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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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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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云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总瞧着朕做什么?贵人的话你听不懂吗?”
  一旁的郑铎赶紧跨前一步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哎,贵人让你起来答话你便起来吧,傻跪着干吗?”
  殷六郎唯唯诺诺地起身,却仍然缩立墙角,不敢近前。
  梅雪霁不以为意,笑着向他问道:“这卷云锦怎么卖?”
  殷六郎愣怔良久,忽见一旁的郑铎皱着眉向他猛使眼色,这才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赶紧陪笑道:“陛下和贵人驾临敝号,乃是草民一家几世修来的福气。柜上的俗物能入了贵人的青目,更是让草民受宠若惊,只盼能顶礼献上,哪里敢提一个钱字?”
  郑铎默立一旁,悄然舒了一口气……唉,不是说长乐坊里的店主、掌柜们个个见多识广、人精似的圆滑世故吗?怎么眼前这位偏偏当着皇上、梅主的面,竟变成了这副痴痴愣愣的摸样?
  好在,最后的这一番话倒还是明理得体……
  那一边梅雪霁却是微蹙了双眉,目光中的兴奋也黯淡了些:“不必客气,你只管报上价来吧。”
  殷六郎长揖到底:“不敢、不敢……”
  梅雪霁望着他,渐渐地收了眼底的笑。她放下手中的云锦,回头向齐云灏瞧了一眼,口中轻叹道:“既然如此便算了,我不要了。”
  殷六郎与郑铎对望一眼,不由愣在当场。
  齐云灏走过去,轻扶梅雪霁的香肩:“霁儿,不喜欢吗?”
  梅雪霁摇了摇头,径直向门外走去:“本来喜欢的,现在…不要了。”
  齐云灏抓住她的手:“怎么啦?既然喜欢,就带走吧。”
  “不要。”梅雪霁垂下眼,登上了紫帷马车。齐云灏紧随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
  梅雪霁伸手摘掉脸上的轻纱,皎然如明月般的面庞上带着几许惆怅。
  “刚才见你还欢欢喜喜地,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齐云灏凑过脸来,关切地瞧着她。
  梅雪霁垂目一笑,轻轻摇头道:“没事,是我自己的缘故。”
  “告诉我!”他攥紧她的手。
  她抬起眼望着他幽深的眼眸,心里犹疑着……怎么同他讲呢?他生长宫廷,自幼便尊贵无比,习惯了前呼后拥、众人追捧的日子。如何能理解她心中的别扭与无奈?
  她轻咬嘴唇,眼里漾起了苦笑:“本来是想享受一下买东西的乐趣,谁知道却买不成……”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风雨楼前掩朱门
     更新时间:2009…12…12 16:23:42 本章字数:3324
  他一愣,随即便如释重负地笑了:“原来如此!你若是一定要花钱,那便命他收了就是。只不过……呵呵,料那掌柜纵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收了你的钱。”
  “为何?”
  他又笑:“这世上哪有人敢收皇帝的钱?且不说别的,就说他的那个店连带他的人都是朕的!”
