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了天马吧。”拓拔雄狠狠地瞪了慕容宏一眼,再次劝道。跪在地上的慕容威等人,也都齐声开口劝说。
慕容胜见众人苦劝,终于还是担心狼神连原本该给他的祝福,也剥夺回去。轻叹一声,正准备开口下令放走天马。旁边的李昌却道:“既然狼神都祝贺陛下即位,还派遣天马前来,又怎么会吝惜一马?说不定正是狼神赏赐陛下,考验陛下有没有能力驯服此马。”
不错!若是连一匹马都不能驯服,如何能征服天下呢?狼神所喜欢的也是鲜卑的勇士,而不是胆小无能的懦夫。慕容胜脑袋里又是一热,大声道:“楚王殿下说的不错,这正是狼神对朕的考验,今日若不能驯服此马,朕绝不罢休。”
鲜卑群臣见慕容胜本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却被李昌这一句话打断,不由地纷纷怒目相视。所幸李昌的大充使节,又是皇子之尊,否则怕早就有人大骂出口。拓拔雄不能责骂李昌,只好开口再劝:“陛下,千万不可……”
“不要再劝了。”慕容胜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厉声道:“老四,你带人守在这里,若是再有人开口劝朕,立刻拿下治罪。”
慕容宏见大哥如此一意孤行,大失众人之心,心里十分高兴,急忙行礼领命,然后带着心腹将士站在外围,只等有人再劝,便将其拿下。鲜卑众臣见慕容胜动了真格的,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慕容胜见再没有人劝阻,便翻身上马,道:“尔等都在此地等候,朕去驯服了天马再回来,看你们羞是不羞。”
拓拔雄不放心慕容胜一个人去,而李昌另外有心思,都请求一起前往。慕容胜自无不可,答应下来。于是几人又都骑着马,跟着慕容宏一起,去大军中驯服天马。
慕容胜所过之处,所以将士都躬身行礼,忽然一声响亮的嘶叫传来,众人都为之动容。秦舒也不禁小声道:“声音如此洪亮,果然是匹神马。”
慕容胜回头看了他一眼,见只是李昌身边的一个侍卫,也就没再多说,眼神中却有些不屑,心想一个中原侍卫,还能懂得什么叫好马?
正文
第十章
更新时间:2008…9…8 14:06:08 本章字数: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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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胜到达后,所有鲜卑将士都高呼万岁。那匹天马也注意到了慕容胜一行,逐渐停了下来,警觉地望着慕容胜,显然对这个刚才想要驯服它的人,还是很有印象的。
秦舒确实并不很懂马,但他的师父学艺很杂,也教过他一些粗浅的相马之术,而且将天下的名马也向他介绍了不少。眼前的这匹天马,高大神俊,全身火红,秦舒一看就认出是天下异种——火龙驹。
见慕容胜打算上前驯服,秦舒急忙打马上前,道:“天王陛下,在下愿为天王驯服此马。”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和李昌暗暗商量好,一定要激慕容胜再来驯服天马。而秦舒却要抢在前面,去驯服此马。以慕容胜的脾性,既然有人主动请命,肯定不会拒绝,因为他肯定不会相信,会有人比他还强,还懂得如何驯马。这样的话,若是秦舒驯服了天马,则等于在所有鲜卑将士面前,狠狠给了慕容胜一个耳光。而且也可以将刚才天现赤霞的祥瑞,全部消除,否则慕容胜借此来蛊惑民心,必然会使得鲜卑上下一心,成为大充心腹之患。
慕容胜斜眼睨视秦舒,并不作声。李昌也上前,行礼道:“这是本王身边的侍卫,名叫秦舒,略通驯服之术。本王想让他为陛下驯服此马,望陛下成全。陛下乃千金之躯,怎能与那畜生争锋,万一再有闪失,岂是大燕百姓之福?”
