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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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风流- 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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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山峦范围太大了,而瀑布奔腾,震汤出空谷回音,此歇彼起,竟使朱泪儿难以辨清瀑布所在的真实方向。
    朱泪儿这时有叫天天不理,叫地地不应的感觉。
    但是她没有丝毫埋怨。
    在她心中认为只要已经接近了寻找俞佩玉之路,这点辛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她振作起精神,决定再往上走,最低限度也要将那只黑猫找到。
    蓦地,也就是在她刚起步的时候,她发觉背后竟伸过来一只美丽的手,竟一下将她的右腕扣住了。
    深夜,荒山,那太骇人了。
    朱泪儿头皮一麻,而身下由己,竟被那只美丽的玉手一下拧过身来。
    糟,一定是碰上了山魅鬼怪。
    朱泪儿闪电掠过这个念头,但她视界中却出现了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尤其是那高贵的风仪。
    “啊呀。”
    不料当朱泪儿认清了那身穿黑衣的美丽女人时,竟比见了山魅鬼怪还要恐惧,吓带累,一跤跌倒地上。
    她瞪大了惊恐的眼神:“你……”
    姬悲情笑着说:“不错,是我,你没有想到罢?”
    朱泪儿张口结舌,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姬悲情接着说:“我曾夸赞过你是好女孩,但怎么忽然不乖了呢?”
    她顿了一下又笑着说:“我只道你跟随海东青回山了呢,不料你竟害我扑个空。”
    朱泪儿突然挣扎着站起身来:“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指示?”
    声色俱厉,好像突然之间胆量大了许多。
    姬悲情说:“因为受我指挥的人一定不会吃亏,而你竟没有听我的话。”
    朱泪儿素性将腰一叉,冷笑道:“但是我现在也没有吃亏,而且永远不会听你的话,也就永远不会吃亏。”
    姬悲情笑道说:“那是你还没有发觉,等到发觉吃亏了,你就会后悔的。”
    朱泪儿一怔:“我听不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姬悲情说:“一定要我说明?……也好,可以让你增加一次教训。”
    朱泪儿猛的一个机伶,她似乎已经感到不妙。
    姬悲情接着说:“傍晚前你就被我盯踪了,而且还有我的很多伙伴。”
    朱泪儿急声道:“谁?人呢?”
    姬悲情仍旧笑着说:“噢,很多很多,俞放鹤、姬苦情、怒真人、富八爷、“飞驼”乙昆……真是数不尽,他们都到瀑布那边去了,你知道是去做什么吗?”
    朱泪儿没有接腔,但是脸色正在变青。
    姬悲情又说:“他们是去拜访一位贵宾,而那位贵宾也就是你正在千方百计寻找的人,没有你我们还找不到这个地方,想一想看,你算不算吃亏了呢?”
    朱泪儿像遭五雷轰顶,站在那里愣了。
    姬悲情笑着说:“我说的没有错,不听话的女孩总是要吃亏的,但愿不要继续下去。”
    朱泪儿没有理会她的冷言冷语,掉过头去凄声大叫着:“俞公子,是我害了你。”
    随着话声就朝山腰上飞扑。
    怪事情发生了。
    朱泪儿刚跑两步,身后竟出现一股极强的吸力,硬将她牵得登登登倒退回来。
    那仍旧是姬悲情的杰作。
    朱泪儿泪落如雨:“前辈,“阎王债”是我公布出去的,你可以杀掉我,请不要对付俞佩玉。”
    姬悲情摇了摇头:“看起来爱情力量实在伟大,甚至于替死。”
    朱泪儿哭泣着说:“是的,我愿意死,只要不连累他……让我死一千次……一万次……我都是甘心情愿的……”
    姬悲情的声调突转冷漠:“但是天下的事就是这样怪,应该死的人想逃也逃不了,不应该死的人想死也死不成。”
    朱泪儿又是一愣:“前辈,你说谁不该死?”
