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玩味一笑,心想这小插曲不错,挺满意。
军师就这么和特种小队混在了一起,这不能不谓戏剧生活。
或许什么人接触了这支特殊的队伍,就什么问题都变得简单了。
车是楚大将军开的,这可是他的业余强项。一辆破旧的野战车,更何况是属于落后的越南军队的废弃品,楚大将军还是开得有模有样,这确实算得上是强悍。忙着开车的楚大将军可没心思算计军师,他也不需要向导,这群人当中就属他对这地方轻车熟路了。特种小队本来就没有什么目标,所以他在这个时候自己选择路线,是最适合不过的了。算计军师这活,自然而然是留给了余胖子。
许三多扯了扯余胖子的衣服,一不小心又扯下来了一块布,这衣服的质量实在是太差了。任何衣服在火里来雨里去,不脆弱那倒是奇怪了。余胖子在这个时候霸气大发,后劲十足,很不留情的甩开了许三多。他凶神恶煞的盯着在前座悠哉游哉的军师,可惜军师正闭着眼睛惬意的睡着呢,没能看见这精彩的表情。余胖子心里一个不爽,于是大声道:“小样!”
没人回答,冷场了。倒是许三多奇怪的看着余胖子,心想余波是不是和那个好人是认识的,不过那人的名字倒也是奇怪了点。老实的许三多还没知道小样是对人的一种蔑称,一般不屑一个人都会用这个词。是的,算得上是一个潮流词语了。
余胖子看了看许三多,心里突然没了头绪,接着他挪动了一下身体,轻轻拍了拍军师的肩膀,声音温柔,道:“大哥。”
许三多这下子知道了,原来那人是余波的大哥,就是一个瘦了点一个胖了点,不怎么像。
军师满意的睁开眼,微笑着,一副小弟弟你好的样子。
余胖子这时候的微笑也是藏着刀的,他道:“信不信我鸡奸了你?”
军师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道:“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想要吓人反被人吓,余胖子不禁冒了冷汗,心想这厮肯定是断背山,就等着他自告奋勇呢。余胖子可没这爱好,顿时没了什么脾气。
余胖子无法下手,只好让李铭杰出手了。高手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李铭杰猛的揪住军师的衣服,这举动倒是把许三多吓了一跳。
“小样,看爷爷不弄死你。”李铭杰咬牙切齿道。
许三多一急,也顾不上车子拥挤扑了上去,死命拉着李铭杰的手,着急道:“铭杰,杀人可是要犯罪的。”杀手身份,对于许三多而言始终还是过于陌生了。
军师不禁有多看了许三多一眼,接着看向李铭杰,淡淡道:“身为外交官,是应该动口不动手的。”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李铭杰让余胖子把许三多弄开,轮起的拳头因为车子的空间过于狭窄一时间不好下手,于是又收了回去,道,“叫一声爷爷,爷爷就饶你这一回。”
军师让身体向车子的方向倾了一下,不动声色挣脱开李铭杰的手,道:“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火气太燥,外交官的大忌。”
“楚大将军,停车!”车子应声而止,本来就破旧的车因此又是内伤一回。李铭杰顾不上被碰到的额头,从车子上跳了下去,接着火暴的揪着军师的衣服,一下子把军师扯了下来。这时候的李铭杰哪像绅士,赫然就是一悍妇。
许三多动作也不慢,一下子就拉住了李铭杰,军师得以轻松逃过一难。余胖子像雪球一样滚了下来,没了余胖子,车里的空间一下子宽敞了许多,秦思海他们乐得享受不想下车了。余胖子随即爬了起来,咳嗽了几声,凑到正在暴走的李铭杰的耳边,道:“注意影响。”
绅士,是需要注意风度的。
李铭杰看了看余胖子,情绪平复了不少,接着就完全安分了下来,认真的整理了一下那破得惨不忍睹另类军服。末了,还不忘了甩了甩头发。这不,习惯了飘柔洗发水的人,就是不缺自信。绅士,又回来了。
军师整了整衣服,却是满脸的可惜之色。除却可惜,还有一丝淡淡的兴趣。这支队伍,确实是挺有趣的。
这地方山青水秀,倒也不错。军师走到一边,躺在了长满草的斜坡上。这天气,他情愿睡觉。
余胖子目瞪口呆的走了过去,接着又轻轻拍了拍军师的肩膀,道:“大哥,你真的不怕我们杀了你灭口?”
军师睁开眼,奇怪的看着余胖子,显然是一副这是傻子的样子,接着便又闭起了眼睛,惬意的休息了。
第六十二章 天煞归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没了军师的配合,余胖子也只能是自讨没趣。转念一想,余胖子却也是觉得累了,于是就在军师的旁边躺了下来,随即便传出了响亮的鼻鼾的声音。军师猛的醒了过来,傻了眼了。
军师于是也坐了起来,微笑着脸,道:“是不是还想劝我走?”
“你叫什么?”军师挪了挪位置坐近许三多,问道。
“许三多。”
“许三多?不会吧,你演的《士兵突击》?”军师从怀里掏出来小本子和一支笔,不由分说塞给许三多,略显雀跃道,“来来,赶紧给我签个名,我那侄子一直喊着要呢。”
这下子可轮到许三多傻眼了。
这个时候李铭杰已经回到车上,他接过黄鑫抛来的烟,点着,接着便道:“你们说吧,怎么样?”
