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哈雷摩托朝老疯子撞去。老疯子舞动树枝,横扫过去,接着几个纵跃,将其中一个摩托骑手打到半空,一脚踢到公路下面……
大巴车越跑越远,公路上的一幕逐渐看不清了。
我只看到最后一个背影,老疯子手持树杆,挺着枯瘦的腰,坚守路口……
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眼睛。
(52)笑得很得意
天上的太阳突然变成了血红色,硕大无朋,在流云中缓缓飘移。荒野连同公路,全部染成了橙红色。这一天,这一刻,永远印在脑海中。
“夏兰喝点水吧。”陆子鹰轻声说。将矿泉水和一张纸巾递给我。
我接过来,纸巾按在眼睛上。哽咽着问:“老疯子会不会出事?”
陆子鹰拍了拍我的胳膊。“我从来没遇到那么命硬的老家伙,你就放心吧。”
柳仲在前排侧过脸,对我说:“老人家是为了一个承诺。”
我点点头。老疯子给了钱叔一个承诺,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我们不再说话,默默看着窗外的风景。偶尔,陆子鹰朝后面张望片刻,确信没有人追上来。
我喝了几口水,环顾车厢。乘客不多,大部分在闭目养神。我也感到困了,脑袋一歪,靠在陆子鹰肩膀上。真的太累,不由得往陆子鹰身上挤去。陆子鹰轻轻揽着我的腰。
我蜷在他怀里,随着车厢颠簸,逐渐沉入梦乡。
………………
冷不丁醒过来,感觉汽车停下来。心里一紧张,忙问:“怎么了?”
陆子鹰在我耳畔轻笑:“老婆,别怕,司机去尿尿了。”
我瞪他一眼。“谁是你老婆?”
“不是已经默许了吗?”他显得很惊讶。
“谁跟你默许?”用更凌厉的眼神瞪他。
“自然而然就习惯了,习惯了就成一家人了。”洋洋得意地看着我。
懒得与他纠缠,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由得低叫一声,“哎呀。”
“怎么了?”陆子鹰慌乱地问。
“头发……”
一绺头发缠在他的衣服钮扣上,稍微一动,便是一阵疼痛。
“我来。”陆子鹰侧过脸,小心翼翼地解我的头发。
忽然停下动作,朝我露出邪邪的笑容。
“笑那么诡秘,想干吗?”没好气地问他。
因为头发被钮扣缠住了,两人的距离非常近,几乎脸贴着脸,嗅到他的气息,好闻的味道,沁人肺腑。
“老婆,这是不是天意?”陆子鹰笑着问。
“什么天意?”我脱口而出。随即心口一窒,发现中了他的圈套,只要我开口问,就等于先承认是他“老婆”。
他笑得更得意,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我盯着他的太阳镜,真想给他一拳。
(53)难舍难分
陆子鹰笑得更得意,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我盯着他的太阳镜,真想给他一拳。
“要说天意嘛——”他懒洋洋地开口了,“你的青丝缠住了我,我们打了结,挽在一起,一辈子牵手不放。好不好?”
“不好。”我一挣,头发又被扯回来,“哎呀,你快点解开。”
他索性靠在椅背上,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气得不行,想打他,又怕这么一动,头发更痛。可是要让我去解,却看不到钮扣。而且还不能闹,因为是在车厢里,不仅不能闹,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老婆,要乖嘛。”陆子鹰温柔地说。
“你……是个小人。”我恨声说。
“知道就好,小人不能得罪的。”歪着脑袋看着我。
“我……我没想得罪你。”眼泪都快气出来了,真明白什么叫忍气吞声。
唐纤纤忽然在前排转过脸,看了一会儿,笑道:“哎,夏兰,你的脸色怎么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纤纤……”我有苦说不出。
陆子鹰摆手说:“糖精,去找你们家柳仲,别影响我们小两口。”
一句话,竟使我的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
这时司机上来,朝车厢里喊:“今天就住在这里,想在车上睡的就在车上睡,想到对面旅馆的,就去旅馆。”
乘客咕哝:“咋住在这儿?”
