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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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财女-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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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醒酒汤便是。”
陈兰屿本就出身农耕之家,听说曾不疑是因见着善于农事的人而心情高兴,这才打算请他去喝两怀的,顿时就有了兴致,整了整衣衫就随着八娘去了。
其实这会儿的酒跟水也差不多,要不然武松同志怎么能连喝十八碗还去景阳岗上打老虎?若是用后世的茅苔五粮液叫他试试,别说十八碗了,估计三大碗哥们就得倒下来,能把话捋顺了,路走直了,便算他好汉,真待那时,梦里打打老虎还差不多。
想到酒,八娘微憾,她要是知道这制酒的法子,以大宋百姓们对酒的那份赤诚的热爱,还有官府对制酒业的重视,她岂不是真的可以让曾家变得富可敌国?又想起整天被五郎说她掉钱眼里的话,自己也笑起来,可不是掉钱眼里了?什么富可敌国的,她能让一家子人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就是顶级的目标了。
曾不疑一见陈兰屿,便携了陆十七的手,介绍道:“来来来,贤侄,这是我们学舍里的陈兰屿陈先生,为人极有学问,得空时你也可讨教讨教,对你以后不无助益。陈先生,这位就是我的世侄,陈长卿,叫他十七郎就是。这孩子不简单,别看小小年纪,竟是有大本事呢。你可知道他种了两季地,亩产多少?一亩近四石的水稻呀!若是此法能在咱们大宋国推广开来,那是百姓之福,官家之幸。”
后面两句话说的可就大了,陆十七汗颜,忙上前给陈兰屿行了礼,欲岔开曾不疑的话,虽说这位先生看起来普普通通,不过能得曾老爷推崇,陆十七相信他还是真有几份才学的。
可没想到陈兰屿一听,比曾不疑更喜,也顾不得别的,只问:“曾老爷,这话可当真?”
曾不疑原也不信的,所以一应细节都问明了陆十七,陆十七也没什么隐瞒的,把如何垦种,如何照管,如何提升产量都细细与曾不疑禀了,曾不疑细想之下,实在是有道理,这才真正信服。
见陈兰屿也不信,不由哈哈大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倒似那陆十七是自己儿子一般脸上有光:“别说你不信,我听了开始也是不信的,不过我也细问了,这孩子说的有道理的很,我虽没亲自垦种过,不过因家里置了田庄,这月余的时间,一直待在田庄里,对这垦种之事,倒也略有了解,若是真按十七贤侄说的办法去种,提高产量,绝不是没有可能的。”
正说着话,吴氏领了八娘姐妹端了汤菜过来。
曾不疑这才笑道:“来,坐下边吃边谈。”
待桌上摆好酒菜,三人按主宾之位依次坐定,陆十七因是小辈,很有眼力见的执了酒壶斟了酒,笑道:“又能吃到八妹妹亲手做的菜了,这还没落筷,就想流口水儿。”
陈兰屿也笑道:“可不是,来府上这些天,竟觉得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便是那再普通不过的食材,府上做出来,也是别俱风味。”
曾不疑见自家女儿手艺被夸,呵呵笑道:“若不是小女儿手艺尚可,十七你又怎会想着和她五哥合伙儿开什么饭庄?”
“府上和十七公子要开饭庄?”
