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愣了愣:“我中毒了吗?”晕,我还真以为我那么没用,都开始鄙视自己了——
裴若暄笑了笑:“不然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动不了?”说着,他似乎也才发现我动不了,不能伸手来接杯子,就侧身坐到我身边,将茶杯凑到我嘴边,看着我一点一点地喝。我一边喝一边抬眼瞅瞅他,这么近地看他,发现近看比远看还要好看些,眼睛亮亮的,睫毛长长的,还是双眼皮咧!
裴若暄好像发现我在偷看他,转过目光来看看我,我连忙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掩饰。裴若暄会意地抿嘴笑了笑,然后起身把杯子放回原处,说:“你过来找我,有事情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过来的正事。“你上次给我下的那个毒,快给我解掉啦!”
“碰你的人必死的那个毒?”死人妖问,我靠,难道他在我身上下的毒,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那我不是成了毒人了?!
“就是这个,快给我解掉啦!”我不要做一个带着毒的人,总让我想起病毒携带者,感觉像病源体一样,浑身不爽啊。不过看他微笑的样子,我心里又一阵慌,怵怵地问:“不会解不了吧?”
“毒是我下了,当然是有办法解的。不过,这个毒对你一点坏处都没有,你想解,是想让人碰你么,谁啊?”
看他微笑地在床侧坐下身,我莫名地感觉到有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连忙说:“没、没,只是觉得身上有毒,不舒服而已。”
“没什么好不舒服的,不早了,睡吧。”
“喂,裴若暄!”不舒服的是我,他凭什么说没啥好不舒服地就不给我解毒啊!“裴若暄……”然后就惊讶地发现他居然脱了鞋上床了,靠,他,他干嘛?难道准备把我扔在这里,自己睡觉了啊?
“喂,不肯给我解毒,也要送我回去后再睡啊!”我不满地说,有没有绅士风度啊,真是的!我话一说完,他就伸手过来在我肩上一揽,揽着我到怀里抱着,就拉过被子来盖住我们两个的身体。“哇,你干嘛!”我急得大叫,他不会想是大被同眠吧?!他不是喜欢男人的吗?啊,又不对啊,他都向我表白过啦!那,那——
大约是看到我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裴若暄轻笑出声说:“你中了迷香,解毒过程中,可能会有些症状,得随时注意着。”
“哦,迷香就这么厉害啊——”我随口应着,汗,原来是我想多了。接着又想起来上次我昏迷的时候,好像也有一个人抱着我睡——“啊,上次也是你?”
“是啊。”裴若暄轻笑着,揽着我的头靠到他胸前。“那就没必要担心了,是不是?”
“嗯。”我应了一声,嗅着他身上的香味,眯着眼睛试着睡了一会,又抬头叫了声。“裴若暄。”
“嗯?”他轻轻应了声。
我想说什么,但具体到嘴边的时候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你好奇怪哦!”
裴若暄轻轻笑了两声,沉默不语,我也就闭上眼睛睡觉。
睡到半夜,忽然感觉到身边的他动了动,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裴若暄正要下床。“裴若暄?”我叫了他一声,他轻声说:“我出去看看。”
“哦!”我应了一声,等他出去后,我才察觉过来我刚才自己翻了个身,看来我的药效过了,可以动了。过了一会,隐约听到外面有走动声,我就翻身下了床,想出去看看。伸手还没碰到门,那扇门就“哗”地一声开,冲进来两个蒙面黑衣人,迎面撞上我,三双眼睛登时愣愣地面面相觑。
070风雨歧国路
我惊疑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那两个蒙面的家伙,心里已经开始慌了。神讷,不会是小偷或是强盗吧,劫财还是劫色——是入室抢劫啊,会不会杀人灭口?!
那两个黑衣人貌似也愣了一下,左边一个对右边一个小小声说:“她是什么人,怎么会在九殿下房间里?”
我耳朵一竖,听到了他们说“九殿下”,脑筋快速地转动,修太子叫裴若暄“九哥”,难道这个“九殿下”指的就是裴若暄?!再一低头,看到那两人手上都拎了明晃晃的刀,看来是对头。
我灵机一动,朝他们露出门牙地笑笑,随即压低声音说:“嗬,你们才来啊,姓裴的已经逃走了!”我说着,伸手往开着的窗口一指。还好由于之前房间里焚了迷香,裴若暄怕我再次中毒,就把窗都打开了,这时刚好可以混水摸鱼。
那两个人愣了愣,问:“你也是八殿下派来的人?”
“八殿下?”呃,难道是歧国的八皇子,他要暗中偷袭裴若暄啊,不会又是那啥皇储之争吧?也不对啊,皇储之争的话,也该去把太子修宰了才对?
咦,又想起来了,太子修叫裴若暄“九哥”,那他应该比裴若暄小。那他前面既然有那么多比他大的皇子在,怎么会轮到他当太子咧,真是奇怪。
“是啊。”我应着,怕他们细问,立马又说。“姓裴的毒厉害得很,我着了他的道,让他给跑了!诺,他就从那里逃出去,往右边去了。”我指指窗外,又转着手指往右边指。
其中一个家伙一听,立马就跑了过去,另一个还关心地问我:“你还好吧?”
我揉揉太阳穴说:“我还好,就是中了迷香全身没力气,虽然离开这里没有问题,但追姓裴的任务,就只能拜托二位了。”
那家伙向我抱了下拳说:“好说,姑娘自己小心。”说完,就提身从窗外一跃而出了。
呼,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吓死我了,不过,看那两人好像也不像是坏人耶!不知道裴若暄那家伙跑哪里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差点做替死鬼,我靠!
