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 如果偿还不起贷款,法院会先拍卖,然后再算帐。 总而言之,远水解不了近火。 再说了,一个开房房地产的投资公司,已经到了需要卖土地和半成品房来偿不债务地地步了,那么,离破产也就不远了。
现在,炎黄集团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筹资救市,这是上策,可是,墙倒众人推,三十多亿美元啊,对一个即将破产的企业,落井下石的可能数不胜数,雪中送炭的嘛,机率只怕要小于天上掉馅饼了。 无论是钱玉成,还是那些老兵,都没有这个能力,淡晶晶就更不用说了。 第二条路简单,坐以待毙。 等候法院拍卖、处理。 这样一来,集团的最终结局只有一个,破产。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谈晶晶地电话响了。 一看,前面的区号很熟悉,来自中国海州,以为是韩星呢,晶晶连忙接通,可是,刚听了第一句,晶晶的小脸就憋得通红,转变得煞白。 然后,谈晶晶把自己价值数千美金的移动电话愤愤地摔在了墙上。 叭地一声,手机裂成了几半。 口中还娇叱着:去你**。
钱玉成和几名老兵都惊呆了,和晶晶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姑娘活泼而又温柔,似乎从来没有生气的时候,是谁把她惹成这个样子。
“怎么回事?”老兵们不好意思问,钱玉成却没有什么,大家毕竟是世兄妹。
“是董小方。 ”谈晶晶恨恨地说。
“他这会打电话来干什么?幸灾乐祸吗?这狗日的。 ”一个老兵插了一句。
“他提出用二十亿美金收购炎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而且,他的人就在外面,合同都准备好了,只要我签字,二十亿美金就会立刻打到我们帐上。 ”谈晶晶带着怒气把情况说了出来。
“二十亿,他哪来地这么多钱?”老兵不解。
“肯定是日本人地钱,他现在不是做了日本人的狗了吗?我们就是把公司砸了,也绝不卖给小日本。 ”另外一个老兵说。
“他这个价钱出得不低,别说二十亿。 就是十亿,我们现在都卖不到了。 ”钱玉成好象还有点动心。
“二十亿怎么了?二百亿也不行,不就是钱嘛!就当当初没赚过。 ”一个老兵愤怒地说,对钱玉成现在地犹豫,老兵显示出了极度地不满。
“就是就是。 ”其它的老兵齐声附和。 和日本人斗了这么多年,他们早就对其恨之入骨,和董小方背后的日本人交易。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从出事到现在。 已经是过了六个小时了。 公司门外的情况气氛越来越紧张,危机一触即发,防暴刑警们快顶不住了。 这些情况,负责外围的工作人员在一刻不停地向里面通报。 公司现在真正的当家人,钱玉成地头大得快要爆了,可是,除了着急。 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不是没想过,在南非地华人商业协会中,钱玉成还是有点影响的,毕竟他也做过几年炎黄集团的董事长,他在尝试向平时交往比较密切的朋友打电话,希望他们能够帮帮忙。 可是,今天跟见鬼了似的,平时那些跟他后面巴结他讨好他像摇尾巴狗一样的家伙。 现在全部换了一个态度,要么是不接电话,要么接了电话以后打两句哈哈,说什么现在有点忙,一会有时间给你打过来,然后就没动静了。 有的甚至干脆关了电话。 钱玉成也是明白人,他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别说人家拿不出来,就是能拿出来这么多钱,也不会送给他。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三声有节奏地敲门声,很沉稳,也很有礼貌。 这在平时不算什么。 在今天,就殊为难得了。 公司在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小道消息满天飞,就连看大门的保安都清楚,现在老总们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所以,大家在向里面汇报工作的时候,即便是钱玉成平时最亲信的心腹,口气中多了一些随意,少了几分尊敬,个个都是推门直接往里闯。 这个敲门的人,究竟是谁呢。
“请进!”钱玉成这时候也难得地说了一个请字。 要是平时,他说一声进来就可以了,这是公司最高首脑议事的地方,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能进来地,当然是下属。 不是底气不足,钱玉成又怎么会说出这个请字。
门推开了。 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站在门口,他的面色和大家一样凝重,只是风度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西装毕挺,领结饱满,鞋面上一尘不染,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极有修养的人。 别人倒还没什么,钱玉成却是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说了声:“爸……不,楚世伯,您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钱玉成那个被董小方拐走的老婆,楚云儿地父亲,开普敦的华人领袖,楚天明。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钱玉成不解。
“玉成,我楚家对不起你。 别的不说了,我这里还有点钱,也许能够解一点燃眉之急。 ”说完,楚天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 钱玉成接过来一看,前面是个五,后面,是一长串的零,五亿美元。
“您哪来的这么多钱?”钱玉成知道,楚家在南非是很有些产业的,在南非的几个大城市,都有他名下的医疗机构,估计也有个上亿的身家,否则,仅仅靠行医的收入,他怎么也做不了开普敦地华人领袖,但是,五个亿,对他来说就有点不大可能了。
