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了两军对峙的前沿阵地,武工队翻山越岭,终于在下午四点的时候。赶到了日军的第一个哨卡。
“都打起精神来!”吕向阳戴着一顶瓜皮帽子,牵着自己地马匹晃晃悠悠地走向了看更的日军少尉军官。哨卡的周围密布着铁丝网,两座机枪堡垒就竖立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一队队鬼子巡逻兵在两侧往复巡查,鬼子少尉一挥手,四五个荷枪实弹的哨兵挺着刺刀就到了马队地跟前。
“什么地干活!”
挎着战刀的军官拦在路中间。一伸手。白色地手套挡在了吕向阳的胸口,“良民证的有!?”“八嘎!”
吕向阳二话不说。伸手就朝鬼子军官脸上甩了个大巴掌。这一巴掌拍实,矮小的鬼子“噔噔蹬”地侧着踉跄了几大步,“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还没等他拔除倭刀来,一本绿色的薄本子递到了他的面前。吕向阳一伸手抓起地上的鬼子军官,抬起手“蓬”地又是一拳,嘴里跟着大骂:“良民证!?你居然问我要良民证!你们这群懦夫,被八路军打傻了吗?情报科的都不认识了吗?”
“哈依、哈依!”
鬼子军官在看到那本绿色的小本本的时候,脸上已经变得苍白。虽然情报科是方面军的隶属单位,可是他们任何一个成员的地位,都绝对比一个少尉要高。被他们打了,那是白打。
吕向阳心里不解恨,伸腿就是一个侧踹,把鬼子少尉直接踹翻在了路边的渠沟里。一群哨兵顿时傻了眼,这个操着静冈县口音的“长官”似乎特别暴力。他们哪里会想到,还有敌人敢如此嚣张地过哨卡。绿色的小本本他们都没有见过,可是哨长的遭遇,他们根本就不愿在自己的身上重新上演。
挡在马队跟前的哨兵还没展开搜查工作,就被这样的变故所惊呆,有人稍微退地慢了一些,立刻被那群农夫打扮的人打了个鼻青脸肿。“老子在敌后舍生忘死,回北平还要被你们奚落!去死吧,混蛋!”宋二狗用日语大声地骂着,一通拳脚全部发泄在倒霉的鬼子兵身上。武工队各个都是搏击高手,普通的士兵哪里经得起他们的拳打脚踢,一阵灰尘扬过,横七竖八的鬼子兵躺了一地,全部都只剩下了呻吟的力气。
“八嘎尼斯!”
吕向阳整了整衣衫,横木怒没地朝渠沟里的鬼子军官吐了口唾沫。然后趾高其昂地扫视着已经被吓傻的鬼子兵们,顿时,“啪啪”的立正声音响成了一片。
“走!”
宋二狗吹起了唿哨,那是《君之代》的调调。马队的队员们也配合默契,齐声高吟这首日本的传统国歌。歌声平淡不张扬,却透露着盛气凌人的自傲和坚决。
一直等马队消失在了山脚之后,少尉军官这才从渠沟里爬起身,若无其事地弹了弹身上原本笔挺的军装。鬼子的两个伍长凑了上来,显得义愤填膺。
“这群混蛋,关键时刻看不到人。好了,仗刚打完,他们就出来了!我看他们是刚刚过完了中国人的新年,又准备回北平去邀功领赏了!”
被打的士兵们还在痛苦地呻吟,三四个人都被打成了骨折,满脸的鲜血触目惊心。两个卫生兵上前一查看,满头的冷汗顿时突突地往外直冒,这群情报科的混蛋也真能下黑手!
进了敌占区,都必须说日语!这是杨越给武工队订下的规矩,每一次执行任务,他们要么冒充日军的正规部队,要么就冒充情报人员。反而面对不穿军装的外人时,他们会说一些汉语。而内部的交谈,却是绝对禁止的!
