必与尹祖文关系非浅,还有可能关系到魔门派系内的斗争,个小实况,则非是外人所能揣测。
胡小仙色变道:你是否暗示这只是池生春欲擒故纵的一种千法,又或借此以绝旁人恃势夺画之心。徐子陵从容道:小姐这一手真厉害,故意把池生春得宝的事泄与李渊晓得,问题是今趟出手夺画的是所谓';短命';曹三而非大唐皇帝李渊,小姐想到两者的分别吗?
胡小仙露出凝重神色,道:你是否指这是池生春一手摆布的闹剧,弄得长安人人皆知《寒林清远图》是他重金买回来作嫁总之物,使李渊再不好意思向他强索?徐子陵不忍骗她,摇头道:此事内情复杂,池生春恐亦没有这么聪明。不过他得回宝画的机会颇高,小姐若真不想成为池生春合并令尊明堂窝的牺牲品,现在的做法等如坐以待毙。
胡小仙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他好一会,沉声道:池生春究竟是什么人?惹得你徐子陵要来对付他。
徐子陵摇头道:这方面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只要你依足我的话去办,我会令池生春好计难逞。
胡小仙又展媚术,露出委屈的表情,瞋怨道:大家是衷诚合作嘛!这又瞒人那又瞒人,将来出事,受害的将是小仙而非你徐大侠呢。
徐子陵苦笑道:我是为小姐好而已!因此事牵涉到李阀的内部斗争,知之无益。
小姐愈不知情,卷入此事的机会愈小。你不是说过信任我吗?现在是你以行动证明你对我信任的机会。否则一切拉倒,我们再没有任何合作的关系。
胡小仙噗吓娇笑道:好吧!人家全听你的话,冤家有什么吩咐?
徐于陵抵达崇仁里雷九指等人落脚的华宅时,任俊正伏案练习司徒福荣画押的方式,雷九指得意洋洋地拿善仿制的印章,笑道:这是我假冒司徒福荣印章精制而成,就算是司徒福荣本人也难分真假。
旁边的宋师道补充道:司徒福荣随身带备私印,以准备随时签押开出的钱票,这些细碎的地方最易露出破绽,我们须小心从事。
徐子陵问道:有没有访客?雷九指道:我们现在是谢绝访客,小俊只见过押店的伙计。
徐子陵先把《寒林清远图》的事情详细道出,又说清楚与胡小仙的关系,道:现在第一阶段的计划,是要与';大仙';胡佛拉上关系,让胡小仙与司徒福荣碰头,我们的大计才能开展。宋师道道:胡佛若有志发展赌业,当不会错过与司徒福荣结交的良机,故此事说难不难,难就难在不着痕迹;要弄得是胡佛来找我们,而非我们善意与他拉关系攀交情。
雷九指仍在思索《寒林清远图》,皴眉不解道:尹祖文为何要去偷展子虔的名画?
此事令人费解。宋师这道:多想无益,我们定要作贼阿爸,从尹祖文手上将宝画偷回来,否则若尹祖文把画交回池生春,胡佛将没有拒绝婚事的借口。子陵有把握吗?
徐于陵沉吟道:我只能尽力而为。宋师道苦思道:究竟怎样才可与胡佛拉上关系?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此事或可由我老爹杜伏威促成。首先是让胡佛晓得司徒福荣到此避难,其次是令胡怫晓得司徒福荣想沾手赌场生意。由于司徒福荣押店遍天下,胡佛有志赌业,当明白司徒福荣对他的用处。
任俊此时欢呼道:成啦!三人移到他身后观看,任俊示威的再运笔如飞的签押,果与欧良材提供的真版本唯肖唯妙,几可乱真。三人赞叹不已。任俊踌躇志满的掷笔而起,笑道:练了近十天,到现在才像点样子。
徐子陵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必须立即设法联络杜伏威,进行我们的大计。宋师道道:小仲方面如何?
徐于陵苦笑道:教我如何答宋二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不去想他。说罢匆匆离开。
回到多情窝,侯希白并没有在家睡觉,厅堂一片午后的宁静,徐子陵到书斋躺下,闭目养神。忽然想起玉鹤庵,暗忖如若自己写一封信给师妃暄,主持常善尼会否真的把信送到师妃暄手上?接着心中苦笑,因晓得自己绝不会写这封信,且更不知写什么才好。
一切已尽在不言中,任何片言只字均属多余,这才是真正的尽在不言中。商秀珣不知已抵京师否?此事找侯希白去查采包保稳妥,当然最直接是问沈落雁,可是他却有点怕见沈落雁,怕她灼热的眼神。
尹祖文和池生春究竟麦生什么事?两者有何关系?或可向婠婠打探。
侯希白在黄昏时份终于回来,徐子陵早睡醒一个满足安逸的午觉,回复精神。在走廊迎上侯希白,笑道:希白兄的钱袋是否多了五两黄金呢?
侯希白喜气洋洋的道:是五十两黄金,小弟一日气画下十张老曹的肖像,每幅五两金,狠赚池生春一笔,对小弟的经济情况大有帮助。为李渊的百美图卷,我硬着心肠推掉其它所有生意,小弟又出手豪爽,碓需多点金子在手。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你这简直是勒索行为,小池为省时间,只好忍痛付账,难道说他本来只请你画一幅画吗?