曾不疑笑道:“可不是?昨儿刚好八娘还求我这当爹的给她题副对联,写上店名,我看这事儿不如就请陈先生代劳,先生的字实在是我所不及,我便代我那不成器的小女求先生一回。”
陈兰屿笑道:“就凭府上小姐的手艺,当真开起饭庄来,生意定然差不了。不过我看两位小姐年纪都不大,那开饭庄的事情可不轻松……”
“哪敢真要妹妹们动手?已寻了几个厨子,八妹妹只管教好厨子就行。前头会忙些,日后也就没什么事儿了。且陈先生兴许不知,曾家妹妹可聪惠着呢,饭菜做的好不说,论起行事谋策,竟是比我这年长了她好些岁的兄长都强些。”
陆十七接过陈兰屿的话,把八娘一顿好夸,生怕他再说下去,把个爱女心切的曾老爹给说动了,心疼女儿而毁了他的生意。
陈兰屿应了帮着写对联的话,三人便又重拾起那种地的事情。
因此时两季水稻的种植还没有大面积的推广,而江西地处南方,气候十分适宜种植两季稻,陆十七的田庄里,一半种了一季,另一半则是试种又季,结果单季的田地,因事先养了一季的田,所以秋收时产量很高,不过陆十七并不满意,觉得若是改善土壤,应该远不止这点产量,而双季稻虽种植成功,但因稻种的问题,还有土地不肥,产量便一般的很。
不过虽产量不高,却也证明双季水稻,不但可以成功种植,且产量上还有更大的空间。但陆十七也说了,他家的地他想再种大豆等植物养一年地,等后年再行试种,否则这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没有确切的把握前,并不敢声张,还请两位长辈暂时别对外宣扬。
另双季双稻试种以后就算真的可行,且产量也比单季稻不差的话,也并非所有的地方都能种植,因受气候等条件的影响,全国范围内推广是肯定行不通的。这一点,曾不疑和陈兰屿也心知肚明。
见他虽不过十八九岁,看着也不甚稳重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中肯又持重,曾不疑和陈兰屿都暗暗点头,对陆十七的好感不由又添了三分。
其实就算陆十七不说这翻话,想把种植技术在短时间内进行大范围的推广,没有朝庭的支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没有官家或者执宰拍板,便是司农寺,也不敢轻易作出这样大胆的举措,一旦出了问题,谁都负不了责任。
如此一想,几人刚才的热情都冷却下来。
见有些冷场,身为主人的曾不疑笑道:“贤侄只管放心大胆的去试,若是你觉得需要,我家的田庄也可交出来给贤侄用试验田用。若果真能成,到时候再想办法,我别的不敢保证,然在建昌军及临川一州,却可说服知军和知州两位大人推广试种,凡事都须得慢慢来,才是长久之计。总归不会埋没贤侄的大才就是。”
陆十七谦道:“世叔言重了,小侄之所以试用水稻,并非为了扬名,不过是喜欢农事,又不擅读书,本身亦无什么才学,便想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若是成功了,也算想为百姓们做点实实在在的事了。否则小侄一事无成,一对不起父母在天之灵,二对不起家中伯父的教养之恩,小侄身为男儿,也算是白活一世了。”
“好好好,”曾不疑连道三声好,“贤侄有这翻志气,若你父母泉下有知,也当欣慰,就是你伯父知晓,也自以你为荣。”
陈兰屿却低着头想着心事,听了曾不疑的话,才笑道:“说起来,我痴长十七公子多岁,如今一想,竟不如十七公子了。”
陆十七忙道:“先生万勿如此说,倒叫我惭愧的很,先生不过是心不在此而已,所谓人各有所长,若论起学问来,便是十个陆长卿,也未必比得过一个陈先生。”
陈兰屿只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翻吃完,已是午时。
陆十七因是小辈,不敢多喝,陈兰屿顾忌着下午还有课要讲解,也只是浅尝则止,倒是自家老爹多趁着酒兴多喝了几杯。
吃完饭,陆十七难得来一趟曾家,自是请八娘带他到曾家久负盛名的藏书房里去瞧瞧。
第九十五章节戏里戏外
八娘欣然从命,不说别人对她家那有名的藏书阁如何向往,就是自己,但凡有了时间,也是在里面流连往返,哪怕不看书,只在里面待着,心情都舒畅的很,那一卷卷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书卷,仿货有着无法言说的魔力一般,吸引人在里面徘徊流连。
陆十七自跨入书阁的书,脸上便换了一种神情,平日里的桀骜不驯消失的无影无踪,代之而起的,则是一种沉静过的淡然与疏离之感。
只那一刻,八娘似又寻到了她在陆十七身上曾有过的那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半响,方听陆十七叹息道:“曾云善,你可知道你们家,有多了不起么?”