迎面过来了三个樵夫,穿着打扮都是非常地地道。皮肤黝黑,面色麻木。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了马队,领头的宋二狗刚刚哼完君之代,正在用水壶漱着口。
心里突然一紧的吕向阳和他们擦肩而过,一只手“无意识”地朝樵夫的后背掠过,空荡荡的一片,没有藏武器。一步三回头地目送着三个樵夫越走越远,吕向阳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不对吗?”机枪手赵志国看得真切,贴上来轻声问道。吕向阳默默地摇了摇头,他清楚地看到走在最后的一个樵夫微微地侧过了脑袋,身体也为之一顿。
有问题!
这些人的装束是很地道,可是他们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吕向阳的疑点只集中在一个方向,一个终年在山上砍柴的樵夫,为何把胡子一丝不苟地刮地那么干净!?而且,三个人同时刮胡子,那是不是太过巧合了。青色的胡茬提醒了吕向阳,八路军和国民政府的特工人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必要刮胡子吗?那么这样看来,只剩下了一个可能,他们要消灭脸上的某种痕迹,这样的痕迹,就体现在胡须上。
是的,日本人的仁丹胡!
卷十七 大婚 第十一章 真假特工
更新时间:2008…12…27 18:28:23 本章字数:3616
不是每一个日本人都有标志性的仁丹胡,作为情报人员,留着这样的胡须,那显然是找刺激的一种表现。
而恰恰,情报科对这一次的任务看得相当重,冈村宁次和冈部直三郎联合签署的命令不得不让他们小心翼翼。华北的军事情报态势错综复杂,特高课、特科、军统、军方情报部门相互对峙,甚至互相之间都有过不少的交手。这一次撇开了特高课,光凭着情报科想到凤凰山的腹地执行任务,显然有些冒险。冈部亲自点将,让情报科的副科长和两个参谋挂帅领衔,负责全面组织此次任务。
这三个人,一个叫矢尾隆山,另外两个,叫小川太郎和渡边一。
这三个人,就是擦着吕向阳的手臂走过去的樵夫。
鬼子哨卡上一片混乱,鲜血和伤者还没有得到妥善处理。哨长满嘴鲜血,一张嘴,“呸”地一声吐出了两颗大门牙。
矢尾挑着柴火,四十多岁的老脸上,满布着皱纹和媚笑。
“太君,过卡的干活!”
小川和渡边一人一边,两个小心翼翼的士兵用刺刀戳着他们的木柴。山坡上立着一排巡逻兵,鉴于刚才的教训,没有敢靠上来。
哨长离着矢尾还有三米多远,果断地挥了挥手,制止了对方的靠近。伸出的手上,还套着一只带血的白色手套。莫名其妙地被暴打一顿,他心里总有一股恶气出不去。对矢尾的态度,也变得恶毒起来。
“八路地干活!?”
“不是。我们是打柴的樵夫!”矢尾说着流利的汉语,心里突然泛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不,我看你们就像八路!良民证地有?”
“有!有。。。”矢尾心里大骂“混蛋”,可是脸上却依然笑着。行动属于方面军的绝密,他不想还没出安全区。就被土八路给盯上。见哨长要看他地良民证,这没说的,多尽职的帝国士兵啊!
几本黄色的小本本被翻了出来。小川和渡边两个人在矢尾地示意下,跟着几个士兵到路边上开始搜身。哨长盯着良民证翻了半天。就是不还给矢尾。他一会看看面前地樵夫。一会摸摸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
“太君,我们赶路的远。。。。。。”矢尾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巴嘎!”哨长抬起头,喷了矢尾一脸唾沫:“皇军的检查,你的,不要多话!”
“哈依,哈依!”
矢尾碰了一头包,转头看向了小川和渡边。巴望着赶紧结束吧,前面还要过八路军的哨卡,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戏剧性的情况出现在下一秒。
刚刚消失在山脚边的“情报科”人员忽然又转了个弯,杀回来了!
