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法,几招一过就落了下风,步步后退,已经要退到悬崖之侧。
好一个无招胜有招!苏阳也起了斗志,大声喝道:“你武功底子强过他太多,休要中了他的花招,少用钩剁砍劈,多使缠滑擦抽截,刀上附着内劲,用刀去黏住他,碰着剑便震飞了他!一力降十会!”
田伯光大声应了声‘是’,刀势一变,不再和令狐冲用精妙招式对攻,而是把刀法中最简单,也是最基础的几种出刀方式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招无论攻防,刀身嗡嗡作响,显然灌注了全身的功力。
令狐冲脸色微微变化,他内功和田伯光相差甚远,只要剑和刀一碰,八成要被震飞,而所谓新学的诀窍一时之间也难以融会贯通,几招一过,就有些束手束脚,难以再像之前那般挥洒自如,优势便荡然无存。
而且所谓的无招胜有招,有些类似百花错拳,必须先要熟悉天下各路剑法,将其长处、破绽了然于心,然后才能信手拈来,发挥威力,做到无招,熟悉的剑法越多,威力越大。
正如名家作诗,根本不用去翻书,稍一沉吟便得佳句,这并不是因为名家不看书,相反恰恰是因为他看过无数的书。
这是一个经验的积累的过程,令狐冲再有天份,也只是个不到三十的青年,功力也不足,难以发挥无招胜有招真实的威力。
又是第二十八招,田伯光一记横扫,刀光覆盖了令狐冲整个前身,令狐冲无奈,只能用剑去挡,当的一下,长剑撞上快刀,脱手而出。
“哈哈哈哈,小子,你服不服!”田伯光狂笑道。
“你等着!”令狐冲又要使出老办法,转身准备进洞。
就在此时,从洞里走出一个人来。
“你有我指点,这小贼也有高人指点,打来打去没个了结,老头子看的心烦,出来透透气。”(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奇妙的用剑方法
山洞口站着一个白须青袍老者,神气抑郁,脸如金纸,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精神矍铄,但气色却有些阴郁,好像长年没有晒过太阳。
“太师伯,您怎么出来了!”
令狐冲转身去扶老者,老者摆了摆手,缓缓的走出山洞,对着太阳升了个懒腰,眯着眼睛,喃喃道:“好暖和的曰头。”
“暖和的曰头天天有,”苏阳笑道:“只看风老先生愿不愿走出山洞了。”
“你认得我?”老者有些意外。
那边田伯光已经颤声道:“你……你便是风清扬,风老先生?”
那老者叹了口气,望着太阳,头也不回说道:“难得世上居然还有人知道风某的名字,居然一下还来了两个认识我的。”
田伯光听风清扬自认身份,脸已经有些发绿,暗道最近是倒了大霉了,怎么事事不顺,难怪那些人让我上山挑战令狐冲,八成就是为了逼出这老头。
可是这老头一出来,我这小命还能有吗?
想到此处,田伯光忍不住的就想朝后退,偷偷摸摸的朝下山的小路退过去,至于身上的毒那也顾不得了,先逃了小命再说。
“告诉叫你来的人,风某就在这里等着他们。”风清扬双手背在身后,面朝太阳,却对背后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田伯光立刻如蒙大赦逃下山去,待到田伯光逃出了大约半里,苏阳朝何铁手使了个眼色,何铁手不声不响的跟了上去,远远的缀着,她也会神行百变的轻功,无论是跟上田伯光,还是遇险逃回来都不难。
风清扬依旧是背着手,晒了会太阳,才转头打量着苏阳。
“你就是刘正风的表外甥?”
“正是。”苏阳点头。
风清扬道:“听说你在衡山城里威风的狠啊,让嵩山派大大的跌了个跟头,怎么,现在又带着个小贼来栽华山派的面子了?”
苏阳笑道:“风老先生可不算华山派的人了,当年剑宗气宗之争,剑宗败了,依承诺退出华山派,老先生可是剑宗的人。”
风清扬似笑非笑的凝视苏阳片刻,哼了一声:“年纪轻轻,知道的倒是不少,说罢,你来做什么的?”
“老先生可知道英雄令?”苏阳问。
风清扬在华山隐居,江湖上的新鲜事所知甚少,苏阳大闹衡山城还是令狐冲告诉他的,于是摇摇头,看了看令狐冲,令狐冲凑过来和风清扬解释了一番,风清扬抚须道:“原来如此。”
苏阳想了想,道:“这次上山别无他意,有一块巅峰令牌,想送给风老先生。”
风清扬还没说什么,令狐冲却道:“我太师伯怎的只能得二等令牌?”
风清扬却无可不可的摆摆手,笑道:“我本是世外隐居之人,得几等令牌都只当是个玩笑罢了,不算什么,罢了,你拿来吧,我瞧个新鲜。”
没想到风清扬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收下令牌,这倒是让苏阳有些意外,一块颠峰令就出现在手里,递了过去。
风清扬接过令牌在手里把玩着:“嗯,似铁非铁,似金非金,倒是个有趣的玩意。小子,我已经退出江湖了,要这东西无用,小子,你拿去玩吧。”
说完,他居然把巅峰令随手抛给了令狐冲。
此时令狐冲连独孤九剑都没学,吸星**、易筋经更是无从谈起,论武功,一块四等的牌子都不够,一下子就接受了二等令牌,岂非要招来大祸。
由此也可见,风清扬厌世之情强烈,只怕真的是终身不想再在江湖里露面了。
令狐冲一接牌子,苏阳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立刻浮现在心头,暗道要糟!似乎如果接牌子的人和牌子档次之间,差错过大的话,很快就会有麻烦出现!
