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门前拴住的一匹黑色马儿,雄阔海说道:“兄弟,此马名万里云,是难得的良驹,我骑着也浪费了,兄弟少年英雄,正好合适,就赠于兄弟吧!”
李元霸闻言心中狂喜:“万里云?天意啊!也只有它能承载我了!”心知此马注定为自己坐骑,李元霸也不推辞,与雄阔海换了坐骑,受了此礼。这中间程咬金与王晓蓉曾道此马瘦弱,讥笑雄阔海小家子气,雄阔海也不回语,只是笑笑。李元霸见此情形,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他取下分缚于两马之上的两只擂鼓瓮金锤往万里云背上一挂,只见万里云傲立原地,纹丝不动!程咬金和王晓蓉刚才与李元霸会合时就见了这对斗大铁锤,二人惊讶之余颇感好奇。因此在来酒楼的路上程咬金就问及了大锤来历,也知道了普通马匹是同时负不了两只大锤的。此时见貌似瘦弱的万里云负着一对铁锤竟是毫不吃力,不但程咬金再无话可说,就连时时不忘与李元霸作对的王晓蓉也只说了一句:“嗨!奇了,这世道变了!怎么越瘦的越是有能耐?”李元霸虽然听得这位姑姑话中有刺,可他却不敢贸然接嘴。与这位姑姑相见前后不过两个时辰,李元霸就被她以各种借口奚落了不下十次,李元霸怎会轻易开口?
交了个厉害的兄弟,雄阔海大为高兴。他倒是有心想要多聚几天,可是自己有要事在身,只得与李元霸等人别过,众人相约于来年九月二十三秦琼母亲六十大寿时幽州相见
杨广的船队在宝应县停了下来,前方高邮县已被江淮杜伏威攻下,杨广不得已在此调兵遣将,要和杜“总管”一战。是夜,杨广害怕杜伏威叛军来袭,不敢靠岸下船,命令龙舟停泊在了宝应县郊的运河中间。
杨广信步来到船楼之上,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听着流水微波的细细声响,他暂时忘却了世俗间的纷争。此时的杨广心境一片平和,面色平静,仿如得道高僧。只是,上天却并不想让这昏残帝王参禅得道,此时远处河岸上隐约传来了悲泣之声,杨广微怒:是谁敢扰朕清净!
杨广刚待命人查看,又听得岸上传来悲歌。先是一人之声,随即便不断有人加入附和,歌声越来越嘹亮,而悲戚之意也越来越重,真个是如泣如诉:
我儿征辽东,饿死青山下。
今我挽龙舟,又困隋堤道。
方今天下饥,路粮无些小。
前去三千程,此身安可保?
寒骨枕荒沙,幽魂泣烟草。
悲损门内妻,望断吾家老。
安得义男儿,收此无主尸。
引我孤魂回,负我白骨归
听得歌中透出对自己的不满,杨广大怒,即命十二卫府捉拿唱反歌的犯上贼子。哪知卫府士兵们听了此歌后也被岸上数以十万计民夫的悲愤情绪感染,官兵们不由想起了家中的妻儿老小,同时又念及自身前途的险恶与渺茫,众官兵亦是悲从中来。明知此歌是牵挽龙舟的民夫所唱,但此时一股思乡厌战的情绪已经在军队中蔓延开来,谁还顾得上去抓人?如此情形,一个不好就要发生兵变!
第十二章 狂意、杀意
骑着万里云,看看分挂鞍前的擂鼓瓮金锤,李元霸此时感觉到自己真正成为了历史中那胯骑宝马,手持两把斗大铁锤,有着巨大的力量,双锤杀人便如锤蝼蚁一般,不知造下了多少杀孽的盖世霸王!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否同样拥有史上李元霸那样辉煌的生命历程……李元霸豪气顿生!
天下第一!纵横沙场!生撕大隋第一高手宇文成都、屠戮十八路反王六十万人马!……李元霸霸气也至,狂意盎然!
