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决定性的抑制作用,要不然以主人无上的威能,纵使白发小子给禁锢在神界,我们也不可能直到现在还感受不到主人的任何力量波动。”
玛门与路西弗两人一番精辟讨论过后,虽然真正的事实仍未经考证,但其余五大罪对玛门与路西弗的智慧却也是百分百的信任,因此路西弗话才说完,身材巨大的别西卜愤而大叫道,“靠!原来我们处心积虑安排这一切,竟然落入他人算计之中,干脆我们发动大军直接踏平云梦、杀上神界算了。”
“冷静下来,别西卜!如今云梦好不容易才被我们挑起掀起战焰,要是我魔族在这时趁机大举出动,恐怕会让原本分裂的情势又再度凝聚起来。”
七大罪之中论冲动就数象征暴食的别西卜,眼看别西卜一副气愤不平就要往外冲出去的模样,玛门连忙出言阻止说着。
“等!等!到底要等多久,就算脆弱的人族团结起来又如何,在我别西卜的眼中还不就像是蚂蚁一般的小虫。”别西卜接近嘶吼的怒叫,让整座大厅微微震动。
别西卜的举动看在玛门眼中,他知道有着这样想法的不只是别西卜,其实就五族而言,最歧视其余种族的就当属自身魔族,而这一点就单从魔族好杀天性便可看出。
只是玛门也知要是过度抬举其他各族实力来贬低自族,恐怕从此被冠上个叛族的罪名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就在玛门感到两难之际,好在一旁的路西弗开口说,“但是就算我们灭了人族、兽人族,别忘了还有龙族与一直隐而未出的妖精一族,还有居处天外神界的诸神,要是三族势力团结起来,相信纵使我们魔族再强,也势必再吞下当年黎明之战的败仗。”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一直等下去吗?我阿斯莫德渴望着畅饮人族鲜红的热血已经很久了。”
阿斯莫德沙哑的声音埋怨的响起,讨论至今,七大罪中除了未表态的撒旦之外,其余六魔除了路西弗与玛门外,都希望杀入云梦。
这时一直未表态的撒旦,看了看大厅内分成两派各持己见的六大罪,虽然主战的四大罪已经超越半数,但撒旦却毅然的说,“阿斯莫德再忍耐一下吧!只要等到曼特雷斯灭亡的那一天到来,届时就是我魔族踏平云梦的日子。”
七大罪之首撒旦的表明立场,让其余六大罪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任谁也不相信一向好战、酷杀的撒旦,此时竟也会赞成等待时机的到来。
路西弗与玛门彼此对望了一眼,双方互相交换了眼神之后,玛门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出言说,“说到曼特雷斯,就让我想到人族六韬,他的智慧全然出乎我意料之外,恐怕过不了几年他便能参透恶魔之书,届时我再也控制不了他。”
对智者玛门所担心之事,撒旦眼中露出嘲弄之意,一个挥手作态要玛门别担心外,出奇轻松的语气更是得意的解释说,“玛门别担心,就算他脱离我们的掌控又如何,当他参透恶魔之书的那一天到来,只是让我魔族多增添一名智者,恶魔之书背后的蕴藏力量将会彻底改变他的想法与作风。”
“但是恶魔之书……”
面对撒旦嘲弄眼神,玛门正想再提出见解之时,路西弗抢先一步阻止说﹕“撒旦所说也是没错,玛门你就别再分心,专心的为我魔族入主云梦之事好好计画吧!”
在四处燃起战火的云梦大陆,远在西北方一处隐僻鲜少人烟的遥远山地,经过了长达三年的时光,几乎早已经被人遗忘这曾是通往修道院的神秘入口——天空之门。
如今杂乱生长的野草,覆盖了原本的平地,改变了四周原有的景象,微风徐徐轻舞草浪,一阵阵吱吱的虫叫声不断在草野之间回荡,看似表面的荒凉却象征生机的盎然,在这如今四处战火延烧的云梦大陆之中,这地界若要堪称是最平静的一块净土倒也没人会否认。
当啷!当啷!
