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杨氏均皆谢过,尔后开始聊天,武士彟也算个有见识的官员,与庄万古聊些凡间事情,也大多对答得上,回答得体,而杨氏知道铁扇公主是帝后之后,家常话更是亲热。当然,庄万古顺手抹掉其它人关于武则天的记忆,而且纵是再见武则天,当面识得是自家小姐,过后立即便忘。
武则天则是笑道:“我带你们去我房间,我那房间到有些好玩的,大师姐,去不去。”她已经拉了敖萌,又顺便把皇瞳喊起,尔后再拉起齐灵云,四个或大或小的女孩子,去了后面房间。
红孩儿最是无聊,只是四个女孩子说亲密话儿他却不好跟去,当下便骑起他那白鹿:“我出去耍,过会儿再回来。”一片火红卷出,暴雨离之三丈,均蒸发个无影无踪。见这童子耍火骑鹿,武士彟感叹道,真乃神人也。
当夜众人便住在武府,庄万古以大法力,使得这武府上上下下,除了武士彟夫妇之外,都以为是来了个远方的亲戚,当夜住在武士彟夫妇特地安排好的上等厢房当中,坐在窗前,听着窗外雨打芭蕉淅沥之声。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闲着无事,见厢房处备有象棋,便取了棋盘,与铁扇公主各执一方,厮杀起来,庄万古与铁扇公主棋艺均不算高明,棋艺到是一样的不一战到是打得平手,第二战时,皇瞳、齐灵云、敖萌
微微施礼后,见到师傅与师娘在下棋,俱站于一旁观
齐灵云棋艺不错,皇瞳、敖萌原来接受琴棋诗画方面的训练,水平也比师傅、师娘要高,先是敖萌挤到铁扇公主怀中,说了几招,直把庄万古杀得狼狈不堪,尔后皇瞳见师傅敌不过,开始教师傅几招。
再然后,齐灵云参战,她却是助敖萌,只是皇瞳棋艺可谓稍高一筹,以一敌二,到是一点也不落下风,庄万古哑然而失笑,自己与公主下棋,居然成了这副模样,回望铁扇,只见铁扇温柔一笑。
任由三个弟子在这争吵着下棋,庄万古与铁扇公主走到廊道上,倚着栏杆,任由那雨丝一点一点的洒下,相拥在一处,温馨自生:“公主,明日陪你逛逛这长安城,长安城可有不少在西牛贺洲无法买到的好东西。”
“嗯。”铁扇公主倚在庄万古怀中,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未多说话,正是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
至第二日清晨,红孩儿才脸红扑扑的赶了回来,看这样子昨日未干什么好事,铁扇公主追问他出去干吗,红孩儿打死不说,直至后面庄万古追问,红孩儿才说出来了。
原来昨日暴雨当中,红孩儿骑着白鹿在近地飞行,突然听到有喧闹之声,便降下白鹿,牵着白鹿进入那喧闹之声的破庙,这破庙当中有不少大汉,和尚、道士之类的。
据红孩儿说这些大汉都自称是江湖高人,正在六大门派围攻魔教,把那明教的光明左使张有忌打得吐血,把魔门天邪宗要打得灭宗,红孩儿喜欢凑热闹,无意放出三昧真火来,直把人多的那方烧得灰也没留下。
当下那张有忌便言红孩儿定是明尊转世,天邪宗也言红孩儿是天魔转世,当下纷纷请红孩儿喝酒,红孩儿第一次喝酒,当下喝得醉薰薰的,脸红扑扑的赶回来。
当下庄万古哑然,原来江湖传说的明尊、天魔居然是自己的弟子,责备了红孩儿一番,严令他未长大之前不能喝酒,尔后便一众师徒上街,师徒七人,开始雨中游长安。
自然给铁扇公主买了些精巧的饰物,这些且不多提,走到接近皇城的时候,见一个背着大壶卖药之人,这人行于雨中,衣衫不湿,显然神通,人沿街卖药,偶尔才喊上两声,一副悠然而自得的神情。
给师徒七人带路的武府总管言道:“此人名王守一,是个奇人,他自称是终南山人,有人求他买药买不到的,必然病重而死;如果他急忙赶着没病的人送给他药,这人十天后必定染上重病。”
庄万古一看,此人非神非仙非佛非妖,能有这般神通,到也了不起,当下便步上前去,那王守一看也没看一眼,径自问道:“来求药的?”
