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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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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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7)
因为事出突然,他亲自督察之下,只在得手之后便迅速撤离了行宫。那些尸首便随意陈列着,现场布置好之后,便只待有人发现异常,再由刑部来处理。后来过了几日,刑部派人过去勘察时,报上来的名单中,却发现与自己当日核查过后的人数少了一人。
    少了一个侍女,而且,还是曾经服侍过殷贵妃的贴身侍女楼兰。因为那时皇帝已下旨要派兵镇压陆浩天,是以宁王只得压下了此事,不敢做报。他近半月里发散了身边所有的高手全力寻找那个失踪的侍女,却毫无收获。
    他心知半月都查找不到一个女子,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但是眼下朝廷对南用兵,北方一带又瘟疫流行,皇帝早已两面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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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宫中的那一位情况又一直不是太好,他实在不敢将此等事情如实回报,说了出去,自己身家性命先撇开一边不说,只说皇帝的身体,只怕就难以承受再出意外。
    九月,正是初秋时节,只是这年的京师初秋,却出奇的凄凉与漫长。
    百官同僚之间,若无要紧公事亦不来往,早朝倒是每日准时,因对南用兵,是以每日早朝都是一大堆的军机之事,外将回复战况,讨请皇帝示下的奏折,每日都堆了一案头。
    兵部何吉严年纪大了,操心不了太多,但用兵之事,事无巨细,他王还是得样样过问。
    这倒还罢了,最要紧的是钱,时疫与军饷,哪样都是需要花钱去料理的事情。就着两样,国库里的银子每日流水介的花出去,仍维持不了局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户部侍郎曾僬喟然长叹:“王爷也知道,近十年来国库所进,大部分否拨作了两面边防军费,收支早就是寅吃卯粮,根本就没有什么剩余的。现下又来一场疫情,江南水灾拨款赈灾,这样的花费,如何掩得住?”
    “陛下早就知道了?”宁王沉默一会,才背手问道。
将离(8)
曾僬点点头:“其实宫中近年以来一直减缩用度,德妃执掌六宫后,更是以身作则,自行削减了一半的日常俸禄。其实,微臣现在倒有一个不成提议的提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王回眸望了他一眼,曾僬旋即垂下头,不敢对视。宁王心中冷笑一声,殷从嘉一案,就是此人向自己检举高发的,所收受的贿赂和其他劣迹,都是他亲自撰写查证后转交上来的。殷从嘉素来待下属颇为苛刻,又瞧不起有几分才华的同僚,两人这才结怨生恨的。曾僬也是受不得这等窝囊气,想要取而代之。
    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帝何等精明之人,又岂能容得低下这些人的小算盘?他早已备有一手,郑重其事的将自己早就培养好的心腹安插到了这个位置上。
    “你是说,查抄殷家的家业?”宁王挺立在雨帘下,仍旧抬头望天。
    “正是,王爷,您也知道,殷府这些年来蒙得皇宠,产业丰厚,良田、地契、房屋、金银、私禀无计数,足可抵上一时军费所需……”。此人倒是一点也不糊涂,他这样做,无非就是将宁王逼去做恶人,此后与殷贵妃势不两立。
    “够了!你无需再说。曾僬,你可想过,他日殷贵妃正位中宫时,若得知此中内情,你以为,你九族家小,能逃得过她的报应?”
    宁王却是衔着一缕薄笑,慢慢回身看向他。
    “这……王爷,微臣这可都是一心为国,为您和陛下打算啊!”曾僬慌忙跪下,止不住兜头磕下。
    “罢了罢了,本王没心情听你在这里表白忠心,你回去吧,你这等想法,要是在陛下面前说了来,我保管你立时人头落地。滚吧!”
    宁王不再看他,只觉得秋凉生襟,望着窗外大雨如注,不由得又皱起眉来。
    “王爷……”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管家上前来唤了一声,请求示下。
    “此人留不得了,你按照原定计划行事,记住,做的干净点,就说是染上了时疫而死,不要动刀。“宁王也不回头,只是仰望惆寥雨丝发呆。
将离(9)
应天成端坐在含元殿中,手上是一堆的奏折与加急的军情公文。殿里静的可怖,连细密的雨声都被四面厚重的墙壁给压了下去。
    边关亦无好信,由宁王举荐的大将袁意所领的援军与陆浩天统领的骑兵在银月山下激战数日,袁意最终败走,两万人马折损余下不足五千,非但没有解定云关之围,反倒将自己困在了黑水之畔。
    兵部侍郎忧心仲仲,言道:“袁意十余年来镇守边隘,跟随林碧宇作为副将多年,这次竟一败如斯。这姓陆的小贼,委实不能小觑。”
    他所说的陆姓小贼,正是陆浩天的独子陆修云。这话一出口,却不由的停顿了下来。事关陆浩天所发布的缴文之中,便有一条,斥责天子夺人之妻,强娶早已与陆修云有盟约的殷家小姐为贵妃,宠幸溺爱,不恤下情。
    这样的事情,早在各地传开了去,一时只为这场平定内乱之战,更添了几分英雄美人的暧昧色彩。
    人只说,陆修云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而那个不知成|人之美的,善喜掠夺佳人的罪过,却落在了皇帝身上。
    此次朝廷大军前去荡平边境内乱,陆浩天居然派出自己的儿子作为主帅,显然对儿子如今的身手谋略心中颇有成数。
    见过其人的军中将士都说,陆修云亲自迎敌在前,他身长秀美,俊秀不凡。跨骏马,执长矛,一身灿然金甲,映着朝阳下如日之升,真隐隐有神威之感。
    其人用兵极诡,数月来与大军交战数次,屡战屡胜,一时之间,颇令朝中三军将士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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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见袁意连败几场,这才上表皇帝请求更换主将。而皇帝漫不经心道:“临阵易将,乃是兵家大忌。罢了,再等一等,他现在既然余下五千骑兵被困于黑水河,想必应当早思突围才是。至于其余几万兵马,不是还有刘正南吗?朕放心交给他去打,胜了就罢了,若是败了,朕正好治他的罪。”
将离(10)
宁王却猛然跪下,恳切自请:“四哥,臣弟愿意赶赴云州,扭转战局!”
