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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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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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机会将殿下废除么?”
  这话却说得相当在理,李疆宠信齐王,只是碍于太子没有过失,不好随意改储。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了李建一个错,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完了,完了。”李建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哭了出来,连声道:“怎么办,怎么办?孤这次可被你们害死了。”
  “殿下……”陆云本要开口相劝,马杲却抢先上前道:“殿下,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搏上一搏。”李建抹了抹要流下来的眼泪,眨眼问道:“怎么搏?”马杲冷笑几声,道:“如今我儿掌管禁军,可先命其封锁宫门,特别是不让任何人接近皇后娘娘。然后洛阳四门紧闭,在城门仔细搜查,定将刚才那人追出斩首。至于傅羽,嘿嘿,殿下就当没有此人来过。”
  “你,你,你的意思,还是想要隐瞒军报?”李建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将这句话说完。马杲便又急切地道:“正是如此,就算陛下知道殿下与老臣刚才的对话,但远在千里之外,又在重围之中,能奈殿下何?没有援兵前去,陛下一旦有闪失,殿下便可名正言顺地继承大位。到时候,还有谁敢还指责殿下?”
  李建原是个极没有主见的人,被马杲三言两语又说得心动起来,转看着陆云道:“先生以为如何?”
  陆云听他二人说话,只是一直摇头,此刻才道:“殿下试想。洛阳城中可不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还有几位王爷以及满朝的文武大臣。长安雍国公郭统,宛城镇南将军于轨,各掌雄兵数万,就在洛阳左近,又都是陛下腹心股肱之臣。一旦这消息走漏,殿下可有想到其后果的严重?即便殿下能紧闭四门,不让消息散出,可陛下身边还有五十万大军啦。久等救兵不至,拼着损失惨重,也可以保全陛下突围。若是陛下生还洛阳,殿下又将何以自处?殿下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只要修德慎行,便可继承大位,何必冒此风险?臣窃为殿下所不取。”
  “先生说的极是。”这一番话侃侃而谈,说得李建连连点头。但他却还是迟疑不决,道:“可是方才那人已经听到我等商议之事。若他真是父皇所派,那么孤就算是按照先生的意思去做,只怕也是难逃劫数。”
  陆云也知道此事十分为难,目光便又有意无意地看向马杲。李建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丞相乃孤岳父,平日里又走得极近。若是让丞相承担罪过,父皇又怎会不疑心孤?孤一样是难以保全。”马杲本十分担心这个胆小懦弱的女婿,会拿自己出去顶罪,此刻听他这样说,大喜道:“殿下说的极是。陆先生固然顾虑周全,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殿下,当断则断,不断反乱,若再有迟疑,则我等性命难保啊。”
  李建于是又用商量地口吻对着陆云道:“陆先生,不如先让丞相带人四下搜捕。若是擒下刚才窃听之人,就按着先生之意,发兵救援父皇;但若是抓不到那人,再另做定夺可好?”