庄万古微笑点头:“正是来求药的。”
王守一默指一算:“你来求药,这药到底是该给不该给。”他寻思良久,此时周围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王守一开药,从来都是看一眼便知该不该给,寻思这么长时间,到是前所未见。
正在众人看热闹之际,王守一道:“我以天眼观之,瞧你头顶瑞气千条,紫气氤氤,必是大有身份之人,只是我看不出你的来历,也不知你要不要药,这药你想取便取,不想取也便罢了。”
围观的众人听得此言,心中纷纷称奇,王守一在洛阳、长安名气都极大,以药判生死之名响彻大唐国,这还是第一度出现这种情形,庄万古见状哑然失笑:“你这卖药之人到也有意思,不如这样,你卖你的药,我且在你旁边卖卦。”
王守一当下默,武府总管也不知庄万古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只是在武府之时大人早交待过,此人定要好好招待,有什么要求也要满足,见庄万古要在此卖卦,当下去旁边,以银钱收了一套卖卦的行头来。
庄万古取来笔墨,在那白布上开写,笔走龙蛇,刷刷的一排大字,赫然正是“六爻熟谙,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晓鬼神情。”这排大字写得相当嚣张,一般卖卦的哪敢写得这样嚣张,当下便有人求卦。
只是要由庄万古这求卦,卦金给的极是诡异,不多不少,取财产的百分之一,这对穷人来说自是极少,对富人来说,却是极多,但是有王守一在旁,敢试的人也多了几分,当下有人求卦。
第二章(3)浮生半日闲
不少,虽然求卦之金极贵。庄万古连掐指算都不必I小鬼,数个黄巾力士,上查天机,下查阴司,什么都查得清清楚楚,自然是无卦不准。
算定十卦之后,庄万古起身离去,言道明日再卜十卦。当下回去之后,红孩儿好奇的问,为什么要在此卖卦,庄万古微微而笑:“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也。”
到第二日,庄万古取了笔墨,在白布上刷刷的又写了一排大字:“未来事,过去事,观如月镜;几家兴,几家败,鉴若神明。”周围围观的见这算卦的先生自比神明,皆是称奇,不过昨日十卦皆精准,当下便信,这一日十卦皆卖给官商人家,普通人家根本挤都挤不进来。
第三日日过半午,庄万古才悠悠然走到卖卦之处,同样取来笔墨,在白布上写下新的招牌来,庄万古一日换个招牌,到是让围观的官商极是称奇,要知卖卦先生往往是十数年用一个招牌,均等着这次卖卦的先生又写些什么。
“知凶定吉,断死言生。开谈风雨迅,下笔鬼神惊。”庄万古霜毫大笔刷刷写下,直让旁边观看的官商大是称奇,真是越虎嚣张,断死言生,下笔鬼神惊这样的招牌也打出来了。
今日第一卦便不同凡想,来者是个剽悍的大汉,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大刀,走路沉稳有力,面目颇有些狰狞:“我求一卦,求我国前程。”此人看来便有些胡人的味道,当时长安城中,胡人颇多,这大汉不言他到底哪国的,直接求我国前程,颇有些故意为难的意思。
庄万古微微一笑,掐指一算,便算出此人的来历,原来此人不是大唐国人,乃是南赡部洲边上的小国高丽人,名为盖苏文,当下也不言语,令红孩儿驱赶,盖苏文大感奇怪:“我是客人,你这卖卦的,为何要驱赶客人。”
