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屈居人下。
转眼之间就见群雷落下好似骤雨一般,紫祥天虽手眼灵动,但却好似不及张入云一般相擅拳脚,虽是屡屡将青雷运白光扫落,但却不能做到如张入云那样以最俭节简单的招数应对雷雨,时间一久,便已感吃力,但见她右手似兰花一般不时打开,即有五股精光冲天而上将青雷扫涤,可终是人力有限,渐渐已运转不够灵活,勉强提炼精神,也只堪堪护住身后一二丈的花丘。
不料随着空中雷云疾卷,那神雷竟得凝聚的越得威力,虽比先时要收敛了好些,但落处却越来越见精确,渐渐已聚笼至花丘一带,紫祥天功力再高也挡不得如此威力,只两记惊雷过后,便已摇身一晃,一团血水已自口中射了出来,眼看着支持不住便要倒将下身子来。就在这一刻但见一道灰影飞渡,转眼立定,却是张入云至其身前,揽腰就将她抱住,一时只沉了声音道:“够了!你这般苦苦支撑终究有限,就是寻死也该想个轻松些的法子!”说话间,早将自己掌中准备多时的发针接连刺入紫祥天气户、气冲诸穴,以将其伤势收敛压服。
少女见张入云半日不见,突然于面前显现,却是毫发未损,虽是疲累到了极处,但脸上仍是露出一抹笑容,只挣扎道:“太好了!你果然没有事!”
张入云闻言却只沉声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很会照顾自己的,倒是你,还是放弃了吧!”说话时分,又见一记惊雷径往花丘落下,少女见机,忙欲振身而起,却早被张入云制住腹中气海穴不令其挣扎。紫祥天为其所制面色大变,正待强运真力冲破其禁制,未想对方手法精益,只指尖略一催动,便将其制的瘫软在其怀中。正待少女急声喝止他,却不料张入云已是左掌结印,但见少年人额首青筋俱都暴起,两人存身处竟聚起三丈方圆的紫气当时便与惊雷迎面对了上去。
狂风之中,张入云即如一片随风摆布的枯叶,直飞震出数十丈开外方才落下,当时少年人面孔已是作了赤色,纵是他取尽巧力,也不合能挡着法阵之下的落雷,哇的一声,已将胸中翻涌如沸水一般的气血吐了出来,左臂虚浮,一阵火辣,低头看处,就见上臂下肘也尽已折断。至此时张入云才将怀中女子缓缓放下,一时先点了自己周身要紧穴道,再又再将断骨处合拢,他也不敢指望此刻就能将臂骨接得妥当,只是想稍作整理,以备接下来再战,不用为断臂奇痛分了心思。
果然他所料不虚,待两人俱都受了震伤,空中雷云竟是渐渐止了翻涌,张入云常惯征战,见此已知接下来为何事,当下却趁这一仅有的宝贵时间赶紧料理伤事。
此时挣扎的起身的紫祥天见张入云只一击之下,受的伤势比自己还要沉重几倍,不由惊叫了一声,当下左掌精光蕴动,就要上前为其疗伤。不想少年人已是抢先将她一双手捉住,只颤声道:“你才被我封了穴,强运真力为我疗伤,只会令你的伤势加重,如此反倒白费我刚才一番手脚了!你放心,我的伤势尚不算沉重,何况要紧的敌人马上就要来,此时施救损了功力,惹是被敌人击倒生擒也是白饶,不如留些气力,多做戒备的好!”
紫祥天连连摇头,只关切道:“可是!可是你已经伤的很重了,而且又吐了这么多血!”
