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接了过去,打开箱子取出纱布和药酒:“过来!蹲下!”
贺天海急忙依言而行,蹲到他面前。
萧扬三两下麻利地给他消了毒,抹上外伤药膏,随即给他缠上了纱布。
“好了!”
萧扬把东西放回急救箱,递回给袁芳后,才沉着脸道:“行了,血也止了,是时候做你该做的了!”
满头白纱布的贺天海哭丧着脸把手伸进西服内袋,摸出钱包。如果是在他的天海大厦里,他早召来一群如狼似虎的保安,但是现在身在娇凤大厦,他也不得不低头。
心下大感屈辱。
钱是小事,但是这个面子丢得太大了!
“慢着!你没听懂还是咋的?我叫你补回去,不是让你找人给我修!”萧扬冷喝一声。
贺天海手一僵,蓦地抬眼:“萧扬!你***别逼我!”
“逼你了又怎样?我今天就是要逼你!”萧扬连着因林音而来的怒气都给放了出来,双目闪着寒光。
贺天海不敌他的目光,蔫气道:“我……我没工具……”
“袁芳,叫人给他送过来。”出乎贺天海意料,说这话的居然不是萧扬,而是陈洁。她之前一直极力息事宁人,但是眼见事情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再不可能善了,索性横下心来,全力支持萧扬。
袁芳赶紧答应,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
两分钟后,工具送到。送工具箱来的那人眼见这四人情况怪异,不敢多留,放下东西立刻离开。
“补!”萧扬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杀气腾腾地瞪着贺天海。
“算你狠!”贺天海恨声吐出这句,也不拖延,脱了身上的西服援起里面衬衣的袖子,把地上的门给搬了起来。
萧扬大感意外。本来以为这种粗活多少能难为贺天海一下,让他多吃点苦头,哪知道看他动作,竟然还挺擅长的。
不到五分钟,贺天每叮叮咚咚地把门钉回门框上。这门刚才被他一脚踹塌,门体已经有了损坏,但贺天海一番敲弄,居然用钉子把门体给重新钉结实,等到装好门,竟然能像正常门一样使用,只是看着有点破。
“好了!”贺天海退后两步,手里拿着钉锤,心中大感犹豫。
现在他手上有了工具,这大小也算个武器,要不要趁这机会给萧扬偷偷来一下子?
萧扬走了过去,试着推拉那门,登时刮目相看:“好手艺!贺董事长,看来我还小看你了!”
“萧扬你不知道吧?贺董在年轻时候是个木匠,你这点事当然难不倒他。”陈洁半笑半说,语中带讽。
“是吗?那我以后要有个啥桌倒箱破的,得多找贺董帮忙了。”萧扬配合地笑了起来。
贺天海沉着脸,冷冷道:“补好了,我可以走了吧?”
“行!”萧扬干脆地道。
他这么爽快,贺天海反而狐疑起来:“真的?”
“我萧扬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怎么?贺董舍不得走了?”萧扬戏谑地斜着眼看他。
贺天海心里一哆嗦,赶紧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向外走。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外面,陈洁脸上的笑容消失,叹了口气,对袁芳道:“把办公室收拾一下,再找个人把这门给换了。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回来。”
袁芳也是愁眉不展,低声应是。
“慢着,姐,这门换可以,但是换好的新门上得照着这些痕迹钉一遍。”萧扬一本正经地道。
陈洁微微一怔:“为什么?”
“要让这家伙以后看到这门就想起今天的一切,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上这儿找你麻烦!”萧扬嘿嘿笑了起来。
陈洁无奈地道:“照他说的做。”
“是。”
坐电梯下了楼,陈洁一路闷头不语,和萧扬离开了娇凤大厦。直到坐上了她的车,她才㊣(7)叹道:“这次糟了。”
萧扬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糟的?老姐,你要是怕他告我伤人,就甭担心了!这事我有数。”
“伤人,唉!这事先不说,你知道贺天海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萧扬靠在座椅椅背上,懒洋洋地反问。
“他是来要人的!”陈洁慢慢说道。
“要人?要谁?”萧扬侧头看她。
陈洁犹豫片刻,终是说了出来:“要我!”
“什么?”萧扬差点跳起来。
陈洁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瞒你了。娇凤遇到点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资金上有点周转不过来,贺天海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这事,就来找我,跟我说只要我做他的情妇,他就负责帮我度过这次危机。”
萧扬扬眉大怒:“这个狗东西!刚才算便宜他了!”
“你不但打伤了他,还让他出丑丢脸,在他心里对你肯定是恨之入骨。贺天海这人我了解,为人粗鄙,占有欲强,又贪花好色,是个典型的暴发户。他很好面子,这次在你手里吃了大亏,他绝对不肯报警告你这么简单,肯定会设法用更歹毒的法子收拾你。”陈洁越说越忧。手头的大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多添了这事,真是祸不单行!
她知道萧扬对商场上的事一窍不通,只大概说道:“是这样的,近两月以来,咱们娇凤集团的生意被一家叫‘乾坤日化’的企业大范围打对头生意,通过不正当的低价和抢渠道进行非法竞争,让娇凤上个季度的营业额大幅缩水。”
“乾坤日化是什么东西?”萧扬皱眉问道。
第一卷 第209章 背后的黑手
'正文'第209章 背后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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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本来只是个中等规模的公司,无论厂户、渠道和员工数都远非娇凤的对手,以前只是偏安于城乡结合部的女性用品市场。但是两个月前,一家神秘公司对它进行注资,迅速扩建扩产,同时还帮它舒通进、销渠道,让它有了和我们一争高下的实力。但是如果只是这样,我也毫不惧怕,娇凤已经有了多年的品牌积累,正当的竞争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说到这里,陈洁不由再叹了口气。
萧扬大概明白了一点,追问道:“那不正当竞争手段又是怎么回事?”