在场的鲜卑将领,也都不是傻子,谁都能明白李昌此举的用意,就是想扫鲜卑的颜面,扬大充之威。慕容胜心里又何尝不清楚,仔细打量秦舒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冷然道:“既然如此,就有劳秦护卫了。”
“多谢陛下恩准。”秦舒抱拳向众人一礼,便下面缓缓向火龙驹走去。
拓拔雄打马行到慕容胜身边,悄声道:“陛下,李昌此意乃有心要扫我大燕的颜面,陛下怎么能答应呢?”慕容胜盯着秦舒的背影,冷笑道:“你也不相信朕?朕都不能驯服的马,难道区区一个侍卫就能驯服么?”
“陛下说的是。”拓拔雄口中虽然这样答应,但心里却总还是有些不安。心想,那秦舒若是没有几分把握,李昌又何必来自取其辱呢?
再说秦舒慢慢走向火龙驹,他知道此马不仅性烈如火,而且气力极大,非常难以驯服;而且他本来没有任何的驯马经验,虽然请命而来,心中着实没有什么底。对面的火龙驹看到这个陌生人走来,知道又是一个人想来驯服自己,眼中也射出愤怒的目光,前蹄不停地在地上刨动,准备趁这个机会,再好好教训教训这些贪心的人类。
一人一马相距百余步的时候,火龙驹突然发力,低着头猛然向秦舒冲来。秦舒早有准备,立刻冲天而起,身体在半空中旋转一圈,然后稳稳地落到火龙驹的背上。还没有来得及抱住马颈,火龙驹却猛得停下身形,一股强大的惯性,几乎让秦舒摔了下马。他急忙运劲在腿上,死死夹住马背,身体晃了晃,终于没有被摔下来,但看上去也十分的凶险。周围的将士中,已经传出阵阵惊呼。
原来刚才拓拔雄也是这样骑上马背的,火龙驹乃是灵兽,猜想秦舒也会如此。所以才故意引诱他上马,然后来个急刹,想要将其摔伤。哪知秦舒反应迅速,而且武艺高强,竟然没有被摔下来。火龙驹立刻明白这小子并不简单,于是不等秦舒有喘息的机会,又马上飞奔起来,而且上窜下跳的,一心想要将秦舒从自己的背上撵下来。
秦舒早俯下身子,双臂灌注全力,死死地抱住火龙驹的脖子。无论它如何折腾,如何跳跃,始终不肯放手。秦舒虽然不通驯马之术,但也明白,只要不被马摔下来,就算是成功一半了。所以一直抱着火龙驹,希望能先将它的体力耗尽,然后再慢慢的驯服。可是过了不久,秦舒就知道自己的算盘打错了。这片刻功夫,火龙驹竟没有半点疲惫,反而跑得越来越快,蹿的越来越高。秦舒在它的背上,却折腾的七荤八素,几乎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簸出来,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怕他就放弃下来了。
火龙驹又再次来了个腾跃,秦舒的身体又差点被抛了下来,周围的鲜卑将士又是一阵惊呼。秦舒早是怒火中烧,一手抱住火龙驹,松开一只手,对着马脖子就是一拳。秦舒担心它不能承受,这一拳并没有用上全力,但还是让火龙驹痛彻骨髓,身形立刻受到影响,停滞下来。
秦舒终于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心想这个方法还挺有效果,随手便又是一拳。火龙驹吃痛后,转过马头,对着秦舒怒目相视。秦舒却不管那么许多,拳头又缓缓提起。火龙驹的目光中,顿时露出畏惧之色,马头连连摇动,似乎在请求秦舒不要再打了。
这可真是柳暗花明,秦舒原本只是过于气愤,想要打打火龙驹出气,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意想不到的结果。秦舒微微一笑,摇晃着拳头,问道:“你还跑不跑了?”火龙驹似乎能听懂人语,畏惧地看着他的拳头,连连摇头。
“走,过去。”秦舒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火龙驹的鬃毛,骑着它来到慕容胜等人的前面。那些鲜卑将士早看得是目瞪口呆,只有李昌脸上得意洋洋。而慕容胜则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该死的天马,居然也欺软怕硬,又何必手下留情,生怕伤了它半分?