张入云却笑道:“我不自量力抵挡神雷,能得这点小伤,便已是深感自傲了,至于受伤流血,你方才受伤时,也不比我少吐的多少。你放心!我平时经常打架,流血惯了的,虽是看着狼狈,但还是留了些余力的。”说着话时,为防紫祥天不信,脚底一挣,少年便已立起了身来,如此才让女子稍稍安心,可一待张入云立直身子,便已眼望天际,纵声笑道:“我看你这老太婆要赖到什么时候才肯现身。”
紫祥天见张入云忽得狂放,又不解其中意思,正在低头思量。可就见空中雷云一分已是显出一艳妆少女,头戴紫霞冠,脚蹬步云履,一身赤紫色密鳞铠甲尤其鲜艳夺目,天生的一副花容月貌,此时身置空中,但见周遭雷云翻滚,云霞内金蛇劲舞,端地是丰艳绝伦,好似那出世仙子,云临下界,渺看众生。
待紫祥天将来人看的清楚,虽是心中早有准备,但至此时,仍是不免惊诧道:“母亲大人!”
可一旁张入云却是大声讥讽对方道:“我看你这紫老太婆,当真是家中花园里的蓝田玉实吃多了,明明已是个老太婆,却打扮的比自己女儿还要年轻!当真是为老不尊,不识羞耻!”
太行夫人闻的张入云讥笑,只咬着牙喝道:“给我住口!你这小畜牲。我手下留情,方的让你逃进这御灵园,不想这才几日,你竟敢勾引我的女儿!”
紫祥天闻的母亲如此喝骂张入云,赶忙从旁解释道:“不是的!母亲大人!不是这样的!”
可太行夫人却早将其喝止道:“祥天!你真让我太失望了!当年你为了一个下界凡人,便将我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如今才只不几日功夫,你竟又恋上这个不长进的野小子!你躲在这御灵台里十多年,与我斗法十多年,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女儿!”
紫祥天闻言,只得脸色愁苦,拼命摇首道:“不是的!并不是如母亲大人如此作想的!”
但太行夫人却哪里能听得进去,只又怒声道:“不要再说了!你要还认我这个母亲的话,你就快将和光玉交于我!不要再和我做对了!”
不想提及此时,紫祥天倒是首次显出些强硬,虽仍一副不能与其母亲争辩的举止,但口中却自坚决道:“不行的!蓝采儿说过的,和光玉不能交给母亲,这也是为了您好!”
第五十一回万花丛行怒 御灵台伤神(拾贰)
太行夫人见女儿不肯将宝物交出,又提及自己怨毒多年仇人的名字,立时脸色便嗔作了紫色,气恼至极只怒喝道:“不许你提那牲畜的名字,我为你多年苦心教诣,指望的就是光耀我祖上门楣,可你竟自甘堕落与一僮仆一样的男子交媾,不只毁了我多年心血,还使我坐望峰蒙羞,你!真气煞我了!还不快将和光玉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宁可将你打死!也不愿再有你这样的女儿!”
可紫祥天闻言还是极力摇首道:“不好的!母亲您别逼我!和光玉只能用来害人的,蓝采儿说过,这样的东西留在世上对谁都没有好处的,这是他的遗愿,而且,我也不想母亲大人你这么做!会害死好多生灵的!”
眼见亲生女儿还敢出言与自己顶撞,老夫人早已是怒不可遏,怒骂道:“胡说!这是历代先祖留下来的奇宝,你竟敢是用来害人用的东西!那小牲畜不过与你相处数月你竟为了他,连我这做母亲数十年的苦心养育也不顾,只听信这牲畜的一派胡言乱言。祥天,你如此待我,真的叫为娘的好心痛!为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却要把我气死不成!”
紫祥天见太行夫人露出哀伤神色,连忙哀告道:“祥天不敢!母亲千万不要太过伤心了!”
因见女儿惶恐,太行夫人也将当年爱犊之心勾动,一时转了和声道:“祥天!你知不知道,当年你一生下来,我见你天资聪颖,根骨奇秀,八岁即得剑术,无论多难的法术都是一学就会,一会即精。我才将关入这御灵台内,安生修习奇术,可结果却是你太令人我失望了!你现在要是还有一点体恤为娘当日的一点苦心,你就快把和光玉给我,虽是我你十多年不与我见面,但我也即往不咎,只任你在这御灵园中安渡辰光!”
