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沐锦。……什么,可是……好吧,我一会儿就到。”原本灿烂的笑脸顿时像霜打的茄子。
“盈盈,真抱歉,公司临时有个大客户来北京,所以我要先走了。”
“好了,快去吧你,我再呆会儿。”我催促她快些,换来她恶狠狠的眼神攻击。
“那,Bye。”沐锦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哀怨,仿佛责怪我不该以如此高兴地表情送别她的离开。
含笑送走她,我搅拌着手中的咖啡,深深的吐纳呼吸,总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疼痛,似是细细的针头不时轻轻的扎着心尖,呼吸在瞬间有些阻塞。
眼睛再次酸痛,涩涩的,眼皮磨着眼球,我不禁再次看向窗外。
正午的阳光洒在红墙黄瓦之上,为紫禁城染上一片金色光晕,似梦似幻。而我,却沉浸其中,仿佛正沿着历史的长河游走。阳光瞬间炽热,刺痛了双眼,头也晕晕的,黑暗在刹那袭来。
蓦然惊醒
“小姐,小姐,该起床了。”
耳边传来清脆稚嫩的呼声,起床?我在星巴克喝咖啡,起床干吗?哦,对了,刚才让阳光刺痛了眼,怪不得眼睛那么痛呢!
脑子里回忆着刚才的情景,看来要到医院检查一下了,近来有些用眼过度,眼睛总是酸痛着,我可不想变成近视。
揉着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随即,却被入目的景象震惊得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古色古香的大床,淡黄色的床幔层层叠加,木质的床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图像。我不得不承认,那些雕刻很精致,若是平时我一定拿放大镜好好的研究,然后回家潜心练习。可是,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是星巴克的休息室,更不可能是医院!
那么,现在唯一的可能?
我抓紧身上的薄被,顺着刚才的声源,慢慢将头调转45度。
果然,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裙,梳着长长辫子,年龄约十五、六岁的清秀小女孩正一脸着急的看着我。而我,也望着她,或许说吓呆了比较好吧。
就在我陷于茫然之中时,小丫头已经利索的将我扶坐起来,眼明手快的为我着装,梳发。
我观察着她暗暗发笑,可是当我坐到椅子上,看着铜镜中映出的那张面孔时,那笑容却像嘲讽我此时的愚钝一般,深深刺痛了心底。
我茫然的咽口唾液,太多的惊奇,让我险些虚脱。这个身体,年龄不超过十五岁,鹅蛋脸,细细弯弯的眉毛,灵动的双眼,在笑的时候犹如月牙一般,弯弯的;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一般,随着眼睛的眨动轻轻摆着;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粉嫩嫩的,唯一的不足便是面色过于苍白。但是,这完全无损于她是一个小美女的事实,很像那些小说封面上的唯美女主角,可惜我现在没有心情欣赏。
她美不美我不在乎,问题是,我现在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我迟疑的伸出右手抚着面颊,铜镜中的女孩也摆出和我相同的姿势。我有些后怕,背脊僵直。轻捏面孔,会痛!
指尖有些颤抖,我眼神四瞟,就是不敢再看向铜镜。
“小姐,您真美!奴婢还从未见过像您这么漂亮的女孩呢!”小丫鬟羡慕的看着我,唇角上翘……
对呀,我也知道她很美。如果我现在是夏盈盈,我一定会好好的欣赏她,可惜,我现在是“她”啊!
我有些后怕,唇角不时抽动着,不知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脸上仿佛僵住一般,死死的,木木的。
现在的境况有点麻烦,即使我不愿意相信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就是“我”,可是众多的事实摆在面前,迫使我不得不接受。无论是谁要开我玩笑,或是看我出糗,我都不得不说:恭喜你,你成功的吓到我了!
可是,如果说这是我,那么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到哪去了,不会到夏盈盈的身体去了吧?天啊,千万不要这样,我的一世英名啊!可是,如果她没有到我的身体去,那么难道我以前的身体死翘翘了?这么想来就更可怕了!
好吧!即使我接受了现实,那么,我是谁?这里是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朝代?
想到这些,头更痛了!但愿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后我也就回到星巴克喝我的咖啡。
“小姐,快吃些早点,一会儿还要给老爷和福晋请安呢。奴婢知道您昨天才回来,现在身体还乏得很,但是今天要去寺里还愿,马虎不得的。”小丫鬟还挺尽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弄出一顿早餐了。
我看了看菜色,四碟小菜,一碗稀饭。
食不知味的吃着早点,心中不断的盘算着。然后,在她的搀扶下,朝着所谓的大堂走去。路上,我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来。小丫鬟也只是看着我笑,眼神里有着赞美的光芒,温柔的服侍着我。
路上,遇到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看着他们秃秃的头顶,猛然惊醒,现在是清朝!至于年代,则不敢肯定。
我不喜欢清朝,而且是非常的不喜欢。以前学历史,除了考试要背的以外,我几乎决不看额外的。尤其是清朝末年的历史,每看一次,都会产生出一股极大的愤怒,恨不得将书给撕了,看看能不能改变我国的屈辱历史。清朝的皇帝,我知道的也就是康熙、雍正、乾隆和溥仪,想起来都觉得丢人啊!要不是两年前看了几部清穿小说,恐怕我的历史知识会更加浅薄。
但是,小说中的,算历史么?充其量是野史罢!还不说我看的时候是跳跃性的,有选择性的。
行行走走之间,也走了五六分钟了。看来我这个家里还是挺有钱的,府第修得不错。一路上,我已经慢慢接受了穿越的事实,毕竟手臂上的掐痕还在隐隐作痛,那只是证明了一件事情:这不是做梦!