“我把我所有地产业都押给银行了,另外,凭我这张老脸,又找了一帮老朋友,帮你转了四个亿,这笔钱先借给你对付一阵子,估计可以解一下燃眉之急,至少可以保证你们几个人的平安,不至于出事情,至于再多地,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当然了,就算是父子,也要明算帐,等事情过去了,这利息你还是要付的,就按照银行的贷款利息好了。 ”楚云飞说得很轻松,好像他拿出来的不是五亿美金,而是五块钱一样。
“楚世伯,这钱我不能收。 ”钱玉成的眼泪已经下来了,此时,他心中的滋味,任何人都体会不到,一面是薄情寡义的妻子,一面是情深义重的岳父,这笔帐,实是是算不清啊。
“为什么?嫌少?”楚天明很惊讶。
“您说的对,是嫌少。 ”钱玉成很诚恳地说:“我们现在亏空了三十个亿,要想平息这场风波,把事情摆平,首先要把最难缠的建筑商的钱还了,这就得十个亿,另外,业主那边估计也要五到十个亿,这五个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很有可能会打水漂。 如果你拿出十五个亿来,那我会坦然地收下,而且,可以保证在一个月之内还清,并且还能按市面上高利贷的标准,给您支付百分之十的利息。 现在,与其越陷越深,把您也拉进来,还不如听天由命。 ”
“你说什么?可以借高利贷?”谈晶晶心里一动。
“是的,可以借高利贷,我已经考虑过了,不过,把南非几家规模最大的地下机构的资金都吸纳进来,最多也只能有五个亿,可我们要确保度过难关,需要二十个亿。 当然,这些机构借款的手续很简便,只要我们愿意用脑袋担保就可以了。 ”
第三卷 夏至 第十五章 危在旦夕
第三卷 夏至 第十五章 危在旦夕
中午十二点,三个小时过去了,炎黄集团门外,紧张局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最后关头,一帮五大三粗的黑人大汉,手里拿着购房合同,一边叫嚣着赔钱赔钱,一边妄图冲进炎黄集团总部。 防暴警察在公司门口列成队形,竭力抵挡着黑人们的冲击,可是,他们现在就像一道脆弱的堤坝,面对来势汹汹的巨*,防护力越来越弱,似乎每一秒钟都会被冲垮。 支撑警察们的,只剩下最后的意志,他们清楚,只要这边一垮,让这些气急败坏的黑人冲进去,接下来他们看到的,就是鲜血,就是死亡。
尽管,警察们也是开普敦的平民,他们之中甚至不乏在炎黄集团买了房子的业主,他们也痛恨炎黄集团的这帮拿老百姓的钱不当回事的不良商人,但是,他们更清楚,一旦酿成流血事件,开普敦会在瞬间成为全球的热点。 市政厅已经下达了死命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惨剧的发生。 开普敦政府也清楚,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最后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实在是难以预料,现代经济是一环扣一环的,炎黄集团这样一个巨型企业,一旦垮台了,必将推倒恶性循环的多米诺骨牌,开普敦的经济将面临崩溃。 可惜的是,南非是一个民主国家,政府的权力是极其有限的,没有议会批准,他们无权动用财政资金救市。 所以,市政厅的头头们只有干着急,他们能够做地。 只不过是尽可能加强炎黄集团附近的警力罢了。 可现在,能够动用的力量已经都动用了,市政厅也没折了。
中国驻开普敦领事馆也极度紧张。 开普敦的治安本身就存在极大隐患,这个城市黑人平民占有相当比例,城市贫民有很强的仇富意识。 这些年来,到南非发展的华商越来越多,华人。 已经成为开普敦最富有的一个阶层,可是。 与之极不协调地是,华人在南非没有很高的政治地位,虽然现在中国比以前富裕了,强大了,但在南非地影响力并不太大,这些年,就在南非。 华商遭遇抢劫、谋杀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就一个月以前,还有一个华人游客在海边被抢劫,好在这个中国人足够勇敢,居然通过正当防卫保住了性命,还打死了一个黑人杀手,替中国人大大地长了一回脸,搞得满街的黑人混混看到中国人就以为他们都会功夫。 都是李小龙。 现在,如果炎黄集团这边失控了,也难保不会引起连锁反应,印尼的惨剧是前车之定,不能再发生了。 所以,中国领事馆的传真几乎是每五分钟一次。 向国内汇报。 不过,外交部那边似乎不急不燥,没有给他们任何答复,只是要求领事馆密切关注,随时报告情况,让这些领事同志也只能干着急。 领事馆的能力,也是极其有限的啊。 工作人员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炎黄集团能够安全度过危机,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炎黄集团门前地紧张局势也引起了新闻届的关注。 美联社、路透社、法新社、塔斯社,甚至包括新华社。 都有记者云集于此。 新闻记者们的嗅觉比警犬还要灵敏。 在事件发生的第一刻,他们就意识到。 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时间,搞不好,这里会立刻成为全球的一个热点。 除了中国的记者外,其它几大通讯社都有一些不良记者在心里隐隐地盼望,最好这件事能引发南非的经济危机、社会动荡,甚至再演一次印尼地针对华商的屠杀事件,这样,作为最早的目击记者,他们就可以一夜成名。 心急的记者已经迫不及待地向总部发回了稿件,标题都很吓人,什么开普敦经济危机一触即发,什么印尼惨剧可能重演,等等等等。
最夸张的是日本的一个民间电视机构,甚至在第一时间集合了二十余人地规模宠大的新闻采访团队,对事件进行现场播报,并且在国内纠集了几位所谓的中国问题专家,重点分析事件的走向和中国政府有可能采取的态度,通过卫星向全球直播。 通过分析,几名专家持有的是这样几种论调:第一,威胁论。 随着国力的增强,中国的触角已经延伸到了全球每一个角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