紫祥天为母亲苦口婆心之下,眼眶也是红了,犹豫了半晌,仍自缓缓摇首道:“还是不成!蓝采儿说过的,况且……,况且和光玉母亲大人也驾御不得,勉强提炼的话,会有杀身之祸的!”
太行夫人闻女儿仍旧不答应,已是变了,再听得后一句话,却忙嘶声道:“这你不用管!你只将宝玉交我就可!便是我不运用,我身为坐望峰主人,这法宝本也该由我持仗,你与这御灵台中多年不出,若是有了闪失,为旁人得去怎办,还是由我保护才来的好!”
紫祥天说服不了太行夫人,此时再闻其言语,却又有些辩解不了,只是觉得很不妥当,不只该怎么规劝对方。
可一旁张入云旁观者清,连日见太行夫人这大阵仗,将峨嵋、崆峒甚至连段惊霆也引逗了过来,一个玉音师太更是无宝不落的贪利之辈,其中关系定不寻常,有闻紫祥天说起非自己不能驾御,其母亲也不能施展,脑海中一番念头闪动,好似揣摩出一些端由来。当下也顾不得逾礼,只在旁插口道:“驾御不了?我看可不见得吧!而且你这老夫人说的可笑,仅以法力而论,你自家女儿已是比你高的太多,即如此,为什么宝物还要由你保管,我虽不知此事根底,但看你这老太婆面透煞纹,就是不能用也定要搬布些祸事来。这和光玉即已由你女儿掌管十多年也无事,还是继续由其执掌保险些!”
太行夫人见自己女儿好容易有些松动的意思,可一闻张入云言语,面上又透出疑惑,一时间倒绕至其身后,完全一副由张入云和自己交涉的意思。见自己女儿直顾着外人,泼天似的怒火便已燎起,而自己却不自知,爱女自小就惧畏自己,虽为母女,但只怕也不比和善些的陌生人来的亲切。
再闻老夫人怒喝道:“你这小牲畜竟也多口,此是我母女家事,由不得你这外人来说叨,若不是你和我女儿身处一处,我一个雷火便将你碎尸万段,击成靡粉!”
听太行夫人要杀张入云,对面少女立是惊了色,只求告道:“母亲大人千万别这么做!张入云是个好人,杀他是不对的!女儿求母亲大人了!”
太行夫人见紫祥天为一陌生男子竟会求告自己,想起新仇旧恨,只怒斥道:“祥天!你还说你没恋上他,这小畜牲不过才入这园子几日,便已蒙你这般相顾,你!你是不是已经和他也有了苟且之事。”说完却在女儿身上一番仔细打量,想寻出些痕迹来。
张入云闻她言语不堪,因愤怒已有些失智疯狂的迹像,当下依旧高声笑道:“我看你这老太婆想女婿想疯了!是个男子就想招赘到你紫家去,当真可笑之极!”又安慰身后少女道:“你放心,只要你不将和光玉交出,你母亲决不会用雷火伤害你我的,她纵是不将我一条贱命看在眼里,但就为了宝玉也是不敢轻易放厮,呵呵,说来我倒也是沾了你的光!”当时又抬首与身置空听的老夫人笑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行夫人见瞒不过张入云,只得将脑后捆仙绳尽皆解了下来,不想却缺了两条,就见三道虹光疾走,当时便将少年身前围了个通透。此时自己母亲最得用的法宝,紫祥天总不能知,见张入云危急,指尖晃动,便是一道白光生出,可是她手底剑气太过激劲,只一遇和,那捆仙绳精光便有好些破损,为怕将母亲宝物伤损少女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倒将剑光收了。正待屏口将精气吹动,却被张入云伸手阻住。
那三根捆仙绳一得空隙,旋即结成金色,当头便向张入云罩落,瞬间只差的数寸尺径,便可将少年捆个周密,不料少年男子已然单手结印,只听得一声惊“破”,那捆仙绳宝光便已被一朦紫气震散。那边厢太行夫人为巨力牵引,只在空中一个颤身,而张入云最擅外功,此刻虽断了一臂,但仍是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