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你就陪我一天吧。最近临近新年了,我难得休沐,今日一别,还不知哪天才能见你呢,而且陆十七那小子,也肯定不会轻易就叫我见着你的。咱们好不容易才出来了,你就当,就当……别让我每天只能深夜时站在你和陆十七住处的院外想你,好不好?我有时候真是讨厌那小子,他能天天见着你。”
狄咏双手搭在八娘的肩上,认真的恳求道。
“你,你是说你每天晚上都会去东角楼巷?”
“嗯,我想离你近些。”
那么冷的天,他去东角楼自己住的地方,寒夜中立于院墙之下,仅仅是为了那么片刻,只一墙之隔,离自己近一些。
八娘一时心里又酸,又痛,又暖。
第二百六十七章节诱惑
就陪他一天吧,他想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想他呢?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
八娘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红了眼
狄咏见她答应,却不由笑了。
出了逸郡王府,两人都有些傻眼。
狄咏是骑了马来的,八娘又是被王府的马车接了来的。且这么出了门,汴京不比南方,女子出门还得戴上苏幕遮。这会儿两人可都空着手呢,
狄咏想了一下,道:“我马就先寄在这里,我陪你一处逛逛,先给你买个幞头遮面,然后再去雇辆马车,咱们出城去好不好?”
也只能这般了。
两人相视一笑。
到了街市上,买了间专卖幞头的铺子,狄咏亲自挑了一顶给八娘戴上,又去了马车行里雇了马车,便直奔城外而去。
却说陆十七慢悠悠的出了逸郡王府,哪里还有那两人的影子。
好在他也没打算真追上,便骑了马晃到街上。
难得清闲一日,不如去瓦子里听听曲子去呢。能这么快出了王府,陆十七深觉得自己那追逃妻的借口寻的实在是有如天赐。
一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晃悠着,想着那一对儿,不由微笑。
一时又愁怅起来。
狄二郎也算个有担当的了。当着他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的面,就能拐了自己未来的媳妇儿跑路。八妹若当真能嫁给他,也算是个好归宿。
只是自己呢?
眼前不由浮现出那张绝美的脸。
天涯海角,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而此时马车里端坐着的两个人,却心中眼中,都只余彼此,车外的市进喧哗,都仿如潮水般退去。世界静的只有彼此的心跳之声。
狄咏紧紧握着她的手。
从前如何思念,也不敢妄想。
此时那个人就在眼前,伸手可及处,那张千百回出现在梦中的巧笑倩兮的脸,只一府身,便能亲吻到。
对,亲吻。
狄咏被自己脑中闪出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可是再抵抗不住心里的欲念。
伸手出把她紧紧拥进怀中,低喃道:“云善。”
八娘被她这样紧紧抱着,心跳有如电流涌过,即便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时脸红的吓人。
听他叫自己,八娘模糊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甜腻,狄咏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四目相触。
八娘闭了眼。
狄咏被鼓励,府下脸,亲吻下去。
开始时的婉转低徊,慢慢炽热浓烈,再而仿佛是如何亲吻,都无法填满心中的丘壑。几乎无意识的,他的手便探进八娘柔软的胸口,掌心软弱,他身体内却如万马奔腾,是一种让他既陌生,又害怕,又渴望的体验。
在几乎控制不住的那一刻,他的唇蓦然间就离了八娘。可探在她胸口处的手,却不舍得挪开半分,只原本砸在她柔软的腰间的手,抚上她的发丝,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肩上,双颊相贴,自有一股如同人间四月天的暖意,让他贪恋,沉沦。
八娘尚沉浸在他的亲吻之间,因他的突然抽离,那满心里原被填的满满的,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此时忽如潮水一般,急退而去。一时心里空空的,不由喃喃的叫了一声:“阿咏。”
又因这空,身体的感觉也慢慢回来,才发现自己坐在他的膝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里的欲望。还有自己胸口处那掌心的温热。
怎会么这样?
前世今生,她这也是第一次被人亲吻,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亲近。
一时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又舍不得离了他的身。
挣扎半响,方要推开他。狄咏感觉到她的动作,把她揽的更紧,低声道:“云善,傻丫头,别动。”
他的声音低醇如酒,象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八娘不知道这会儿如果再动,会引得他怎样,且她喜欢他的怀抱,喜欢他因自己身体有了变化,喜欢他此时此刻那如酒醇浓的声音,喜欢他呼叫她名字,让她别动时,那语气里的命令还有丝丝的央求。
嘴角的笑再收不住,也果真听话的伏进他的怀里。
却是起了调皮的心思,微转了脸,贴着他耳朵,伸出舌头轻轻舔着他的耳垂。
狄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轰的一声,就着了火。
心里暗暗骂着“这坏丫头”,手却一把托了她带着坏坏的笑意的脸,再度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一次,八娘不再是被动的那一个,而是主动于齿间慢慢伸出舌尖,舔着他的唇,攻入他的唇间,也不去管他的手早滑至自己的腰下,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体内一般。
狄咏受不得这样的诱惑,反身把她放在榻席间,府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吻,天昏地暗,他恨不得裂开彼此身上那些碍事的衣物,他有多爱她,此刻就有多希望能让她全身无遮拦,他想看她的样子,想抚遍她全身的肌肤,想把她胸间的柔软,真真实实的握在掌心里,还有那更想的更想的。那欲望折磨的他不知如何时好。而脑中最后一点点的清明,让他及时收住了探入她衣内才刚触上她腰间肌肤的手。
“云善。我想你。很想很想。”
他的头,埋进她的胸口,语气里带着让人心痛的无助和压抑。
八娘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柔声道:“阿咏,我也想你。也很想很想。怎么办呢?”
