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锁链显然是一件法器,看这情况只怕被他纳入肉身之中,缠绕在骨骼上,以此自然锁着了真正的战力。
“碎!”
贺铸铭一声咆哮,金色锁链应声而碎,化为颗颗碎粒,而贺铸铭身上则释放出万道金光,他的身体也迅速的变形,豁然化为一个牛头人。
牛头人的体型呈倒三角,上身极为强壮,几百块肌肉紧密的凑集在一起,充满了强大的爆发力量,而他的战力更比之前猛地提升百倍。
解开真身封印,贺铸铭的气势一下子压过刑天武,他狂喝一声,挥斧朝着刑天武砸去。
刑天武照例举刀一挡,这一次立刻被震飞了出去,帝域大军顿受鼓舞,一个个斗志昂扬,贺铸铭自己也是信心大增,大礼官方居正本是想要和贺铸铭联手,虽说欠了公平,辱了荣誉,但这些比起战胜刑天武来说却可以忽略不计,但如今见他实力大涨,顿时安了心。
贺铸铭战力狂飙,每一次攻击,都将刑天武给震飞一段,刑天武还未站稳,他又紧跟而上,如此十斧斩下,尽占了上风。
刑天武一个瞬闪,拉开了距离,抹抹嘴角被震出的血迹,一笑道:“不愧是镇西大将军,当真有些实力,轻视你确实是我不对。不过,贺大将军你可知道,你能封印实力,莫非我就不能封印吗?”
最后一字落下,刑天武全身虚光环绕,一块块的枷锁好似从体内剥离而出,这些枷锁一块不过尺长见方,由乌黑的锁链相连着,豁然乃是一件劫器。
刑天武沉哼一声,一条条锁链碎裂,他的身体亦开始发生显著的变化,一半的皮肤色泽变白,最后变成半透明的状态,宛如冰雕一般,一半的身体则变得炎红,就好像是由火焰组成的一般。
冰寒之气和火焰一分为二,在背后构造出虚化的魔神影像,释放出的强大气势让众人为之一慑。
贺铸铭也微微一愣,谁也没有想到刑天武居然也有封印实力这一招,但既然都露出了真身,大战也是不可避免。
不约而同的狂吼一声,二人一瞬间跨越千里之地,撞击在了一起,然后二人的身影便被一重又一重不断爆发出的冲击波所遮盖了视野,星河震动,冲击波所波及的范围竟然超过十万里地。
周边两军哪敢涉入其中,纷纷朝外退去,生怕被这余劲所波及到。
二人的大战将大军之战推向高潮,双方精锐拼命厮杀,死伤率迅速的飙升,不过一会儿工夫,死者就超过了十万人之多,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这场精锐之争全然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打法,两虎相争,谁也不能全身而退,而周边的大战亦是激烈无比,为了取得胜利,所有人都豁出了全部的力气。
就在这时,州军的转机终于来临,遥远星空方向,数位星主派遣的援军已经看得到影子了,那密密麻麻的数十万大军一旦赶到,州军必定胜算大增。
帝域诸位将领心急如焚,都将希望寄托在贺铸铭的身上,只要他能够斩杀刑天武,那便可化解如今的危机。
然而,解除封印,释放完全战力的刑天武却明显比贺铸铭要高上一筹,在冲击波突然消失时,贺铸铭被震得倒飞出去,一脚踏在虚空居然有些发软,差一点就要跪倒在地,而在他胸口上豁然有着一条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直飙。
反观刑天武,肩上亦中了一斧,然而,这一斧只是将金身兽斩成了两半,并未伤到刑天武的身体,而且,那受伤的几头金身兽迅速的自愈,眨眼间工夫居然就恢复了原态。
“方公子,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击啊?”余浊海急迫的问道。
“对啊,如今贺大将军处于劣势,州军援军又即将赶来,再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一个护卫也焦急道。
方陵瞥了众人一眼道:“我知道诸位的心情,我也很想过去帮忙,但是我也说过,以我们这十一个人,在这几十万精锐之中根本难以起到作用,所以必须等待,等待他们疲惫的时候,我等蓄足力量,而州军精锐疲惫,这样我们便可以一敌百,甚至以一敌千,才能够真正的发挥作用。更何况,决定这场战斗胜败关键的是刑天武和贺大将军之战,我在这里一直不动,就是在观察刑天武的一举一动,想要窥探到他的破绽!”