另一个乘客刚从外面回来。“车子出毛病了,要修一下。”
“这是啥破车……”
纷纷的抱怨中,有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柳仲也从外面回来,来到我们身边,看了看我。我还蜷在陆子鹰怀里,因为实在动不了。
柳仲忙问:“夏兰不舒服?晕车?”
唐纤纤瞥了柳仲一眼,嘲弄地说:“你怎么就不会想点好的,净盼着夏兰有病。”
“那……”柳仲有些茫然。
“人家夫妻两个难舍难分,在亲热呀。”唐纤纤咯咯笑着。
我的脸“刷”的红了。
柳仲“啊”了声,尴尬地摸了摸面颊。“我没想那么多。”
“你是想得太多了。”唐纤纤抬起手,嗔怪地戳了戳柳仲的肩膀。
陆子鹰不能再闹了,乖乖给我解开了头发。挣脱的一刹那,我抬手便朝他打去。他早有防备,抓住我的手腕。
我伸出另一只手,奋力再打。同样被他抓住了。
“陆子鹰,你是小人!”气得嚷。
唐纤纤朝柳仲使个眼色,柳仲转身朝车下走去。唐纤纤含笑道:“你们闹吧,等一会儿想下来的时候,我们再吃东西。”跟着离去了。
(54)这样的爱
我这才发现,车厢里的人都离开了,有的去上厕所,有的安排住宿。我起身想走,陆子鹰却搂住我。我拼命挣扎,根本挣不开。陆子鹰摘掉太阳镜,凝视着我。
“老婆,亲一下。”
“滚!”嘴上骂他,回避着他的眼神。他的眼睛好深好深,像幽静的深潭。
他霸道地吻过来,吮住我的唇。我推他。他抱得更有力,吻却是轻柔的,像是含着一朵娇柔的蓓蕾。他的舌尖轻轻滑过我的唇瓣,恍若春风,我瞬间迷醉了。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
他的舌头顶开我的唇,掠过牙齿,然后找到我的舌头,吸住,缠绵悱恻,似乎吻了一千年。
我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想要抗拒这种吻……
我对陆子鹰……
真的就是爱情吗?
可有什么地方不大一样。既然不一样,为什么又贪恋他的吻?是我太冷了。也许吧。居然开始迎合他。舌头与舌头碰撞纠缠,品尝他的唇。男孩的芬芳气息,热烈而持久,每一次深吻都带来激动的感觉,身体轻颤,瑟瑟发抖。
嘤咛一声。忍不住低吟。
更激发了陆子鹰的火热。他全身紧贴着我,手指不由自主滑进我的羽绒服……
瞬间我僵硬一下,后背一挺,唇舌间的热情顿住了。本能地推他。
“不。”
“夏兰……爱你……”呢喃着。
“不行……”我的手找到他的手,两人在衣服里扭结推拒。
他迫不及待想要抚摸我。手指烫极了,几乎将我灼伤。我稍一迟疑,他摆脱我的手,指尖更加深入,竟然触摸到我的内衣上。我像电击般低哼一声,身体往后一躲,差点碰到旁边的椅背。
陆子鹰用一只手臂紧紧揽着我,另一只手迫切地深入,隔着内衣摩娑……
“不……”像是泣诉。
“夏兰……”他再次吻住我,这次的吻热烈而狂放,仿佛汹涌澎湃的浪涛,将我推向一个又一个巅峰。
我几乎要昏迷了。恍惚间感觉到他的指尖,已经探入了内衣,抚摸我的肌肤。
第一次被男孩子这样爱抚……
奇妙而惶恐。
身体不由自主扭动起来。妖毒的姿影更激起陆子鹰的爱。指尖滑过我的肚子,在玉脐四周轻柔地抓挠。我颤抖得更加剧烈,犹如风中一片花瓣。额头和鼻尖渗出细密汗珠,意识越来越薄弱,就连心脏的跳动,也感觉不到了……
(55)激动
只觉得,自己正沿着一个陡峭的山峰朝上飞,在天空旋转,太阳变成无数小红果,碰撞着我的身体,溅起明亮的火花……
闭上眼睛,呻吟两声。醉在这一刻。
陆子鹰的手指抚上我的胸脯……