令狐冲却大咧咧的拿起牌子看了看,嘿嘿一笑就揣进怀中。风清扬淡淡道:“你小子的鬼心思多,我可告诉你,这牌子是给你的,不是给你师父的。”
苏阳借着这个机会,连忙道:“他的武功不行,有了这块牌子八成要引得人前来抢夺,我看还是给他师父保险些。”
果然,风清扬双眉一挑:“有谁天生下来就是绝世武功了?武功不行,难道不能学吗?有我在这里,他还学不到绝世的武功?”
自然能学到,但是我学不到。
一个学剑的,若是与独孤九剑擦肩而过,恐怕要懊恼几年都睡不着觉。苏阳想了想,下定决心,直接开口道:“我也想学!”
风清扬一愣,大概从没遇到过这么直接了当的家伙,看了苏阳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功夫,你就想学?”风清扬望着苏阳腰上的剑,笑道:“我看你刚才交田伯光的几下,不是庸手,老头子一个人在山里十几年没和人动手了,我两来走上几招,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苏阳点点头,解下血剑放在一边,而借了令狐冲的剑,血剑太过锋利,一个交手之下就削断了敌人的兵器,那还打什么?
令狐冲又到洞中叫出岳灵珊,岳灵珊捧着自己的长剑递给了风清扬。
风清扬握剑在手,随意的挥动了几下,也没使用招式,好像在熟悉剑本身,望着长剑缓缓道:“嘿嘿,十几年没摸喽。”
苏阳道:“我们只比剑招如何?”
风清扬道:“为何?”
“老先生是剑宗高手,若是用了内功,就算取胜,也显不出剑宗风采。”苏阳笑道。
风清扬略一沉吟,便明白了苏阳的意思,笑道:“倒是个厚道的小子,也罢,我年纪大了,再鼓荡真气和你们年轻人拼命的确不好,咱们就比招式。”
“请了!”
苏阳清喝一声,刷的一剑就朝风清扬左肩刺去。
风清扬眯着眼睛盯住苏阳手中长剑,一直未曾有所动作,微微皱眉,好像难以抵挡的样子,直到长剑快要刺到他肩膀,他才勉勉强强的朝一边侧身躲过,然后顺手还了一剑。
这一剑中隐隐有华山剑法的影子,速度不快,角度也谈不上刁钻,甚至还不如令狐冲的剑法强,唯一优势就是出招熟练无比,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信手拈来一般。
这种威力的剑术,苏阳自然不惧,轻松的就格挡开,心里奇怪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可是个牛人,在原剧情里连任我行、方证等人都对他大加推崇,怎么真打起来,如此不堪?连最简单的一剑都险些中招,照这样下去,自己万一一个失手,岂不是杀了他?
风清扬看出了苏阳心中所疑,道:“你只管打就是了,我熟悉熟悉。”说着又是一剑斜斜的刺来,剑上**的如同在飘一样。
不过这下苏阳却看出了些端倪,风清扬这一剑正是选在自己出招之后,力量最薄弱的实际,对准了自己腋下的空门,可以说是全身最难防守的一个位置。
不等撤剑回防,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已经快要刺到衣衫,苏阳只得蹬蹬蹬退后了两步。
第二步还没有落地,眼前就是一亮,那是风清扬的长剑上反射的阳光,长剑如影随形,已经到了面前。
苏阳微微偏头,却觉得只是偏头绝对躲不开这一招,只能又退后两步。
这样一来,现在出手了一招就成了废招,距离上根本碰不着风清扬。
仅仅两招一过,苏阳就发现自己已经失了先手,忙连连退出三五步,脱离了风清扬的剑势笼罩,重整旗鼓,梦十三剑和金蛇剑法混合着用,攻向风清扬。
那边风清扬依旧微微皱眉,一边出剑,一边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眼神始终落在苏阳的身上,一眼也没看手中的剑。
但那剑在风清扬手里,却像有了生命,甚至是附着了一个绝世高手的魂魄一般,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一定会自己跳起来,扑向苏阳最薄弱的地方,若是苏阳攻击,他的剑也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动,随手剥开苏阳的长剑。
从始至终,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苏阳,好像能一心三用。
当当当一连串兵器相碰的声音,苏阳的一招黄粱美梦十三记虚招,瞬间被一一破去,不等苏阳再次出招,风清扬的剑好像闻到了苏阳此时正是最弱的时候,又到了。
苏阳只得再退。
虽然一时之间,风清扬无法击中自己,但和风清扬比剑,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风清扬用剑看起来毫无章法,都在胡乱挥刺,而整个人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保护着,任凭怎么攻击,必然都会被他挡住,每一次攻击之后,他的剑必然也会出现在自己最衰弱的那一瞬间。
高手过招,每一招都全力以赴,所以每招之间必然要有一个喘息和休息的机会,以回复少量的精神准备下一招,在大多数时候,这个‘机会’大多都在两招的空档之间。
但时间很短暂,比眨眼瞬间更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就算一场几百招的大战下来,用来恢复重整的时间不过之后几个眨眼,所以就算敌手能知道,但也来不及攻击。
但和风清扬交手,他好像能提前预料到这个机会会发生在什么时间,什么位置,并且提前出手。
所谓的让人‘毫无喘息之机’并不是一句空话和形容,而是实实在在的诀窍!如果说苏阳是一台精密而高速的机器,那么风清扬的每一剑,就必然刺在这台机器的齿轮链接处,每次一剑,这台机器的运转就要慢上几分。
十几招之后,苏阳只觉得越打越累,而出招之间的空档和破绽却越来越大,胸中更是隐隐的发闷,明明在呼吸,但却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