其实秦舒驯马的技术,根本不能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慕容胜相提并论。但慕容胜是个爱马如命的人,而且又极为自负,一心想要驯服此马,哪里会想到用强力逼迫?秦舒却管不了那么多,火龙驹折腾得他难受,他当然要以牙还牙,两拳下来,居然就将其驯服了,也算是天意缘分。
秦舒跳下火龙驹,抱拳道:“在下已经驯服此马,请天王陛下查收。”李昌也呵呵笑道:“秦护卫将此马献于陛下,也算是我大充为陛下即位送上的一份大礼。”
慕容胜深知驯马之术,也知道这样的神驹一旦认了主人,就不能再改侍他人。又见火龙驹正低头在秦舒脸上摩擦,神态极为亲昵,自己又何必夺人之美呢?何况是在数千将士面前,慕容胜可丢不起那人。只好勉强笑道:“秦护卫神勇,既然能驯服神马,朕又如何能夺人之美?天意如此,朕勉强不得,就请秦护卫好生爱惜此马,用来建功立业吧。”他果然是爱马之人,最后还不忘了提醒秦舒,不能再用拳头对待这样的神马了。
李昌见目的已经达到,而且也并是真心想将火龙驹送给慕容胜,像他这样的猛将,再加上如此神驹,岂不是如虎添翼?所以也不再多言,只是对着秦舒道:“子逸,还不谢过天王陛下?”
“是。”秦舒也确实舍不得将火龙驹送给慕容胜,急忙行礼道:“多谢天王陛下。”
既然已经作了人情,慕容胜就打算将人情送足,又命人去取了副上好的鞍鞯,拿来送给秦舒。秦舒谢过以后,亲自给火龙驹套上。马上就要从无拘无束的生活,变成受人奴役的日子,火龙驹在被套上鞍鞯的同时,居然从眼角流下几滴眼泪。秦舒只好抚摸着它的鬃毛,低声道:“日后你若忠心于我,我必不会薄待你,更不会再用拳头打你。”火龙驹急忙连着点头,又在秦舒的脸上蹭了蹭,大表忠心。
慕容胜在旁边看得连连摇头,心道:什么破天马,果然还是个畜生。
火龙驹既然已经被收服,大军便又继续前往北芒山。慕容成奉命先赶到山上,布置行营和防务。慕容胜到达的时候,慕容成早等在行营前,行礼道:“王兄,小弟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请王兄放心入住。”
因为火龙驹之事,慕容胜心情一直有些不愉快,懒懒地道:“三弟辛苦了。国师怎么不在?”慕容成答道:“国师还是在山顶安排明日的即位大典,他让王兄今夜就在山下休息,等明日一早登山即位,取朝阳初升之意。”
慕容胜点了点头,便直接入帐居住。经过大半天的行军,李昌已经有些疲倦,告退回帐休息,等晚宴的时候再出来参加。
回到安排的营帐内,李昌就先把秦舒大大的夸奖了一番。徐铮、赵乾等人,也不住口地夸奖秦舒的神勇。秦舒既出尽风头,又得了火龙驹,心中也相当高兴,但面对众人的夸赞,还是表现的十分谦逊。
等众人离开后,李昌就问道:“子逸,刚才慕容成说什么国师,怎么孤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国师是什么人,怎么慕容胜对他的话,也十分顺从?”
秦舒猜到李昌会问这个问题,便答道:“这个属下也不十分清楚。但属下却曾听说,鲜卑国师是个相当神秘的人物。国人极少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不过此人却十分了得,在老天王慕容启身边,深得信用,对于鲜卑击败其他胡蛮,一统塞外有极大的功劳。上至天王,下到普通将士,对国师都极为尊敬。外间还传言,那国师还是慕容胜的授业恩师,所以慕容胜会对他如此顺从恭敬。”
“原来是这样。”李昌皱了皱眉头,道:“如此说来,这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