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创的月舞天,忍着体内沉重伤势,冲身而出,手上月之痕再回旋射出,所到之处,拦路七罪部众非死即伤,漫天血雨下,月之痕飞舞在千百部众中辟出一条血路。
殿后的裴琳萝纱,身旋曼舞,绕走全身的绿色光珠,引动神兵之能,绿藤封路、异花阻敌,虽不如其他神兵富有杀伤力,短时间内,却也让身后追兵前路受阻难以追上。
身背奥丁的魔术师杨,苦恼表情的面具下,不断传出急喘的呼吸声,他明白虽有月舞天开路,裴琳萝纱阻断追兵,然而带着伤重的奥丁被利未安森等魔追上,只是早晚的事。
苦恼着眼前困境,魔术师杨一个不稳,连同背上奥丁同时跌倒,霎时两旁冒出十多名七罪部众,无情利爪不客气的索命抓下。
危急之际,月之痕飞旋救援来至,月之痕走过瞬间,逼近魔术师杨与奥丁的七罪部众惨死当场。
接过飞旋回来的月之痕,月舞天冷漠的脸上,已然浮现疲累。
这时,前方近百部众又同时冲来,从地上狼狈爬起的魔术师杨,放声叫:“月老大,你退开!火之怒炎龙开道!”
随着脸上面具猛一变怒容,魔术师杨勾射魔法牌引咒而出,只见两道火流犹如长龙扑噬而出,所到之处,七罪部众尽遭怒炎焚身,当场化作灰烬。
以炎龙开道,魔术师杨再背起奥丁,大声招呼月舞天与裴琳萝纱,随后引风行魔法牌,带起月舞天与裴琳萝纱乘风而起,短瞬间突破近百部众的围杀,逃往西方而去。
落星沉峡,魔靥之原最西边出口,夹在两旁千丈高的断岩直壁中的落星沉峡,强劲的落山风,吹得逃命至此的月舞天等人,直感呼吸困难,为了突破杀阵已经气空力尽的他们,在峡道路口停下了脚步。
看着前方狭长、透露着诡异气息的落星沉峡,调整好呼吸的裴琳萝纱率先说:“峡道虽然可以避免左右伏击,然而若是峡道出口处设有重兵,以这峡道的强劲落山风,我们可会落得进退无路的死地。”
“可是除了这条路,我们也无路可走了!”魔术师杨苦恼着无奈叹道。
一如魔术师杨所说,虽然冲出了杀阵,却无法摆脱身后追兵,更何况七大罪身上的强大魔气,正快速逼近当中。
就在这时,月舞天不说一语,转身走到奥丁身旁,担忧的神色、怜惜的伸手轻抚重伤昏迷的奥丁脸颊,眼神之中流露出万般不舍。
好一会后,月舞天毅然移开眼神,握紧着月之痕,然后银锋一横,咬牙说:“以魔族过度自视,我们能突破到这,想必该是他们所料未及,就算前头真有设下重兵,以你魔法牌与裴姐实力,只要不遭遇七大罪,要想闯过应非难事,至于后面追兵,就由我来挡下!”
听到月舞天竟然想凭一己之力阻挡追兵,魔术师杨想也不想随即叫:“老大,你的伤势如此沉重,留下来无疑是自杀的行为!而且要是放你一个人在这,日后主人醒来,小丑我铁定给主人抽筋剥骨!”
“一个人死,总比大伙全死在这好,再说要杀我月舞天,也得看看他们能否抵挡染血的红月!快带你主人走,你不走,就换你留下来!”月舞天冷冷看了魔术师杨一眼,冷言说出心中的决意。
裴琳萝纱知道月舞天心意已决,连忙走上前拉住月舞天的手,轻声说:“月妹……让姐姐也留下来帮你好吗?”
