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自己先妥协。唉,这辈子我是被你死死吃定了!让我看看你腰上的伤,还疼不疼?”
身体腾空而起,瞬间便舒适的趴在床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除去我的衣衫。
“刚才吓死我了,才温情蜜意的吻着你,想着你睁眼的刹那会是怎样的神采,却猛地被你推到一旁去了。”侧头枕在手臂上,我埋怨的看着他说道。
胤祯瞥了我一眼,摇头嗤笑,“说话还是这般口没遮拦!这将军府是临时找的府邸,府中除了军中士兵,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厨娘,没有一个丫鬟。突然有人跑到我床上来吻我,你说我该如何反应?”他促狭的抬眸瞟我,咧开的唇角笑得得意,手下却轻轻的揉着我的腰。
我顿时无语,脸上表情变换,盯着他坦然的眼眸,却扑嗤笑出了声,心底一片豁然,“算你聪明。”
“月儿,你私自出京,还有谁知道?”
“谁说我私自出京的?我可是得了皇阿玛的恩准,特来西宁陪你的。”我不服气的抢白,神气的看着他。
“皇阿玛竟然会同意?”他有些不敢置信,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我赶忙连连点头。
“不信你可以去问韩澈和楚风,是他们一路送我过来的。”说罢,便盯着胤祯顿时沉思的眼眸。
他微怔,随即便开怀的笑了起来,眼眸里亮晶晶的,“月儿啊,看来皇阿玛可真是厚爱你,竟派他二人一路相随。”
我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自己则慢慢坐起身,收拾衣衫。
“自从那年从山东回来后,我看他俩面生,便派人调查。细查之下才知道,他们竟是皇阿玛身边的暗卫,从不轻易露面,只是在暗处保护皇阿玛的安危。”他略带神秘的眨眼,我顿时明白,怪不得我从没见过他们,原来如此!
唇角笑得大开,我忽地扑到他怀里,懒懒的仰着面孔,“我才懒得管他们是谁,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虽然早已知道答案,却仍是要看他面上的神情,着迷于他深情的面容,醉人的目光。
胤祯一脸无奈,顺势将我揽在怀里,坐于床榻上,“每次捎回去的信你又不是没有看,怎么还问我这种笨问题!要不是弘明每次都将你的情况说与我听,保不准我要多担心呢!你们都说弘暄的心性像我,我看呐,他的淘气劲儿也有你的功劳。你啊,只是面上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其实心底藏着很深的顽皮。”低沉的话音,好似纯酿一般,和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知道就好,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不奖励你一下好像对不起自己哦!”我佯装思考,手下却快速的探下他的衣襟。
“你的腰不疼了?”戏谑的嘲笑声并不能阻挡我手,我快速吻下他的唇角,笑得顽皮,“一点也不疼了!”
“看来这些日子,宝贝独守空闺很是寂寞啊!”
“对呀对呀,天气那么冷,没有你这个大暖炉,我怎么受得了呢!”
一把拽下床幔,趴在他滚烫的身体上,笑得像只贪婪的猫儿,不断的乱蹭。
……
儿女婚事
睁眼的时候,屋内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昏暗的烛光摇曳。探手放到一旁,那里早已冰凉,屋内静悄悄的,唯有风声吹打在窗上发出的‘哗哗’声。
我忙起身着衣,冰凉的布料裹在身上,泛着一阵寒凉,瞬时激醒了头脑。清洗过后,我端着一杯热茶,在屋内慢悠悠的晃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书桌旁,顺手抄起了一本奏折来看。
洋洋洒洒的字迹,洒脱飘逸,最后是康熙的朱批。这样的奏折,倒有点像以前的随笔作业,老师总会在后面进行总结性的评价。看着那一句句“知道了”,我不禁失笑,想象着康熙看到这张长篇大论的奏折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才进门就看到你笑不可止的样子,什么事情惹得你如此开怀?”沉稳的声音传来,带了一丝疲惫。
我抬眸,瞧着他正捏着眉心,眯着眼睛凝视我,在发现我手中的奏折时,无奈的摇头叹息,“原来是为夫取悦了你啊!”