狄咏伸出手,抚上她的眉眼,鼻子,又唇,带着无比的珍惜。然后看着她亮的有如星辰的眼,道:“我想娶你。你愿意吗?”
“愿意。”她傻了才不愿意呢。
“今日回去后,我去寻陆十七。云善,我会想办法的,你要相信我。”
这人真傻。她若不信他,此刻,他们又怎会如此相对?
可是他们两人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
她和陆十七的婚约,清河的痴情,天家的意思,两家的门庭。
想到现实的问题,八娘不禁愁了起来。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再,狄咏坐起身,把她揽见怀中,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我不会舍得让你嫁给别人。也没有办法再让自己娶别的女子。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穿上大红嫁衣,成为我的娘子。”
“好,我等你。”
狄咏笑着再次拥住她。只是这一次,心无旖念。
两人在城外游玩半天,直到一起吃了晚饭,狄咏才念念不舍的送八娘回去。
对于她住在陆十七那里,他心中很是怨念。八娘看着他一脸的纠结,笑着主动拥住他的腰,道:“傻阿咏,十七哥从小就当我妹妹一般的。再说我前两天已经买了宅子了,我一定尽快把那院子收拾好,然后搬过去好不好?只是这么一来,我们再见,便不方便了。”
“我一休沐,便去看你。还有我们的婚事,我会抓紧的。到时候我会亲自去南丰,到你爹娘面前求娶你。”
等到了陆十家府上,两人下了马车,狄咏上前敲了门。
门房把两人迎进院里,自去通报。
陆十七此次却未迎出来,待仆人把两人迎进屋里,陆十七朝着狄咏冷笑:“怎么,这会儿舍得把人给我送回来了?”
狄咏看向八娘,柔声道:“你先回屋去,累了一天了,好好睡一觉,我与长卿兄谈点事。”
八娘不舍的看了狄咏一眼,点了点头。又看向陆十七,眼中含笑,却带着警告之意,意思是略为为难为难,可别过火了。他如今是我的人。你别欺负他。
陆十七这会儿是真难过了。
自己从小疼到大的丫头,一转眼心就向着个外人了。便恼火的瞪了她一眼。
当着狄咏的面,八娘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行了辞礼,在狄咏不舍的目光,还有陆十七想揍人的目光里,十分纠结的回了后院。
一见她回来。苍耳同五月都围了上来。
五月急道:“小姐,你怎么才回来?五月担心了一天了。”
当时她们不见了八娘,同她一起走的王妃回了后院,也是脸色不虞,只说八娘因事提前出府了。宴会过后,便送了苍耳和她回来。十七公子也是到了晚上才回家,可八娘却未跟着一道回来。等回苍耳去陆十七那里打听,陆十七也是什么都没说,五月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八娘,叫她如何不急?
苍耳却是朝着五月挥了挥手:“五月,你去给她准备些热水去,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五月只得听话的出了门。
苍耳这才凑了上来,笑道:“我听十七说你同狄二郎出去了,来,与姐姐说说,今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还有,我怎么瞧着你这眉眼里,都是春日融融之意呢?可是那狄家小子,与你说什么了?”
八娘白了她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着自己幸福,便想与人分享,只是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便嗔了苍耳一眼,道:“什么说什么了?”
“啧啧,”苍耳摇头,“你这样子还说没什么?”
八娘此时正担心着前院的情形,哪里有心思与苍耳打机峰,便起了身,拉了她就往外推:“苍耳姐你也早些儿睡,我可累了一天了呢。有事明儿再说呗。”
苍耳见她如此,只笑着摇头回了自己的屋里。
八娘回到屋里,一时也有些失魂落魄的。
等五月端了水来,她去净室里洗漱过后,换了衣裙,五月奇道:“小姐怎么还套上外衫了,这还要出门?”
八娘想了一下,对五月道:“你去前头帮我看看,若是十七哥那边的客人走了,你来与我说一声儿。”
五月以为她有事要与陆十七商议,得令去了。
八娘在屋里却是坐立难安。
直等五月来报,道是听到前院大门的声响,大概是客人走了。
八娘便披了毡衣,对五月道:“给我留着门,我去寻十七哥说会儿话去。”
五月怕她冷,递了个暖手炉给她,这才送了她出门。
远远的,还能见着陆十七书房里的灯亮着。
八娘上前敲了门:“十七哥,你在吗?”
“八妹?这么晚了还没睡?进来吧。”
八娘推了门进去。
陆十七指着椅子让她坐了。八娘道:“狄咏走了?十七哥,你们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你这丫头脸皮可不薄,他能说什么?求我把你让给他呢。”
陆十七见她如此开门见山,挑着眉笑道。
“十七哥,你们到底是怎么说的?”
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她自然要问清楚。
陆十七指了指茶杯,八娘只得上前亲自给他沏了茶。
陆十七这才道:“我已应了他,先与你把婚事给退了。不过这不是小事,总得寻个好理由。至于他那边,等我这头退了亲事,他自会亲自去南丰求亲。不过,八妹你也要心中有数,这事不是想的那么简单的。”
她自然知道不简单,所以这会儿了,还来问他。
两人商议了这么久,自然不可能只说了这个,一定是商讨了具体办法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节办法
可是八娘想问,陆十七确不愿意说了。
事情计划的是不错,但没有一样事情,是真的完完全全能按计划的路线去走的。
与曾家的这门亲事,也不是说退就能退得了的。
一来他大伯父为人耿正,又打小觉得他为人行事都不靠谱,也就这几年,他这小京官做的不错了,算是为百姓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