黄鑫假着声音道:“妈妈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在车上的几个人随即哄堂大笑。
这个集体确实如军师所看到的一样,缺点多多,但是唯一的变数在于,这些人都是有一定知识的人才。他们不是傻子,跟随着两位疯子教官疯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的傲性也已经被磨得七七八八,所以现在的他们绝对不是一群心高气傲不懂得思考的家伙。凭空跑出来一个陌生人,不惜设计却又光明正大的不怕他们知道还要和他们一同上路,这本身就很不正常。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怎么处理这个陌生人。
李铭杰看似最冲动的一个,实际上他考虑得最是全面。首先他想到的是,这个陌生的家伙是朋友还是敌人。若是马连城不动声色安排个人在这里等着他们,也不是没可能,而且是绝对有可能。也不排除是敌人,非友即敌的敌人。李铭杰一路上表现得最为火暴,其实他是想从军师的表现上看出点什么,现在有结论了:一无头绪。
李铭杰弹了弹烟灰,道:“这家伙有可能是连长故意塞给我们的,根据我个人分析,在我们还没做案之前,基本上遇到有心人故意设套的几率等于0。当然,连长那疯子除外。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的出现在有心人的计划里只是碰巧出现的因素。这就是我的看法,哥几个拿主意吧。”
楚大将军望着和许三多交谈的军师,眼神犀利。他不发表意见,他想说还有一种可能,或许这个人是为了他而来的。当年他混在越南当间谍,牵涉的方面比较多,难免会有某些人一直在等着他。
秦思海沉思了一会,切齿道:“这牲口可以留下,不过一有不对劲,得杀!”
秦思海的这一说法显然得到众人的一致赞同,于是他们几个齐齐看着楚大将军,待楚大将军点头后,于是这件事就决定下来了。
军师不露声色的瞥了车子的方向一眼,一丝玩味的笑意一闪而过,他又怎么看不出来那群家伙的用意。
黄鑫吹了一声口哨,提醒该上车了。许三多急忙凑到余胖子的耳旁,道:“余波,开饭了。”接着,余胖子猛的醒了过来,用力抹了抹嘴边的口水,愣愣的看着许三多。这时,楚大将军按了几声喇叭,余胖子便很识趣的有如僵尸一般走了过去。许三多朝军师挤眉弄眼,意思是你别跟来,接着便也跟了上去了。军师看着这两个有趣的家伙,越发觉得这场游戏有趣了。
妙人啊。都是妙人!
这次军师还没急着上车,陈建新却是探出头来,喊道:“喂,小鬼,上路了。”
军师笑着脸,悠然的走了过去。
许三多眼睁睁的样子,却是一脸的茫然。
看见陈建新竟然还客气的丢给军师一根烟,许三多就真的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生活呀,还真他妈像一场电影。许三多很意外,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粗鲁的念头。不过也难怪他这么想,换作是谁接触这样的怪事多了,都是忍不住要感慨的。生活里突如其来一个陌生人,双方之间还是有摩擦的,前一刻还是如水火相融转眼间却似连理枝,这简直比拍电影还要神奇。
不过许三多经常是被忽略的存在,他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大众。这不,几头牲口其乐融融的享受着烟,时不时还有人哼上一曲。余胖子则是任天崩地裂他自酣睡,雷打不动。这样的旅途,在玩味的气息中安然的进行着。
李铭杰他们没有考虑到,军师会是慕容流年塞给他们的。除却许三多,似乎其他人都忘记了特种小队里曾经有过慕容流年的存在。只不过他们没有想起慕容流年,并不代表慕容流年便真的是不存在了。在特种小队来到越南丛林后,一个消息也在杀手界弥漫开来,掀起滔滔波浪:
天煞回来了。
被誉为杀手界新兴的最为神秘的雇佣兵组织回来了。
胡汉三消失虽然已久,但一旦回来也必然是惊天动地。
而之前法国的那一单案子,便是天煞回归的征兆。
当年在天煞名声如日冲天的时候,却突然消失在杀手界,这一直是一个迷。有人认为天煞是厌烦了没有对手的生活归隐了,有人认为天煞是被人干掉了,事实上天煞之所以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只是因为一个男人要回去实现他的承诺。那个人,便是慕容流年。而一直颇为神秘的天煞的领头人,也正是这个貌似一大懒人的家伙。在杀手界,慕容流年这个神秘的人物还有一个恶名昭著的称号:使者。
传说,使者一笑,便是染血日。
小猫那天看到使者的笑,却是有幸没有看到血染青天。
如今,天煞回归了。慕容流年带着天煞十二人,再次回到了丛林世界。当年,他们便是从这里浴血奋战扬名立威,从这里走出去的。
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再次回来,自然算是回归。
慕容流年的身旁站着一位蓝瞳似妖的金发美女,身后是十一位单从样子看起来丝毫不逊色于马连城溜出来的特种小队的特别的牲口。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外国籍人士。如果有人站在这里,定然会看出来这群人眼神里赤裸裸的嗜血。
僵尸憋久了,怎么会不兴奋呢?
慕容流年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我们回来了。”
十一人随即欢呼起来,有如鬼哭狼嚎,声音绵绵不绝。是的,他们回来了,沉默已久的天煞回来了。
金发美女妩媚一笑,颠倒众生。
金发美女叫做安琪。
安琪挽着慕容流年的手,倒像是来观光旅游的,她柔声道:“年,我们去烧烤好不好?”敢情安琪是真的琢磨着来旅游度假的了。
慕容流年暖暖一笑,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只是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仰望着苍穹,这样的阳光不会刺眼。他在心里喃喃道:我又回来了。
风景如画,却是危机重重的家园。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被迫离开家族,就是被人家拐到这里来了。从那时候起,他的家也就只有一个,就是这片鲜血与白骨滋养的土地。哪怕是慕容家族的人,都不知道那个每年慕容流雅生日都会出现的孩子一直在什么地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些年是怎么过来了。
在这里,没有生活,只有生存。
蓦的,慕容流年冷冷一笑,手中乍现一柄刺眼的短刀,接着短刀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弧度优美的飞了出去,细致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