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果就是皇家禁卫军与四大军团之间产生了隔阂,愤怒、反感、怀疑、鄙视等等负面情绪在禁卫军中蔓延,皇家禁卫军不再相信四大军团的将领。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日后皇家禁卫军与四大军团配合作战的时候,两只拳头不可能会协调一致了。
潘智超则成了一个如慧星般崛起的英雄人物!禁卫军陷入埋伏之时,没有鲁莽的与天威军拼个你死我活,反而悄悄换上了天威军的军服,混在天威军中等待机会,这是智慧;安全之后。没有趁机独自逃生,反而甘冒大险去刺杀钱不离,这是决断;突然遭遇敌军时,临危不惧、指挥若定。迅速找出天威军战阵地薄弱处,带领士兵死战,这是谋略;身先士卒杀进敌军,没有躲在后面。这是勇烈!有这些优点已经足够了,足够潘智超吸引禁卫军士兵们的目光。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潘智超无疑是这个‘将’!
当然,哪怕潘智超做得不好,不能成为‘将’,他的父亲潘犹关也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必会调动潘家所有的资本。把潘智超捧上去。
不提潘智超,钱不离带着李霄云第二团、孟铁头第三团撤往宜州地三眼井,布置防御事宜,同时命令秦重三的骑兵队轻装上阵、化整为零,分路去洪州的各城各县,焚毁官府中一切可以焚毁的东西,当然,为了不给百姓留下坏印象,官府地房子是不能烧的,钱不离要想方设法给接收者找麻烦。
这是权力角逐中必然产生的一种卑劣的手段,自己带不走的就不能留给敌人!和钱不离那个世界的资本家一样,在经济危机到来时,宁愿把牛奶、牛肉倒入水沟,也不愿让平民无偿填饱肚子。
对峙在怒江一线的杜兵接到了钱不离的急令,没有任何犹豫,当日就下达了全军撤退地命令,再次玩了个悬羊擂鼓、虚设旌旗的花样,杜兵以为上一次桂明中了计,这一次必然会慎重些,谁知当桂明接到斥候的禀报,天威军中营地内鼓声混乱之后,马上下令全军推进,渡过怒江,追赶天威军。
可惜比起脚力来,铁浪军团就不如天威军了,开始几天,铁浪军团的十几支先锋营还能咬在天威军后翼,逼得杜兵不得不派出骑兵阻击,到了三天之后,不用天威军的骑兵上场,桂明下令前锋营原地整修,他们已经跑得精疲力尽了,而且和中军越拉越远,如果再不顾一切的追上去,很可能被天威军借机吞掉。
“孟铁头,不是铁头么?怎么会被人把耳朵砍掉!”钱不离笑嘻嘻的调侃着孟铁头,惹得帐中诸将窃笑不已。
“末将……末将这名字是有来历的!”孟铁头脸臊得通红,争辩道。
“哦?什么来历?说说。”钱不离来了好奇心。
“末将小的时候,我娘……家母抱着我喂奶时,不小心失手把我扔到了地上,我娘……家母眼睁睁看着末将的脑袋撞到了床沿上,不过末将当时没哭,还在那里笑呢,所以家母给末将给了铁头的名字。”
“我说……老孟,你可别‘家母’,酸不酸啊?!”阎庆国接道。
军队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文雅的人在这里极力想变得粗鲁些,而粗鲁的人就想变得文雅些,就象孟铁头,自从当上第三团的团长之后,他就细心的学人说话,想在风度上有所突破,在正常情况下还好,可是一旦着急,他就原形毕露了。比如说……现在。
“操!要你管?你这个白眼狼!昨天白喝我的酒了?!”孟铁头真急了。
“什……什么酒?我们昨天喝酒了么?老孟你可别说梦话!”阎庆国一边争辩一边冲着孟铁头使眼色。
“好啊你……阎庆国!昨天你比我喝得还多。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你赔我的酒来!”孟铁头大怒,如果不是在帅帐里,他早就冲过去揪住阎庆国的脖领了,哪里还知道什么看人眼色。
“孟铁头,你昨天喝了多少?”钱不离淡淡问道。
“末将只喝了小半坛,剩下的都被他喝了!”孟铁头忿忿地回道,粗人还真永远是粗人……
“在全军撤回福州之前,任何将官也不得私自饮酒。以免出现纰漏,这是我刚刚订立地军规,你忘了么?”
