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上的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眼前浮现出这件事情的主导者,一啸的身影。张家枉顾国家利益,在关键时刻打击自己,而且和自己的儿子被绑架有着比较深的联系。所以,苏沧海一改往日老好人的形象,同意了一啸对张家进行打击。
以他老辣的政治眼光自然知道,此时对付张家还没有到关键时刻,也就是最后一步。突然,将这一步棋抛出来,在政治上来说,是很不成熟的表现。但是一啸平时的沉稳,却是让他都感到吃惊的。
现在的张家对于自己的子弟犯事,当然会高调的处理。不但不会干预司法,而是会通过对张扬的严惩,来维护张家的政治声望,同时也掩盖张副市长的贪污事件,如果cao作得好。张书记的清和张副市长的贪,会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在一定的程度上,会塑造出一个高风亮节,清正廉洁的张书记,这样对于打击张家在舆论上是极为不利的。
500。 第499章 热血
为什么一啸会这样做,突然,那站在雨中,自己保安处的队长和保安对笔挺的身姿的他敬礼的那一幕,回响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的眉头松开,一定是这样的。那刚毅凌厉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和怜爱之情。
看着那张报纸,似乎看到那张满腔热血的脸,看到一颗善良的心在那里跳动。原本自己对他有几分怀疑,对他cao纵战堂控制星海有几分疑惑,此刻全部打消掉了。或许在外人看到的冷一啸,是一个枉顾生命的hei道刽子手。
但是他不相信,以前不相信,现在也不相信。他能够从那冰冷的外表之下,感受到他那颗诚挚的心。那颗心,始终没有变过,以前是一个堂堂的热血军人,现在他的军魂还是没有熄灭,那骨子里有着责任,有着善良,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是那都是罪恶的鲜血,他用鲜血行善。
一啸的战堂在星海的所作所为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虽然不时的发生着hei道战争,星海的hei道不稳,但是hei道上却前所未有的干净。能够做到这一点,就足以抵消他所有的过错。
他哈哈一笑,“原本还担心你太过年轻,会被那缸肮脏的污水染黑,变质,也在权利面前迷失自己而变质。是我多心了,我多心了。芸芸交给你,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我很欣赏你这一次的不成熟。好孩子。”
看到原本愤怒的苏沧海,突然笑了起来,秘书的心里一阵纳闷和不解,他可是很少看到这位市长笑的。这一次,在发怒之后,却又笑得这么开心,而且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自然知道,苏沧海那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会笑得那么开心吗?是因为这是一个能够打倒他的政治对手张书记吗?
张家的丢卒保车不可谓不快,在警察局之中的人传出消息之后。市委书记秘书处第一时间发布公告,表明无论亲疏,一定要依法严办犯罪嫌疑人张扬,维护司法的公正,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绝对不能因为他的背景,而枉顾司法。市委秘书处会派出秘书,对这场审判进行监督。
同时,接下来的两天,张书记以张扬的亲人的身份,对遭受张扬侵害的女生,表示了诚挚的道歉,并且表示,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之下,给受害者补偿。
在这一段时间,星海的各大报纸和媒体的相关节目,在有心的人cao作之下,原本炮轰的风气顿时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都对市委书记的行为做了极大的肯定。亲民书记,出现在报纸和周刊的头条。
市委大院最右边的房子,是这次舆论的焦点人物张真的住所。房间简朴清新,十分的干净。
一个头发灰白的五十岁中年人坐在布沙发上,额头上露出深深的皱纹。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和他有几分相像的中年人,年龄比坐在沙发上的老者还要大上一两岁,他的脸上露出着急之色。而另外一个年轻人却坐在老者的右边,这个人就是上一次出现在盛世王朝,和金智惠说话的那个青年男子。
他的眉宇之中闪过一丝阴郁和凶狠,抬起头,对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中年人道:“父亲,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苏家那个老不死的要对付你,还有冷一啸这个杂zhong,丝毫不将你放在眼中。如果吞下这口气,父亲你在星海的威望可就全部没有了。”
那个站立的中年人点了点头,帮腔道:“这不是对付我家的扬儿,而是要对付老er你啊。扬儿可是我的,这一次,我是舍弃了他,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么算了。我一定要他付出惨重的代价。绝对要!”他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杀机。
501。 第500章 大智之善
那个坐在那里,就像一个老僧入定的中年人。似乎感觉到站在他对面的兄弟的刻骨的恨意,抬起头,那双和善的眼睛扫过站在他面前的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大哥,一个是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
他温和的声音响起,“万事以和为贵,争一时的意气,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会害你一生。戒躁节cao,我说过多少遍,你们却从来没有当做一回事。因果报应,有因就有果,报应不爽。这次是张扬侄儿种下的恶因,而上苍却是借着冷一啸的手来让他尝下这个恶果,难道你们还要与天想争不成。”他的脸上依旧慈祥,很有几分佛性,如果仔细看,他的手上却握着一串念珠。
听到他的话,站着的中年人和坐着的青年眼睛之中俱是闪过一丝不耐烦之意。看着他们的表情,张真在内心之中叹了一口气。