“乾坤日化从进军江安城市市场开始,就一直采用超低价位、抢占商场销售点等手段。抢销售点不说了,单是它的价位居然比国家规定的价格下限还要低,已经属于违法的行为,但我把这事上报国家工商机构后,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月,却没有回音,你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萧扬明白过来:“是那家神秘公司在搞鬼!”
“不错。但是之前我一直没太在意,毕竟以前也遇到过一些类似的事件,直到半个月前,我审核财务报表,才发觉这事的严重性,已经影响到了娇凤的运作。如果不是有人针对性地动手脚,凭娇凤的实力,绝对不可能营业额缩水得这么厉害!”陈洁忧心忡忡地解释着。这事除了她和几个得力助手,一直瞒着所有人,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你查到背后那家伙是谁了?”萧扬问道。
陈洁却摇了摇头:“还没有,我只能确定,有这种手笔的,实力至少是江安年度企业榜的前三,而且我并不能确定它是江安本土企业,也有可能是外地企业甚至国际企业。娇凤集团经营的范围不窄,要同时对整个系统的产品进行打压,同时投入的至少要数亿资金,一般企业绝对拿不出手!”
萧扬对这方面完全不懂,但却有自己的思维角度,沉吟片刻,道:“老姐,你说贺天海的天海集团有没有这个实力?”
陈洁苦笑道:“贺天海还没找上门前我就想过这个可能。这个人一心想把我占为己有,人也大方,一掷亿金来让我屈服也不无可能。但问题是我手上除了这种猜测性的间接证据外,没有任何正面的有力证据。”
萧扬也曾看过去年的江安市年度企业榜,记得排名第一的是欧阳青锋的锋锐集团,第二则是郭阳他家的郭氏集团,第三就是贺天海的天海集团。这三大企业都是资产上百亿乃至更多,确实是都有打压娇凤的实力。而就目前来看,贺天海的确嫌疑最大。
萧扬思索片刻,心中已有了计划,道:“这事我明白了。老姐,你继续做你要做的,我会设法帮你打探一下那只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的。”
陈洁惊道:“你别做做什么危险的事!生意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你的命重要!”
“放心吧!”萧扬手臂一伸,揽住陈洁的香肩,“只要我觉得危险,就绝对不会去做。说到爱惜性命,你老弟我可比你强多了!嘿嘿!”
他这话里耍了点心眼。“危险”两人字在他的字典里含义跟一般人所理解的不同,很多常人觉得危险的事,他却觉得很寻常。这样一来,就算将来陈洁发觉他做了什么“危险”的事,他也能用自己的标准搪塞。
陈洁没想到这一层,稍稍松了口气,说道:“你最近还好吧?我一直忙着,没顾上跟你联络,你可别趁我不注意又闯什么祸!”
萧扬心里一虚,暗想幸好你这两天没跟我联络,否则你还不得急死?急忙转移话题:“老姐,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提来着……”
“什么?”
“你看,这次贺天海的威胁其实不是偶然,你这么漂亮,在商场这么黑暗的地方,当然容易引来那些个贪花好色的狂蜂浪蝶,所以我想跟你提个建议。”萧扬的表情无比正经。
听他夸自己漂亮,陈洁不由颊上微红,蹙眉道:“我身为董事长,抛头露面的事是家常便饭,你还能想出什么招帮我解决这问题?除非你进娇凤集团,那我就能把对外的应酬都交给你这个酒神了!”
“当然有招!江安电视台有个生活服务类节目,叫什么‘金玉良缘’,你该知道吧?”萧扬煞有介事地说着。
陈洁大嗔:“闭嘴!我就知道你净出馊主意!”
金玉良缘是一档相亲节目,帮着那些有钱而又单身的男女寻找另一半,这节目在江安人气很高,陈洁自己虽没看过,但是也有耳闻。此时一听,立刻明白萧扬的用意,是要催她找个男人嫁了。
萧扬苦口婆心地道:“老姐,这怎么是馊主意呢?你只要一嫁人,至少也能减一半的追求者,如果你找了一个有本事的老公,那以后就再不用担心贺天海之流骚扰,而你也解决了个人问题,岂不两全齐美?话说我跟林音认识,其实就是在一次相亲……”说到最后一句,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没有说完。
幸好陈洁也没注意,嗔道:“你就这么讨厌你姐吗?非得把我嫁出去不可?”
萧扬压下心中的波动,笑道:“没有的事!我姐姐又温柔又体贴又漂亮,身材又好,有这么好的姐姐,不知道我积了几辈子的德才修来的,怎么会讨厌?”说到“身材”时,他不禁目光从她脸上微往下移,登时心中一热,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把目光收回来。
坏了!看来脑袋里这画面几天之内是没法消掉了!
“又胡说了,积德什么的那是找媳妇儿,哪有用在姐姐身上的?再说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至少跟林音比就差了一截。”说了这几句,陈洁声音不禁转柔转细,到最后时差点都没声儿了。
萧扬嬉皮笑脸地道:“我可没胡说,你要不是我姐姐,我早追你了!”
陈洁侧头看他一眼,心中暗叹。
是啊!我是你姐姐……
不愿再说到这话题,陈洁话锋一转:“你和林音怎么样?没再闹矛盾吧?”
这一句登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