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规的时候,不能有半分犹豫。球队需要你用犯规阻止对方,然后自己离场,你就要那么去做!”
罗威咂吧咂吧嘴,在考虑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明白了,就是需要牺牲自己,成全球队。你不是说后腰就是经常干这事的吗?”
李灵确实在前面不停灌输“后腰就是牺牲自己的风光,成就别人的风光”这种思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用上了。“没错,没错,甚为后腰就是要有这种勇于牺牲自我的大无畏精神!”李灵顺杆爬上去。“既然你明白了,就把它牢牢记在心里。下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你就不会犹豫半天不知所措了。我们来进行下一个假设……”
李灵把他现在能够想到的会在场上出现的种种情况都假设成一段场景,然后说出来让罗威判断做出选择,再对这种选择进行评判,提出自己的意见,让罗威记住。
就这样反复。罗威对于这种类似“情景剧”的东西很感兴趣,他没把这个当作李灵的说教,而是一种游戏。结果不知不觉间,身边吃饭的人越来越少。
当他们就第三十一幕情景剧展开争论的时候,那位服务员站在他们身边,非常小心地提醒道:“两位先生……”
李灵不想这个时候被人打扰,他挥挥手:“不要添茶了!”
那个女孩子哭笑不得的把手放到桌上,强行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两位先生,我们要打样了,你们看……是不是把账结了?”她客客气气,小心翼翼地说。生怕热闹了两个长相凶悍的壮汉,把桌子掀了。
李灵和罗威这才反应过来,进来时还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的饭馆里不知何时己经变得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食客了。罗威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屏幕上的数字把他吓了一跳:“哇!都快十一点半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和教练聊足球都能聊这么久,他此前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
在李灵掏钱付账,不好意思地向服务员妹妹道歉之后,两人走出了饭馆。喝的有些兴奋,满面通红的李灵打算向罗威挥手告别,没想到让罗威拉住了。
“呃,教练。我觉得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挺有趣的,我们能不能继续?”
李灵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勾起了这小子的好学心?既然人家想学,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但他哪儿知道实际上罗威是找个借口,有个过夜的地方。他知道身为老师的李灵肯定不会带他去什么茶馆酒吧的,因为太晚。那就只有去老师家,这样自己就有睡觉的地方了。
果然李灵没有让他失望,略微想了想边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就跟我回我家里去,我们继续聊。你家里真没人?”
罗威点点头:“真没人。他们都去我亲戚家玩了。”
李灵推上自行车:“好吧,跟我走,今天晚上我给你好好补习一下足球理论常识课。”
这个晚上,两人不知道聊了多久,他们从具体场景分析延伸到足球这项运动究竟是什么,又延伸到足球史上的趣事,球星的趣闻,最后到海阔天空谈理想,谈人生,谈流行音乐,谈电脑游戏,谈漫画小说……。当第二天李灵起来的时候,发现己经是上午十点半了。而罗威也早就走了,桌上留下一张纸条。纸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一句话。
“谢谢老师。”
李灵光着身子,站在房间中,手中拿着这张纸条,傻呵呵的笑。
天生废柴114。唱歌给你听
罗威在当天的训练中就回到了足球场,大家对于他的回归都有些吃惊,李灵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其实让大家更吃惊的还不是罗威的回归,而是回归的罗威比之前训练的更刻苦认真了,那副“老子是天才”的嘴脸也被收了起来,只有在不小心的时候才会偶尔跑到脸上来。
就连晋静都觉得很奇怪,平时总是自恃甚高的罗威竟然在训练中请教陈涛。“他受什么刺激了吗?”
旁边的李灵耸耸肩:“我不知道。也许有一点可以确定吧,他不努力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对于原本跨栏练得好好的罗威,突然跑来踢足球,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故事,李灵打死不相信。只是他很聪明,这种事情从不主动过问,罗威如果想说,自然要告诉他。如果他不想说,那么必定有理由,问了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可能会把关系搞僵。
晋静奇怪的看看李灵,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李灵也不解释,只是笑嘻嘻地看着着在场上和陈涛交流的罗威。两名后腰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他很高兴。这两个人是球队重建计划的中心,他们关系好,表现好,球队就有希望走的更远。没想到自己把陈涛招进来,无意间也帮了他一个忙。陈涛大概算是球队里面最有包容心,最能忍耐的人了吧。
罗威在努力,赵海岩也在努力。他一样被那场热身赛刺激到了。本来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没想到在热身赛中被人打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最优秀的球员”反而成了别人反复冲击的突破口。这是赵海岩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后来的赛后总结上,李灵就这个问题批评过他把防守看得太简单了。以为头球就是比弹跳,防守就是铲脚后跟,才会输的那么惨。
不管热身赛输的怎么样,那场比赛的效果起到了,李灵还是很高兴的。现在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来构建这支球队,一支完全不同的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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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的时间总是走的很快。一转眼,又是一年元旦来临。
“啊!光阴如梭,时间如水!”布挺“声情并茂”的朗诵道。
晋静用钢笔敲了他头一下:“你再‘啊,,时间就真的不剩多少了。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
布挺昂头不屑道:“我不屑做这种水平的作业。”
“是写不出来吧?”
“啊呀,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没错,我就是写不出来,所以你的让我抄抄……”
晋静把作业本抱在胸前,躲开了布挺的爪子。“不行!我们都高二了,你再这么抄下去,高考怎么办?也让我给你看吗?”
