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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师益又发动起车子後,邱景岳一直扭头看著车窗外。到家停好车之後,他们也没立刻下去。季师益找不到纸巾,最後只好把邱景岳的脸扳正,用衣角擦干了他眼角的水汽。
在家里住了两天,母亲张罗了许多好吃的。在家中,谁也不敢夺取母亲在厨房的宝座,所以不管是容若、谢敏还是季师益,到了该吃饭的时间,顶多也只是去厨房帮帮忙,不提议要做饭。那天也是在客厅里坐著,和父亲闲聊。
容若他们的孩子谢图南和吴晨的儿子差不多大,也上小学了。今天也一起过来,见到邱景岳和季师益後向两位伯伯问好之後就问同同哥、小景哥和易西什麽时候回来。邱景岳告诉他可能过两个礼拜他们自己会回来,他才满意地走了。
邱景岳真的走到哪儿就拍到哪儿。在家里给众人拍了照,晚上去山上乘凉的时候还带了三脚架去拍了夜景。 回家第三天,两人一起回到乡下。
很早之前容若从土地规划局的朋友那儿得知乡下老家要拆迁,但幸运的是,过了近十年,始终还没拆到那儿。容若每年会回乡下整修打扫他们家那部分房子,现在是生起柴火就可以做饭、有了被褥就可以住的状况。今年邱景岳他们两人一起回来,决定在老家住上一段时间。
晚上在炉灶里生了之前准备的柴火,在柴火灶上做了一顿晚饭。他们的厨房没有电,吃过饭後点了蜡烛,坐在勾栏边听著不远处的蛙叫,把头伸出雨檐看星星。夜里空气变得凉快,夹了些水汽的那种凉快,穿堂的清风从侧门经廊吹到勾栏边,他们都没有说话。
在广州时,如果春夏之交下了暴雨後,有时会听见蛙叫,但是通常是孤单的一只蛙独唱,很快就被淹没在喧嚣的汽车、施工或是人声当中。在这里则是合唱。静夜里除了风,就是蛙叫,并没有别的声音。
邱景岳看著满天繁星,说:“小季,咱们到时回来养老吧。”
“嗯。”
邱景岳看著季师益,夜色中他笑得十分温柔。想说些什麽,最後把口水一咽,转头朝向清朗的天,又哼起了来时路上那首情歌。
我怕来不及……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