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工作一向没什么兴趣,偶尔做做倒是没什么,要是天天和锅碗瓢盆打交道我会抑郁的。
送走他们我又坐在院子里等了半天,始终不见山崎烝过来,或许他到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我吧?摇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隐形眼镜摘下来放好,用消炎用的滴眼液在眼睛里点几滴就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总司就带领新撰组的队员去三条木屋町的榤屋抓捕杀死阿步姐的长州浪士,等我穿戴好衣物把自己收拾妥当前往榤屋时战斗已经结束了,眼看着新撰组的队员押着长州人回新撰组的屯所,我飞快的在人群中找寻着山崎烝的身影,很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打扮得和阿步姐一模一样的山崎。
我走到山崎烝的面前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和的看着他,他注视我良久才带着些许失落的说:“你……不是姐姐……”
“阿步姐已经离开了,我以为昨晚你会来找我。”
“我相信昨天在屋顶上安慰我的人是姐姐,所以没有必要去向你探问究竟。”
山崎烝说着低垂下的眼帘,注视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半晌才说:“我终究没有为姐姐报仇,是不是很没用?”
我浅笑着摇头,伸手握住他已经指骨骨折的左手,一边用医疗忍术帮他治疗一边轻轻的说:“你已经报仇了,你不是把那个混蛋揍得很惨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比死亡更加可怕,一会儿他就会后悔向你求饶而没有痛快的死去,魔鬼副长的刑讯可不好受呢。”
“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有预知的能力。”
看着山崎探究的眼神,我故左右而言他的说:“呵呵,巧合,纯属巧合,你的手已经治疗好了,我回去补觉,不打扰你了。”
我说着就想要开溜,山崎忽然说道:“姐姐……她去了哪里?”
停下脚步我笑着对他说:“阿步姐去了灵魂应该去的世界。”
“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地方?”
“虽然也有争斗不过和这里比起来倒是个悠闲的地方,风景也不错,你放心,有我罩着阿步姐她会过得很好的,好了,我回去了,一会儿见!”
我说着向他挥挥手就跑走了,没跑多远我忽然看到天空有微不可查的烟雾飘过,微皱下眉头我向着烟雾飘过来的方向跑去,果然很快就看到一间正在燃烧的房屋。
那个纵火狂就不能稍微让人省心点吗?
我郁闷的想着就走进了那间燃烧着的屋子,一进屋一眼就看到一脸惊恐坐在壁橱里全身控制不住发抖的铁之助,而他面前的北村铃则是用力抱着手持长刃的吉田稔磨无声的哭泣着,拼命想要阻止自己最尊敬的老师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去杀他重要的朋友,整个一出悬疑伦理剧呀!
吉田稔磨冷眼看着流泪不止的铃,一下子将他打翻在地,铃却依旧握着他的衣襟想要阻止,虽然知道自己就算不出手铁之助也死不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挡在铁之助的面前。
吉田稔磨看着我冷冷的说:“你想要和我为敌吗?”
“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和你为敌,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小铁,但是我绝对不能让你伤害他,这次看我的面子放过他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和你动手。”
“下次再见面时就是敌人,我绝对不会再对你手软。”
吉田说着收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铃站起来擦擦眼泪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又担忧的看看小铁就紧追吉田而去,我看着吉田离去的方向咬咬嘴唇想要追出去,却又不能丢下此时精神受到极大刺激的铁之助不管,幸好在这时外面传来辰之助的叫声,我让小铁暂时昏睡过去,就抱着他离开这间着火的房屋。
从屋子里出来把铁之助交给辰之助,不等他道谢我就向吉田离去的方向追去,很快就在一条小河边看到他和铃的身影,我跑到两人面前拦住他俩的去路,吉田停下脚步转头看了铃一眼,铃当即知趣的回避走远。
吉田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你还出现在我的面前做什么?”
“你刚刚的话令我很难过,我以为我们应该是朋友。”
听到我的话吉田的脸上出现一丝细微的波动,然后他声音冷淡的说:“曾经我也这样认为,不过现在我已经清楚的明白那只是我天真的设想,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他说着从我面前走过,漆黑的长发在眼前掠过,耳边传来他低语的声音,“为了革命,我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感情而失控,下次再妨碍我一定杀了你。”
我的唇边露出一丝苦笑,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那天帮我提着菜篮目光柔和与我说话的他,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吧?莫名的心中出现一丝惆怅的感觉。
我在河边静静的坐了许久,直到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我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呆得太久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正想要回新撰组,一个风尘仆仆模样忠厚老实的大叔忽然叫住我问道:“小姑娘,请问去壬生寺要怎么走?”