我暖暖一笑,随手放下奏折,“事情还没忙完么,看你累的,都有黑眼圈了,胡子拉碴的也不知道刮!”忙将他按在椅子上,轻轻揉着他的额角。
胤祯撇唇,顺势将头靠在我的身上闭目养神,“唉,才来西宁,事情本来就一大堆,谁成想那些官吏竟不诚心办事,竟胆大妄为到克扣兵饷!这还不止,进藏的士兵竟然骚扰百姓,兵无纪律,人马皆有损伤。”
深深的叹息声在他的喉间滚出,我心疼的看着他眼下的暗黑,手下轻柔。
“万事开头难,不过,我相信老公可以办好的!”对于兵法战术我完全不懂,也没有足够的谋略,所以我只希望可以陪在他身边,度过疲惫便已知足。
“不过胤祯,再忙你也要注意仪表啊,虽说你一人在西宁公务繁忙,要协调三路兵马。可是,你的胡子扎得我好疼,你看这里,都红了。”我指着脸颊侧的皮肤,凑到他面前晃着,换来他闷闷的窃笑。
“既然你来了,这些杂事当然你来做最好!”他笑,摩挲着下巴,“不过,这里毕竟不同京城,而且你此行……”
“十四福晋一直留在京城,而我不过是一名小厮而已,专程来伺候十四爷的!”我谄媚的笑着,截断他的话语。
他有他的顾虑,我也有我的安排啊!毕竟,皇子福晋千里追夫,也不是很好听,虽说明白人早就看得透彻了!
以前看电视总觉得带兵打仗,当头的是最幸福的,冲锋陷阵是小兵,吃苦受累是小兵,而那些大头,只需要在帐里吃香的喝辣的,军功自然落在自己头上!可是当我看到胤祯彻夜不眠,埋首书房和其他将领商讨入藏事宜以及战斗形势时,才惊觉,这种脑力劳动,绝不次于带兵打仗。
胤祯做事,凡事亲历亲为,每天清早都会抽出时间到校场检阅士兵训练,绝不含糊;不去校场的时候,他多半都在审视着那张西藏地形图,配合着一些常年出入西藏的百姓说辞,校对着每一条路线,每一个地点,以方便士兵打仗的顺利进行。毕竟西藏地形易守难攻,气候恶劣,想要硬碰硬,实在不是一条明路。
虽然常伴在他的身边,但是我却极少在涉足书房,一是怕我的行为会让他分心,二是那些兵法战争实在不是我喜欢的,我倒宁愿安静的等在屋内。
手中拿着微雨秘密送来的书信,我心底暗暗沉思着:保泰楼目前在广州一带,虽然没有盈月楼的风光,可是却也小有名气,在与其他几家酒楼的竞争中,既没有锋芒乍现,可也维持着自己一贯的特色。
这使得我颇为满意,这几年保泰楼的发展是迅速的,因为竞争以及经营手法的不同,从没有人怀疑过盈月楼和它的关系,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而这样的收效,才真正是我想要的。
开门声将我的思绪召回,我看着胤祯含笑走进,不禁回眸一笑,“什么事情那么高兴?”这几日为了西藏达拉喇嘛的事情,他已经好久不曾这般放松了。
“当然是喜事。皇阿玛为弘春配了一门婚事,下个月就成婚。皇阿玛还说,他正帮弘明物色人选呢,想在年末时也给办了!”他就着我的茶杯,一口饮尽,顺手将奏折放到我眼前。
看着上面可以媲美字帖的朱批字迹,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觉得头脑懵懵的,弘明才多大?
