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首对着众人道:“不好意思,我这丫头任性急燥,刚才言语之中对众位师门多有不敬,万望见谅,只是现在夜色已深,我二人又是女子,诸多不便,就不叨扰各位了。”说完便再不言语,她嗓音略带沙哑,但却不知怎么似有股磁力,声音好像是能穿透人脑子一样,说话间不怒自威,众人听了,先还有点脑胀,过后竟都不由自主地听着那女子的吩咐,再不去瞧那女子二人。
张入云见众师兄举止有些奇怪,众人好似一下子变地呆呆地,纷纷靠近火堆,择了地方合衣都睡了,只剩下那老僧还在一旁眯着眼细细地喝茶。这一来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也假装着睡下,却偸眼去看那二女。
此时的二人,一个在整理行礼,另一人却是走到马的跟前,仔仔细细地上下瞧着,先是将二马身上的雨水擦尽了,又将马的眼睛,牙口,脚掌全都看遍,后来又伸出手仔细将马身摸遍,当摸至马肚子时方停了下来,又侧耳听了听,好像是找到了问题所在,从行囊中取了一块药饼,一分为二,给二马吃了,那马吃了之后不久,便听见肚子一阵作响,那女子忙令二马走到远处,那马竟好似能听得懂人话,竟乖乖地走到远处方便,末了还又走回到二人身旁。张入云虽不懂马,但看情形,也知道那马儿已好了许多。而先一少女此时已将火堆升起,并在上面支起了一个茶炉,烧起了热水。又取出了一个不大的包袱,放在地上,只见那少女只是将那包袱四角抖了抖,就有一座不小的帐蓬,神奇地立了起来,看大小足够二人躺卧。接着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荷包,从内倒出一个极小的白色小香饼,又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小玉香炉,将香饼焚了投入香炉内,不久一股清灵而又温雅的香气就已溢了出来,一旁的老和尚嗅了嗅笑着说道:“呵,极品龙涎香,好阔气啊!”
那两个女子身上的衣服与先时紫青二女的材质好似相同,虽是一身的水,却都只是抖了抖就已将身上的雨水全部落尽。待炉中的水烧开了之后,那叫香丘的少女便将炉提入帐篷内,并又提了一盏细巧的油灯入内,那年长的又看了看马儿,随后便也入了帐篷内,二人至此就再也没出来过。张入云只奇怪那帐篷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内里的光亮连一丝也没有透出来。待又看了半晌,也不见那二女有何异动,他此时虽已身体大好,但到底精神不及平时,又过了一会儿,见实无事发生,便也合上眼睡着了。
到了约莫丑时,张入云忽然惊醒过来,他也不知是何缘故,只觉周围好像多了些东西,虽觉得自己这么想太过没有来由,但仍是留心侧耳倾听了片刻,过了多时,也未听到些什么,觉得自己太过多疑,眯糊中就又要睡下,但却在这时耳中似是听到有一片叶子落地的声音,稍待一会儿,又有两片叶子落下。此时张入云已警觉有人来到近前了。因后两片叶子落地,声音略大了一些,他已能判定是有人施展轻功来到众人不远处。
那三人落地之后,久久不曾行动,只这样静静地待着,张入云在一旁等的却着实不耐,此是他行走江湖第一次遇上夜行客,虽不知对方来意,但此刻他已全副准备,就等对方有何举动,想着平日里听众师兄弟所说的江湖中惊险奇遇的事儿,此时他竟忘了害怕,反倒有点儿跃跃欲试,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怕也是不过如此吧!就这样直过了半个时辰,对方还是一动不动,他虽心中不耐但好在他是卧在地上,毫不费力,若让自己在雨地里站半个时辰丝毫不动,先不论体力,就是这份心力,也让他颇感费神呢,鉴于此也不由的颇为佩服来人。