方陵额心上天兆神目早现,只是众人不知道这第三眼的奇效,所以并未多加注意。
“那方公子可看到了刑州君的弱点?”余浊海问道。
方陵微微摇头,也颇有些难色,天兆神目初次显威便使得他轻松战胜了阮受成,但是用此目观察刑天武,却发现他全身上下宛如铜墙铁壁,居然没有一点漏洞,而且连气息的流动也根本看不到。
由此而来,他也有三个推测:其一,是因为距离太远,导致天兆神目无法探测;其二,因为刑天武身上缠绕着金身兽,这些异兽屏蔽了神目的能力,其三,则是刑天武的实力已经超过了神目目前能够测试的极限。
不过,方陵也并非没有收获,天兆神目毕竟是帝龙之目,如此久久观察,亦让他搜集到了一些信息,他沉声说道:“我虽然没有发现他的弱点,不过我却能够确认,刑天武也并非是由人道直接修炼的魔道,他应该是以鬼修者之身修炼的魔道。”
“什么,他竟然是鬼修者的体质?怪不得能够和贺大将军展开如此程度的近战。”余浊海又惊又讶。
要知道鬼修者是各种修真者中最难修炼的一种,要历经万般艰难,尤其是所渡的天劫不仅在强度上比起其他修真者而言要高,而且频率都会快很多,一般渡劫境者几年才遭遇一次天劫,但鬼修者级的魔道那几乎是一年一次,所以强大也是有所理由,但同时也承担着比普通修真者更高的风险。
刑天武自成为渡劫境强者已有几千年的光阴,但从未听说过他渡什么天劫,当然以刑天武的老谋深算来说,要隐瞒住这一点并不算难。
拥有鬼修者的体质,更有金身兽护身,这便让刑天武的近身防御几乎达到顶点,而他水火同修之术,再加上两件劫器,便让他的攻击力亦达到巅峰。
相比之下,贺铸铭的防御显然就要弱上一些,虽然兽修者的自愈能力比起鬼修者更强,但自愈却是会不断损耗体能。
更何况,贺铸铭的攻击力量并不比刑天武高,如此打下去,贺铸铭的胜算渺茫。
方陵沉声说道:“我们要相信帝域大军的实力,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选拔来的佼佼者,尤其是那些将领,都是有能耐的人,虽说现在情形危机,但只要我们相信能够取胜,便必有转机!”
众人也知道正如方陵所说,现在出手根本就不够人家塞牙缝,唯有等待敌人疲惫之时发动偷袭。
州军援军终于抵达了战圈,而就在他们要投入战斗的时候,帝域大军这边也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智者们终于破解了引力地狱的难题,于是,本来分散的帝域大军兵力得已聚合,如此一来,战力陡升,恰恰可以应付援军到来的局面。
但精锐大军这边,州军则渐占上风,眼看贺铸铭被刑天武逼得节节后退,方居正一招斩杀敌手,飞身冲了过来,一声沉喝,法剑脱手而出,攻向刑天武。
刑天武看也未看,随手一剑,将法剑给震飞出去,然后一刀朝着贺铸铭斩去。
贺铸铭被这一刀震退,方居正的法剑又飙射了过来,同时他也在一边大喊道:“贺大人,要对付此贼,你我得联手才行!”