“裴姐,你留下只会让我分心,放心吧!红月之芒当世无人可挡。”抽离了裴琳萝纱的手,月舞天挥手,催促着裴琳萝纱与魔术师杨快点进入落星沉峡。
沉峡入口处,荒地上,风疾吹,砂石奔走,纤细的身躯、弯长宽阔的月牙银锋,一夫当关的月舞天,银色的短发下,银色的双瞳如今充满冷冽的杀意,一身冰冷的气息,比起月之痕来得更冷、更让人心寒。
没多久,近千名七罪部众蜂拥来到,杀声中,后方更见五道掩天黑影快速逼近,为了替魔术师杨与裴琳萝纱争取时间,月舞天手扬刀飞,月之痕罩身旋动,一声娇喝,舞月诀杀招蓄势而起,瞬间银月刀芒飞泄而出,快速旋舞于月舞天周身。
刀光中,月舞天双足离地轻浮而起,随冰冷双瞳冷扫而出,舞月诀月灭留痕应手而出。
舞月之式,飞射而出的月灭刀芒,带起周身刀气飞袭而起,贴地飞掠的锋利刀气,状似巨大月牙,蜂拥而上的数百七罪部众难撄其锋,刀气所到之处尽是死伤一片。
凭着人海战术扑袭月舞天的七罪部众,虽人多势众,却不及月之痕在手、拼死一战的月舞天,尽展毕生所学,灵动的纤细身形带动银月刀芒,在近千七罪部众团团围杀中,犹如鬼神般杀尽逼身的七罪部众,漫天血雨下,银色的月牙,比起昨夜红月来得更让人心惊胆颤。
突然,三道黑色人影眨眼掠过月舞天身旁,就要冲入落星沉峡之内,严守沉峡之口的月舞天见状,身一旋,带起月之痕银光旋斩而出,瞬间冲溃七罪部众杀阵,更把正要冲入落星沉峡的三道人影给挡了下来,同时身动,单脚轻点月之痕之上,冷眼直视眼前三名魔兵战士。
“我说过,想要伤害奥丁,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可恶,在利未安森与别西卜大人来到前,就用这丫头的血,来血祭我们手上的魔兵!”
有过早前的交手,明白这三名魔兵战士实力皆不弱,一脸冰冷的月舞天,心中提起十二万分的冷静,明白着要是自己无法挡下眼前的敌人,奥丁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此,月舞天脚一勾,带起脚下月之痕,接起月之痕后,竟把左腕往月之痕刀锋上一划,不断源源流出的鲜血,很快沾满月之痕原本银色的刀锋,月舞天冰冷说:“好好体验名剑百器之首月之痕,最终的型态血红月!”
“找死!”一声找死,多弗林手扬魔双刀,身一动,就如迅雷般直冲月舞天而去。
只是多弗林快,月舞天却更快,只见月舞天一挥解开封印的血色月之痕,斩裂空间异能瞬间发动,刹那之间,原本守在峡口的月舞天,无声无息出现在多弗林身后。
过去凭借着快绝身法,曾让傲红池也稍感头痛的多弗林,怎样也没想到,面前的月舞天会就这样消失在眼前,然后在下一瞬间转而出现在身后,感受到背后逼命的刀锋,多弗林想也不想,停步、转身,然后举起双刀一挡,谁知……
伴随着铿锵一声,美丽的红色月弧一闪而逝,动也不动的两人,一人冰冷,一人错愕,冰冷的她缓缓转身,慢慢的横举起手上血红的月之痕;而错愕的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上十二魔兵之一的双刀,应声而断,感受着喉头冰冷的感觉快速蔓延全身,还来不及说出话,身首分离,成为红月下第一个祭品。
只是一刀,只是短短的瞬间,曾与傲红池激战的多弗林,饮恨魂断当场,其余两名魔兵战士见状,双双错愕,却也同时收起轻敌之心,不管是对能把魔兵斩断的红月之痕,还是一身冰冷的月舞天,突然之间心中无来由浮起恐惧。
彼此对看了一眼,两名魔兵战士同起而攻,妖刀十六夜、肃杀之爪,一左一右夹击月舞天而来。
面对两名魔兵战士联手攻来,月舞天强压体内沉重伤势,再振精神,右手高举,再舞红月飞射,血色刀芒而出。
心知魔兵威能绝不容小看,更何况是两把魔兵联手强攻,月舞天不顾左腕仍不断流出的鲜血,强催舞月诀尽展毕生所学,誓把眼前这两名魔兵战士,在最短时间内,斩杀当前。