    皇帝却不看他,由得他这般直直跪着。半响才颓然道:“你是因为心中有愧,才出此一言?老六,你明知我不会将你怎样,顶多,要是事发的,我拿命去向她赎罪就是。”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只是不动声色宁王俯身一拜,继而哑声道:“我对不起你,那个侍女,一直没有找到,我想,她应该是藏匿在城中某个地方,四哥,我混蛋!”
    说罢,他恨不得举手起来,抽自己一巴掌。
    “罢了,朕说过,朕不会将你怎样的”。他仍旧低头批阅奏折,只是不肯看他。
    “四哥,我求你让我去云州,替你亲手杀了陆修云这厮!四哥……”
    “老六,你还记得我二十岁那年,你陪我去大融寺时,那个主持方丈送我的那句谶语吗?”皇帝停下手中的笔,以手抚上眉宇,双手置于案上。
    一生冷落、双十登峰、而立遇情、若不自控,人生无惑……短短二十个字,道尽一生的玄机。他与他,原先都不信,那日他们做了平常公子的打扮,是以也不好当场斥责。
    “我原来不信,老六,我原来也是不信的。我总以为,人的命运,是握在自己手里的,我如此想,亦是如此去做的。但是老六,我还是遇上她了,那时方丈说,她就是我命里的劫数,我在劫难逃……若不自控,我此生活不到四十……老六,你不要去云州,我好生呆在京城。我若有何意外,便请你,好生照顾子默和我们的孩子……你要替我,好生照顾他们……”
    “不!四哥!四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宁王停直了腰身,豁的站了起来。
    “老六,你就听我一言吧……”应天成疲惫不堪,放下双手时面色沉静。
    “陛下!陛下……”殿外跌跌撞撞走进来一位内官,却是跟着杨清的御前内侍。
    “又有何事?”宁王不待皇帝发言,转首便问。
    内官的话,叫两人登时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最令朝中百官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宫中亦有人染上了疫症。
十面楚歌来(1)
宁王赶到宫中时,皇帝已经着意六宫禁足,四处焚烧有关染疾之人的衣物与用具。细雨不停,直浇的那焚烧出来的烟火将熄未熄,粉尘逸散不开便停留在青灰色的地砖上。
    宫中太医与一众医女都蒙着头罩,将鼻子以下的部位全部挡住,只余了一双眼睛在面上四处打量张罗。
    “陛下呢?”宁王进宫之后便问,宫人有知情的告诉他,皇帝一天都在紫陌殿中。
    “难道是贵妃有何不适?”宁王头上突突直跳,不由的心急如焚。他忧心政务,心中倒似这雨地一般,只觉得不能宁静。
    京师原本就秋季多雨,沛雨阴霾连绵不绝,宫中吃的虽是井水,但京师地气深蕴,打井非得十数丈乃至数十丈方得甘泉,如此一来,便不能四处开井,宫中也只有寥寥不过十口而已。
    连日阴雨,井水脉脉相通,由城外流进来的水混合在一起,井水早就成了污水。于是一人有了病人,立时便能传十人。这样一来,疫病终于慢慢传染开来,乃至有乌衣巷中有数位宫娥一齐病死,整个皇宫笼在瘟疫的惊恐中,人人自危。
    “殿下,可算寻到您了……”。杨清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对着宁王福了一礼道:“殿下,你进宫是要见皇上吗?圣驾今日一日都在紫陌殿中,奴才引您过去。”
    宁王眉间一皱,不由道:“这……不太方便吧!”毕竟那是后妃所住之地,按理亲王外臣都不得擅自闯入的。
    “您有所不知,这样吧,奴才一面走一面跟您解释……”杨清话里有话,向宁王使了一个眼色,伸手向前一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什么?紫陌殿中有宫人染上了时疫?而且已经身亡?”宁王大吃一惊,慌忙压低声音问杨清:“那贵妃呢?”
    他深知子默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此时倘若她再出意外,只怕皇帝会心力交瘁而濒临崩溃。
十面楚歌来(2)
“娘娘还好,只是孕期吐的厉害,人瘦的不行,近几日宫中事情又多,夜夜不能安寐。”杨清挥手招了一辆宫车,迎了宁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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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见了皇帝,却见他眉头深锁,显然大是愁虑。
    “皇兄,贵妃怎么样?”宁王环顾殿前正在焚烧洒扫的一派景象,心里也是颇为不好受。
    “唉,这孩子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太医说,子默的身子原本就没有完全复原,现在受孕,已是勉力支撑。谁料如何想不到,殿中竟然也有染上时疫的宫人,虽然一发病之后就隔离了开来,到底饮食过一样的水,朕担心……”应天成说不下去,只是心中暗自绞痛。
    “皇兄不必过于忧虑,想来贵妃吉人自有天相。再说那宫人早已隔离火化,应该不会危害到娘娘以及腹中的孩子。倒是您自己,要多保重身体才是。”宁王瞧着日光下皇帝的眼窝处一圈青色,下巴处也有几处胡须丛生着,心中很是不好过。
    “老六,你来的正好,朕打算拜托你一件事,你千万要好生应了我。”应天成望着宁王,良久才终于下了决定。
    “四哥,你有何吩咐,臣弟必然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时疫乃是由饮水开始传播的,京师之中,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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