“弘明今年才14!”我强调着,有些不敢置信,声音顿时高了几度。
胤祯回头看我,了悟一笑,眼中闪着浓浓的笑意,“十四岁已经不小了,我十三岁的时候,就有了娶妻的念头。”灼灼的目光射在脸上,我竟一时羞赧,错目闪过。
“可是,弘明从没和我说过,他中意哪家的女孩儿啊!我临出府时倒是问过弘春,他只说听从父母之命。”我颇为苦恼,一时间竟难以接受这样的安排。
我的儿子居然都到了成婚的年龄,恍惚间,我竟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有些不敢想象。昔日赖在我怀里,捧着小算盘,被我握着手指一个个拨算的男孩儿,居然也到了成家的年龄?
想着那张年轻俊朗,带着一丝青涩的容颜,我竟觉得有些舍不得!
“如果没有心底真心喜欢的那个人,那么,新娘是谁,又有什么区别!”他忽地开口,一把将我拉到腿上扣牢。
我看着他,微微的点头,只是看到那张奏折时,划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因为我不在京城,所以弘春的婚宴自是不能操办。但是听说康熙下了旨意,特赐宴席、衣物、首饰等项,一并赏给,另赐府邸三座。德妃也亲自派了身边的人,并命人将若含接出,一起张罗着婚宴。
弘春婚后,弘明的婚事便提上了议程。我曾修书予他,可惜这小子回信时竟只字不提,只是嘱咐着我注意身体,家中一切平安,弘暄也甚是听话等等,便随意的说了一些生活上的趣事,根本没将我的问话当一回事,气得我整整生了两天闷气。要不是胤祯开解,恐怕我回京打他一顿的心都有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是夜,胤祯搂着心有不甘的我,柔声劝着,那语气,那音调,竟让我扑嗤笑出了声。
“瞧你说的,老气横老秋的样子。我也不是担心,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竟然已是这般光景了!”
而我,来到这里居然快二十年了!
“对啊,有时我还总能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样子,以及自己那些不成熟却又拙劣的举动。”他忽地笑了,晶亮幽深的眼眸里,仿佛晕染了光芒一般,将我牵引。
我靠在他的胸口,唇角缓缓扬起,脑中不自觉的跟着他的回忆,回想一幕幕昔日的画面。
“月儿,等过了年,我们就要移至穆鲁斯乌苏,到时候,第二批士兵也要入藏了,这一次的战争,可能……”
“我才不管你要移去哪里,总之,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仰头,冲着他莞尔一笑,眼睛有些累,睡意袭卷而来。
“月儿,这段日子你辛苦了!那年临走时你不是说想要学滑冰吗,等天气再冷些,湖水结冰后,我就带你去!”
低沉的声音,似是一道清泉,甘甜而舒润,让人莫名的心安。微微泛凉的手掌裹在一片温暖之中,细细的摸索着我的皮肤以及每一根手指。
戏冰赴宴
碧空晴朗,干净得感觉不到任何杂色,仿若一块晕染完美的绸缎,没有一丝云彩,只是纯然的璀璨蓝色。
清透。
呼啸的寒风擦过耳畔,带着生生的疼痛,拍打在干枯无叶的枝丫间,压弯了树枝,吹得树杈‘吱吱’作响。
沉黄的土地,硬梆梆的,仿佛走在石块上一般;口中呼出的哈气,在空气中迅速凝结为阵阵白雾,弥漫在眼前;脖颈上厚厚的白色狐毛,迎着风飘摆,轻晃着。
我侧头,看着一身轻便冬装的胤祯。一年多的军旅生涯,早已磨练了他的意志,即使是寒冬腊月的西北之地,他却仍是一袭披风,倘若不是我强硬为他围上亲手制作的围巾,他恐怕都不会带出来。
“那些繁琐的衣物,不方便练兵。况且,身为主帅,岂能不以身作则?”这是胤祯常说的一句话,他手下的兵将,纪律之言明,在西宁颇受爱戴。
唇角高高的扬起,留在他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相视一笑。
“你说过要教我滑冰的!”轻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