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哥道:“三弟,这是金刀帮规矩,绝不可废啊!”
林青龙自不怕他,反而冷笑道:“什么金刀帮?我可没听说过,牛皮可少吹,小爷杀掉你们可是易如反掌,劝你们还是交出红娘,兴许小爷我开心,放你们一条生路。”食指伸出,直指那老三,冷道:“我杀你,只用一招!”
那老三哈哈大笑,吼声如雷:“二哥,他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看俺宰了他!”说罢抡起一把厚背砍山刀,直朝林青龙面目砍去!
林青龙嘴角上扬,笑得怪异,真气源源不断的灌注于右拳当中,只道:“来得好!”
那二哥见林青龙这般自信,心知蹊跷,急忙阻拦:“三弟,且慢!”可那老三已然冲将上前,哪里还来得急?
只听轰然一响,周围劲气四处流窜。
众人尚未见林青龙如何出手,只见他们金刀帮三当家的已经倒地不起,口角鲜血直流,一汉子凑到那三当家面前一瞧,面『色』立时一变,巨震道:“三当家被打死了!”
众汉子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各个神『色』有异,朝后退了两步,瞧见林青龙这般威风,无不心惊胆颤,愈发紧张。
那剩下的二当家站在他面前。那二当家只看见林青龙挥出一拳打在三当家胸口,也未见那拳法有多玄妙,可一拳却夺了与他功夫不相上下的三当家的『性』命,这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
其实这拳乃是佛教密宗的悲欢离合拳,蕴含罡气内劲,寻常人自然支撑不得,林青龙化繁为简,出拳更快,教那耀虎扬威三当家避无可避,正中要害。
“还有谁想送死?”林青龙冷眼扫过全场,只见金刀帮脸上尽是慌张神『色』,均不敢上前。
那三当家为人大方,与帮众交情都不俗,若惨遭贼人杀害,那帮众定然会为其报仇,可无人这次那三当家竟然一招都抵挡不住这外来少年,众人暗忖自己功夫尚不如三当家,又能在林青龙手下过几招呢?
二当家见帮众都望向他,目光中尽是询问之意,权衡再三,只好忍气吞声道:“罢了,小兄弟,你本事大,我们自知技不如人,这次单子我们金刀帮不接便是!今后咸家与金刀帮再无瓜葛!要杀要剐,随小兄弟方便!”
林青龙点头道:“不错,你很识相。只是你尚未说红娘在哪?”
“这红娘之事我金刀帮实在不知,若言有虚,天打雷劈!”
林青龙冷笑一声,又道:“我杀了你兄弟,敢报仇吗?”这句话中挑衅味颇浓,杀了你兄弟,怎么样?敢报仇吗?林青龙自从修道之后,随着能力的增添,自我优越感也愈加旺盛,便觉得这天下再无人能打赢他,这亦为他日后栽跟头埋下祸根。
三十余帮众听了这话,便觉受了莫大的屈辱,纷纷变『色』,怒发冲冠,死死盯着场中的林青龙,这时只要二当家一声令下,帮众们即便知道自己以卵击石,也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很多人在羞愤下都会丧失理智。
不过二当家却咬牙道:“不敢!”
便令手下抬了三当家尸首,率领金刀帮众离开了咸府。待走出不远,一贼眉鼠眼手下问二当家:“这仇咱们真不报了吗?”
二当家冷哼一声,低声道:“臭小子,你懂什么?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小子出手不凡,八成便是传闻中的修道者,回去跟老大商量此事,再做打算。那小子竟然杀了老三,又明目张胆的大放厥词,早晚要被金刀帮给灭了!”
“什么?他竟然是修道者!那咱们老大能打过他吗?”
