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头觉得不对劲,";你没有在HOOKER?";
";没有啊。";他莫名其妙,";那边的人恨不得把我分尸,我去找打呀?";
";哎,这就怪了!可有好多人打电话跟我说看见你在里面跟10多个家伙打得火热啊!这怎么回事?不止一个人这么跟我说,应该不会认错啊?况且我又想,很少有人有你这样的身手!喂,蛇?究竟是怎么回事?喂?喂?你还在听吗?!蛇?!";
HOOKERBAR
门口那群女生正不忍心看下去要退场的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拨开!还没摸着头脑,就听见一声雷霆万钧的大吼:
";你们这群白内障的蠢货——";
听到这个声音,酒吧里那群仗势欺人的家伙蓦地呆了呆。
嗵的一声,风扬示威的拳头已经把就近一个浑蛋扫翻横倒在地,他又气急败坏地一脚猛踏在对方肚子上,狠狠地碾!
";看清楚了!一群二百五!这才是我的风格!!";
瘦高个儿瞥了眼这个疲惫不堪,却依旧眼神凌厉的杜谦永,又望了眼那头一袭黑衣,公然施暴的风扬,像是看见了海市蜃楼,一脸的惊愕。恼羞成怒下,最后的指令是,";两个都不要放过!!";
众人遂很有纪律地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围攻杜谦永,另一队则朝风扬直冲过来!
哪个家伙要第一个倒霉?他冷笑着,突然出手,臂弯箍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将对方猛撞到墙上!
硬邦邦的一响!吓得跟上的人不由筛了一下。
趁这个空当,他已经顺势双手逮住来人的肩膀,膝盖重重吻上对方脆弱的小腹。
";你这浑蛋!!";有人似乎认出他才是蛇,咒骂着朝他挥下酒瓶。
他轻笑,一记潇洒的上回环踢直接命中那人的手腕,酒瓶顿时被震得脱手飞出。
然后再一脚横扫在那人胸前,趁着对方难过得勾腰的时候,再用手肘从背上给予致命一击。一般来说,经他这么一折腾,起码要好几个小时才能爬起来。
在乱斗中,他与杜谦永碰到了一起。
和杜谦永背贴着背,面对疯狂的进攻,风扬仍不忘调侃背后的人,";怎么这么落魄?居然跑来冒充我!被甩了不成?";
";陪我好好打一架如何?";
他愣住。听到杜谦永如此欲发泄的声音,也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
";好啊。";他勾了勾嘴角,";就像以前一样。那边的我不管,全部交给你,这边的由我搞定。";
";你们两个,还有工夫磨嘴皮子?!";被如此不放在眼里,瘦高个儿气得额角青筋直跳,";给我打到他们跪地求饶!!";
仿佛是一种心有灵犀,两个人紧绷的身子同时启动!
结实的撞击声,呼呼的拳风和物品倒塌散架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黑一白两道迅疾如风的身影霸道地席卷深蓝的背景,同样的眼神锐利,同样的一身煞气!配合得天衣无缝。
瘦高个儿看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倒下的全部是他的人!倒得如此干脆利落,毫无翻身之力!
这么多人的配合竟然敌不过这两人的默契?!
";永,怎办啊?我抢了那家伙的女友,他说会带一帮人来找我耶!";俊美的少年窝在沙发上,不屈不挠地骚扰着一旁安静看着书,和他有着同样美貌的少年。
被叫做永的少年不以为然地继续翻书,";比起被父亲知道,被群扁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吧。";
";喂!永!你该不会要去告诉老家伙吧?";发问的少年腾地一下跪到永身旁。
永还是一脸泰然,";这很难说,远,你每次都向我保证不在外面惹事,可到头来还是说话不算数。";
远皱着眉毛盯了永半天,忽然咧嘴笑开。
";你笑什么?";永被笑糊涂了。
";你不会去告状的。";很自信的笑。
永怔了一下,板着脸,";我会的。如果你还这样的话。";
";我说你不会你就不会啦!";远居然很放心地朝沙发背一靠,对永灿然一笑,";我们是双胞胎啊!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啊!";
永迟疑了很久,终于闷闷地说了一声,";下不为例。";
身边的人顿时高兴得想要抱着啃他一口,";我就知道!哦,对了!还有打架啊,你一定要帮我!我们两个加起来绝对无敌!";
永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我不喜欢打架。";
";难道你忍心看到自己的脸被人揍成馒头?!";
他又实在不忍心。算了,妥协吧,他对他一向没辙。
见永点头,远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这样就没问题了!那群浑蛋给我等着挨揍吧!";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杜谦永忽然恍惚起来,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和他的孪生兄弟赤手空拳对抗近10个手持刀子的危险少年。
他最最生气的不是这些目露凶光的对手,而是身边一派轻松,不以为然的远。他是什么时候惹上这么多麻烦的?个个都这么棘手!而他居然还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父亲请人来教导他们格斗技,不是为了用来逞强出风头的!
眼角是闪着银光的刀子,永却完全无法集中精力,看到身旁的远兴奋得两眼发红,他突然好后悔自己的纵容。那个人,根本就是迷恋暴力的快感!
不可以,不可以任由这么下去,他应该马上、立刻,带他的弟弟离开!
