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功夫再问,前面的骠骑军大队已经把吐蕃援军包围起来了,火药箭乱飞,把吐蕃军队炸得不成队形,有一部分吐蕃士兵已在投降,下马扔掉了兵器。莫启哲对这点倒很满意,看来吐蕃士兵好象没有誓死决战的那种斗志,一遇困难就受不了,投降得还蛮快的!
韩企先也道:“用奴隶兵打仗就是不行,他们没有自由,在谁的手底下都是受苦,自然也就没有坚强的意志,吐蕃国用这种士兵上阵,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莫启哲道:“那也不一定,咱们的士兵平常吃得好穿得好,活得跟大爷相仿,一打不过人家,不还照样投降!”
“那可不一样,咱们的士兵是假投降,这些奴隶兵是真投降!不信都元帅等会把他们全俘虏后,随便卖掉,保准他们不反抗,可别人要是卖咱们地骠骑兵看看,那可立即就得炸营,操刀又反!”
骠骑军中军铜锣敲响,鸣金收兵,骠骑兵罢斗后退,放开了被包围的吐蕃援军。虽然放开了大队的吐蕃军,骠骑军却紧紧围着雅格等人,只要抓住了小鹿,不怕大鹿跑了!
果然,那大队的吐蕃军队不敢逃跑,他们中一名将军越众而出,向莫启哲喊话,说的是吐蕃话,骠骑兵竟无一人听得懂,都呆呆地看着对方,要这些兵大哥挥刀杀人还可以,可要他们听懂对方喊地是什么,那可就不行了!
还是那个小奴隶说话了,他现在也算是一个通译了,专给莫启哲做传声筒。他道:“我们的大首领要你们地将军过去说话。”
“哈,要我过去。那可不行,还是让他过来吧!”莫启哲才不肯到敌人面前逞英雄呢,又不是活腻味了!
本以为对方也会象他一样不肯过来,谁知小奴隶只向那人喊了一句,那名吐蕃将军立即催马上前,过来和莫启哲说话,其豪爽的程度。让莫启哲忍不住起了坏心眼,便想把对方给抓住!
这位身披名贵皮裘的将军一过来,骠骑兵便上前将其团团围住,难得对方这么识趣,如不把他抓做人质。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份爽快。吐蕃将军却面无惧色,说了一句吐蕃话。小奴隶翻译道:“大首领说他已经有了子嗣,就算你们抓了他,他的部落也不会屈服,他的儿子会用仇恨把卑鄙地敌人淹没在血泊中!”
骂莫启哲卑鄙一点用处也没有。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做正人君子也不是他的人生目标。他毫不在意的道:“谢谢夸奖,既然你都看出我是个卑鄙之人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装什么大瓣蒜了!兄弟们,别客气了,把他抓住!”
木合它尔一声断喝,手舞狼牙棒上前,搂头便砸,大首领举刀相架,木合它尔棒头微偏,砸中了他的战马。马头登时被拍扁,大首领一声怒吼,这人想必从小生长在马背上,马上功夫极好,战马前腿刚一跪地。他便从马上跳了下来,竟没摔着他!脚一着地。大首领便挥刀要砍木合它尔这个偷袭者的大腿,刚把刀举起,就觉得脖子一凉,侧头看去,却是曹天峰把马刀架到了他的项上,大首领又说了一句话,闭上双眼,直挺挺地等死!
骠骑军这一行为,激起了吐蕃士兵的大愤,从没见过这么不讲信义的人,简直是闻所未闻,大首领这么骄傲的人绝不能受辱与小人,士兵们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要抢回他们的大首领,刚刚投降地雅格等人也纷纷叫骂,赤手空拳的冲上来,要和莫启哲拼命!