“呸!你瞎担心什么?咱们老大怎么会怕他?难道你忘了吗?咱们老大也是修道者。”
自金刀帮的人走后,咸家的大院里越发安静了,竟然连一个影子都瞧不见,林青龙大吼道:“来人!来人!咸家的人呢!”咸家下人显然是见识了魔鬼似的家伙凶神恶煞一般闯了进来,便纷纷躲了起来。
不见有人回应,便举起院中一块供观赏用的大石,朝正堂的房顶上砸了下去,只听轰隆隆巨响不止,这正堂须臾间便坍塌下去。
“还不出来吗?那我可就把这儿全都砸个稀烂!”
又举起巨石,将周围几处偏房一一砸毁。
见仍是无人,林青龙顺着回廊,来到另一处院中。这院中花草颇多,树叶茂盛,比起方才那正院清静许多,林青龙捡了一处最大的屋子,推开房门,款步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吓得惊慌失措的俏丫头,如同见着凶猛野兽似得看着林青龙,吓得抱做一团,生怕被林青龙一口给吃了。
“咸老大在哪?”
“在……在那!”
俏丫头葱根似得的玉手遥遥一指,只见咸老大正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昏睡着——他被林青龙打伤,至今仍经常昏『迷』不醒。
林青龙上前见那日为祸乡里的泼皮竟沦落到这般田地,大笑道:“咸老大,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开眼,上苍报应!哈哈!”笑过之后,心里却犯嘀咕:既然咸老大受伤在床,又怎么可能是强掳红娘之人呢?
“大侠饶命啊!大侠请饶恕小儿一命!”
咸老爷子一步三摇小跑着过来,白发胡『乱』的披散开来,身上衣衫不整,失去了往日里的风度。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大侠!全是小老儿的错!请千万饶了小儿一命啊!他是小老儿唯一的子嗣,且不能再生育,他已经受够惩罚,求您饶了他『性』命罢!”
林青龙冷笑道:“你们咸府家大业大,怎么竟一个人都见不着呢?那日可有有三五十个大汉堵在我家门口呢!此刻去了哪了?哈哈!想来你便是咸老爷子,幸会幸会!”却不扶起那老人,任由咸老爷子在地上跪着。
“唉!那些下人能跑的全都跑了,像大侠这般天神似得人物,谁敢招惹呢?”
林青龙道:“若你们曾想过会有这么落败的一天,往日里就不应该为非作歹。废话不多说,把红娘交出来,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咸老爷子哭喊道:“天地良心,我们真不知道红娘在哪?”
“若交不出来,我便先杀了你,再杀你儿子。你信不信,我说到做到。”林青龙举起手掌,正对着咸老爷子,只消得内劲一吐,便可要了这老人『性』命。
这时咸壮苏醒过来,见这般情景,大叫道:“莫伤害我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下身却钻心的一痛,失足跌落在地。
“很好,你也醒了,那我想想该先杀哪一个呢?”
林青龙嘿然一笑:“决定了,常说要尊老爱幼,咸老大,我便先杀你这不老不幼之徒了!”
挥手一掌便出了!
“不!”咸老爷子撕心裂肺的大叫。
林青龙突然觉得手腕一紧,只见纪泽炎凌空出现,手指犹如铁钳一般捏住他的手腕,一掌竟然挥不出。
咸老爷子见突然冒出一人相救,知道这是救命稻草,立刻抱住纪泽炎大腿,连连叩头:“老先生救救我咸家!”
林青龙亦想不到这“不擅长打斗的”纪泽炎竟然一招便制住自己,心中忿忿不平,皱眉道:“纪先生,你莫动仁慈之心!这咸家作恶多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类货『色』杀一千一万都不嫌多。”
纪泽炎摇头叹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何必要赶尽杀绝?还是赶紧去找你的小媳『妇』吧!”
林青龙心中一动:“您知道红娘在哪了?”
