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爱你就是爱我自己……
凌夏听得好生感动,想起他人经历的那些风雨磨难,眼睛也有些湿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她搂在怀中,低头在耳垂上咬了一下,“说说看,打算怎么弥补我?”
“不正经,”云桥轻轻在他的肩头锤了一记,却伸手搂紧了他的腰。
“我怎么不正经了?是有的人想歪了吧?看看,脸都红了。”凌夏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而后揽着她的腰,却一本正经地说:“好奇怪,云儿,你都不会老呢!皮肤还这么滑。”
云桥白了她们眼,她又不是妖怪,如何能不老,不过是保养得宜,皮肤比较年轻罢了,但眼角几年前就有了皱纹了,但不可否认,听他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是喜悦的。
她轻轻捧着他的脸,温柔的目光在他面上巡视。这些年来,他又晒黑了不少,不过,却具男人魅力了。
“怎么样?你夫君我还是很帅吧?”这些年来,凌夏跟着云桥学了不少二十一世纪的词汇,做了王父,肩上的担子松了,倒越发油嘴滑舌了。
云桥垫起脚尖在他唇边吻了一下,又赶紧往四周看了看。好像没有人……
凌夏搂着她的腰不放,轻轻转了个圈儿,自己靠着一棵杏花树,捧着她的脸便深深吻了下去。花前月下,这份甜蜜滋味的确不同啊!灿烂的杏花遮掩了他们甜蜜拥吻的身影,一阵春风拂过,吹落细碎如雨般簌簌落下,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身影美得如梦似幻,竟有些不真实。
前面不远处一棵杏花树后面,三个孩子偷偷伸出脑袋偷看,一边看一边打赌道:“你们说,爹爹和妈妈还需多少时辰才能走这里?”
“我猜还需一刻钟!”雨健蹙眉道。真搞不懂,爹爹妈妈怎么就那么喜欢亲亲,在家里亲还不够么?不是说来看杏花的?
“我看不止。”一珍摇摇头,以她的经验,爹爹和妈妈一亲起来就有些没完没了。“哥,你说呢?”
凌雨辰凝神听了听,忽然笑道:“依我看他们今天是不会走到这里来了。”
“不至于吧?能亲这么久?”一珍和雨健都不相信。
凌雨辰但笑不语。
果然,随后就有人往这边过来了,云桥一惊,立即推开凌夏。凌夏不高兴地瞪了冒失闯过来的人影一眼,抱着云桥几个起落就离开这里,生新找了一个无人的所在赏花。
“啊,仙子!可花仙子!”来人没有看清是两个抱在一起,只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逝,而云桥惊愕的双眼却深刻地留在他们的脑海中。
不过两日,杏林中发现杏花仙子的事情就传扬出去了。有目睹的书生画出仙子的容貌,令人惊叹。如此的美貌哪里是人间所有?
而杏林的所有者,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见了画像竟然喜极而泣。
“笙儿,你终于肯来看我了么?你喜欢我们亲家吗?你最喜欢哥花了。所以我让人种了这么多……笙儿,我很想你,每天都想……”
离开维兴镇几日后,凌夏将一封密信递给云桥,问道:“不见他,你真的不后悔么?”