庄万古冷笑道:“我这卦相是与人算卦,哪听过与狗算卦之事,你且照照。”取出一面镜子来,镜子明晃晃的,那盖苏文一照,赫然见镜中的自己居然是人身狗头,红孩儿还从未见过人身狗头之人,当下笑嘻嘻的直看热闹,口中还言道:“前日我吃狗肉喝酒,那狗肉极是好吃,不知这人身狗头的,好不好吃。”红孩儿此语只把那盖苏文吓得,拔腿便跑。还好盖苏文这番未动手,不然他盖苏文纵是再厉害的高丽英雄,也不可能敌得过红孩儿,真要成为一顿人身狗头肉。
围观之人嬉嬉而笑,原来隋帝、唐皇都征过高丽,大唐国民对于那高丽之人虽不讨厌,可也谈不上喜欢。
接下来八卦,不过是小事,令黄巾力士与小鬼一探便可得知,直到第十卦,所等之人方来,一只沉稳而有力的手放在案上:“前日的是六爻熟谙,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晓鬼神情。昨日的是未来事,过去事,观如月镜;几家兴,几家败,鉴若神明。今日的是知凶定吉,断死言生。开谈风雨迅,下笔鬼神惊。先生好大的口气。”
庄万古头也不抬言:“不过依实而写罢了。”庄万古没有抬头,可是随在一旁的红孩儿可抬头看了,见此人面目英武,浓眉煞煞,帝星聚顶,虽是凡人,但威势一点也不逊于天界帝君。
跟随着其身后的,有文有武,武的自然是凶煞之极,文的也配着剑,英武过人,无一好惹。这样的气势之前,只怕是仙人也会略略吃惊,只是庄万古仍是悠然的坐着。
“听闻先生一日算十卦,今日正好第十卦,这第十卦便与我算。”李世民言道,庄万古当下抬头,这是北岳帝君与大唐皇帝的第二次会面,当然,庄万古略略改了些形象,又用大法力修饰过,纵是李世民眼力再好,也无法破除这大法力,识出这是北岳帝君来。
“你欲卜何物?算何物?”
李世民道:“我且问你,自混沌初开,世上存在过几代人?死亡过几代人?”
庄万古哑然失笑:“五运相因,不断地生不断地死,就像飞尘细雨一样,活着多少代死了多少代是无法计算的。”唐皇又问女娲造人之前的事情可曾知晓,庄万古笑言道:“在蛇身人以前,八方的风就有规律地吹着,四个季节就有序地变化着。人们不分强弱,能够掌握万物运行的精要而生存着。”
尔后唐皇问燧人氏以前的事情,庄万古答道:“自从钻木取火改变腥以来,父辈年老而慈祥,子辈年壮而孝敬。自从牺轩氏以后,就有各种原因频繁地互相杀伐,虚华不实,嚣闹浇薄,
仪,乱于音乐,世俗浇离虚伪,淳朴自然之风气丧失
一连三问,庄万古言道:“唐皇勿再问远古之事,我只再回答一个问题,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我便远走。”对于这卖卦之人能认出是唐皇来,李世民身后大臣皆惊,而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三天来无卦不准,早就信服,当下刷刷的跪了一地。
除了庄万古身边的人与李世民身边的人,再无一人敢站,全皆跪倒,口呼万岁,而唯一敢悠然安座的,只怕唯有庄万古一人。只是李世民到没有多吃惊,对于这卖卦的认出自己的身份:“那我问你,大唐国有多少年气运。”
“大唐国有气运二百八十九年。”
“大胆。”当下随在李民民身后的程咬金道:“大唐国可传千秋万代,又岂是区区二百八十九年。”
李世民哑然笑道:“哪有千秋不败的皇朝,大唐国能有二百八十九年,朕已经知足了,朕再问你一事……”却正要说,只见庄万古起身悠然离去,李世民这才想起刚才庄万古说的,只回答最后一次之语,当下笑道,真乃奇人也。
程咬金当下派出最精锐的兵将去追踪,过得一时半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