纪泽炎点了点头。
第18章 十面埋伏
第18章 十面埋伏()
话说那时纪泽炎见林青龙着急的模样,便将红娘被掳之事猜到七七八八,回到凌『乱』的房中,欲寻些蛛丝马迹。他很快发现地上有三牙子临走丢下的一块儿帕子,那帕子上散发着阵阵『药』香,纪泽炎对『药』理再明白不过,一闻那味道便知那是令人昏睡的蒙汗『药』。
遂从袖中取出一面罗盘,罗盘模样古朴,盘面有些斑驳,上曰“相生、相克、制化、胜复、相侮、相乘、母子相及”几个小篆。这罗盘乃是纪泽炎根据五行『药』理亲手而制,历时三年,唤作:“寻『药』罗盘”此罗盘乃是独一无二,世间再无第二个。
纪泽炎又将寻『药』罗盘摆弄一番,想来是因为掳走红娘之人身上多多少少会沾染『药』剂味道,便用这罗盘轻易地找到了那三牙子。
林青龙问:“既然找到了他,为何不把红娘救回来呢?”
“修道之人讲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那红娘是你结下的红尘,自是由你去救。若是老朽干涉了你的命格,那是要遭天谴的。”当下将红娘如今所在告知了林青龙。
林青龙皱眉:“那你还告诉我,不怕遭天谴吗?”
纪泽炎笑道:“老朽只做接引之事,老天只当老朽是在帮你,并非干涉你的命格。”
终于饶过咸家父子,林青龙快步离开——离开之前一把火将运来赌场烧了,接临的铺子亦跟着受罪。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从此咸家一蹶不振,一个富贵人家就这么破落了。
密林丛生,幽暗曲径,一个瘦弱的少年在林中匆匆而行,他冷汗频频而下,一张面孔越发狼狈不堪,怀中死死抱着那鼓鼓的一包银子,正是那咸家下等小厮三牙子。
他自从掳了红娘之后,不敢多做停留,赶紧送与罗大成换了四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又回到咸府,本想接他娘一同离开,却远远听见轰鸣巨响,地动山摇,悄悄走过去一看,竟是怒发冲冠的林青龙!
林青龙的本事他自然是见识过,立刻给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跌坐在地,着了魔似的,竟是动弹不得。
又见林青龙进了咸壮卧房,三牙子稍稍心安,暗道:“咸少爷时常打骂我,教他杀了咸少爷才好!若他与咸家两败俱伤,唯独我三牙子卷了钱财逃之夭夭,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却不敢多做停留,抱着沉甸甸的银子赶紧逃出咸家,一股脑朝城外跑去,心想日后带此事平息,有机会再来接娘亲。
三牙子自小并未出过庐州城,更加不识得路,只好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凭着直觉一路朝前走,却在树林中愈走愈深。
不多时,山穷水复,疑是无路,便在城郊树林中『迷』了路。
虽是初春时节,树林中却枝叶繁茂,有遮天蔽日之感。这树林中参天大树遍地皆是,更容易教人失了方向感。
三牙子逛了许久,只觉树影婆娑,枝桠横空,仍绕不出树林,越发心焦,气恼骂道:“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骂过一句,却不过瘾,兀自骂了半晌,正唾沫飞溅时,突然听到惊雷般的怒吼:“哪个混账在这儿大呼小叫?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只见碧叶飘落,枝丫摇晃,一名汉子从参天大树上飞身而下,大地顿时一震。三牙子抬首望去,只见那汉子魁梧伟岸,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须,一脚将三牙子踹飞,怒道:“原来是一个不开眼的臭小子,老子刚脱了裤子,把那俏妞压在身下,正要剑及履及,却被你小子打搅了,你该当何罪!”
三牙子灰头土脸的爬起身来,吐尽口中泥土,心中将那人骂了千万遍。又见那汉子臂膀宽厚,孔武有力,像是拦路劫匪,赶紧将银子抱在怀里,扭头便走。
突然一股无形劲气提起三牙子衣领,如同拎起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妈呀!”三牙子大骇,手舞足蹈挣扎一番,却是徒劳。只好任由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