她当然知道,若所猜测的不假,她这几个兄弟,至少有三人,会成为历史上赫有名的文人与官员。会被后代多少人景仰与纪念。
可,陆十七怎么会这样问?
八娘怔愣片刻,便笑道:“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被传为孔子门生曾参的后人而已,不过祖父曾官居吏部郎中罢了。这也算不得什么,前人光辉,不应该是我辈骄傲的资本,何况不论是我爹还是哥哥们,都从未拿这些说过事儿。”
陆十七似是叹息的摇了摇头:“我说的并非曾家前人,你愿不愿意与我打个赌,你这几个兄弟里,假以时日,必是能人倍出,足可傲视大宋文坛。便是流芳千古,也未尝不能。至于你祖父的吏部郎中,其实也不算什么……”
这……这话若是别人听了,当以为陆十七在辱及她家先人,可八娘心中一跳,心中那呼之欲出的感觉越发强烈。
陆十七,到底是怎样的人?
大概是八娘脸上的神情太过奇怪,陆十七自嘲一笑,复又如从前一般玩世不恭的样子,从书架上挑了两本出来,笑问:“这两本借我几天如何?”
八娘摇头:“我家藏书恕不外借。”
陆十七笑道:“放心,我自然知道子固先生嗜书如命,十日之内必定奉还。”
八娘便伸了头地去一看,却是《金石录》里的两卷。又见他说必还,倒也不好意思真不外借,只叮嘱道:“这是我二哥好不容易收罗来的,你可千万别弄丢了,若不然二哥回来,就算不骂我,也定心疼的要死。不过你也是,怎么尽对这些有兴趣?”
陆十七转了转,却也没再借别的书,两人便从书阁中出来,因最大的这间书阁设在学舍后面,因此若抄近道,还需经过八娘所居的正院后院,便对陆十七道:“你就在这夹道里等我片刻,我去取了昨儿画了一天的餐桌图样,因形制特殊些,你先拿回去找了木器铺做着。”
说着,便转过通往后院的侧门,去取了餐桌图样来。
陆十七就着正午的阳光,拿在手上翻看,其它的倒也罢了,只有一张,却吸引了他的眼,面上神情一时变幻莫测。
“怎么,有哪里不对的吗?”
“这个桌子倒稀奇的很,”陆十七掸了掸那张让他心头一跳的图纸,“这样的桌子,我还真没见过,你从哪里看到的?”
其实为是八娘特地为包间准备的大圆桌。
圆桌并不稀奇,宋人虽喜欢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可圆桌平常人家用的也多的很。
可那是桌子台面是双层的,上层为了客人挟菜方便,是可以转动。大宋自然没有这样的桌子,也难怪陆十七稀奇。
“倒是真没在别的地方见过,我是想着一桌子这么大,若是上了菜,客人只能吃自己面前的菜,极不方便,便想着如果桌面可以转动,岂不是既方便,又新奇?因此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来,第一层的大圆桌面是与桌腿固定的,而上面这层略小些的却可以360度转动,两层桌面间,加糟用圆铁珠作轴,可自由转动。这样客人若想吃什么菜,只需转到自己面前即可,而不用起身失了仪态,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关巧,却实用的很。”
陆十七原也只以为八娘不过是心思灵巧,想人所未想而已,可一听到那“360度”几个字,脸上的神情越发精彩起来,徜若不是他自己先就心中起疑,只怕也不会注意到这对于他而言十分平常,可对于大宋人而言却不知所谓的几个字。
可他还是不能相信。
但再一细想八娘平时的言行,觉得又太有可能了。
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很显然,曾家的这位八小姐,和他是一类人。
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那种突然之间寻到一个可以与他有着真正的共同语言的人的惊天之喜,还有蓦然间便觉得自己于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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