  她凝望他略带得意的笑脸,心里掠过一丝苦涩……又是那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理论。他可知道,在享受特权的同时,他们也失去了许多常人平凡的乐趣……
  正在思绪翻滚间,忽听得郑铎在车帘外低声禀报:“启奏陛下,方才微臣接到消息,江熟、镇宁等各地知府已全部赶到敝县县衙,不知陛下…”
  齐云灏回神敛目,沉吟地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就赶紧回去吧。”
  晚膳已毕,长春宫中灯火通明。
  瑾妃秦洛裳端坐在黄花梨绣墩上,一边用手抚摩着怀中雪团似的碧眼波斯猫,一边用眼紧盯着面前雕花月洞门上悬着的一挂珠帘。
  那珠帘上穿着的,是取自东海的月白珍珠。一粒粒硕大浑圆、大小均一,沉沉地悬垂着,在烛火的照耀下荡漾着柔和的清光。
  耳边,有脚步声施施而至。片刻之后,珠帘后出现了一个酱紫色的人影。瑾妃放下手中的猫儿,正打算站起身来。忽见眼前人影一晃,分明是那人跪倒了下去。
  “臣秦舒叩见瑾妃娘娘。
  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召得瑾妃鼻间酸楚,连眼眶也微微地热了。她起身紧走几步,伸手撩开了珠帘。
  “祖父…”她哽咽着,俯身将秦舒搀扶起来。
  秦舒扶着她的手臂,抬眼凝望她泫然欲泪的神情,面上不由也拂过了一层动容。
  “裳儿,快去坐着吧,切莫动了胎气。”
  “是。”秦洛裳掏出丝帕掖了掖眼角,扶着秦舒走到里间的靠椅上坐下。
  绿裙侍女们流水介鱼贯而入,奉上了香茗与细点。
  瑾妃捻了一块金枣芙蓉糕放在手中把玩着,抬眼向秦舒道:“裳儿自入了宫,很少得与家人见面。祖父虽常常进宫面圣,却为了避嫌疑,极少移步裳儿的长春宫。不知今日里……”
  秦舒正掀了茶盅的盖子吹着茶汤上的浮叶,听了她的话便缓缓地抬起头来,嘴唇微撇,两点墨黑的眸子在眼眶中淡然流动。
  瑾妃自幼在祖父身边长大,见了他此刻的神情,哪里有不心领神会的?她点了点头,回眸向侍立身侧的侍女青鸾道:“你们退下吧。”
  “是。”青鸾带着侍女们万福而退。
  秦舒低头呷着茶,一边品咂,一边含笑点头,仿佛沉浸在香茗清逸的芬芳之中。待听得门扉掩上,细碎的脚步声远去了,他这才忽地搁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来,拿眼定定地望着瑾妃。
  “裳儿,咱们秦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瑾妃正从身侧的紫檀小几上端了茶盅来要啜饮,忽听得祖父没来由地迸出这句话,不禁手上一颤,碧釉缠枝的细瓷茶盏险些拿捏不住,茶水晃了一片出来,泼湿了绣鞋的鞋尖。
  “祖父此言……却是何意?”
  秦舒叹息着摇头,眉目间泛起浓浓的懊恼:“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哥哥,替我们惹来了泼天大祸!”
  “我哥?他…他又怎么啦?”瑾妃心头一紧,她的哥哥秦洛泉是秦家三代单传的独子,自幼仗着祖父的溺爱恣肆放浪,惹祸招怨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唉……今岁的恩科我举荐了你外祖父为主考,本想着给他一个网罗天下举子的机会。谁知道这个老糊涂东西眼皮子太浅,竟然伙同你哥干起了偷卖试题的勾当!”
  瑾妃听闻此言禁不住花容失色,口中轻声呼喊:“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谁说不是呢?”秦舒眉头紧锁,不住地叹息:“本来倒也没什么,他们做事还算隐秘,况且即便有人知道内幕,忌着我相府的势力,想必也不敢则声。谁知,无巧不巧的,这事却被偏偏被微服私访的皇上给撞上了,听说还亲自拿到了佐证……”
  “我的天!”瑾妃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几步走到祖父面前,伸手扯住他的衣袖焦急万分地问道:“那可怎么办?皇上知道我哥牵涉其间吗?”
  秦舒垂下双目,面色晦暗:“你哥……与皇上有过照面。非但有过照面,还……”
  “还怎样?!”