“啊……”孟铁头张大了嘴,好半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末将知道错了,请大人责罚。”
“你只喝了小半坛,阎庆国喝了大半坛是不是?”钱不离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其实在酒的问题上,他一直管得很松,哪怕是在战役的间歇期,他也不管。适量饮酒是有好处的,但绝不能喝醉,大醉者不但要降职,而且要受到军刑的严厉惩罚。天威军诸位将领在饮酒方面大都有自制力。估计要多了的时候就不会再喝了,不过孟铁头是个例外,好饮而酒量不高,一旦被人挤兑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拼倒了再说。钱不离本就想找个机会警告孟铁头了,没想到今天机会自己送上门来。
“不是,都是末将自己喝的……”孟铁头把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倒是一个讲义气地汉子。
“阎庆国。你喝没喝?”钱不离转向阎庆国。
阎庆国苦笑着走出来,和孟铁头并排跪在了地上,他的胳膊肘顺势重重的撞在了孟铁头腰间,把孟铁头撞得龇牙咧嘴、险些叫出声来:“末将也喝了。”孟铁头说起谎话来连小孩子都未必能骗住,能指望他瞒过大人么?再说刚才孟铁头已经把真相都说了出来,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好你个孟铁头!不但违反军规、私自犯了酒戒,还敢欺瞒上官!你是不是不想当这个团长了?”钱不离的声音转厉。
孟铁头吓得不敢做声,他曾经目睹过钱不离用天威杀人,一个土生土长的猎户能有多大见识?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把钱不离视为神人,而且钱不离对他有大恩大德,一力把他从普普通通的猎户提拔为一团之长,所以孟铁头是最怕钱不离地了。
“念在你这些日子以来屡立功劳的份上,饶过你一次,不过……三个月里你要是再敢喝一滴酒,你就等着挨军棍吧!被别人扒下裤子打军棍,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当团长!”钱不离的语调显得很阴森:“三个月后可以喝酒也不是让你随便喝,只要再让我发现你喝醉一次,我就让你憋上三年!听明白我说的话了没有?”
孟铁头苦着脸道:“大人,末将听明白了。”
“报……”帐外响了杨远京地声音,声音未落,杨远京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大人,杜将军的斥候已经到三眼井了,听斥候说,只有杜将军与郑将军来了三眼井,任将军已经去营盘谷了。”
钱不离略一沉吟,已经明白了杜兵的部署,想来杜兵也仔细研究过三眼井与营盘谷的地势。
三眼井地地势非常险要,如果做不到奇兵突袭,对任何攻击者来说,这里都是一块绝地!三眼井周围没有河流溪水,独有城中的三口深达数十米的井,不知道为什么,附近的地下水的水位非常低,城中居住的百姓很少,周围数十里只有草地,少有耕田,平民们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住在城里的大部分都是生意人,三眼井也正是由此得名。
如果想打下三眼井、进入宜州,必须要快速结束战斗,缺少水源是攻击者地致命要害,士兵们能携带的清水是有限的,总不能派人去几十里地之外去运水吧?纵使有能工巧匠,想打出一口几十米的井也不是几天内能完工的,等到井挖好的时候。士兵们早就渴死了。