云桥摇摇头:“就让他以为是我娘吧!他并不需要我,从来都不需要,我给他一个念想,他便能找到幸福了。”
是的,他们早就知道维兴镇杏林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桥的父亲抑清源。
一路走走停停,到三月中,一行人总算到了苏州。
洪飞扬的墓就修在黛湖旁边的小山上,云桥亲知放上祭品,点了香烛,烧了纸钱,然后便席地坐在墓前的草坪上。
“飞扬,好多看没有来看你了,你怪我吗?”说着,云桥忽而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是不会怪我的,你的爱,一直都包容和理解……这些年来,你一定很寂寞吧,对不起……飞扬,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吧,只是可惜你不能为我伴奏了。”
云桥将腰上的紫竹箫解下来,吹了一曲绿野仙踪。悠扬的曲调在天地间飘荡,仿佛一屡春风吹进绿意盎然的山谷,宁静中蕴含生机。
三个孩子跪在她身后,安安静静的凝听着。这曲子并不哀伤,反而平和悠远,带着春的期望。
这是凌夏和云桥第一次相遇时她吹奏的曲子,凌夏这些年来还是第二次听云桥吹,不由得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时光。那个时候,他后有追兵,前途未卜,生死之际听到这一缕箫音还以为是幻听呢,没想到竟然是她一个弱女子救了他们。
一曲完毕,云桥将一珍叫过来磕头。
一珍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缓缓走过来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云桥这才道:“我知道你疑惑很多年了,以前你年纪小,妈妈没有跟你说明白的,今天就在这里一次说给你听吧!这里面沉睡的是你的亲生父亲,诗画双绝的江南才子,他是这个世间最高洁最完美的男子,所以老天早早地就将他带回天上去了。你是我们期盼了很久的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只可惜他直到临死前都不知道我有了你。当年,我因为误会抱着辰儿离开你爹爹……”
云桥缓缓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自己当时的心情与对飞扬地情意并不避讳凌夏和几个孩子。
凌夏坐到她身后,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既是支持,同时也宣布她如今的所有权,一点都不避讳三个孩子。不得不说,听到她与洪飞扬风花雪月的浪漫,凌夏心里真是酸得难受。但想到洪飞扬已经去世,而如今陪着她的是自己,心中又涌起无穷无尽的幸福与甜蜜来。
三个孩子都竖起耳朵听,心疼父母情路的艰辛,心疼母亲所受的苦,感受着母亲曾经的绝望,以及后来的幸福。原来,母亲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黛湖双壁之一的抑子衿,名满天下的才子,她与飞扬爹爹还真的很般配呢!不过……他们看了看紧紧偎依在一起的父母,妈妈与父亲也很般配啊!
一珍早就有些怀疑了,但一直没弄明白,她不应该是前朝大秦末代皇帝的骨肉么?原来真像竟然是这样子……,有这样一个父亲,她心里也感到骄傲。她也很爱飞扬爹爹呢!母亲说他是天底下最高洁最美好的男子,令她忽然就想起父亲仿若谪仙的画像来……原来她和哥哥、弟弟都不相同,他们都是爹爹亲生的,不过,爹爹对她也很好啊,爹爹一定很爱很爱妈妈吧!妈妈这一生虽然经历了无数的艰难困苦无数的辛酸伤痛,但她还是幸福的,因为有天底下最好的两个男人用尽一切来爱她……
一珍偷偷看了看凌夏,凌夏冲着她温和一笑,轻轻点点头。一珍起起这些年来爹爹对自己的疼爱并不比哥哥弟弟少,甚至更多一些,不由得红了眼圈儿。爹爹真好,她长大了也一定要找一个跟爹爹一样的好男人。
事实上,除了凌夏,只有凌雨辰完全能体会母亲的爱恨情仇。母亲这一生过得很坎坷,嫁过三次,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连父亲都不在意了,他们当子女哪有资格质喙?不过,爹爹的心胸的确非同一般,否则,他也不能和母亲破镜重圆,拥有现在的幸福吧!
凌雨辰一直相信,能让母亲一直怀念的男人,定有其过人之处,也知道飞扬爹爹才华过人,容貌绝世无双,却想不到飞扬爹爹能有那样博大的心胸,真如母亲所说,飞扬爹爹真的是这世间最高洁最美好的男人……
这时,不远处忽然有些骚动。凌夏让人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有读书人到此拜祭,却被侍卫拦在外面。
原来,自从科举制普遍推广,天下读书人都感念黛湖双壁洪飞扬夫妻的恩德,每年清明前后都有很多人过来扫墓拜祭。云桥心中一暖,浅浅一笑。
飞扬,你看,不只我会永无铭记你,天下的读书人都会记得你的;飞扬,其实你从不曾离去,你一直住在我们心里;飞扬,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幸福的……
“放他们进来吧!”云桥起身,牵着一珍的手当先走了出去。凌夏父子三人紧随其后。
到了山脚,云桥回头望去,只见三名青衣男子正在墓前拜祭。
飞扬,我走了……
半年后,云桥与凌夏带着一珍和雨健回到兴庆,凌青云看到他们归来,非常高兴。
这几年来,凌青云虽然也住在兴庆,但毕竟身份不一样了,不过每个月去军营视察一下,住上几天而已,谁敢让太上皇上期住军营啊!