一路上都在留心着李元霸动静的王晓蓉“呀!”一声惊呼。“怎么了?晓蓉!”与程咬金走在最前的王伯当急忙回头问道。王晓蓉指着李元霸,急切且焦虑地说道:“哥,你快看!李元霸、他、他怎么了?”众人齐齐向李元霸望去。
“哎呀!”薛道衡亦是惊呼:“元霸,怎的你脸上有一层紫气笼罩?”李元霸在王晓蓉惊呼时就已从臆想中回过神来,他笑道:“老师你骗我吧,怎会有紫气覆面?”紫气笼罩下李元霸的笑容竟显得诡异,王伯当与程咬金见状圆睁双目,心中骇然!
“真有!”本就与李元霸并行的王晓蓉顾不得被某些人取笑,伸手摸向李元霸的面颊。“咦!摸着却又没什么嘛!”
就在众人惊讶骇异之间,李元霸面上紫气慢慢退却。大家研究许久也没得出个究竟,最终在程咬金和薛道衡的故意之下把话题引到了王晓蓉“抚摸”李元霸的“不轨”行为之上。薛师将此行为刻意渲染、无限地上纲上线,把它提升到了事关徒儿名节生死的高度。于是,在程咬金的无间配合之下,甚至王伯当也在其中有意无意地推波助澜,几人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由于王晓蓉摸了李元霸一把,李元霸的贞洁已被夺取,所以现在李元霸是王晓蓉的人了!……不过,王伯当与王晓蓉也将随之变更为薛、程二人的子侄辈。
王晓蓉在亲眼目睹李元霸一枪击败宇文成都之后就对他心生钦佩,更在他义无反顾阻挡鱼俱罗、为众人挣得逃命机会之时对他萌生爱慕。因此这个结论除李元霸表示保留意见之外,得到了其余众人包括当事人王晓蓉的一致同意。于是,一路上性格豪爽的王晓蓉在短暂的害羞矜持之后,开始主动与李元霸交谈。
王伯当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妹子喜欢李元霸这英雄人物他高兴!
王晓蓉才五岁时父母就相继去世,当时王伯当也不过二十来岁。王伯当好容易将她带到了十五岁,有一次山寨中的兄弟们劫了笔金银现财,几个首领执意要分了金银去东都洛阳游玩见识,王晓蓉也跟着去了,山寨中就留下了王伯当看家,可谁知道两兄妹此次一别竟在三年后才得以相见!王晓蓉随几位首领到了洛阳,也是命中注定她要受那三年的折磨:她无意间看到了外国使者将要上贡于杨广的一盏琉璃宫灯,王晓蓉喜爱非常,定要几位首领帮她得到。几位首领本就是胆大包天之徒,再加上平时也极疼爱这个小妹妹,当下毫不犹豫就出了手。不料事败,几人皆被官兵捕获,只逃脱了随行的两名小喽罗。几位山寨首领被俘后即被处斩,而王晓蓉则因身为女子年龄又幼小,杨广一时发了善心将她投入了天牢囚禁。王伯当得到逃回的两名喽罗禀告后当场就痛哭失声,是为那几个山寨首领,更为自己那才十五岁的嫡亲妹子!这其后王伯当详加打探策划劫牢,可终因实力太过薄弱无法达成。此后王伯当逐渐消沉下去,至一年前程咬金来到山寨,王伯当与他交好并让其替代自己主持大事,之后王伯当便更加消沉,不问时事!
“如今好了!妹子救出来了,她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王伯当好欢喜,一时间他竟忍不住打马奔驰,如雪白衣迎风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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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唐公留守府中,李渊正与李靖谋划起兵事项。
李渊道:“现今杨广意欲避祸江都,但其前路又为杜伏威所阻,两军在宝应相持已无暇顾及其它。我欲派驻兵阳城的世民袭取洛阳,占东都以便号令四方不知药师以为如何?”
李靖眉头微皱,说道:“当今天下虽已大乱,可是大隋根基仍在,且洛阳城楼坚固,又有宇文成都、鱼俱罗把守。如若短期之内不能攻克之,势必遭到八方来援官军的围击,那时只怕”
“哦!是极!”李渊也即醒悟,接着急切问道:“不知药师有何良策?”