轻轻握住。
他的嘴唇紧抿,由于激动而呼吸急促,面颊紧绷着,那双幽深俊美的眼睛,燃烧着无尽的爱火……
“不要!”我惊醒过来,疯了似地推他。
他的后背撞到座椅上,激情没有褪去,瞬间被惊愕取代,嘴巴微微张开。
“夏兰……”
“不要这样。”颤声说。
起身的时候,绊了一下。可我的胸脯上分明还有他的感觉,手掌轻轻握着,抚弄……小小的樱桃因他的触摸而激动……没想到我的身体这么敏感。
羞赧。惶恐。对自己春情的抗拒。蓬勃绽放的蛇女玉体,第一次被爱潮淹没。
……
陆子鹰慢慢戴上太阳镜,恢复了平静。
掏出纸巾给我。我没接。
“夏兰,生气了?”陆子鹰跟着起身,想扶住我的肩膀。
我甩开他,踉跄着朝车下走去。他追过来。我在车门前碰了一下,身子一歪,他忙伸手抱住,自己的手却狠狠蹭在门框上,蹭出一道血口子。
我不由得有些心痛。毕竟,他是爱我的。而且我也付出了热情。
“要不要紧?”轻声问,却不看他。
“没事。”他毫不在意,扶着我慢慢下车。
………………
唐纤纤快步迎过来,距离还远,便笑着问:“小夫妻谈好了?”
我低头不语。唐纤纤观察着我的神情,似乎看出了什么,或许仅仅是我心虚吧。
陆子鹰问:“柳仲呢?”
“他呀,只知道干活。”唐纤纤的语气有些隐隐的醋意,大概因为柳仲对她有些疏离,不能像别的情侣一样,时时腻在一起。“他去旅馆登记房间,去晚了可就没了。”
正说着话,柳仲从破旧的旅馆大门出来。我更深地低下头,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羞愧。
柳仲说:“好不容易抢了间房,没想到这里的客房这么紧张。”
“不奇怪呀,周围没有住的地方,这里也算交通要道,车上的乘客都下来了。”唐纤纤说。
陆子鹰问:“柳仲,你的意思是,只有一间房?”
柳仲点点头。“我们进去吧,把行李收拾一下,然后吃饭。”
唐纤纤忽然指着旅馆楼顶,大声说:“我们到上面去吧,风景多美!”
我仰望屋顶。此时晚霞漫涌,铺展了大半个天空,一群鸟欢快地飞过去。
陆子鹰伸开双臂说:“好浪漫。”
柳仲却已提着行李进了旅馆。唐纤纤望着柳仲的背影,咕哝一声,不知说了什么。
我们跟在柳仲身后进了旅馆,在一楼的拐角处找到房间,开门把行李放进去,然后拿了食物,准备去楼顶享受一下野餐的风情。
(56)怎么受得了
旅馆是一幢二层的青砖小楼,右侧有座铁梯蜿蜒向上。由于风吹雨淋,楼梯扶手和台阶早已锈迹斑斑。我们提着食篮来到楼顶平台,找个背风的地方,铺了一块硕大的塑料布,席地而坐。陆子鹰还拿了条毛毯,裹在我身上。
唐纤纤笑道:“鹰二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柳仲。
柳仲脸色平静,目光在别处,望向不远处的公路。
我们虽然坐在背风处,楼顶上还是感觉冷,北风从耳畔呼呼吹过,撩动秀发,不时遮住我的眼睛。
不过这里的风景的确很美。壮丽的晚霞几乎伸手可触,四野没有建筑物,空阔而辽远,极目眺望,一轮落日正在地平线缓缓下坠,散发着神秘而宁静的光芒。鸟群贴着云霞飞过,渐渐融入夕阳。
“真漂亮。”我喃喃自语。
唐纤纤也看得入迷。良久,她打开一听水果罐头,递给我说:“别只顾饱眼福,肚子在抗议了。”
“谢谢。”我接过来,用小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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