终于三人中的一人安耐不住忽然开口道:“老二,你也太过小心了,在这里死等有何用处,我看这几人个个都是雏儿,早依了我,此时我们兄弟三人怕已早把事办完,身居温柔乡了,何苦如此?”这人声音中带着金属声,甚是刺耳。他说话声音虽不算大,但金燕门下众人都因是行走在外,睡觉均极小心,此番言语已把众人惊醒了,而那两个女子此时也已出了帐篷。三人中的一人见众人都醒了过来,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即便如此,总以小心些好,白日里明明只有这两个女娃子,此刻却又多了六人,防备些总是好的。”
众人听到这话往三人存身处望去,却见这三人已立在门外,身材仿佛,都是又瘦又长,背后还背了一柄钢刀,腰间都鼓鼓的胀起,瞧情形应该都是善使暗器的能手,虽是在这么冷的雨天淋了半日,周身上下已是透湿,却不见一丝疲累,仍是一副精力十足的模样,各人都因为体热冒出丝丝水蒸气,在夜下看来甚是诡异。虽面前只见是三人,但师兄弟们却觉得眼前这几人气势惊人,众人人数上虽比对方要来的多,却在此刻都心生恐惧起来,头皮微微发毛。对方又有一人开口道:“今夜我兄弟三人只与这两个女娃娃有事要办,几位朋友,是好的,就请让一步说话,只稍过片刻事情就完,各位仍自请安歇休息,不要多事才好。免的彼此不便多生事端,诸位意下可好?”话虽说的客气,但言语中却是傲气十足,丝毫也没将再场众人放在眼里。众师兄弟听了他说了这番话,已知道对方是寻这两个女子的麻烦,看情形这三人多半是歹人,怕还是江湖之中的淫徒,虽是有心帮忙,但此行黄雷扬是众人的首领,所以纷纷回头看了看他,黄雷扬人较谨慎,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这两个女子看着也不是凡俗之流,说不定自己就能将事情解决掉,便低声道:“看看再说。”众人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言语,独张入云一人心生恼怒,见对方三人凶焰这么嚣张,而寻畔的对像又是两个年轻女了,虽那二人看着也不是弱者,但这样以多欺少,以男欺女的行径,已让他义愤填膺。
当中一人见了众师兄弟不言语,口中称道:“如此甚好,大家彼此都方便。”说完三人便已都朝向二女看去,内中金属嗓音的男子嘻嘻笑道:“怎么样?二位小娘子,是要我兄弟动手呢,还是你们自己乖乖跟我们走?”先一人道:“老三,别在这里多磨牙,快点把事办完即走,省的夜长梦多。”那老三道:“呵呵,老大吩咐敢不从命,不过先说好,那马归老二,年幼的那个女娃却得归我,她一身的异香透着古怪很合我心意……”话未说完,就已被那年幼的女子打断,喝道:“住口,三个无耻的贼子,白日里我就见你三人鬼鬼祟祟地,我和小姐的马儿定是你三人使坏,才会在半路上病倒。适才我和小姐早已发觉你几人躲在门外,为了让你们在雨下多淋一会儿,才故意没叫破你们。”那老三笑道:“哈哈,小丫头猜的一点没错,你这马儿却是我二哥麻倒的,要不是我二哥爱惜这两匹马,我三人何至于到现在才追上你们,不过话说回来,你二人这马确实厉害,直让我三人追到大半夜才跟上,连我看着都想要了。哈,哈……。”那少女爱那马儿如同性命,早就因为马儿病倒没个好脸色,又见此时对方已经承认,怒气上冲,正欲怒骂,却被另一女子按住说道:“香丘,你别再多言,和这些人理论,没得浪费力气。”回头又对三人说道:“我知你三人是幽冥三兽,白日里我见你三人无礼,已露了师门标记,哪知你们色利致昏竟未查觉,今夜竟还敢追踪我二人,即来了,就再不用回去了,你三人平日里作恶多端,今夜命丧于此也不怨枉。”说完便已手按腰间剑柄,目注三人再不说话。