我正要提腿出门,忽然迎面一道白影疾掠而来,差点撞上我,我大骂一声:“靠啊!”不会刚哄走两个,又来个BOSS吧?!
那人停了下来,汗,居然是裴若暄。他有些错愕地看看我,微带疑问地问:“没事?”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是赶回来救我的了,呵呵。我连忙身体一歪,说:“呜,我受伤了。”
裴若暄扶住我,会意地笑笑,问:“他们人呢?”
我撇撇嘴,又没骗住他,郁闷。“他们追你去啦,你太过份了,居然扔下我一个人跑了。要不是我聪明,哼哼……”
裴若暄还是只是笑了笑,看看拽着他站着的我,问:“伤势怎么样,还走得动吗?”
“呜,我内伤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呜呜——”
裴若暄笑笑,俯下身背我,一边说:“要连夜赶路了。”
“哦。”我连忙爬到他背上,搂牢他的脖子,说。“躲那些人吗?”
“嗯。”
“八皇子,是你的死对头吗?他们好像要杀你诶?”
“是啊。”他回答得云淡风轻。
“他为什么要杀你啊?”事关自己的生家性命,他怎么还能说得这么轻松呢?换成是我,早怕死了。
“宫里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
呃,也是啊,宫里的事情,谁是谁非很难说清的。算了,我不问了,不过他们斗来斗去地,会不会殃及我这条池鱼啊——感觉还是好危险啊!
裴若暄背着我下楼,从客栈的后门出去,转过几条小巷子,就看到有辆灰不溜秋的马车在那里等着了。看来是为了隐蔽,特意把马车都换过了。
裴若暄把我送上马车,接着自己出跃身上来。我进到车里,发现太子修和端王也在。大概裴若暄之前跑出去,就是先去把太子和枫眠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我有些郁闷啊!
太子修看到我,就朝我抱歉地一笑,说:“温姑娘,不好意思,要辛苦姑娘连夜赶路了。”
看他说得这么客气,我连忙说:“没事,我睡得沉,在车上一样睡。”
太子修微微一笑:“姑娘真是豁达。”
我“呵呵”笑了笑。裴若暄靠着车壁坐下,回眸对我说:“要靠着睡么?”我知道他指的是要不要靠在他腿上睡,我瞥了瞥坐在一边的枫眠,讪讪笑笑说:“现在还不想睡,大家来打牌,怎么样?”
太子修眼睛一亮,立马说:“好啊。”
呵呵,刚学会打牌的人,积极性总是特别高涨。于是我们又开桌了,才打了几盘,裴若暄就说:“我出去一下,大家继续玩。”说完,他就掀起车帘,躬身出去了。
我知道八成是刚才那拨人有人追来了,所以他出去看了。汗,他一个人去,会有不会有危险啊!
一边出牌,一边留心听着外面的声响,晕,居然输了,只能自己拿张乌龟贴脸上,郁闷啊。
第二盘,险胜修太子,哈哈。第三盘,又输了,郁闷……
玩到第四盘的时候,裴若暄终于回来了。什么也没说,若无其事地加入我们继续玩,就像是刚去了趟洗手间那样。
之后,他又陆续出去过几次,不过一般都不出一个小时,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虽然这样,但他每次出去,我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唉,这一路,还真是风风雨雨,让人提心吊胆地,牌都打不好,郁闷啊……
071初到歧国
终于进入歧国境内了!
但是我已经趴在车里动不了了,十几天啊,快十五天了吧,全部都窝在马车里,没日没夜地赶,我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趴在车里,一动浑身都疼。枫眠和修太子也差不多了,靠坐着,闭着眼睛,似乎昏昏欲睡。只有裴人妖这个非人类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呜,我郁闷,我难受,我快要死了……
马车在进入歧国后的第一个驿站停了下来,裴若暄在扶了枫眠和修太子下车之后,就转回抱我。当时,我已经处于模模糊糊地半昏迷状态中,只知道下车后,很快就躺进了一个温暖柔软的被窝,终于不是硬硬的地板了,好舒服啊,我一下子就睡着了。
后来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过来喂我喝了药,我没睁眼看,胡乱咽了几口,继续睡。
一觉睡醒,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肚子也已经在大唱空城计了。想坐起身,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屋子里又一个人也没。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人听见,为了不饿死,我只能不顾风度地放声大叫:“有没有人啊,这里有人快要饿死了……”
“有没有人哪——救命哪——”
等我喊到第三声的时候,终于听到门“吱”地一声开了,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了。我马上大声叫:“裴若暄,你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想饿死我啊,呜呜呜,当心我告你谋杀——”
“温姑娘。”
这后面的话,在我听到传来的呼唤声的一刹那,被卡在了喉咙口。
怎、怎么,好像是枫眠的声音?!
我愕然地看着有道人影从外间转进来,竟然真的是枫眠?!
啊,那我刚才那么没风度的大叫,不是全叫他给听见了?呜,我完了,我的淑女形象啊,呜呜,人生没有意义了……
他目含忧虑地看看我,又回身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回头柔声问:“吃香糕吗?”
“嗯。”我小小声地应了声,我想我现在的脸肯定因为羞愧而红得厉害。
枫眠就走到桌边,端了糕点过来,坐到床边,拾起一块,往我嘴边送来。我慌忙自己伸手接过来,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着,抓过糕点,马上送到嘴边“咯吱咯吱”地啃,忽然醒悟过来,马上放慢速度,小口小口地咬着,一边拿眼偷偷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