吕向阳带着两个队员骑着马直接奔到了哨卡,什么话也没说,翻身下马冲上前抓住矢尾就是一个封眼锤。两个队员一左一右,横木怒目地夺过两杆三八式。照着小川和渡边地脸上就砸了过去。
矢尾还没有反应过来。鼻梁骨已经断了,飘逸的鼻血溅了吕向阳满脸。哨长眼见煞星又回来了。连忙大退几步,山坡上的巡逻兵也没闲着,一个唿哨,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移过来看热闹。情报科的人员干仗,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良民证在这些情报员地面前,那就相当于摆设。
浑身杀气地吕向阳一脚又把爬起身来的矢尾踹翻在地,一手捏着他地下巴左右一扭,“嘎啦”一声,卸了下来。小川和渡边躲闪地也快,因为距离稍微远些,他们堪堪避过了砸过来的两杆枪托,却很狼狈地滚下了渠沟。赵志国和向雷两个人一早就得到了吕向阳的命令,控制不住,就直接击毙!
“哗啦啦”地枪栓被拉起,渡边的脑袋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别开枪,我们是。。。。。。”
“不许说!”一旁的小川立刻朝渡边大吼。
“砰!”赵志国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咬牙切齿一枪过去直接打爆了他的脑袋。向雷留了个心眼,一枪把小川的腿打了个对穿。
矢尾大骇,在皇军的哨卡上,这些人居然真的敢开枪杀人。那些士兵们只是站在一旁看戏,既不阻拦,也不干涉。难道,除了他们情报科,连特高课的人都不敢这么大胆。
“我们。。。我们是情报科的。。。。。。”渡边抱着大腿,脸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哨长听得真切,这一次,这个樵夫用的是日语。
好啊,狗咬狗!
士兵们都搜过了渡边和小川的身,除了良民证之外,没有其他能证明身份的物品。倒是眼前这三个行凶的人,做事风格、格斗技术尤其像经过严格训练、身经百战的特工。更主要的原因是,吕向阳有身份证明,而矢尾一行却没有!
“混蛋!”哨长一使眼色,立刻就有两个鬼子兵冲上前去,照着渡边“乓乓”两枪托,顿时砸地没有了声音。
“长官,这些人。。。”哨长毕恭毕敬地站到了吕向阳的面前,九十度一弯腰,问道。
“他们是共产党的特工人员。少尉,你立了大功。。。”吕向阳瞟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矢野,拍了拍哨长的肩膀,说道:“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你是帝国军人的楷模。回去之后,我们会向上峰通报的。”
“为帝国效死!”哨长感动地热泪盈眶,还不敢进鞠躬?
吕向阳一说自己是情报科的,矢野顿时就万念俱灰。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没有身份,不能说话。他甚至连解释权和抗议权都被吕向阳剥夺了。这些人既然声称是情报科的特工,那他就应该认识。可是很明显,这些人的面孔是陌生的。对方显然是恶人先告状,而且,还告得如此彻底,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
“啪!”
吕向阳甩手朝着矢野就是一个大嘴巴,用汉语大骂:“他娘的,看什么看!死八路!”
哨长也没闲着,跟上前一个大脚,重新把矢野放倒在地,一边踩,他的嘴里还在一边骂:“混蛋,混蛋!”
赵志国招了招手,两个日本兵立刻颠颠地跑上前来。
“拖下去,埋掉!”赵志国指着被自己打死的小川,又指了指受伤的渡边,“这个包扎一下,我们要带走!”
“哈依!”
两个日本兵恨不得把脑袋勾进裤裆里,一个已经冲到了渠沟里,把小川血淋淋的尸体拖上了山坡。另一个拿出了自己的急救包,把消毒粉撒在了渡边被子弹贯穿的大腿上。
“啊。。。。。。”渡边被强烈的疼痛所刺激,张着嘴大喊。
“混蛋,安静点!”
鬼子兵伸手一个巴掌,又把声音给打了回去。
三个人带着两个已经废了的俘虏,在鬼子士兵们的列队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