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高手应充分表现的时刻。
君金权有把握避开这致命的一击,但那样绝对会使君道远受到生命的威胁,他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人,所以他不能避。
还击,其实君金权这种高手,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可以成为最厉害的武器,只不过今日的对手是这种级数的绝世高手,他有些恨刚才不该回头,他也有些恨君道远不知死活的孩子立在他身后这么近的地方。
“轰——”赫连天道必杀的一拳劈在君金权的拳头之上。
两股疯狂的劲气将地上的土和泥、碎石全都激得爆飞而起.虚空里尘土到处乱蹿,所有的人都被这种声材和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花无愧的预言这么快便变成了现实,这么快便演绎成不可收拾的残局。
“呀——”这是君天的惨叫。
君天竟然死了,脑袋被打破,是从背后被打破的,是一个很凌厉的大汉。
君金权的心都碎了。他的三个儿子竟相继遇害,而这次却是死于自己人的手中,但刹那间,他不禁感到心痛,还感到肉体的剧痛。
竟是君道远的刀。
天哪,竟会是君道远的刀捅进君金权的后心,过胸而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君金权愤怒地狂嘶,但他并没有扑倒,他的心真的碎了,比那刀切得还碎。四个儿子,有三个被害死,而最后一个却来杀自己的父亲,这到底算哪门子事?
赫连天道并没有任何惊异,一切都似在他的意料之中,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很顺利,他也并没有再进行第二轮攻击,那是没有必要的,完全没有必要的。
一个人的心脏被切破了,若仍可以安然站着,那便不是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便是逼退君金权,将他护体真气在一刹那间击破,而撞刀之事却是君道远的计算。
君道远果然没让他失望。
“为什么会这样?”君金权望着那杀死君天的汉子,脸形有些扭曲地向君道远问着刚才花无愧所问的同样一个问题。
天龙镖局的人似乎全都有些默然,对君金权的死似乎毫不在意。
此刻君金权才发现,这些人竟是君道远最亲密的人,而那杀死君天的人甚至连他都不太熟悉。
是啊,他的确是太信任这个大儿子了,君家大小事务,大多数亦交给他管,可今日,他有些后悔了,他从不是一个喜欢后悔的人,可是此刻却真的后悔了。”对不起,兄弟,花无愧说过的,我是一个不甘心做任何人属下的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很古怪的面具扣在脸上。
“阎王,你便是阎王?”君金仅此刻似明由了什么似地嘶哑地叫道。
“不错,我正是阎王,这五十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发展我的势力,英雄冢便是我基础。”赫连天道的声音变得稍稍有些伤感地道。
“我一直都小看了你!”君金权吸了口气,悲愤地道,旋又无限哀怨地望着君道远,用让人心碎的语调柔声问道:“道远,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可是你爹呀。”
君道远心神一颤,避开君金权的目光,辩道:“不,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儿子,他才是我的亲爹。”说着一指赫连天道。
“你,你……你……”君金权只感到天旋地转,愤怒得“哇”地吐出一口血,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君道远的这一句话,除赫连天道之外,其余的所有人都感到惊异不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兄弟,你不必生气,道远所说的并没有错,他的确是我的亲骨肉。”赫连天道语音充满了怜惜和同情地道。
“这不可能,不可能!”君金权吼道。
“当初,你大嫂和弟媳同时生出一个孩子,当然,你并不知道你有个大嫂,你所生的孩子是个女儿,而我生的却是儿子,接生的张妈本是我父亲的人,而你当时又不在府上,我便让张妈把女孩子抱了出来,而抱过去的却是我的儿子。当时,弟媳根本就不知道调包这回事,知情的人只有我父亲、我和张妈及为你嫂夫人接生的接生姿,但后来,这两个接生婆全都死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我父亲,连你嫂夫人也完全不知情。你更是不知情。”赫连天道悠然地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君金权变得无比虚弱地低吼道,血从他胸口的刀尖缓缓地淌了下来。衣衫早己被血染得比三月的杜鹃花更鲜艳,更凄美。
夕阳!断肠!红!这么多杀人不眨眼的人却在此刻为君金权那缓缓留下带血的眼泪所震撼,谁也想不到君金权会比花无愧更惨。
“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这是以血液算定的结果。”君道远冷冷地道,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那我的女儿呢?我女儿在哪里?”君金权无力地道,声音中充满无限的悲哀和苍凉。
“她现在很好,没有人敢欺负她,她便是江湖五大名妓之中的春妃!”赫连天道也有些歉意地道。
“春妃,名妓,哈哈……”君金权突然暴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与地底那逐渐平息的震荡轰响相应和,苍凉得直让人心酸。
鲜血从刀尖的出处喷涌而出,形象凄惨恐怖之极,直叫人无比的恻然。
良久,笑声才住,君金权已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再没有半丝威霸之气,只像是一个垂死软弱的老头。
“大哥,我……求你……一件事……照顾……我……女儿……”君金权艰难地吐出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无比凄然和落寞而又期盼地望着赫连天道,这或许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求人,可是那句中所包涵的深挚父女之情,却让赫连天道的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