“壬生寺?你是要去新撰组吧,刚好我也要回去,你跟我走吧。”
那个大叔听说我要带路当即连声答谢跟在我的身边,我看他态度礼貌和善忍不住说道:“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刚刚大病初愈吧,你现在最好还是在家好好调养而不是四处走动。”
大叔听到我这么说开口解释说:“多谢你的提醒,其实我是受人所托从外地来这里送信的,只是因为路上我忽然生了场病才把事情耽误了,等我把信送到会慢慢调养的。”
我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就带着他回到新撰组,进入新撰组屯所当即发觉里面弥漫着一股战斗前的紧张气氛,眼看着新撰组的众位队长们四处奔走大呼小叫的集合队员做战斗准备,我猜测早上抓去的长州浪人应该已经在土方的逼问下把一切都招出来了,看来今天晚上在池田屋开会的吉田有难了。
摇摇头甩开这些思绪,我转头看着身边的大叔说:“你要给谁送信?我可以帮你找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我要找土方岁三。”
他说着拿出一个信封,我看着上面有些缭草的字迹也没有在意,直接带着他往土方的房间走去。
刚刚走到房门口,就看到同样做好战斗准备的土方岁三从里面出来,来到新撰组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正式的打扮,土方里面穿着类似于死霸装的和服,外面套着袖子上带着黑色山形图案的白色羽织,如果把山形图案去掉,背后再配上数字他就可以直接去尸魂界冒充队长了。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囧,眉头正跳动,土方已经看到那个大叔,他走过来声音带着些许讶异的说:“你怎么来了?是佐藤先生让你过来的吗?”
忽然听到佐藤这个姓氏我顿时产生一丝不妙的联想,不由得暗自叫糟,那个大叔则是将手中的信递给土方有些难过的说:“确实是佐藤先生让我过来的,这是他给你的信。”
土方把信拆开一边看一边说:“他是让你来接爱子回去的吗?要不了多久我会送她回——”
他的声音骤然停住,握着信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半晌,他抬起头注视着我,眼中带着沉痛声音却异常冰冷的说:“你……究竟是谁?”
虽然早就对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有思想准备,不过此时忽然被揭穿身份还是让我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沉默片刻我终于开口说道:“我确实不是佐藤爱,我的名字——宇智波情。”
话音刚落,眼前已经闪过一道凛冽的刀光,身旁的大叔失声惊叫,我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地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拔刀向我斩来的土方,然后带着呼啸风声寒芒闪烁的冰冷刀刃在最后一刻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在自己的脖颈处停下……
土方岁三锐利的眼看着我冷冷的说:“为什么不躲?”
“你的刀没有杀意。”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就在这时,因为刚刚那个大叔的叫声,近藤局长、冲田总司、相声三人组还有不少新撰组的队长竟然都跑来了,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总司更是跑到土方身边着急的说:“土方先生,为什么要对爱子拔刀相向,会把她吓到的。”
近藤局长也走过来说道:“是呀,阿岁,快把刀放下,爱子到底是女孩子,她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动刀?”
他的话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共鸣,其他新撰组的人都是认同的点头,不过碍于土方副长此时阴沉的脸一个个都不敢说出来。
土方看了他们一眼开口道:“你们看看地上的信就知道原因了。”
听到他这么说,冲田总司弯腰捡起地上的信,目光刚在上面扫过脸色已经就变了,察觉到他的异样近藤局长当即接过信,他看了两眼顿时控制不住的叫道:“怎么可能?爱子已经死了,她不是就在这里——”
说到这近藤局长的声音骤然停住,一下子明白其中的关键,而其他人听到他的话也全都用无法置信的目光看着我,对于眼前的情况全都反应不过来了。
“为什么混进新撰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你的回答无法令我满意,我绝对不会放后你。”
土方锐利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我,冷酷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冰般冷冽,我看着他有些惆怅的说:“很抱歉,我不能向你解释原因,因为我就算说出来你也绝对不会相信。”
“你不说怎知我不会信。”
“有些时候事实的真相比谎言更难让人接受。”
为了新撰组全体人员的心理健康我还是不把佐藤爱的事情说出来比较好,毕竟这种灵异事件也就斋藤一那种比幽灵更像幽灵的非正常人类可以接受,其他人听了估计晚上都会做噩梦,尤其是土方,我很担心自己把那晚的真相告诉他后会对他心理造成巨大的阴影。
土方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我沉声说:“如果你不肯说我就要把你当作长州藩的间谍对待了。”
“你想要怎样对待我?”
我看着他平静的问道,却一下子把他问愣了,他咬咬牙随即下令,“先将她关起来,大家继续整队,等待行动命令。”
他说着收刀还鞘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最后还是近藤局长最先走到我面前,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你对于我们新撰组并没有恶意,不过我身为新撰组的局长必须要对整个新撰组负责,阿岁也是一样,所以才会对你说出那番话,请你理解他,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了。”
“我知道,我是不会怪他的,这段日子以来给各位添了很多麻烦我很抱歉,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向大家道歉,请现在就接受我的歉意。”
我说着郑重的向他们鞠躬道歉,近藤局长看着我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然后挥手让他们将我带走,我乖顺的跟着几个新撰组的队员来到一间空置的仓房,他们对于我依旧礼貌,也没打算捆我,只是将我送进仓库里把门关上就算完成任务,就这样我一个人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牢狱生涯,很庆幸,他们没把我和那些长州人关在一起,不然我真怕自己会忍不住越狱。
我正打量着这间昏暗的仓库,高高悬挂在头顶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