在三眼井的外面。遗留了无数人们挖出地废井,姬周国有规定,平民独自开垦出地无主荒地,三年内免除一切赋税,以鼓励平民开荒,所以三眼井曾一度是个热门地方,一拨又一拨平民来到三眼井,试图在这里开垦荒地。可惜水源成了扼杀他们梦想的绞索。挖出一口深井所花费的钱财很惊人,平民怎么能负担得起?他们至多是联合几家或几十家,一起上阵自己挖,结果可想而知,最后都无奈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曾有一个有号召力的人召集了上千户平民,一起凑钱出力,在三眼井西方十五里的地方挖井。但那口井整整挖了六十多米,几乎达到了这个世界工艺水平的极限,比城里的井还要深,但……井里没有出水!从那之后。三眼井可算是臭名远扬,再也没有平民来这里撞运气了。
钱不离认为老谋深算地桂明可能会寻找机会奇袭这里,不过却不会以三眼井为主攻目标,所以在这里留下李霄云的第二团与孟铁头的第三头。就足够防守了,加上骑兵队来回策应,三眼井想失守都难,而杜兵的部署正和他的心意。
而营盘谷才是大战将要爆发的地方,虽然营盘谷也是个险地,但谷道两侧的山峰坡度不陡也不缓,必须要分兵驻守才能做到万无一失。钱不离之所以先来三眼井,是因为三眼井容易布防。离开之后他完全可以放心,再不用回来,只需留在营盘谷指挥全军迎战铁浪军团就行了。
时间不长,出去迎接杜兵地杨远京憋着一脸笑走了进来,让到一边掀起门帘,杜兵和郑星朗一起从外走进帅帐。
杜兵指挥天威军在外作战多时,外表变化不大,可是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在以前,他和程达都脱去铠甲,并排站着,别人很难分辨他们谁才是主将,此刻杜兵的嘴角虽然挂着和以往一样的笑意,可眼神看起来却非常深邃,开合间闪现地寒芒也比以前锐利了很多。
只有钱不离在下意识的看着杜兵的眼睛,其他人的视线却一起集中到了杜兵身上,因为杜兵地打扮太怪异了,上身赤裸,背后绑着几根树枝,杜兵身侧的郑星朗很不自然,连头都不敢抬,也许是担心别人在笑话杜兵的时候,把他也牵连进去。
“杜兵,你这是唱得哪一出?”钱不离才看到杜兵赤裸着上身。
“大人,末将辜负了大人的信重,指挥不利,以致于天威军伤亡惨重,末将心里有愧啊!”杜兵跪倒在地上:“末将还记得大人讲过的那上古时代廉将军负荆请罪的故事,末将愿意领受大人责罚!”
“行啊、小子!有出息了,还知道以退为进了是么?”钱不离缓缓站起来,借以平缓内心的激动,杜兵曾是他最信任的一个将领,也是他极力要培养起来地一员大将,平雍州、闯洪州、战通州,杜兵杀出了赫赫威名,他一直做得很不错!虽然在与铁浪军团的拼战中数次落在下风,但凭着杜兵的经验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钱不离并不怪杜兵损失了数千士兵,天威军从来没打过硬仗,虎石台的血战不能只看表面,鲜血洗礼是必须的!
见到自己帐下的第一大将平安归来,钱不离心中自不免有些激动,而且他看得出来,杜兵和自己一样激动,不过两个人都在掩饰自己而已。
杜兵抬起头陪笑道:“大人,末将可是真心请大人责罚的。”
“这他妈就是你的真心?!”钱不离笑骂着从杜兵背后抽下一支树枝,打在杜兵的头上:“人家上古廉将军负荆请罪绑的是荆条,什么是荆条你不知道?用树枝能打痛你这个皮粗肉厚的家伙么!”
杜兵故意挤出害怕的神色:“大人,末将可是要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的!万一把末将打坏了,谁来给大人出力啊!大人也要心疼的不是……”
“要给我出力的人多了!”钱不离象以前那样给了杜兵一脚:“杜兵,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几项大罪?”
杜兵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