不过,这却是一场噩梦!
就在我小心翼翼行走了大约一刻钟后,终于来到另一处庭院,进入大厅之中。那里正有一对中年夫妇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小丫鬟称呼他们老爷福晋,我也就放下心了。
“阿玛,额娘,女儿给你们请安了。”学着刚才小丫鬟那样,我弯身行礼,也不管对不对了。
被我称作阿玛的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容严肃,身着朝服,因为我对历史不熟悉,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官有多大。而额娘则是双目柔情,一脸企盼的看着我,生怕少看一眼似的。根据我短时间的观察,这个身体应该是承袭了母亲的美貌,那种温柔得典雅的气质不是一般人可以练出来的。
“好,好。月儿啊,来额娘这里来。”妇人很是温和的看着我,将我拉到她身边,细细的打量我。
而我却觉得异常古怪,母亲看女儿的眼光为什么像是多年未见一般呢?不过至少有一点我现在明白了,“我”叫月儿。唉,终于知道闺名了,再接再厉——套话。
“月儿啊,阿玛知道这次回来你很不愿意,可是,选秀是我们大清的祖制,你就将心放宽些,别乱想了。”我的“阿玛”一脸的沉痛,眉头紧紧深锁,如是的说。
可是,我这次回来是从哪里回来呢?怪不得在路上仆人看到我时都是一副陌生的表情,敢情我以前并不在府中居住,所以“额娘”刚才才会用那种怜爱而又有些陌生的眼神看我。
但是——选秀!我才来到这里就遇见这样的事情,看来我要想一想回去的对策了。穿在这样的朝代,已经够倒霉了;又遇上选秀,这简直比被雷劈死还难得啊!有这么好的运气,怎么不让我中个彩票呢???即使我个性再淡然,遇到这样的境况,也难免慌张,做不到那份坦然处之了。
虽然,清朝,是他生活的朝代,可是大清统治了上百年,我又怎知,这里是否有他?
揉着太阳穴,我苦笑连连,暗骂自己居然还有心思想男人!
“月儿,不舒服么?今天要去寺里还愿,时辰不能耽误的。”妇人看我揉头,急忙关切的询问,眼神中有着挣扎,弄得我异常尴尬。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太过关切,那会让我觉得有压力。
“额娘,月儿没事,我们走吧。”既然他们都叫我月儿,我也就顺便应承了。我可不想继续和他们聊下去,那样我的身分很快也就要揭穿了。
但是,对这里毫无记忆的我,要如何生存下去呢?总不能对她们说,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记了吧!
一路上就在我不断的揣测中昏昏度过,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仿佛漫步云端一般。就在我快要受不了某人的眼眸攻势时,马车终于稳稳停下。
“福晋,到了。”厚实的声音从布帘外传来。我不禁呼出心底压抑的气息,这么沉闷的气氛让我十分难受。
唉!这已经是我多少次莫名的叹气了?
看着前面衣着华丽的额娘缓步走在台阶之上,我哭的心都有了。老天到底要怎样啊,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月儿,我看你一路上总是闭眼休息,身体还是不舒服么?”额娘甚是关切。
而我却抓住她的语病,“还是”,难道我倒霉的穿到一个病篓子身上?不是吧,我连西药都痛恨的要死,更何况是苦得要命的汤药!!!
“额娘,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我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脑中则不断打算着。一直这么猜着过日子准保会露馅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积极应对,找到一个失忆的借口。
可是,什么借口好呢?记得沐锦给我的那几本小说里,女主好像不是掉河里,就是摔了一跤,到底哪种方式好呢?又要怎样去创造意外呢?
一级一级的走在台阶上,一个念头瞬时闪入脑中。
记得在意大利时,隔壁的室友是个韩国人,我曾经和她看过一部韩国连续剧,那里面的女主角就曾情急之下自己跳下台阶,来躲避身份的暴露。当时我还嘲笑编剧虚假,此时想来却觉得也算得上是个方法。毕竟情急之下,哪还顾虑得了那么多?!
我状似无意的回头看风景,注意着走过的台阶,还好,才十几级,做好措施应该没有问题的。再说,没有一些实质性的伤害又怎能失忆?
再看看那些丫环奴仆,现在也忙着看外景,清晨的时间,来上香的人很少,寺里极其安静。
老天,既然你把我送来,就要保佑我啊!不然就把我送回去吧!
“啊——”我“不小心”没有踩稳台阶,连带着身体也向下翻滚,摔倒的瞬间我尽量用手抱住头。
好难过!五脏六腑仿佛都快颠出来了,救命啊!要是上天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经过深思熟虑,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法。
耳边传来阵阵尖叫声,那个据说是我额娘的女人音量最高,真想不到端庄如她,也有如此大的分贝啊!
砰!头撞到了什么,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熟悉的黑暗再次袭来。
让我回去吧!这是昏迷时我唯一期盼的。
随遇而安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过——
“绿痕,什么时辰了?”我躺在软塌上,望着窗外繁茂的绿叶,口中吃着京城上好的蜜饯,漫不经心的问着。
“申时了,小姐。”
绿痕,也就是那日我醒来时看到的小丫鬟,今年十六岁,长得清秀大方,一张嘴更是能说的不得了,是我在府中的贴身婢女。
“唉!又是一天了。”幽幽的叹息传出,我不禁唏嘘。
来到这里已经两个月了,基本适应了这种闲淡的生活。而让我决定留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这里有他!那个我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