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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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遁-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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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天罚难道是这样用的么……”窗外的纪泽炎的老眼珠子都险些滚了出来。
第25章 灵术启示
    第25章 灵术启示
    华公子一脸愕然地看着林青龙,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捅了捅林青龙,喃喃道:“这位公子,你……发了癫狂症吗?难道你跟小生一样,也连考数年不中吗?暂时的挫折只是浮云,你要想开呀!”
    林青龙同样愕然:“纪先生不是说幻术非常容易吗?为什么我却失败了呢?”再深想自己可能犯错的环节——首先是眼神,到底什么眼神算是“深邃的眼神”呢?贼盯着别人钱袋的眼神?自然不是!深邃……是了!他突然想起昔日在千王城的落霞院中读书时,教书的羽先生曾经站在外郭山的巅峰朝远方眺望,那眼神林青龙只见过一次,却包含莫名的回味,那次让林青龙终身难忘;其次,幻术讲究从人『性』本初出发,比如纪泽炎对知县的幻术是从知县的贪赃枉法与大逆不孝为出发点,那些是深藏在知县内心深处的事实,因此幻术才一击必中!可如今自己让一个自信的书呆子去『自杀』显然是不合情理,而让一个书呆子做些什么才符合情理呢?
    “华公子,去读书。”
    林青龙紧盯着华公子的瞳孔同时用手紧扳着他的脑袋。
    一道微弱的赤芒闪耀。
    华公子只瞧得林青龙眼中好似盘旋着一团『迷』雾,心中好奇,待定睛去看,那『迷』雾顿时狂涌而出,将他重重包围。
    华公子浑然不知的望着周围的景象:“这是哪?我在做什么?”
    这时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道:“华公子,去读书。”
    “读书?对啊,我是该用功苦读,马上又该应试了!”
    念及此处,眼前便蓦然出现一桌一椅,桌上堆着几十本书杂『乱』无章,最前一本是《大学》。华公子浑噩噩坐下,抱起那本《大学》便读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墙角处串串苍翠欲滴的藤萝下,林青龙得意的笑:“纪先生,怎么样?我的幻术果然高明的要紧!那书呆子正乖乖的读书呢!想来他不会记得我,更不会记得我去过他房里。”
    纪泽炎笑道:“即便他记得,也会觉得模糊不清,怀疑自己是做梦。勉强算你过关吧。以后练得熟悉了,可以去到处招摇撞骗,幻术可以抹去他人的记忆,你也不必担心日后被人寻上门来。”
    林青龙突然想起一事,当下问道:“纪先生,您曾说过那位公冶前辈做下很多无头案子,致使如今都鲜有人意识到他的存在。既然是无头案子,是不是他也用幻术将当事人的记忆全部清除过呢?”
    纪泽炎神秘的摇了摇头:“他做事喜欢干净利落,用幻术?太麻烦了,他可没有阴阳眼——或许即便有也未必使用。毕竟幻术多少会给当事人留下许些印象。他更习惯将当事人统统杀掉,他坚信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林青龙闻言一怔,心道:“原来那位公冶前辈心肠够狠,做事竟然从来不留活口。这么说来,他也算是一个恶人了,可是我依旧想做他的弟子,因为……”
    纪泽炎见他若有所思,便问:“小林子,你在想什么?”
    林青龙讪讪一笑,自然把真话隐下,转口道:“公冶前辈坚信死人不会开口,其实这不对,死人当然能够说话,只不过活人听不到罢了。而咱们鬼差却能沟通生死两界。”
    纪泽炎微微颔首:“说得不错,接下来老朽便传你鬼差最后的必备手段——灵术!教你怎样让死人开口说话,从死人身上获取重要情报,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前面曾传你的隐者匿术、阴神出游、甚至幻术,那些神通每个人都可以学,可以练。而这贯穿阴阳的力量,连接生死的能力,却是咱们鬼差独有的了!即便你不学武功法术,你也得学鬼差灵术,因为在老朽以往的战斗中得出经验,往往在生死关头挽救你『性』命的不是什么强大的法术武功,而是诡异的灵术。”
    身为中土的第一『药』人,纪泽炎本身就是一块绝世之宝,倘若没有神通护体,想来早就给贪婪的修道者撕成八块儿了!纪泽炎曾说,他这一生,最擅长的是炼丹医术,其次便是诡异灵术,修为武功派在最末——这样说来,纪泽炎仅仅凭借灵术便纵横江湖,少遇敌手,他灵术高明,由此可见一斑。
    “纪先生,那你何时教我灵术呢?”