所有的人都为君金权这将死的请求而震撼,人最怕见英雄落魄,而君金权和花无愧同属盖世枭雄,可是此刻却落到这步田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所有人都觉得眼睛有些湿润,那种感觉很清晰。
“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任何人去欺负她,我会把她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你放心去吧,我对不起你,这却不是我的错,但我会完成你未了的心愿,你死后我会给你立最好的衣冠冢!”赫连天道以少有的深倩凄凉地道。
“我……知道……这些……只……只……只怪命……运,但……我……我还是……要谢谢……你……”
一代枭雄就此了结了这风光的一生,这是一个很难想象的结局,也是一个很残酷的结局。
君金权死了,这一切是不是就此完结呢?赫连天道仰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头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那是一种不知道原因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这种结局是对还是错,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种胜利后的欣喜和欢快,反而心情变得更为沉重和苍凉。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能够告诉他,正像君金权所说,我们走到这一步来,绝对不能够回头,也不可能回头,这或许便是江湖的本质。
赫连天道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摘下脸上的怪面具,将人皮面具向脸上一蒙,霎时间,竟活脱脱又是一个君金权。
“啊——”众人一阵惊呼,但瞬间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随着众人的平静,众人深深地感到赫连天道身上的气势也逐渐与君金权相接近,此刻谁都知道,赫连天道早就已经把今日的一切安排得很好了,此刻人们才深深地感到最可怕的人并不是花无愧也不是君金权,而是这深不可测的赫连天道。.“爹,你终于杀死了花无愧!”君道远欢欣而真挚地道。
赫连天道也无限欣喜地抚摸着君道远的头,慈祥地道:“终于可以明正言顺地叫我一声爹了。”
“孩儿立刻吩咐把现场清理干净,免得留下了不欢快的意外。”君道远很乖巧地道,遂向那杀死君天的汉子沉声道:“过之,这里的情况相信你会安排得很好。”
“少主吩咐,过之定会全力而行,绝不会让人有半句话说。”那人正是君情在春妃楼上所遇的潜江府台的总教头尤过之。
“过之表现得非常好,要是山魈有你这般利落,也不会伤得如此惨。”赫连天道赞赏地道。
“过之真是孩儿的好助手,君飞龙、君情那不知死活的东西,若不是由过之设计,恐怕还真难对付,孩儿想待此事一完,便让他做府内副总管,不知爹爹意下如何呢?”君道远温驯地向赫连天道道。”你也长大了,一些事情你自己可以作主,爹所打下来的天地全都是你的,你爱怎样便怎样吧。”赫连天道开怀而安详地道。
“谢谢师父和少主提拔,过之定誓死为本门的事业而倾尽所有力量。”
“好了,你先去把现场清理好!”君道远温和地道。
“是!”尤过之恭敬地应了一声,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指挥几人清理现场。
林峰诸人也加快速度,因为他在远远地便感到了这地底的震荡。他刚赶到宝兴,便被掌柜的张付东认了出来。
老张便将那边的事务交由他人打理,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林峰,在喜极之下,他要带领林峰奔赴雅天峰。
林峰也想不到老张居然本领如此好,能够这么早便打听到宝兴是一块宝地。
韩秀云只比他早上一炷香的时间,因为韩秀云是走水路,而林峰诸人则翻山越岭,且从贡嘎山附近下山并没有特意绕路,本就距宝兴不是太远,只不过才近两天的路程而已,因此他差点便可以赶上韩秀云。
当他听到这狂震之时,已经离开了“天蓬分店”,他只吩咐张付打点一下行囊,立刻赶赴回程,只由一个店伙计带路便行。
前往雅天峰的路很不易行,除了一片山林之外,多的是悬崖峭壁,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但在一处断崖附近,他看到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所有的人都大为奇怪,因为有数不清的猴子从断崖之下翻出来,“吱吱……”地乱叫乱跑,一副惶急之状,叫人大惑,而在这断崖之上,能清楚地听到一阵空洞的闷响,在脚底滚动不已,那种爆炸闷响更是清晰可闻。
林峰见到了几只腿股带血的猴子,显然是刚刚受伤,而且是被什么砸伤的。有些血肉模糊之状。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在断崖边,很快便知道在这断崖之下有一个石洞,而石洞此时发出空空的嗡响,是那激烈的震荡使石洞也受到了影晚众人心念电转,望着群猴走尽,林峰语破天惊地道:“我要到洞中去看一看。”
众人一愕,依那情朗惊疑地道:“林兄弟,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感觉到这洞中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而且一定与那远处的爆炸有关,你们看见那几只受伤的猴子没有,那应该是被石洞的石块所砸,若是人,绝不会扔不出来,那肯定是某一处的崖壁突然被炸裂,而石块崩飞,事起突然,才会把这猴子砸伤、”林峰肯定地道。
“可是雅天峰那边?”杜娟欲言又止地道。
林峰知道她是担心杜刺的安危,不禁心中大为怜惜,温柔地道:“娟殊.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石洞一定和我们今日之事有关,我只是下去看一会儿,以我的速度绝不会超过半盏茶时间,那边发生了这样的爆炸,想来恐怕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会在乎这么半盏茶时间,而依那见和冯老师迅速去汇合我岳母。”
杜娟听林峰这样一说.不禁大为娇羞。
依那情朗想不到林峰竟就这样称韩秀云为岳母,不禁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