骠骑兵却谁也没动,根本不把对方的愤怒放在眼里,曹天峰把马刀在大首领头上晃来晃去,只叫了一声:“不许过来!”由小奴隶翻译过后,大队的吐蕃军果真停步,一个个气愤愤地看着骠骑兵。
莫启哲道:“真是训练有素啊,叫不过来,就不过来,还真听号令!”转头又问小奴隶:“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大首领说不守信义地人比得了口蹄疫的畜生还让人憎恶,你应该被烧死,埋入地下百丈之处!”小奴隶也对莫启哲的无赖行为不满,翻译后地词句让莫启哲直咂巴嘴。
莫启哲摇了摇头,道:“原来如此,不知我是牦牛还是毛羊!”他翻身下马,冲曹天峰一摆手,叫他撤刀,随后坐在地上,对大首领一指前面的草地,道:“坐,我们两个一起来当牦牛!”
有了这个行动,不用翻译,大首领的脸色便缓和了下来,坐到了莫启哲的面前,听他有什么话说。
莫启哲道:“是赵构还是赵桓把陕西送给了吐蕃?须知这里不是南宋的土地啊!”
在小奴隶的翻译下,大首领和莫启哲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大首领道:“是成都的蜀王把这里给地我们,说是大宋皇帝的意思,赞普还没下令接收,我想得到块水草茂盛的地方,便先带着部落来了!”
“赞普?”
“他们的国王。”韩企先道。
莫启哲态度谦和,旁敲侧击的询问,这大首领一点不似他这般狡猾,一切都照实说,他说南宋地蜀王前些日子给吐蕃送了一封国书,说是南宋皇帝要把陕西的南部送给赞普,但这个消息并未来得及证实,大首领提前得到信儿,他想为王者不该说谎,蜀王不会骗人,所以便抢先带着部众东来,准备占一块好地土地,以供休养生息。
莫启哲明白了,这个吐蕃首领上当了,他为人诚实淳朴便以为世人都是如此。一定是南宋的蜀王得知四川给了骠骑军,他没了封地,心中自然痛恨莫启哲,便使出诡计想挑拔吐蕃和骠骑军开战,他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只是没想到吐蕃国大军未到,却先来了个部落,而偏巧又被骠骑军给碰上了。也幸亏先碰上了这个叫欧松的部落,要不等到吐蕃大军开到,一场大仗打下来,不但把战火引到了陕西,骠骑军也无法再去占领四川。更别提进攻大理了!
“这个蜀王的奸计好毒啊!”
莫启哲向大首领详细解说,告诉他受了那个不知是什么鸟的蜀王所骗,大首领将信将疑,不敢全信。最后莫启哲道:“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么你们的国王为什么不发兵来占。只有你率部东来呢?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强你弱,我要灭了你的部落并不难,可我却同你说了这么多,你认为我有必要骗你吗?”
大首领叹道:“我部落在吐蕃地牧场水草不盛。无法养活这老老少少的众多部民,听得有新领地并入,我自然要东来。希望能占一块好地,可没成想竟是受人之愚,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看来我也只能再回去了,唉!”
莫启哲道:“牧场不好,那也不必非要放牧才能过活啊,我看你部落里的人有会说我们中原话的,想来你与我们有所接触。不如这样吧。咱们通商如何,你把吐蕃的特产运来我大梁,我把我们中原的好东西也送入你们吐蕃如何,如此一来,相信你的部落不久就会富裕起来地!”
大首领激动地道:“你肯让我同你们做生意?以前我们和宋国的百姓都是在边境上私下交易的。换些盐巴布匹,那个蜀王不许我们进入他的领地!如果咱们可以自由交易。那我们以后可用不着再为生计发愁啦!”
莫启哲笑道:“我这就送你第一批货物,是送的啊,你不用给我钱!来人啊,把军中一半地食盐送与这位……”
大首领忙道:“我叫欧松!”
“嗯,送与欧松兄!”
欧松感激地站起身,道:“你是好人,我刚开始误会了你,真是抱歉!我们吐蕃人骨头里都是干脆的,我不愿拐弯抹角的说话,你当我是好朋友,我也当你是好朋友!”他回过头冲手下招呼了一声,两名吐蕃士兵抱来了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个比牛头还大的金块。欧松道:“比起你送我的礼物来,这块黄金不算什么,只是请你收下,当是我一点小小地心意!”