  陆云明知李建已经被马杲说动,而且也没有舍车保帅、牺牲岳父的魄力。若是再说下去,过分得罪了马杲,只怕他还平安无事,自己倒先要被他陷害了。只得点头道:“殿下既然下定主意,那就可速命人守好禁宫,不使人求见皇后娘娘。至于其他几位王爷的府邸,也要派人严加监视,若有异常,需及早动手。”
  马杲见陆云也赞同其事,终于笑道:“我儿马则掌管禁军,京中宿卫将军陈飞又是老夫心腹门生。先生所言之事,都易如反掌。”李建于是紧紧握住马杲双手,诚恳地道:“孤一切都只好仰仗岳父大人了。”马杲点点头,宽慰道:“老夫这便先去安排,请殿下与陆先生在此等候消息。”便施礼告退出房间。
  刚到太子府门口,马杲看见总管冷翌迎面而来,急忙招呼道:“冷总管。”冷翌带着属下四散追捕,却根本没有看到秦舒的影子。正准备回来复命,偏偏又刚好遇到马杲,自知难免被他斥责,只得低头上前,行礼道:“参见丞相大人。卑职无能,未曾抓获贼人,还请大人责罚。”
  “那人武艺高强,并非总管之过。”马杲笑吟吟地将冷翌扶起,道:“刚才在太子面前,老夫言语过激,还请总管不要往心里去。”冷翌何曾被马杲这样和颜悦色地说过话,简直受宠若惊,急忙道:“卑职不敢。”马杲便又道:“老夫还有一事,希望总管能……”
  马杲既是当朝宰相,又是太子岳父、未来的国丈,既然他有事开口吩咐。冷翌不等说完,便将胸部拍得“砰砰”直响,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卑职万死不辞。”
  “好,好。”马杲左右看了看,便附在冷翌耳边低声细语几句。听完之后,冷翌却没有刚才那样积极,表情十分为难地道:“大人,这事若是让太子知道了,卑职可……”马杲挥手将他的话打断,笑道:“太子还不是要听老夫的话?总管只管放心去办,殿下必然不会怪罪。”冷翌稍微犹豫,最终还是道:“卑职这便去办。只是太子面前,还请大人多多担待。”
  “总管放心。”马杲目送冷翌离开,才冷笑几声,迈步走上自己的马车,打道回府。
    正文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08…9…8 14:05:37 本章字数:6396
      秦舒离开太子府之后,却并没有走远,而是潜伏在暗中。等到马杲从太子府中出来,秦舒便悄悄尾随其后,一直跟到丞相府。马杲车驾刚到门口,在旁边等候的一位青年武将早迈步上前,为其掀开车帘,并问道:“父亲怎么去了这么久?”马杲迈步下车,看了看左右,低声道:“进去再说。”
  秦舒根本没有时间再仔细估量眼前这个青年的实力,马氏父子二人便已经并肩迈入大门。料定傅羽就在丞相府中,秦舒不加迟疑,就从旁边院墙跃入府内。只是想着马则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秦舒不敢过分接近二人,唯恐被他发觉。
  “哦?”马杲的嘴角随即浮现一丝冷酷的笑意,低声道:“那老夫正好为他设宴接风洗尘。”父子之间心意相通,马杲虽然没有明言,但马则已经完全领会到父亲的意思,低声问道:“莫非太子殿下已经同意父亲的提议?”
  马杲点了点头,道:“你我父子的身家性命都与太子的地位密切相关,他若不同意,为父又怎能安心?”说到此处,马杲的心中似乎有着一丝的愧疚,轻叹道:“想我马氏一门,世受皇恩,原不该如此……只是……”马则立刻接口宽慰道:“父亲不必如此自责。太子仁德,若能继承大统,必是千古明君。父亲既有拥立之功,日后又用心辅佐,必能流芳千古,名垂青史。”
  这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但马杲最关心的只是自己家族的前程富贵。太子一天没有继承大位,他马杲也就一天不能安心;相反只有太子登上皇位,马氏一门才能永保昌盛。马杲长长地吐了口气,道:“你先下去准备。等酒菜备好之后,为父亲自送傅少公爷上路。”
  “是。”马则答应一声,便转身退下。声音之中,难掩欣喜之意。其实最先提出不出兵救援的正是马则,虽然年纪轻轻就能受到皇帝的垂青。可是马则的心中并不满足于现状,更何况太子如果真的失势,他的仕途只怕也要跟着一起断送。扶助太子登基继位,不仅马氏一门可以享受隆恩,而马则自己也将平步青云。封台拜将更是指日可待,绝不仅仅只是一名小小的禁军校尉。虽然这个官职,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及,但在雄心勃勃的马则眼中,却不愿意甘于只为皇室看家护院而已。