没想到布挺笑嘻嘻的把手伸到晋静面前说:“怕什么?反正我高二结束就要出国了,也不用参加可怕的高考。这么一想,其实出国也没什么不好……”
听到布挺这么说,晋静噘起了嘴:“你真的这样认为?”
布挺没有听出晋静语气中的失落,他摇头晃脑道:“是啊是啊。不知道美国有没有高考呢?”
晋静翻了个白眼,把手中的本子拍在他手上:“拿去抄吧!你最好祈祷美国也没有高考!”说完把书包收拾好,提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在门口正好和练球回来的藏剑相遇,差点撞在一起。藏剑很绅士的让开,同时问了一句:“晋静姐这么早就要回去了吗?”
“是呀,回去睡觉!”晋静口气不善道,头都没回走了。
藏剑目光一直追随着晋静,直到她回到自己家,这才关上门走进来。看到布挺正趴在桌子上抄作业,他也不回座,就这样看着布挺。
时间长了,布挺也能感觉到藏剑的目光。他抬头奇怪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藏剑这才摇摇头:“没有。下去洗澡了。”他转身向卧室走去。
布挺摇摇头,继续“写”他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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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月,学校各个班级又在准备元旦文艺汇演的事情了。这一次三班商量出什么节目没有费功夫,如今的他们己经高二,班中不少人都在为自己学业考虑,这些班级事务,愈加不关心了。班长武茜找到了文艺委员陈露露,希望她演一个节目。
但是没想到一提文艺汇演,陈露露就一肚子火。去年晋静在表演前突然退出,给了陈露露一个露脸的机会,结果却只拿到一个第二名,而且事后大家都在谈论晋静。说如果不是晋静退出了,他们完全可以拿第一的。这种论调让陈露露很不爽,身为文艺委员,在同学们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来的高。
如今班长找到她,她打算耍耍脾气,摆摆架子。“啊呀,班长。这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啊……我也很忙呢。”
武茜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说,陈露露是班级文艺委员,文艺委员一年也忙不了几次,元旦文艺汇演算是唯一的工作了。这个时候给自己强调她也很忙,什么意思?不过她没发火,而是忍着问:“这样……可是你是文艺委员,这种事情应该你负责。”
陈露露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是真想帮,不过我爸妈对期末考试的成绩很看重……
这样吧,晋静不是也会唱歌吗?你们可以去找她……”
“这样不好吧?人家晋静平时还要做球队的经理人,也很忙的,而且她不是……”武茜心里很生气,自己这个班长竟然连个文艺委员都管不了。
“是这样啊,那我……”陈露露做犹豫状,估计把后面半句“那我就勉为其难演个节目吧”堵在嘴边,就等武茜再求她一次,她就答应下来。实际上她已经把节目都准备好了,一段女声独唱。
说吧,说吧,说你需要我……陈露露在心里不停念叨。没想到武茜看到她面露犹豫之色,直接转身走了。
“你这个意见不错,我改主意了。晋静唱歌确实挺好听的。谢谢了啊!”
最后一句“谢谢了啊”把陈露露堵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己玩过火,为他人做嫁衣。今年又要看着晋静风光!
她心里那个恨啊!
陈露露没看到武茜在转身的时候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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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让我演节目?”晋静觉得很奇怪,“不是有文艺委员吗?”
武茜背对陈露露,笑道:“她学习忙,就不要麻烦人家了。”
晋静将目光从班长身边越过,看到了后面黑着脸的陈露露。她大致晓得是怎么回事了,她对这个女生也没有多少好感所以不用考虑对她面子的事情。于是她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了。”
陈露露在后面一直关注这边的情况,当她看到晋静点头的时候,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她竟然真的答应了!你又不是文艺委员,你掺和这事干什么?
晋静同样注意到了陈露露的表情变化,最近她心情正不好呢,不介意用报复打击别人来让自己心情愉快一些。
见晋静答应了,武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好,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呢?”
晋静想想:“我只会唱歌,就唱首歌吧。”
武茜翻开小本子,准备记:“你想唱什么歌?”
晋静却摇头:“怎么可能现在就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告诉,你不过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哦。”
这是保密的基本要求,出奇招嘛。武茜点头表示理解。
布挺和藏剑很快就知道晋静要代表班级在元旦文艺汇演上表演节目,全班也都知道了。大家都很期待听到晋静的独唱,去年合唱的时候,晋静作为领唱露的那么几手让大家现在都印象深刻,甚至还有人怂恿她去参加“超级女生”这类选秀节目。
陈露露成了被大家遗忘的人。看着别人兴致勃勃谈论晋静到时候究竟会唱什么歌,她就摆着一副臭脸在旁边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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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布挺问晋静:“你打算唱什么歌?”
晋静做了一个鬼脸:“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布挺翻了个白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藏剑也问:“在下也很想知道晋静姐要唱什么歌。”
晋静没做鬼脸,她对藏剑微笑道:“这是秘密,在汇演前不能说出来的哦
。这以后的时间我都没有办法陪你们做功课了,你们自己要努力啊,快期末考试了。”
听说没作业可抄了,布挺发出一声哀叹。
晋静没有理会,她笑着和藏剑告别,然后把门关上。
身后站着妈妈奇怪的问她:“不用去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