  “他……唉,他还调戏梅小主,被皇上身边的侍卫狠揍了一顿。”
  “天哪……”瑾妃闭上双眼,一双珠泪滚滚而下。
  秦舒望着她含泪的双目,犹疑半晌,却还是狠狠心说了下去:“这还不是关键。要命的是……你哥当晚竟然买通了玄铁帮前去客栈抢人,差一点要了皇上的命”
  瑾妃愣愣地望着他,面色苍白,身子晃了一晃,颓然在椅子上倒下。
  “裳儿,你怎么样?”秦舒神色微变,欠起身来紧盯着她。
  瑾妃呆呆地凝视前方,目光已然游散如天边的浮云。许久之后,她忽地秀眉一挑,急急地抬头向秦舒道:“陛下知道是我哥派下的杀手吗?也许,他并不知情吧……”
  秦舒苦笑:“陛下他……知道了。据当日逃回的小喽啰说,玄铁帮的胡帮主在被杀前承认了是你哥的主使……”
  “啊……”瑾妃低呼一声,心中早已乱成一团。眼见祖父盖满髭须的嘴唇一开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脑子里却嗡嗡地,横竖听不太真切。
  “……都怪老夫前些日子一心只谋算着你的后位,对你哥疏于管束,任他在齐州逍遥…你祖母虽在齐州老宅,却偏偏是个菩萨性子,任何事都不管不问……那日听了你哥和丁如龙对大闹齐州一行人形貌举止的描述,再联想到陛下此次出行的路线,我便断定他们口中的那位云公子必是陛下无疑……唉,待得了消息,想阻止却也晚了……”
  “别说了,”瑾妃无力地摇着头打断他,口中哀叹道:“看来,这一回我秦家真的没救了…”
  “谁说没救?”
  秦舒的声音凛然传来,她怔忪了一下,急忙抬起眼来,却见祖父紧抿着双唇,微眯的双目中透出尖锐如利刃般的光芒来。
  “不是还有你吗?”他嘴角微挑,热切地凝视她,“你是宫中四妃之一,一向深得圣眷,腹中还怀有龙种。我想,若是你向陛下苦苦哀求,陛下必会念你的情,放我秦家一马……”
  “我……”在祖父的逼视下,瑾妃的呼吸霎时变得急促,情不自禁地将身体向后微微挪动,“我,我做不到……”
  “什么?”秦舒的声音顿时尖锐如刀,立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难道大难当头,你还想着和秦家撇清干系?你莫非忘了,秦家是你的靠山,靠山一倒,你便一无是处!”
  从来和颜悦色的祖父,忽然间横眉竖目,露出了满面的狰狞。瑾妃又惊又怕,脸上早已泪水横泗:“不是裳儿不愿,而是……”
  “而是什么?”秦舒的手越攥越紧。
  瑾妃狠了很心,垂下眼帘一字一句地道:“裳儿在宫中根本不得宠,皇上他……早已绝步我的长春宫!”
  秦舒放开手,向后踉跄了一步。
  “你不是……刚怀了龙种?”
  瑾妃珠泪纷落,心中羞愤不已:“自从那个梅雪霁入宫,便占尽了天恩雨露。裳儿的身孕,还是趁她离宫,皇上酒醉之后才……事过之后,皇上更加厌弃于我,已然到了不假辞色的地步……”
  秦舒默然伫立良久,方才长叹一声:“…原来如此!”
  “祖父……”瑾妃含泪抬起脸,却见秦舒已回到座位上,眼望前方呆呆地出神,“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秦舒如同泥塑木雕般巍然不动,嘴唇紧抿着,一双淡灰色的瞳眸仿若凝固了一般。许久,方见他淡白的睫毛微眨,眼中渐渐地添回了光彩。
  “哼哼,还能怎样?”他勾起唇角,眼眸中闪出冰冷的光来,“为今之计,只有将你外祖父推出去了。他是恩科主考,倒卖试题一事必须让他背负全责,不得扯上我相府。”
  瑾妃呆若木鸡,一想到外祖父即将背上欺君大罪,从此罪当不赦、回天乏术,心中自是恻然。但心念一转,又觉得祖父的话也有他的道理,毕竟还是保全秦家要紧……一时之间愁思百结,寸心大乱。
  “那…那我哥呢?”惶惑中她忽然记起了惹祸的兄长。
  “他?”秦舒愣怔了一下,眸光霎时暗淡下去……是啊,关键的关键,还是泉儿……他可以为了保全自己,将迟之群抛出去给皇帝,但泉儿毕竟是他秦家的独苗啊……
  “唉,泉儿……”他喟然长叹,心沉沉地坠着,“救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对外宣称他抱病身亡,暗地里将他远远地送出去,最好是跨国越疆,再也不要在天启露面……从今以后,咱们恐怕再也见不着他了。”
    正文 第六十章 画楼西畔桂堂东
     更新时间:2009…12…12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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