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旧伤,某个地方又疼了,那个她又白又嫩滴地方……不过总比淹死好。
月白白坐在地上,抚着脖子咳嗽,她刚进水不久就被救了上来,因此理智很清醒。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月白白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却听到程独冰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投湖自尽?”
“投湖自尽?”月白白明白过来之后连声道“呸”,突然就很生气,一时脑袋发热,直接冲向程独,将额头贴在他的胸前磨蹭,蹭完了心情好多了,嘿嘿一声,“我额头上,刚才被拉了鸟屎……现在心里舒服多了。”
程独愕然,脸色阴霾,“月白白!”
“啦啦啦……程大爷,我全身湿透会生病的,我先去沐浴……那个,你身上的衣服也丢了吧。”月白白一股脑地跑了。
月白白一身湿漉漉地站在小英的面前,小英吓了一跳,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月白白不说话,只是笑,笑得快要岔了气。
小英忙给准备了热水香汤,月白白坐在浴桶还在一味儿地傻笑。笑声还挺大。
沐浴完之后的事儿是做什么?
——报仇雪恨。
月白白撇了撇嘴,站在那棵大树底下对着树上隐约可见的鸟窝喊,“混蛋臭鸟,我要杀光你们,把你们拿来炖汤喝。”
鸟听不懂人语,更不会理解月白白的愤怒。
月白白更生气了。举了几个小石头往树上扔,不过力气不够扔不到,反而被掉落下来的石头击中了额头,起了红印子。
她突然灵光一动,低低地念起了咒语,让石头移动上去打鸟窝。
后来发生很惊悚的事情。
正当月白白插腰得意大笑的时候,鸟窝从树上掉下来,她躲不及,鸟窝正好反扣在她的头上,眼前一黑,完蛋了……
她移动下脚步,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扑在地上,接着她就感觉到疼痛,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受到动物的侵袭,此鸟儿黑色的身子,喙长而尖锐,它狠狠地啄着她的脖子,手臂,似乎在泄愤,谁让这个女人毁了人家的住所呢,月白白疼得大叫,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没有规律地挥舞着四肢。
突然她感觉这个世界安静了下来,没有鸟繁杂的叫声,而她也不再感觉疼痛。她木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手上有些地方已经出了血,而她周围一圈躺着的都是尖嘴角的尸体。她盯着盯着就有些发愣,眼眶中的眼泪还在掉着,有些控制不住。
“很疼?”
月白白抬起头来,见到程独就站在她的面前,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袍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头微皱,眉宇之间有淡淡的忧色。
月白白开始抽泣,“程独,下午就将这群鸟下锅,炖麻鸟汤喝,呜呜……”
程独突然有点想笑,却还是硬生生地给忍住了,眼前坐在地上的女人很是狼狈,头上杂乱无章地插着几根黑色的羽毛,嘴边还贴着一根,脸上是错落的泪痕,嘟着嘴坐在地上,一副很委屈又不甘心的样子,也到是可爱。
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虽然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就是这么做了。
小英后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样子,玉树临风的程独牵着狼狈万分的月白白回来,两人的表情都显得有点木讷。
那晚的鸟汤很美味,府中每个人都分食到了一碗。日后回想起这次做汤的鸟数量,不由津津乐道。
正文 所谓偷书与偷情
更新时间:2010…5…17 14:31:40 本章字数:4278
月白白自从被鸟啄这一事之后,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内收敛了许多。那晚她没有喝所谓的麻雀汤,可能是因为那无法面对一地的鸟尸体,又可能是惊讶于程独的雄厚的内力,又或者是他手中的温暖让她一下子暖了心。她的身上的倒都是些小伤随意涂点药就好,也不会留下伤疤。
往后的几日她变得有些狗腿,虽然对书房依然有恐惧感,不过见到程独在房内,她也会默不作声地走进去,然后随便拿了一本《XX经》坐在程独的身边假装认真地看了起来,视线却瞟来瞟去,她想看看哪里有她想看的书。她的记忆中很清晰地记得那天他没有扔,马车里没有,那最有可能就是在这个书房。
程独发觉她是有目的的,却也没有理睬她。
某日,他突然心血来潮,在月白白又一次瞥眼的时候,站起来走到书架边移动了一个机关,月白白的心猛地一跳,看到书架移开后的那个黑洞,她只觉得全身发抖,下意识地要逃,却被程独抓住,他说,“跟我一起进去。”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很好听,不是征求的意味,而是肯定。
“我不要,我不去。”月白白挣扎起来,身体对着门口挣扎想快速冲出去。
“一定要去。”程独强势地拉她进去,无论期间月白白把住什么不想进去,程独都会将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然后拖着她进去。月白白几乎是哭着哀求,“程独,我做错了什么?我以后真的不再犯了,你让我走吧……好不好?”