突然间一连串诡异的锁链拖动声不知从何传出,不断在天地间回响,诡异的声音让人心生恐惧。
伴随锁链传来的一声声沉重喘息声,更是压过了四周呼啸风声,也让虫鸣声为之一止。
此时天空原来的蓝天白云被远方急涌来的黑云所笼罩,当天空刺眼的太阳跟着被黑云所吞噬,大片阴影快速覆盖原本明亮的青翠大地,野原之上比人高的野草给不知来自何处的强大劲风压得往两侧躺去。
而当两条锈黑的粗大锁链接着从空无一物的空间猛然穿出,地上所有野草连根抽起,在半空中自焚化作乌有,同一时间,整整封闭三年多的天空之门,竟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由内强行打开。
当啷!当啷!
天空之门的开启,让人轻易可以发现锁链声正是从门内由远至近逐渐传来。
而当天空之门内一双沉重的脚步拖着锁链缓缓走出,披乱的白色长发之下,消瘦惨白的脸上竟有着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眼,而此时一直紧闭的嘴角在走出天空之门后微微张开,从干裂的嘴唇之中低声嘶吼着,竟是不断重复的一个字——杀!杀!杀!
走出天空之门的白发少年如同脱出牢笼的猛兽一般,一头白色的长发不断给强风吹起,身上紧缠的锁链此时如蛇一般诡异的往四周胡乱摆动,脚下之地更在这白发少年突然仰天怒吼之际,开始泛黑、龟裂,化作一片死地。
说是怒吼,却让人听来从心中感到悲伤,当白发少年再度低垂着头,正想在往前走之际,忽然背后天空之门内传来冷漠的女子声音。
“奥丁你真的要离开修道院,你该知道以你现在这样的状况贸然进入云梦大陆,只是增加不必要的杀戮。”
说话的人虽然一贯的冷漠口气,但说话内容却是充满着关心之情,随着声音传出,紧接着走出天空之门的赫然是紧追而出、一身紫衣一脸冰冷的月舞天。
奥丁原本踏出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来,原本毫无感情的双眼竟然开始转为通红,而这不只是愤怒的眼神,更是如今脑中涌现杀意的前兆。
看着奥丁如今的眼神,就算已经看着奥丁这模样整整三年的月舞天,还是打从心底暗呼出一口气,因为这不但不属于人该有的眼神,更是让人打从心底感到莫名恐惧的恶魔眼神。
只是就算明知阻止下去可能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但月舞天仍是继续说,“我知道你急着要去找当年背叛你的人算帐,但为何不等到让我修道院帮你解开身上的枷锁之后再行动,相信你自己清楚,凭现在的你要去对付那些人跟魔,只是白白枉送性命,再说你既然都能熬过这三年,为何不再多等一段时日?”
暂时脱离体内恶灵控制的奥丁,一如这三年来保持沉默并没有回答月舞天的问题,随着右手扯着锁链缓缓举起,暴盛的红色气焰牵扯着火链往四周窜动,高举的右掌之上快速浮现出一颗如小太阳般的火球。
再度面对奥丁这一手不需念咒举手拈来的强大火焰魔法,就算是拥有月之痕的月舞天,心中也不禁提起万分戒备,微退一步冷冷说,“你这是在表示你已经失去耐性,或是你对我修道院已经失去信心?”