    姬悲情说:“你是很聪明的女孩,应该辨得出。”
    朱泪儿顿如一跤跌下了万丈深渊,她已醒悟哀求是没有用的了,放声大哭着,掉过头去又朝山腰飞奔。
    砰!
    她竟撞上了一样东西,登登登倒退回来。
    刚才她太慌张了,只顾闷着头跑,也不晓得究竟撞着了什么?抬起头来一看……
    啊呀,灵鬼。
    不错,就是他,那冷森森的笑容,紧身的黑衣,腰间的红带,带上插着的弯刀,刀柄上的红绸……
    朱泪儿惊叫着将脸一捂,不敢再看。
    但是她绝没有认错,站在面前的就是灵鬼,那杀不死的怪物,而自己一头竟撞上他的肚子,姬悲情只对灵鬼说了声:“将她带回山去。”
    话声刚歇,人已凌空而起,她的身法竟比灵鬼还快,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灵鬼一把将朱泪儿拎了起来。
    如果现在将灵鬼比作老鹰的话,那对朱泪儿最恰当的比喻就是雏鸡。
    落在什么人手里都好,朱泪儿竟落在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手中,早已惊的魂飞魄散。
    灵鬼咧着森森臼齿朝她一笑:“女孩子总是应该乖一点的,我们回山去。”
    灵鬼不笑还好,那笑容在朱泪儿的眼中更狰狞,更恐怖。
    但在极度恐怖中,朱泪儿的神智反倒清醒了,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刀,猛力就朝灵鬼身上刺去。
    噗哧。
    血光迸现,那一刀竟将灵鬼胸口刺了个大窟窿。
    灵鬼仍旧挂着那不死不活的笑容:“你又忘了,灵鬼是永远杀不死的。”
    那景象比没动刀前还要可怖,朱泪儿嘤咛一声昏了过去。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大声呼唤:“泪儿……泪儿……”
    朱泪儿朦胧中好像听出那正是三叔的声音,机伶伶一个寒颤,顿又苏醒过来。
    她也嘶声叫唤着:“三叔……三叔……”
    刚叫了两声,她已发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张纸,正被狂风吹送离地而起。
    她也看到一条灰影正像陨星般的朝这里飞掠,也能从轮廓中判断出那正是她的凤三叔。
    施展上乘轻功的凤三快如驭电追风,但他也只看到泪儿被一条黑影扛在肩上,化为一阵轻烟,瞬息无踪。
    凤三震骇极了,他竟不晓得那叫什么轻功。
    凤三情急中并未想到挟走泪儿的乃是灵鬼,但却深感无从追起。
    飕!飕!飕!飕!
    山麓前纵起数条黑影,目标直指瀑布。
    凤三心知有变,顾不得找寻泪儿了,一鹤冲天,直朝俞佩玉练功的地方斜飞而去。
    ※※※
    离飞瀑流泉七、八丈远近站着三个人,姬悲情居中,姬苦情和俞放鹤分站左右两侧,正在转动着六道电芒般的眼神,搜索刚才喝止他们前进之人。
    一遍、两遍、三遍……
    怪哉!
    凭此三人目力,慢说今夜还有明月当头,纵无月光,藏在树叶丛中的一只老鼠也会很快就被发现,如今一连轮扫了四、五遍,竟没有发现任何疑状。
    姬苦情沉不住气了,怨声说:“刚才说大话的是谁?再不露面我就要开口骂人了。”
    突听一个尖嗓门嚷道:“我老人家就在你们面前不远,难道一个个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这一次,三人都听清楚了,话声起自离他们五丈远近的一堆乱石丛中。
    三人运足目力仔细搜索,但仍没有发现乱石堆内藏的有人,却看到有一块巨石在蠕蠕而动。
    姬悲情一声冷哼。
    “原来是他。”
    姬苦情诧道:“谁?”
    姬悲情冷声道:“你再仔细看看,那正在蠕动着的真是石头?”