“你们还是被外相所迷惑啊,以至于被人蒙骗,被人利用。太鲁莽了,尤其是三弟。他是不甘被苏压着,想要扳倒他,证明他比我这个大哥强。却被北方那个有着狼子野心的人当成了棋子,成为他南下的探路石和牺牲品,可笑可叹。我不怎么问世事,但是,他在对付倾城国际这一点上的做法很明显的是出卖了国家的利益,这一点,我并不认同他。现在好了,他也应该去那个地方好好的反思一下他的所作所为了。人的yu望太过于强盛,始终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这一点教训你们也要记在心中。
不要以为,那个狼崽子真的有天大的能力,他能一手遮天不成。最起码,星海这片地,他根本就无法和冷一啸争,以后他也未必能争得过冷一啸。不要喊冷一啸杂zhong,这个叫法,我很不喜欢。虽然我不喜欢hei道势力。但是我得承认,星海被冷一啸掌控要比当初的黑龙帮和猛虎帮掌控要干净得多。说实话,我很欣赏那个冷一啸。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很难得了。
张扬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说,你们都明白。他做的那些不如的事情,足够他死一百次,就是佛祖也不饶他,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却被他折磨成那个样子,这是在造孽。他当然应该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是冷一啸在明知道得罪我们家族彻底的情况之下,却没有赶尽杀绝,没有因为一己的私心,而将张扬的事情隐瞒下来,在关键的时候抛出来,给我们张家致命的打击,而是在查得这些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公布出来。
在这一点上,我要感激他。无论他的出发点是怎么样,我还是得感激他。还有他的身份不比你们任何人差,不要以为冷家就真的放弃他了。他的眼睛之中闪过一道jing光,如果懂得武功的人一定会惊骇,他有着不低的修为,最起码进入了先天境界。
“现在我在这里告诉你们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你们要记在自己的心里,也要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看到自己父亲和弟弟如此严肃的表情,那和善的眼睛之中充满着一种严峻的神色,两人深知,接下来的话,绝对是十分重要的。
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儿子倾听的神色,他出了一口气,“冷一啸的背景之强,比北方那个狼崽子只强不弱。那个狼崽子在北方的实力,固然不弱,甚至可以用权柄滔天来形容。这是他们家族的兴盛给他带来的。当然他的手段也不差,不然也不会成为北方黑白两道的太子。但是他只要敢杀冷一啸,他和他的家族,将会被连根拔起,鸡犬不留。在世俗之上,还有一种凌驾世俗的力量,这种力量只是隐藏得很好很深,让人以为它不存在,但是一旦有人敢挑衅这种世俗的力量,绝对会受到无法承受的雷霆之怒。而冷一啸的背后,就站着这样一股势力,或者是这样一个人,这件事情,我是听我师父说的。我师父的能耐你们应该也隐约有所了解,但是在说那个人的时候i,他的眼睛之中却露出尊敬和臣服之色。”
听到自己的父亲吐出这样一句话,那个青年人和中年人脸上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还有,你们也不要小看苏沧海。苏沧海能够成为轩辕最为发达的直辖市的掌控者,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代表的含义。我告诉你,他是最有可能再上升一步,进入中央的行列的人。
这两人在星海的一举一动,自然逃离不了中央上层的眼睛。但是中央上层始终没有表明什么,这其中的意味就很明显了。尤其是这一次,冷一啸拿出了情芯技术,这对轩辕的未来,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种技术,这是他为我国立下的大功!中央是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
在知道一啸的背景之后,张家的人彻底的沉默了。青年人瘫坐在沙发上,一眼的失神。而那个站在对面的中年除了不甘,整个人带着深深的无奈之情。
良久他吸了一口气,再吐了出来,“二弟,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件事情我们和他结仇是结定了。即使我们不再去报复他,他也未必放过我们,一旦他藤出手来,我们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张真还是摇摇头,“他种下善因就应该结下善果,既然他能够在大义和公道面前,选择公道,放过覆灭我们张家。我们张家不但不能对他有恨,而且应该感恩。张家的树很大,残枝坏根自然少不了。除去之后,张家才能够生机不断,不坏在那残枝坏根上。我会好好跟他谈谈,在星海,只要他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只要他不出卖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们可以支持他,最起码,不去给他设置障碍。我想,他会接下我们这份感恩的。”
脸上恢复了慈祥的笑容,眼睛之中尽是对于世人的悲悯。此刻他的样子,却有着几分佛性。很明显,佛家的修为,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层次。
坐在他对面的青年,眼睛一慌,看着自己那个慈祥温和的父亲,脸上露出陌生的表情。他现在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了。以前他恼怒父亲的软弱,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软弱。现在,他看到的是一个太上忘qing的父亲,“如果自己犯了错,违背了家族的利益,自己这位父亲,也会像剪除残枝一样,将自己从张家这棵大树上剪掉。
他脑海之中,回想起那张霸道的脸,那张义气分发,让人仰视的脸,那让他敬佩的霸气。他发现,那张脸分外的可怕,一股深深的凉意从他的心底蔓延开来,让他的手脚在这一刻有几分冰冷。他那双眼睛之中,蕴含着自己父亲一样看透一切的光芒。不过,他的眼睛不是慈悲,而是阴谋,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为达成他的目标的棋子,这棋子,随时都可以舍弃,就像舍弃他的三叔一样。如果他听从了他的计划,那么,他将会成为现在在牢中苦苦挣扎的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