李靖从容答道:“有一策——‘等’!等到李密进攻洛阳,引得八方官军驰援两两相持之际,就是唐公起兵之时。届时李密在洛阳拖住了大批隋军,唐公就可以率大军乘虚攻取长安,平定关中关中自古就是富饶之地,四周又有天险环绕。唐公若占了关中,只需广为接纳豪杰,安抚平民百姓,并遣兵扼守险要之地,凭险据守,一面壮大实力,一面坐观李密和隋军在洛阳相争,唐公自可收那渔人之利!”
李渊闻计称妙,当下依计而行。
在银子的作用下,李元霸一行十五人顺利进入了因临战而检查严密的长安城。在寻得一家旅店住下后,李元霸心系姐姐秀宁的状况,便独自出去打探。一番打探使得李元霸心中大定:柴府虽已被官府查封,但是据说在查封之前,柴府的主子、家人们早就已经逃了,一个也没被抓到。
欣慰之际李元霸动了去寻找姐姐的心思,第二天一早李元霸就欲上路,可是同来长安的程咬金却要留在长安玩耍几日,而且薛道衡也不愿意再去奔波,他只想呆在长安等着那本书上记载的“大业十二年六月唐公李渊不战而入长安”。至于王晓蓉倒是想跟着去,但是李元霸念及战乱已起,照那书上所言留在长安应该是最安全的,而且两人关系不明不白,她还是留在长安好。因此与众人约定一月后长安城相见后,李元霸还是单身上了路。
此次出行,李元霸一是心系姐姐安危,还有就是心中那莫名的躁意使得他不能平静下来待在一个地方,哪怕几天都不行。李元霸隐隐感觉自己需要广阔的空间驰骋,需要……无尽的杀戮发泄!
记得前生正史上记载姐姐在逃亡时去了武功县李家老宅组建军队,于是李元霸一路西行往武功县而去。
这日到了咸阳城,将近城郊,李元霸远远就见到城外两军对持。两支军队一边打着大隋旗号,一边却是打着一面金边黑旗,上书一个【李】字,金边黑旗旁还有一面帅旗,上书【尉迟】二字。李元霸心道:“莫不是那单鞭夺了单雄信金顶枣阳槊的尉迟恭?”当下李元霸心生兴趣,远远驻马旁观。
此时两军阵中各自出来两员大将,两人都是使的长枪,由于相隔甚远,李元霸也看不清楚相貌。只见得两人各出招式,厮杀在一起。李元霸自己虽然已经历了几场大战,可还从没有见过别人的搏杀,于是定睛留神观看。那大隋一方将领开始时出枪迅疾,灵活多变,可是渐渐却被对方那看似笨拙的招式压制,终被对方一枪挑至马下。见此李元霸心中略有所思:“师傅紫阳真人曾说过,高手对战取胜,唯不过“气”、“势”二字。江河之水长流无人能挡,为何?江河之水长流不息是为有“气”,“气”使流水奔腾,永不回头,其力量无孔不入使人恐惧是为成“势”!自己的锤势亦然,若以紫金内息为“气”,催动无匹霸气成“势”,那一锤击出,是否就能达到师傅所说的境界呢?”李元霸却是不知,他在洛阳的几场搏杀中早就不觉间用上了“气”和“势”。当初李元霸面对宇文成都,不顾自身性命刺出了带有强大杀意和巨大力量的一枪,一枪即出,那不杀不回的无比气势就压得在场诸人呼吸困难,宇文成都气势更是减弱,终被李元霸击得金铛脱手,跌落马下!若是李元霸将此用于八百斤重的擂鼓瓮金锤上与人对决,不知是何景象?
就在李元霸沉思中战场上已生变化,枪挑隋将的那员大将此时被三名隋将围攻,而两支军队也已混战起来
尉迟恭以一杆龟背托龙枪敌住了三员隋将的围攻,可是其部下就不如隋兵训练有素了。随着战场中己方兵将越来越少,尉迟恭也越发心急。心慌意乱中尉迟恭左臂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