炽热的火球持续在奥丁掌上五尺之上焚烧发热,一波波的热浪更以奥丁为中心往四周扩散,月舞天面对这一波波热浪袭来,表情虽依旧是一贯的冰冷,但却也不敢轻忽眼前这让人感到窒息难受的热浪,连忙轻轻平举右手在身前架起一面透明气罩,直把这一波波袭来热浪往四周隔开。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任何人,但当日苏芸对我也有救命之恩,只要事情证实跟他有关,那么月之痕会再写上新的神兵杀手之名。”
不知是否因为月舞天有着与奥丁同样敌人的缘故,本该抛出去的火球,竟在奥丁一双血红的杀眼紧紧盯着月舞天冰冷的脸上好一会儿后,随着眼中浓烈杀意一退,周身浮空窜动的锁链一一重重落下,当右掌上的火球也随之消失于无形,奥丁一个转身便不再理会月舞天,继续拖着锁链就要离去。
“别走!”眼看奥丁就要离开,月舞天娇喝一声就要上前拦阻,只是前脚刚踏出,就被一条急抽而来的冰之锁链快速挡下。
冰之锁链挡下月舞天后快速抽回,移动之间,更在经过之处架起一道道冰墙把路封住,月舞天见状快手抽出月之痕,挥出数道银光劈碎冰墙之后,正想飞身追上,却已经迟了一步,放眼望去前方早已经没有奥丁的踪迹。
眼看奥丁不在,月舞天咬了咬嘴唇,轻跺了下脚,收起月之痕后,头也不回就大声喊:“可恶,传令下去,动员修道院所有的人,一定要把奥丁的行踪给本圣女掌握住!”
在云梦大陆西北方靠近天空之门的偏远地境上,有着一座贫瘠的小镇,这名叫普罗的小镇里头人口不过几十人,由于地处偏远,别说最邻近的夜狼帝国也不愿管辖,就算是一般商旅也不肯来到这小镇做买卖。
贫困的普罗镇里一如往常的简单作息,几个老头优闲的斜坐在屋外的躺椅之上享受午后的时光,唯一的喧闹声音是来自街上一群玩乐的小孩。
“唉,镇里的年轻人都到大城里头去了,真搞不懂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现在四处都是战乱,窝在这镇里平静的过活有什么不好的。”一名老人忍不住开口抱怨。
话题一开,另一名老人接着说:“可不是吗?曼特雷斯帝国跟凯特雅帝国一打就是三年,战火波及更导致我们下面的楼兰及夜狼两大帝国分裂,现在还弄出个什么西联的出来,上天保佑,希望他们可别打到我们这边来。”
“放心啦!只要他们不把脑筋动到血炎之堡上,我们这小小的普罗镇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中。”
“爷爷!爷爷!”就在老人们互相叹气抱怨之时,忽然一名小孩吃惊的大叫起来。
“小四你在叫什么啦?”
“爷爷你看北方的天空,太阳都不见啰1
“不就是太阳被云挡住,这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对小孩子大惊小怪的模样,老人脸上显得有点好笑,只是当这老人顺着小孩所指之处望去,不但脸色随即惨白,就连话也说不出来:“这……”
这时远方北面的天空被一团广大的黑云掩住,仔细一看,这团黑云竟犹如一张狰狞大笑的恶魔鬼脸,让人看了打从心底感到一股寒意直窜了上来。
随着黑云越来越近,镇口北边地平线上竟然涌起百丈高的沙暴,沙暴之下隐约可见有一名白发狂舞、身上紧缠着锁链的男子缓缓走近。
距离虽远,但此时沉重的锁链拖动声却清清楚楚的传入耳中,一时之间普罗镇镇民给这诡异的景象给吓得纷纷坐倒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恶魔!恶魔来了!”失声的大叫,是无助之下,宣泄心底最深恐惧的唯一方法。
但嘴里叫归叫,这小镇镇民每人别说双脚早已发软提不起力量逃跑,面对眼前百丈高的沙暴如海啸一般直淹而来,就算是真有力气逃跑,也难以逃过这近似神的毁灭力量。
当奥丁缓缓的走进普罗镇,已经吓倒的镇民根本看不清楚奥丁的长相,唯一临死前深深烙入脑中的最后影像,是一双充满血丝却不是人所该拥有的恶魔双眼。
沙暴过后,这小小的普罗镇,不到半天光景就这么消失在云梦的版图之上。
持续呼啸的风声之中没有夹杂丝毫的惨叫,沙暴在吞没普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