    纪泽炎面『色』沉稳:“就在今晚。”
    二人身法如电,化作冲天闪电,顿时消失不见。
    那在书房中的华公子朗诵声戛然而止,他满脸疑『惑』的摇了摇头,愣愣想道:“总觉得好像有人想要烧掉小生的宝书,到底是谁呢?”
    星辰寥落,夜幕降临。
    庐州城孙家各处宅院都挂着惨白的绸缎子,随着夜风微微飘『荡』。孙府上上下下忙着丧事,不可开交。个个脸『色』难看,愁云惨淡。
    孙家世世代代靠祖上传下来的千亩良田过活,寻常人家的田地不过五亩,孙家自然算得上庐州城屈指可数的大富豪之一。
    孙家家主名叫孙泰茂,相貌堂堂,英明机智,年过四十,膝下有一独子。他作家主的这些年将孙家打理的风风火火,日进斗金。他对待下人一贯仁慈为主,薪水丰厚,在下人中口碑极好,私下里谈起家主大人,各个都翘大拇指。
    便是这样一个风光体面的孙家,这两天却遭了飞来横祸!
    孙泰茂膝下独子名叫孙钧,今年也只有十五六的年纪。平日里身子骨不大好,日日必须服下一贴『药』,才得过去。不过这些天他身子越发不堪,终于在前日一命呜呼。
    孙府的丧事正是为孙钧而办。
    林青龙纪泽炎二人此时已经来到孙府门前。
    孙府守在门口的一名中年管事迎上来,客气的问道:“请问您是?”
    林青龙道:“我是孙少爷的朋友。”一指身侧的纪泽炎,又道:“他是本人的老仆。”
    纪泽炎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管事赶忙道:“那便请吧!”遂将二人引入孙府内。
    话说间来到正厅,厅中正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满脸的萧索落寞,他身边站着几位悼念的友人,正说着“节哀吧”之类劝慰的话。
    纪泽炎低叹了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来这孙老爷现在是难过至极,肝肠寸断了。”
    林青龙瞧着这场景,心中竟腾起一股莫名的妒忌——若是他死了,父王山坤会难过么……“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摇了摇头,赶走脑海中的念头。走上前去,对孙泰茂鞠躬行礼:“小侄名叫林青龙,孙钧是我的好朋友,他身子骨一向不怎么好,只是想不到他竟……伯父,还请节哀吧!”
    孙泰茂眼中惊讶神『色』一闪而过,叹气道:“想不到钧儿还有朋友,他一向不怎么出门的。能有他的朋友来吊念他,我这作父亲的甚感宽慰,贤侄请便吧。”
    林青龙礼貌躬身:“小侄再去看孙钧最后一眼。”
    孙钧的尸身扔停留在孙府中,一名孙府领二人来到暂时的停尸房中,这停尸房颇为宽敞,跪着十余下人,为少主守陵。这些下人脸上愁云满布,见林青龙踏步进来行礼,纷纷磕头还礼。
    孙钧的尸体存放在上好的水晶棺中,这棺材中是一处真空的所在,即便是存放尸体多日,尸体也不会腐败。
    林青龙朝棺材中望去,只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安静的躺着,身上服饰雍容华贵,想来生前亦是一个俊逸绝尘的少年。
    纪泽炎凑在林青龙耳畔,低声道:“你想知道孙少爷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林青龙惊讶道:“不是说病故么?你又故作什么玄虚?”