只是两名魔兵战士见识到红月能轻易砍断魔兵的锋芒,如今两人虽然强攻逼杀,可是却也刻意的不让魔兵与月之痕交击,一时之间战况僵持,难分上下。
三人身影交缠于沉峡之口,妖刀十六夜长短不一的蓝焰刀光、肃杀之爪的鬼焰利痕,左右夹击,丝毫不留半点生机给月舞天,只看月舞天舞月诀尽展,月弧划过,月光飞泄,竟招招全是玉石俱焚之式。
而就在三人酣战之际,七大罪之一的别西卜、利未安森双双来到,远远,后方的凡席司、张角、八贤同时悄悄来到。
看着月舞天浴血而战,力抗魔兵战士,张角开口说:“先说好,等等要是谁出手阻止,就是与修道院为敌。”
“放心!月舞天并非我的目标。”凡席司认真的盯着眼前激烈的一战,听到身旁张角的警告,凡席司想也不想直接表明立场。
这时,一旁的八贤也说:“眼前之战虽然让人动容,但是月舞天与我没亲没戚的,平常态度又骄傲得跟什么似的,我才没那闲功夫帮她。”
八贤话才说完,凡席司又紧接的开口说:“张老头,也许你没出手的机会了!”
凡席司话才停,前方胜负难分的战局瞬间出现了变化,七大罪之一的别西卜,大步一踏,强行介入酣战的三人之中,手上挟带扫荡千军之威的狼牙棒,横扫挥出。
穿梭于魔兵之中的月舞天,不及闪避,被一棒击中,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重重的跌落地上滑出,在大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人未站起,原本在别西卜身旁的利未安森紧接来到,一爪抓着月舞天的头,把月舞天整个人抓起,然后说:“不堪一击的脆弱生物,方才断臂的耻辱,现在奉还给你!”
利未安森话才说完,就听月舞天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利未安森远远抛开撞入山壁之中,再重重跌落大地,而在利未安森巨大的爪上,赫然抓着月舞天那仍紧握月之痕不放的右手。
利未安森一脸好笑的看着满身鲜血、脸色惨白的月舞天,再把那条右手抛到月舞天面前,“方才不是威风得很,站起来啊!”
早前解放月之痕封印已失血过多的月舞天,再先后被别西卜与利未安森攻击,如今不但体内骨骼尽碎,伤势沉重,剧痛更让月舞天失去了意识。
双手套着肃杀之爪的魔兵战士,走到月舞天面前,转身对利未安森说:“利未安森大人,就让属下一爪撕裂这丫头吧!”
“随你便!我们快追入落星沉峡,一定要追上白发小子!”
“嘿嘿!臭丫头受死!”
伴随着阴沉的笑容传出,锐利的肃杀之爪就要把月舞天开肠破肚,但在这时,昏迷的月舞天双眼猛然一睁,原本消失的冷冽气息像是遭解放般宣泄而出,给利未安森抛至面前的月之痕自行动起,一个回旋,一个红色月弧闪动,双手装着肃杀之爪的魔兵战士,全身透射出红色的刀光,然后连同双手上的肃杀之爪,一起被碎尸万段。
谁也没想到月舞天竟然还有再战之力,也没想到只是一个瞬间,一名魔兵战士就这样被月舞天所杀,正欲起身追入落星沉峡的利未安森楞了楞,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
别西卜满脸怒容,似乎是对魔兵战士连损两名感到屈辱;
双手持长短不一妖刀十六夜的魔兵战士,则脸色难看得很,甚至清楚浮现出恐惧的神色。
月舞天紧咬着牙缓缓爬起,纵然同时承受着断臂之痛、骨骼碎尽之苦,可是却哼也不哼一声,左手一举,月之痕缓缓高浮在月舞天左掌之上,刀锋上血色光芒隐隐闪动,就犹如夜空上半弯的血色弦月。
“这丫头命还真硬,再吃我一棒!”发出怒吼的别西卜,一边挥动着巨大的狼牙棒,一边摆动庞大的身躯,走向月舞天而去。
全拼着最后一口气硬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