只见她一双冰冷的眸子好似秋水,从那弟兄三人身上扫过,三人一时只觉对方目光冰冷,打在自己身上如同有质一样,不由地打了个激令,暗觉不妙,一时不曾言语。原来这三人江湖人称幽冥三兽,当然在其同党及好友口中却称作幽冥三圣,先前与香丘对答却是其中的老三名叫楚幽玺,人送外号盘龙兽,另二人分别是老大赤焰兽楚幽皇,老二金晴兽楚幽冥,这三人之中除老二楚幽冥外,俱是残忍好色,有年轻美貌女子落入其手,往往不但要遭到侮辱并还要被杀害,平日里作案累累,直无人理,今日也算他兄弟三人恶贯满盈,撞在这女子的手里也是他三人的报应。他们听了这女子的话,虽个个都是老江湖,听惯了这类被害人口中强硬的话,但此刻不知怎地,怎么也提不起凶性来,只见对方那年长女子,气定神闲立在那儿,而那叫香丘的丫环却好似将三人看作死人一样,嘴角露出嘲弄的微笑,丝毫未把三人放在心上,到了后来那年长的女子竟连眼角也未扫他们,只是手握剑把,而此时三人却已明显感觉,一股凌厉的杀气由那女子身上散发了出来,刺的人人眼睛生疼。
正在此时,一旁的老僧忽然轻轻笑了笑,老三楚幽玺此时已感不妙,侧了头看了看那老僧,忽然像是遇到了鬼一样,惊慌之下忙拉了拉身边的老大楚幽皇,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老大听了,也看了看那老僧,顿时间也如同见了鬼魅一样,吓得连退了几步,此刻的张入云已感觉到了这时戏剧性的变化,对面的三人,看似不但惊惧那年长女子,且更害怕身边的这个形同叫化子的出家人。那僧人此时却道:“你兄弟三人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不看她那马身上麻布口袋的标记,也该瞧见她腰间所系的“青鸾剑”,他崆峒派平时不欺人已属难得,此刻却被你三人欺上头里,并还伤了她二人的宝马,如何能与你等甘休。自六年前鄱阳湖你兄弟老大和老三被我教训过后,发誓再不奸淫虏掠,我其时又看在故人情面上才将你二人放走,谁知你二人只好了两年,便欺我生死不知,又重萌故态,现如今却又被我撞见,真是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哈哈哈!”
幽冥三兽看着好似无计可施,将先前的凶焰业已收尽,当先楚幽皇寒着脸说道:“不知您雷老人家在此,小的们着实冒犯了,即然您老人家在此,我兄弟三人但能今日身退此地,必定一改前非,回乡择一地良田,再不做那卑鄙勾当。万望今日您老人家能念在家姑母的情面上网看一面。”那和尚听了笑道:“少打你的如意算盘,实告诉你,我老人家先如今已出家入了佛门,再不开杀戒的了,但能立地成佛者,都是可渡之人,只是今日里你三人无论如何也难逃报应。更何况那女娃子功夫颇好,你三人离她可差的远,又有一把青鸾剑在手,等待会儿你等能落在我手里时,已是天大的造化了。”
三人听了那和尚一番言语,心神稍定,知道若是落在老僧的手里还有一线生机。便又转过头对着二女说道:“先前不知两位女侠是崆峒门下的高弟多有冒犯,还望见谅,不如……。”他话还未说完,便已被那年长女子打断,说道:“你等再无需多言,今日总要分个生死,你即已知我是崆峒门下,便该当知道我门下的规距。如若再不进招,我可便要动手了。”说完再不开口。
三兽见话已说僵,心虽惊惧,但他三人个个都是老江湖,此刻虽慌不乱,反倒侧了头,眼神相递,商量御敌之策。待稍过了一会儿,老大楚幽皇抱拳向前一步道:“即如此,我兄弟也无话可说,只有一事要向女侠相询,就是……。”话音未落,忽地一个侧身让开,此时他身后的老二,老三已手拿一个银色小圆筒对着二女手按机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