    姬苦情凝神望去。
    “那好像是一只灰色布袋。”
    姬悲情说:“不错,颜色和石头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他蠕动,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一只装着东西的口袋,除非你比猪还笨,否则你就应该想到我们碰到谁。”
    姬苦情一哆嗦:“啊呀!大地乾坤一袋装,我们碰上了“布袋先生”。”
    突听那边哈哈大笑:“绿朋友,你只猜对一半,接着。”
    话声刚歇,那里面装着东西的口袋竟迅疾无伦的骨碌碌滚来,而且劲道恰到好处,滚到三人面前突然自动煞住。
    嘿!那布袋口扎得紧紧,里面装的一定是人,还在蠕蠕而动呢。
    同时,姬苦情又认定布袋里面一定是东郭老鬼,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姬苦情不是死人,刚才东郭先生唤他“绿朋友”的用意他不是不懂,那只比唤“活乌龟”好听些而已,正感有气没地方出,翻掌便朝布袋推去。
    砰!哧——布袋内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啤,口袋也被震裂了,骨碌碌,滚出一个口喷鲜血的人来。
    姬苦情的脸色变了,而且也拉长了,拉的比驴脸还长。
    姬悲情和俞放鹤也同时一惊。
    那太出人意外了,滚出来的不是“布袋先生”,竟是天吃星,现已身受重伤。
    三人不仅吃惊,而且感到震骇,天吃星是伙同前来找俞佩玉算帐的,下久前还和另外的伙伴隐在暗处,不料竟被东郭先生擒住后装进袋中,假姬苦情之手将他劈成重伤。
    乱石堆响起一阵啥啥大笑,三人举目望时,发觉东郭先生竟坐在一块石头上,跷起二郎腿,在那里得意的直抖呢。
    东郭先生的大胡子,跟身躯本来就不成比例,现在又是坐着,再加上这一抖,那简直能令人笑痛肚皮。
    但是眼前三位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俱将愤怒的眼神投向东郭先生。
    东郭先生搂了搂他那拖到地上的大胡子。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你们夫妻三人不在闺房享那鱼水之乐,跑到荒山来找我老人家,莫非三缺一,想凑一场麻将打打不成?”
    姬悲情气得纤躯直颤,因为东郭先生刚才那句“你们夫妻三人”比钢刀还利,深深的刺痛了她,也便她感到无地自容。
    俞放鹤及姬苦情也感脸似火烧,恨不得一掌下去将东郭老鬼劈为齑粉。
    半晌之后,姬悲情才稳住心情:“东郭先生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如果我有事情相问,深信你是不会讲假话的。”
    东郭先生道:“还是“墨玉夫人”厉害,头一句话就将我扣住了。”
    姬悲情道:“现在我想知道,俞公子是不是在你此地?”
    东郭先生道:“既然找上门来,我想不承认能行吗?”
    姬悲情道:“承认了就好办,我想跟他当面讲几句话。”
    东郭先生神情一怔:“是不是又想叫他暗杀我老人家?”
    姬悲情发了一会窘:“这正是我失策的地方,我应该杀了他,拥有“阎王偾”和你的“报恩牌”,整个武林将为**纵。”
    东郭先生道:“这好像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人前认错,我老人家深感荣幸。”
    姬悲情苦笑了笑:“晚了,一切都晚了,但还有一件事情不晚。”
    东郭先生怔道:“什么事情?”
    姬悲情狠声道:“杀掉他。”
    这二个字念的特别重,显示已将俞佩玉恨入骨髓。
    东郭先生说:“如果那样你会再后悔一次。”
    姬悲情道:“为什么?”
    东郭先生道:“因为“阎王债”是我向江湖上公布的。”
    姬悲情怔了一怔:“真有这回事情?”
    东郭先生道:“这又不是朝自己脸上贴金,谁愿无中生有,硬朝自己头上拉。”
    姬悲情眼神一动:“纵然如此,最多也只能算假你之手,我要追究的仍是罪魁祸首。”
    东郭先生道:“这样说你认定那小伙子了?”
    姬悲情说:“嗯,世间将没有力量可以改变我的决定。”
    东郭先生道:“如果我硬拉在自己头上呢?”
    姬悲情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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