莫启哲也站起身,笑道:“我还以为你要送我哈达呢。好,我莫启哲和欧松兄弟今日结为朋友,不离不弃,永不相欺!”
当晚就在这大河之旁设宴,两军欢饮,吐蕃少女宴上献舞,不知迷到了多少骠骑兵的男儿心!第二天,莫启哲又送给欧松大批帐篷和粮食,以补昨日战斗给吐蕃人带来的损失,两人洒泪挥别,各自开拔。
得知了蜀王竟敢玩阴地,莫启哲这回可不客气了,欧松回国之后必会为自己说好话,吐蕃强邻之忧已解,他可以专心攻占四川了。进入蜀地后,莫启哲大做好人,宣布当年的税收全免,明年开始实行百一税,每到一处,他必会开仓放粮,用蜀王的东西送人情。四川虽然富饶,可南宋的税太重,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而且川兵的饷银也总被克扣,当兵的连家都养不活,可蜀王的粮仓中却是新谷子压陈谷子,粮食多得都发了霉,莫启哲这一举动立即得了所到之处军民地一致支持,不用骠骑军逐一攻占,百姓便开门献城,扔下了南宋的旗帜,换上了大梁的。
一路上出奇的顺利,骠骑军兵临成都城下,川兵拒绝为蜀王作战,蜀王众叛亲离,只好出城投降。成都大门外,蜀王率文武百官出降,手持王印,项挂白绫,见到莫启哲后,急忙跪倒,他刚想说一些财宝任你取,但不要害百姓一人的假话,莫启哲倒先说话了!
“你想挑起我和吐蕃地战争,很可惜吐蕃不上当,你失算了!但你的罪恶不可饶恕,你地大印我收下了,那条上吊绳你自己留着吧,我对归顺之人向来宽厚,可今天却无论如何不能饶了你这等丧心病狂之人,哼!”说完莫启哲不再理他。打马入城,接受城中百姓的欢呼!
蜀王跌坐在地,脸上赘肉抖个不停,他本以为只需做出悲哀欲死之态,莫启哲就会赦免他呢!他又哭又叫,可就是不肯用那根他自己准备的白绫,弄得杨再兴只好做了恶人。亲自送了这家伙上路。
莫启哲做事向来讲究,从不小气,明令蜀中,减免税收,并给川兵加饷。虽然还是遇到了些蜀王死党的叛乱,可都很轻松的镇压了下去!四川是攻灭大理的大后方,莫启哲不敢等闲对待,直到把主要事宜都处理完了,他才领兵南下。进攻大理。新科状元张舜民这回可是青云直上了,做了蜀中留守。
此时已是炎炎盛夏,天气热得难熬。又总是下雨,军队刚出四川便病倒了一大片,莫启哲地大军几乎丧失了战斗力,骠骑军全是中原人,受不了大理的气候,莫启哲无法,只好调来一批川兵,可川兵人数又不多。不能做为主力作战。
军队的这种情况搞得莫启哲焦头烂额,无计可施,可漏屋偏逢连夜雨,大理国的皇帝对于骠骑军的入侵做出了反应,采取坚壁清野战略。把百姓都撤到了内地,房屋一律烧毁。粮食药物统统拿走,什么也不给骠骑军留下。进入大理后,莫启哲连个本地向导都找不到,时常迷路,在丛林中转来转去,沼泽和瘴气更是要命,弄得骠骑军寸步难行。
一仗未开,大理便把骠骑军拖疲了,要打仗却找不着敌人,莫启哲地盘儿倒是占了不少,可什么实际好处也没得到,再这样下去,大理如果一旦反攻,骠骑军有匹马不得回中原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莫启哲只好承认他百战百胜的军队这次是失败了,敌人再强大都不可怕,可怕地是找不到敌人。骠骑军放弃了占领的大理国土,退回了四川休养,轻敌使第一次入侵大理以失败告终!
莫启哲也病倒了,一帆风顺的军旅生涯,早已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