如今凌夏他们回来,凌青云才觉得将军府真的像个家了。
云桥对整个将军府进行了改造。她在院子里种植了很多的树,又按照江南园林的风格弄了无数假山和盆景,却摒弃了很多贵族的规矩,她时常亲自下厨为一家人做饭,又与爹爹、丈夫和儿女一起去草场打猎,一起烧烤,一家人实在过得惬意无比。
可惜对两个孩子来说,这样轻松快乐的好日子实在太短暂了。凌夏给雨健布置了任务,让他在将军府住一个月,便须去军营里住一个月。在府里主要学文,同时也坚持练功锻炼身体;在军营的时候主要习武,同时学习行军布阵。如此,文武双修,成长很快。
凌夏对他说,凌家到了他们这一代就他和雨辰两个男人,将来雨辰继承大统,他这个做弟弟的便须辅佐哥哥,帮着哥哥镇守边关。
雨健想起哥哥的辛苦,觉得自己已经幸运多了,也不敢叫苦,谁让自己是男孩子呢!连一珍姐姐都跟着母亲做生意学算帐了,他自然更需努力才行。
凌夏打发了儿子,洪家五管家又到了,将一珍带着去天下各地巡游,顺便学习经商之道。一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起自己从未见过的亲身父亲,想起母亲的坚强和如今的幸福,想起洪家就剩下自己一滴嫡系血脉,虽然只有十二岁,却坚定将这个责任扛起来。她是母亲和爹爹的女儿,她会是他们的骄傲!
五管家要带一珍离开,云桥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孩子要成长,必须得经历一些事情才成。想着如今天下太平,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才点头应允。
如此,凌夏和云桥就有了更多的二人独处的时光。闲来无事,他竟然也跟着云桥修飞琴艺。
凌夏幼时也学过琴的,毕竟这是君子五艺之一,不过也就是学过而已,他向来不喜欢,所以技艺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如今有了时间,他便将琴取了出来,在云桥的指导下练习起来,只为了不久的将来能与她合奏。
云桥猜到他的心思,劝道:“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两个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你没有必要跟他比的。你不会弹琴,我弹给你听也是一样啊!”
凌夏不听:“反正也没事,我想与你合奏。”她和洪飞扬曾经有过的浪漫他也要陪着她做一遍,不,是无数遍,这样,她就会记得他更多一些了。
天气晴朗的夜晚,他陪着她在月下小酌,弹琴唱歌,虽然他不会自己做诗,但古人的诗歌是记得一些的。他轻轻搂着她,仰望天空皎洁的明月,让月亮的清辉在他们身上,听她讲妖精吸收月光精华修炼的故事,然后他们也学妖精吸收月光,笑闹一阵最后在温柔的月色下缠绵拥吻……
绚丽多姿的秋日,他同她一起骑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奔驰,时而各乘一骑,时而共乘一骑,迎着阳光追逐着风的足迹,感受速度的极致与刺激,迎风呐喊,纵情欢笑……这是只有他才能陪他做的事情,凌夏非常喜欢这项活动。
夏日的清晨,他一时心血来湖就会将她拉起来爬到山顶看日出,她累了,困了耍赖,他就庞溺地将她抱上山,等太阳初升之前,才叫醒她,两颗头靠在一起迎接朝阳初生的蓬勃生机……
当夕阳西坠,倦鸟归巢,他便陪着她坐在房顶看日落,在满天彩霞中听她吹箫或者听她讲二十一世纪的“奇异”生活,又或者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膝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