侯希白哂道:今天未时前各大城门挂满曹三的悬赏,全是我快笔的功劳,小池这五十两金使得绝不冤枉。你猜曹三令趟值多少钱?
徐子陵道:小池确有办法,只有官府才有资格发出悬赏,他却能通过官府在一个早上办妥如此复杂的事,殊不简单。
侯希白搭着他膊头进入书斋,道:令晚我和你一起到尹府去寻宝,没看过展子虔的真迹,我是绝不肯死心的。
徐子陵颓然坐下道: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寻宝的过程当不会顺利,我总感到有些地方我们犯下错误而不自觉。
侯希白在他旁隔几坐下,讶道:子陵少会这么没有信心。寻宝未必须得宝,单寻责的过程本身已非常有乐趣。
徐子陵回到先前的话题,道:曹三值多少钱?或者是《寒林清远图》值多少钱?
侯希白叹道:是另一万两黄金,我愈来愈不敢小觑这家伙。
徐子陵点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或许必有卖友求荣的人。曹三是不可能没有同党的,否则如何晓得池生春手上有画,例如我这假曹三的同党就是你,同是当灾的白狗!
侯希白笑道:最惨的人并不是你或我,而是池生春。任他想破脑袋仍难明白曹三为何千不偷万不偷,偏要偷这张事关重大的画,害得他一身是蚁,阵脚大乱,这招声东击西算厉害吧!顿了顿道:初更响时,我会在这里等你。
徐子陵皴眉道:初更前你有什么事?
侯希白眉飞色舞道:令晚我要去见一位风格独特的著名美女,希望能刷美人扇再添一个美女像。
徐子陵淡淡道:商秀珣?侯希白一呆道:你怎能一猜立中。
徐子陵苦笑道:不要问好吗?心中浮起塞外大草原上赫连堡战争之夜,当他在堡上面对比他们强大千万倍的金娘军,自忖必死时竟想起商秀珣,难道自己竟偷偷爱上她而不自觉?想想又觉没有理由,他从来对商秀珣只有欣赏而没有遐想,而对师妃暄和石青漩,他却屡次生出去见她们的冲动。徐于陵首次感到不明白自己。
侯希白呆看他好半晌后,道:子陵须否小弟为你向商场主送个口信?徐子陵沉吟良久,叹道:告诉她我在你家里吧!
第三章天一玄功
三更时份,寇仲借索钧之助,挛越高达三十丈的城墙,偷入长安。由于大批军队外调,故长安城防远不及上趟来寻杨公卖库时的严密,寇仲泅过护城河,观准城兵挨更的空档子,无惊无险的抵达城内。他窃房越屋的朝多情窝赶去,竟发觉自己并不孤独,瓦面上不时有一身夜行衣的江湖人物掠过,又或伏在暗处,累得他须戴上面具,以免偶一不慎给认出是名震天下的少帅寇仲,那就冤哉枉也。
有几起夜行人想把他截停,寇仲差点想停下来问个究竟,终怕节外生枝,摆脱对方后来到多情窝。侯希白这个小窝人去屋空,寇仲经过这些日来奔波劳碌和连番血战的折腾,早疲不能兴,更感到多天没有洗澡的难受,豪兴大麦,把澡房的浴桶搬到后进的天并,从天阶的井汲水,注满大浴桶,把井中月搁在桶旁,脱过精光钻到桶内享受冷水浴的无限乐趣。
徐子陵和侯希白这两个小子滚到那里去呢?若他们回来时看到自己在床上倒头大睡,会是怎样一副表情?,想到这逵,寇仲大感得意,一时间忘掉战场上的失意,轻松的哼着扬州流行的小调。又是这个曲子,少帅不怕闷的吗?寇仲大为懔然,徐子陵说的不差,婠婠果然比以前厉害多了,自己对她芳驾光临竟没有半点誓觉。苦笑道:婠大姐似是对我洗澡特别有兴趣,偏拣这时间来。
婠婠幽灵般从中进飘出,来到桶子旁,笑吟吟的道:人家从没隐瞒对少帅身体的爱慕,不过今趟则是适逢其会。少帅不是要和李世民决战于洛阳吗?为何竟有间情尊诚到长安来洗澡?
寇仲双肘枕在桶旁,细审棺嬉秀美的玉容,讶道:棺大姐比前更漂亮哩,是否天魔大法的功效。我们好象总斗你不过,令趟又准备怎样害我们?
婠婠凑过来蜻蜓点水的轻吻他面颊,香软的红唇令寇仲魂为之销,这才挪开少许,在两张脸只隔数寸的近距离下,吐气如兰的柔声道:人家怎舍得害你们呢、以前是师命难违,现在则再无颅忌。今晚我本来是要找子陵的,遇上你更是意外惊喜。
寇仲仍在回味她香唇吻颊的动人感觉,矛盾的是明知她口蜜腹剑,偏是无法凝聚厌恶她的情绪,甚至不愿记起她以前的恶行,叹道:唉!舍不得害我们?亏你说得出这种谎话!只不过你要利用我们去对付石之轩,好让你能坐上阴癸派派主之位,为令师完成统一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