贺铸铭眉头一沉,却也知道这是事实,刑天武的战力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如此打下去,自己败了不要紧,拖累了大军就麻烦了,他唯有重重一点头,同意二人联手。
“嘿,以为你们联手就会是本帝的对手,真是——天真!”刑天武阴彻彻的一笑,突然闪身不见,出现在了方居正的背后。
方居正哪料到刑天武一开始就攻击自己,连忙避闪,虽然躲得快,但那一剑也将衣衫划破,让方居正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他也陡然明白了刑天武的攻击策略,暗道了声不好。
本来,方居正乃人修之魔道,擅长远攻,贺铸铭乃兽修之魔道,擅长近攻,二人联手本该实力大增,然而刑天武却一下子找到了对付这策略的方法,那就是凭着绝高的速度对付方居正,而贺铸铭速度不及,无法及时施救,二人策略立破!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偷袭刑天武
正如方居正所想,刑天武正是打着如此主意,虽说帝域大军是由贺铸铭为主帅,但方居正亦有着相当的威慑力,杀贺铸铭要麻烦一些,但要杀方居正就轻松多了。
方居正大意以为联手近远攻就能够对付刑天武,如今却被刑天武锁定成为主要的攻击目标。
他防御不高,若是和刑天武近战,几乎没什么胜算,所以刑天武每次贴近攻击,他唯有朝后一退,贺铸铭再从半路拦截下刑天武,逼其近战。
然而,刑天武既然找到两个组合的弱点,岂会乖乖的顺着他们的意思战斗,他并不和贺铸铭纠缠,利用高速的瞬移主攻方居正。
一时间,方居正被逼得节节后退,有几次更被迫迎战,但是他那防御力岂是刑天武的对手,刀剑接触,顿时被震得象断线的风筝般高飞而去,落地时狂吐鲜血。
贺铸铭心急如焚,大骂狂怒,想要刺激刑天武和他打斗,但刑天武是充耳不闻,誓要先击杀方居正。
方居正遭遇性命之忧,刑天武大耍威风,此时双方精锐们的体能经过巨大的消耗之后,所剩已不过十之一二,时机也终于成熟了!
方陵早强行吸纳了阮受成的先天之气,此时将其释放出来包裹着全身,他的面容也迅速的改变,豁然成为了阮受成的模样。
再加上阮受成的铠甲和从他身上取走的一枚长长骨刺,已然和真正的阮受成没什么区别,其他人也都早有准备,每一个都吸取一个护卫或者智者的气息进行伪装。
伪装完成,众人高速朝着战圈进发,未过多久,便抵达战圈之内,他们所在的位置乃是州军的后方,这样高速飞过来自然惹眼得很,但众人一眼乃是阮受成诸人,便都没有警惕之心。
进入数十万的精锐大军之中,方陵等人笔直朝着刑天武三人的战圈挺近,他早安排,一抵达三人战圈,余浊海十人便朝着四面分散而去,看起来好像是去帮助周围的州军对付敌人似的。
要偷袭刑天武,自然不是人越多越好,首先刑天武为人谨慎,若引起他的怀疑就等于功败垂成,而且,要有资格去偷袭刑天武,一则需要足够强大的实力,二则需要强大的近战能力,能够符合这两者者,唯有方陵。
余浊海等人也是责任重大,他们必须要从内部开战,对付万倍于自己的敌人,从而制造出其内部混乱,增加胜算。
方陵看准情况,高速进入战圈,此时刑天武正一刀将方居正再次震飞,方居正连番承受刀劲,内伤早就超过六成,刑天武便准备越过半途拦截的贺铸铭,给方居正补上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方陵从方居正右侧冲上来,手持骨刺,大吼一声道:“大人,我来助你!”
方居正见有人突然冒出来偷袭,顿时脸色大变,此时他人在空中,刀劲携带的余势未去,如此撞上去,岂不正中敌人刀口?
贺铸铭也大吃一惊,但要赶去帮忙拦截已是来不及,然而刑天武见状却勃然大怒,身形骤然一闪,拦在方陵和方居正之间,他背对着方陵,大手猛地一摆。
其用意当然是再明白不过,是让方陵立刻退下,毕竟他意在杀人立威,如果人被阮受成所杀,自然起不到自己所需要的效果,而此时他注意力放在两个敌人身上,所以对这假阮受成并没有多少防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