那些蛇是程独二十来年相依为命的朋友,他只是想介绍给她,而她却不懂得他的苦心,他的心比天高,根本不做解释,她越挣扎,他越愤怒,甚至会有些失望,声音越发低沉凌厉,“一定要进去。”
他不放她走,也不让她走。
月白白的心逐渐死了下去,“要将我喂食么?也罢,随你去,不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的脸色发白,声音说出来有些木木的,脚步有些虚弱,手被程独紧紧地握在手中,骨头都疼了。
程独没有让灯火亮堂起来,他在生气。
不过幸好周围的灯火都没有点亮,她看不见那些朝他们游来的巨大蟒蛇。但是她感觉的到软体动物的滑腻,那些软体动物在他们的周围纠缠,程独的手一直未曾离开过她,她的心吊在嗓子眼,她只觉得她很想尖叫却叫不出来。她如木头那样站在那里,浑身止不住瑟瑟发抖。如果这一刻让她直接下地狱她也愿意,至少比这种折磨强。
“它们只吃死尸,并不会生吞活人……”程独顿了一下,声音似乎有些低沉下去,“它们很善良,我是他们抚养成*人的。”
“嗯?”月白白本来全身僵硬,突然听到程独这一方话,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们要好好熟悉她的味道,她是我拜过堂的娘子。”
他的声音不温柔也不绵长,似乎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却——
月白白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她发现有蛇游走在她的身上,甚至吐出信子舔她的手臂,触感很是冰凉。她害怕,却努力地克制着害怕,她被程独搂在怀里,轻声道,“不用怕,他们只是在熟悉你而已。”
月白白下意识地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她努力睁大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恐惧少了一分,而神思变得更为恍惚。一切都发生的黑暗中,这让她感觉似乎是一场梦,太不真实,不真实的触觉,不真实的话语,甚至不真实的心跳。
黑暗中出来之后月白白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程独,脸色如常。她不想知道自己脸上是带着怎么样的表情,她飞快地跑了,躲进了被子中,她想再延续一下黑暗中的那份不真实的感觉。
此时,月白白的脑中又浮现出了某两本书“勾引男人的七十二计”与“调教相公的必备法宝”,这个,这个,会不会……嗯,好一点呢。
月白白露出深白的牙齿,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程独的面前,双手往前一摊,“给我。”
“什么?”
“那个勾引男人和调教相公的书啊,我想先适用在你的身上。”月白白见到坐在桌子后的男人黑眸中出现了惊讶的神色,便低低地哼了一声,“试完了之后,就有经验了,然后对我未来的发展有很大的作用……”
程独的眼眸再次阴暗下去,“月白白,滚出去。”
“程独!真过分。”月白白吹着额前的头发,气呼呼地跑了出来。她后来想,既然找不到书,还不如自己出去买。但是她又怕被抓住,那个时候程独又以为她逃跑,然后……
不过后来她还是找机会溜出来了,因为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想不出办法之后,就到大门口去盯梢,发现根本没有守门人,她不由就囧了一下,原来她一直不敢出去的大门是没有人守的,于是她就大摇大摆地跑出去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是程独让这里的守门人暂时离开的。
月白白没有跑几步就发现了一个人,那人一身孔雀绿,此色的绸缎面料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与他身上的风度翩翩相得益彰,他头上还扎了一个碧绿色的玉箍,只在两鬓出挑下几缕头发,有种说不出来的风流倜傥。他站在转弯口,眯着一双桃花眼对着月白白,玩笑道,“嫂子,你居然敢溜出来?我告诉大哥去。”
“呃……风四?是你啊。”月白白因为被抓包有些小郁闷,随即她想起了什么尖叫起来,气焰高了很多,“风四,你个王八羔子,上次忽悠我呢,你干嘛总是骗我,信不信我用更高的手段整你。”
“算了算了,嫂子,我帮你个忙,将功抵罪,如何?”风四将脸上的笑容敛了干净。
月白白“嗤”了一声,“我哪里需要你帮我什么忙,不需要。”
“有人跟踪你耶,需要不要我替你清除?”
“好。”月白白也不拒绝,虽然她不知道有人跟踪她,但是她突然明白到程独不会这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出来。而她可不想自己走到哪里都被人跟着,估计自己再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程独马上就该到了。
“那等下我过去,你就快点跑哦。”风四朝她笑了笑,很矜持地笑,如今连他自己都说不准,该用什么笑容对她,在转身的时候,眼中有微微的黯然。
风四上前将程独派出来的人一挡,笑了笑,“大哥在哪里?”
“在书房里,风少爷,少爷派我跟着少夫人,您让下道?”
“你回去,少夫人有我看着就好。”风四在人前强势的语气,让人无法反驳,那人道了声“是”就退回去了。
月白白跑了一会儿,就找不到北了,她原来又不住在这里,平日里又没有怎么出去过,对于这里的路很是不熟悉,她有些踟蹰地站在街口,找了个人女人问路,被问路的那个女人今天正好心情不佳,将一身的怒气都发在她的身上,大吼一声,“我不知道。”
月白白懵了,“这里的人都是这么暴躁的么?”
她不敢再问人,又往前走,也不见得这里附近有书斋,更郁闷的是,当她想买点小点心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带钱,身上也没有带过于贵重的首饰,她无依无靠地站在那里小愣一会儿,做了个决定,回家,但是,家在何方?
突然一个影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朝着她温柔一笑,“白白,你怎么一个人出来?”
“哇,夜牙?你怎么在这里。”月白白见到了熟人,不由地笑了。
今日月白白身穿着一条素白色的布裙,脸上干干净净不带任何脂粉,扎了一个歪歪的辫子挂在胸前,一身少女打扮,有着说不出来的粉俏。
夜牙清淡笑了笑,“我暂时住在这儿。”
月白白一听更高兴了,“那你对这里的路很熟悉么?”
“那是自然。”
“夜牙,我们是朋友是不是?”
“当然。”
“你相信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