    纪泽炎:“老朽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是被人下了砒霜被活生生毒死的。你仔细瞧瞧!他有哪里跟寻常死人不同。”
    “真的?”林青龙定睛瞧去,只见孙钧的指甲发黑,嘴唇淡淡发紫,他想了想,道:“我看到了!他指甲发黑,嘴唇发紫,明显中的毒是寻常『药』铺都有售的砒霜!”
    纪泽炎没好气道:“不懂便说不懂,不要装懂。只要是个死人,都会指甲发黑嘴唇发紫。砒霜无『色』无味,在尸体上不会留下痕迹,除非你隔开他的喉咙,见他锁骨发黑,才能知道是不是因砒霜而死。”
    林青龙悻悻然挠头,低声问道:“纪先生,那你如何得知他是因为中砒霜而死呢?”
    纪泽炎得意道:“自然是非常手段,这普天之下可没有几个人在这方面敢与老朽抗衡。你想不想知道?”
    “那是自然!”林青龙连忙点头。他现在有些贪多,无论什么奇技『淫』巧统统想学会,一听纪先生这话,赶紧应承下来。
    纪泽炎一把紧抓住林青龙的手臂,林青龙一惊,正犹豫间,只听纪泽炎低喝道:“看神通!”
    林青龙只觉得全身一阵发麻,似乎周身的真气全被抽空一般!
    半空中兀然出现一道无形的漩涡,发出阵阵纯净的吸引力,林青龙刚想说什么,可张开嘴巴,却生生说不出说。
    那漩涡越涨越大,将纪泽炎林青龙连同孙钧的尸体一同吸纳进去,只见电光急闪,林青龙突然听到一声嗡嗡声,不知是耳鸣还是哪里的响动,他扭头去瞅纪泽炎,只见白光闪耀,却见不分明,正当他定睛细看之时,眼前的情景突然一变!
    周围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上面摆放着甚多古董玩器。再朝里走了几步,见雪白的墙壁挂了几幅雅致的山水画。一扇小窗悬在上方,五彩轻纱随风飘『荡』。
    这里是个极好的住处。显然不是方才的停尸房了,林青龙心中诧异,四处打量,却看不见纪泽炎,只好无头无脑的朝里走去。
    再往前两步,豁然尽是富贵景象,桌椅茶具,皆是上品。里面一处床,床上纱帷轻轻拂动。林青龙朝里瞧去,那床上躺着一人,眉清目秀,赫然正是孙钧!
    林青龙向他走去,“喂!我知道你叫孙钧……我叫林青龙。我知道你是被毒害而死的,我是来帮你的……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无论林青龙说什么,孙钧浑然不觉,双眼只是直愣愣盯着天花板,过了许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瞧他眉宇间神情,尽然皆是萧索寂寞。
    林青龙微微一怔:“他听不见我说话……”
    房门“彭”的一声被踢开,随着刺耳的笑声,一个中年美『妇』摇晃着腰肢走了进来,她手上,端着一碗『药』汤。
    孙钧见那女人径直走进来,毫无礼数,神『色』稍稍有些不悦,道:“赵姨娘,你不必再给我送『药』来了,这些事下人们自然会去做。忙您每日给我送『药』,钧儿会很难为情的。”
    赵姨娘格格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来,把『药』喝了吧,倘若你的病好了,老爷一定十分欢喜!”
    孙钧垂头丧气:“我身上的不足之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自我学会吃饭时便已经学会吃『药』了,从小到大不知请了多少名医求方,皆不见效,如今我都成了『药』坛子了。姨娘不必哄我,如今就算是灵丹妙『药』,也医不好我的病啦!”
    赵姨娘柔声笑道:“那还是得把『药』喝了呀,否则你爹又得发火,遭殃的还不是你么?来,喝『药』。”
    赵姨娘遂将那碗『药』汤递给孙钧。
    林青龙蓦然一阵恍惚,没由来的陡然感觉到一种绝望——一种濒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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