  马则离开后,马杲独自一人走进书房。他贵为丞相,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书房里的摆设自然极尽奢华,金银玉器,应有尽有。马杲只身走到书架后面,打开一个暗格,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只精致的黄铜酒壶。这酒壶虽然做工精巧,但材料不过是普通黄铜,与房中那些贵重的摆设比较起来,显然颇有不及。可是马杲却将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神色极为珍惜。
  秦舒一直跟在马氏父子身后,直到马则离开后,他才敢稍微靠近。此刻看见马杲拿着一只并不十分贵重的酒壶,心中便觉得有些诧异,不明白那酒壶究竟有何独特之处。但等他看到马杲向酒壶内分别倒进两瓶酒的时候,秦舒才恍然大悟,知道那材料并不珍贵的酒壶,便是传闻之中,用毒药来暗害他人的鸳鸯壶。
  这鸳鸯壶远比一般的酒壶制造困难,而且属于禁用之物,也就难怪马杲会如此的小心。秦舒刚才虽然没有听清马氏父子的对话,但他懂得辩读唇语,现在又看到这鸳鸯壶,顿时明白马杲是要毒杀傅羽。傅羽死后,军报之事,太子李建必然会隐藏起来,而且不再委派援军前往赤城营救皇帝。看到事情都向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秦舒心中大为高兴,只是傅羽却不能死,否则无以取信楚王李昌。如何从马则的手中将他救出,又成了此时秦舒最担心的问题。
  不久之后,马则回到书房,看见父亲身前摆放的鸳鸯壶,便道:“父亲,酒菜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您入席。”马杲点了点头,将酒壶拿起,道:“为父先去等候,你可亲自去请傅羽前来用饭。”马则答应后,便转身出来,径自前往傅羽休息的客房。
  对于傅羽来说,马不停蹄的从边塞赶到洛阳,身体早已经十分疲惫,恨不得立刻倒在床上睡足三天三夜。可是一想到皇帝、还有自己的爷爷还被百万鲜卑大军围困在赤城之内,傅羽便合不上眼。只能在客房之中,焦急地等待马杲归来。
  好不容易看到马则从外面进来,傅羽立刻迎上前去,问道:“马将军,令尊可从太子府中回来了?”马则点头道:“父亲已经从太子府中回来。听说小公爷还不曾用饭,便准备下酒菜,请小公爷前去用膳。”
  傅羽此刻哪里还有心情用饭?但听说马杲回来,也急于相见,忙道:“有劳少将军引路。”马则微微一笑,便带着傅羽走出客房,前往饭厅。秦舒跟在这两人身后,明明知道傅羽是走向一条死亡之路,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倒不是他没有充足的信心将傅羽救出,只是该如何让傅羽相信自己呢?秦舒虽然对傅羽有救命之恩,就凭他的三言两语,傅羽是绝对不会相信堂堂当朝丞相会下毒害人。
  当然,可以拿鸳鸯壶里的毒酒作为证据。可是只要秦舒一现身,马则和丞相府中的侍卫肯定不会给他向傅羽证实的机会。所以秦舒现在只能用唯一的一个方法让傅羽相信自己,那就是让傅羽先饮下毒酒,然后再行施救。更何况傅羽中毒后,秦舒便可以借解毒之机,再次救下他的性命。两次救命之恩,必然会让傅羽这个血性男儿死心塌地地为他所用。想到这里,秦舒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当秦舒决定不必先向傅羽示警的时候,傅羽已经跟着马则走进饭厅。马杲立刻起身,笑吟吟地应上前,道:“老夫听说小公爷还不曾用饭,便特意命人准备这桌酒菜,还请小公爷不要嫌弃舍下粗食。”傅羽虽然生在公侯之家,但其祖父傅俭为人勤俭,对子弟要求极为严格。所以无论饮食衣着,甚至还不如一般的郡县官员。傅羽看到满桌的山珍海味,很多竟是他见也不曾见过的珍品,而马杲居然还说是“粗食”。也不知是当真客气呢,还是本身当真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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