他犹豫着站在那里,身后却有人握着短刀靠近!
";喂!永——";
他听到一声熟悉慌张的喊声,回过头来的时候,只看见一道刀光,和那个护住他的熟悉身影!
第67节:一缕寒光晃过眼角
刀锋划破皮肤的声音,伴随着远吃痛的浅吟。
他从身后抱住踉跄的远,看到手臂上那道骇人的血红伤口,第一次,他感到什么东西被人侵犯了!
于是,用暴力来捍卫,霎时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又一缕寒光晃过眼角,把杜谦永游离的思绪强拉了回来。他看到一把危险的凶器正从背后逼近毫不知情的远!
就像以前一样。那边的我不管,全部交给你,这边的由我搞定。
又一次,他的失神将要害那个人受伤吗?
风扬刚一拳打懵面前的人,突然被人从身侧用力撞开!
";咻!!";的一声!
他回头,看见的是挥臂帮他挡下刀子的杜谦永。
刀子不是划过来,而是凶狠地捅下来的。鲜红的血立即飞溅在杜谦永纯白无暇的大衣上,残酷又绝美。
";永——";在呆愣了一秒后,风扬暴怒地冲上前去,";该死!!";
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制伏那个蹩脚的袭击者,他夺过那人手中的蝴蝶刀,高高地举起来,眼看着就要往下刺!
杜谦永怔住,他看到风扬此刻的表情,竟是那样的凶残暴戾!震惊:他居然允许那样可怕的神态出现在他弟弟的脸上!
";住手——远!!住手!!";
他生平头一次,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那个脱壳的灵魂大喊!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拯救他!拯救那个和自己拥抱着来到这个世界的灵魂。
被自己的咆哮震到,头像要被撕裂一样剧痛难当。千万幅画面在眼前闪耀——他们拥抱着睡在一起,他们一同趴在母亲的膝头,他们躺在校园的草坪上看天空,他们一起笑,一起抱怨,一起难过,他们曾是如影随形,亲密无间……
风扬的手停在半空,但只有一秒就又扭紧眉头狂怒地挥下——
";远!我是你的哥哥!";杜谦永虚弱地喊出最后一句,眼前的画面终于开始摇晃模糊起来,";你不可以不听我的……";
高高地举着凶器的风扬,与记忆中那个15岁少年重叠起来。
";永,帮帮我,帮帮我,她很不快乐啊!她就要死了!";
";……";
";她就要死了啊!起码在她死以前,让她快乐一点点啊!";
";……杜谦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已经坏到连你自己有多坏都不知道了。";
原来,那个时候是我放弃了你……如果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吗……
二十一
雨花蛋糕店。
嘉夜推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她不由打了个哆嗦。夜空中飘散着曼妙的雪花,仿佛在循着美妙的乐律飞舞。
偶尔有一点这样小小的惊喜和赞叹就足够了。她笑,呼了口气在冰凉的手上。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嘉夜纳闷地掏出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不由怔住。
是杜谦永。
";……喂。";她小声地问。
";嘉夜。";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然后听到电话那头犹豫的声音。
";……我是风扬。";
嘉夜紧张不已地赶到那家地下诊所,推门而入的时候,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气喘吁吁。
";谦永他怎么样?!";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表情麻木的风扬。
";风扬!他人呢?!";
他无精打采地示意房间里面,";已经没事了。";
";你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她生气,被人用刀捅伤,应该去正规的医院啊!
风扬抬头怔怔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慢慢碎着。
她被他看得一动不能动。
最终是风扬移开目光,将她从那种奇怪的束缚中释放。
";我想他不喜欢去医院。";他淡淡地说,眼睛盯着那扇虚掩的门。
嘉夜随他的目光看过去,急切地推门进去。
女医师刚替杜谦永处理和包扎完毕,看见嘉夜进来,轻笑,";你似乎不太相信我的技术呢!不过,";她偏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呼吸匀称的杜谦永,";我可以保证你的男朋友康复得像超人一样快。";
嘉夜定定地看着杜谦永,他的头发湿湿的,睫毛也湿湿的,身上有浓重的酒味。她走过去,轻轻撩起被子的一角,看到他手臂上缠绕的绷带,看来他并无大碍,似乎只是因为喝醉了酒才会昏睡不醒。
真可怕!这个样子,哪里还像她认识的那个高贵完美的杜谦永?她难过地抚摩他的额头,烫得可怕!
";哟,亲爱的蛇,看来你是没人疼的孩子呢。";女医生语气夸张地说,";让姐姐看看你的嘴角,啧啧,真是伤得蛮重的!";
嘉夜闻声回头,风扬就站在门口,默不作声地望着他们。女医师的手指碰到他淤青的嘴角,他孤傲地忍着疼痛,眉毛一皱没皱。
";痛吗?";医生憋笑着问。
";不痛。";
";这样呢?";她用力一按。
";不痛!";他厌恶地别过头,走了出去。
嘉夜在诊所门口叫住他,";风扬,等一下!";
他停下来,但没有回头。
嘉夜鼓足勇气走上去,";谢谢你救了谦永。";
";恰恰相反,是他救了我。";他的手不自然地抄在毛领夹克的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