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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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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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回忆百折千绕,蚀骨穿肠的刺心,往日情还在生活片段里浮沉、暗合,连城一点点一滴滴地提醒自己,却仍然迷失在风佑霸道的温情里,指尖深深扎进他的肩胛,感觉有粘稠的液体在肌肤横流,他们粗暴地拉锯彼此,又细腻地扯紧每根神经,兴奋得快断裂,一再疯狂地勒索着对方的身体,野蛮得想要杀掉对方。 
  可那时的他们都不明白,只有当深爱的两人碰撞在一起,才会这样的失去理智,像被魔力驱策着,渴望合而为一,想将对方深深崁入体内,认命地被欲望摆布,真爱是最强大的催|情剂,不是靠理性可以控制的。黑暗中彼此纠缠的身体紧紧的拥抱着,那年轻而充满野性的心在胸膛里不安的跳动,欲望的气味在浓黑中升腾,风佑的手指穿越连城的长发,迷惑的游走,在连城给予的疼痛中深入她的躯体。 
  癫狂中,风佑的唇在连城唇边辗转,一次又一次想要她的吻,而连城却用仅存的理智咬紧了牙关,奋力地坚持着。只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少时间。风佑的唇和舌从温柔到火热到猛烈,一直都在,他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没有弄疼她,只是用舌头用力顶连城的牙齿,连城觉得他很傻,因为舌头是软的,牙齿是硬的,不用这样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感觉就象是一场征服与反征服的战争! 直到一股腥热的液体顺着缝隙流进连城的口中,是血吗?那血腥的滋味让连城觉得很痛苦,她不明白为何两个人会变成如今这样,是谁的错呢? 
  连城的眼泪一直流,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的人和事,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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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佑的手触摸到一片湿濡,他停了下来低低的叹息,“不要哭,就算遇到再痛苦的事,也不能哭,哭只会让自己更软弱,让别人更张狂!” 
  说完,他缓缓抽离连城的身躯,连城觉得欲望离开的时候,自己空虚的如同坠落深谷,风佑的身子还半压在连城身上,一只手绕过来将连城搂进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呓语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 
  “丫头,我只想保护你啊,我只想你待在我身边,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可为何你要有那么多放不下呢?人活着,自私一点不好吗?” 
  黑暗中他们默默安抚着各自复杂的情绪。连城可以感受到他的伤心和无奈,那种已经熟悉了的心疼就这样习惯的在她的心里翻腾着。 
  可连城并不理解风佑,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不仅仅只有爱情,除此以外,还有哥哥,还有命运的诅咒,这些风佑都不明白,也不会明白,因为他们本就是对立的,在风佑没有卸去野心之前,他们不会有未来。 
  “你终于要放我走了吗?” 
  连城幽幽地问,风佑的手臂紧了紧,说道:“你还会回来的,回到我身边!” 
  连城突然明白了,嘲弄的笑道:“你到底是要拿我换回她的!” 
  风佑恼怒了起来,倏地翻身坐起,扳着连城的双肩吼道:“你懂什么?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但是他会,对于我来说,是用分别换来一条性命!” 
  连城沉默下来,静静看着风佑,尽管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她还是望向了他的眼睛,许久许久,只听她说:“佑,是你不懂……” 
  那夜风佑离开后,连城睡了醒,醒了睡,待到次日深夜,帐外突然骚动起来,连城坐起身仔细倾听,听见帐外人声马嘶,一片混乱,连城心口微微发紧,想着是不是哥哥的黑旗兵攻了过来,就在这时,凉风一阵,有人进得帐内,不由分说,一把捞起连城扛在肩上便往外走。 
  连城受了惊吓,低喊了一声,却听到熟悉的声音笑道:“丫头,我们要转移阵地了!” 
  连城大惊,转瞬出了营帐,却见星空下,风佑的三万精兵早已厉兵秣马,待候在原地,见了风佑,个个身子一直,神情严肃。风佑走到马前翻身而上,连带着将连城安置在自己身前,然后驱马走到队伍前列,大喝一声:“走!去不周山!” 
  马上的连城愣住了,不是说不周山现已被哥哥占领了吗?风佑这时为何要去?是夜袭还是突围?连城看看士兵们既带着兵器又带着生活日用,实在不像打仗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了不好的预感,再看风佑,尘土飞扬中,他星眉剑目,说不出的意气风发。马队在黑夜淡淡的薄雾中前进,夜色深沉如水,马蹄踏土破冰,直到不周山口的防哨越来越近,连城猛地慌乱起来,那哨口黯淡的火把,敞开的大门无一不印证连城的猜测,仰头看向风佑得意的蓝眸,他低首在她耳边轻语:“丫头,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你看好了!” 
  说完,骑着马儿冲出了不周山的防哨,他身后的三万铁骑也跟着冲了过来,霎时间,喝声震天,连城惊惶的四处寻找,嫩手用力捶着风佑的胸膛,嘶声喊道:“谁是东隐的内奸?是谁?”   
  佳人怨偶 断肠姻缘   
  山谷中的风肆意的吹着,掠过了长发,掠过了连城莹润的肌肤,裙摆飞扬,但吹不走人的离愁别恨…… 
  “宿离……宿离……” 
  她痛苦的呢喃:“你是青炎的王啊,你的军队是东隐的护国军啊!为何?” 
  篝火旁立着一个淡青的身影,宿离面含浅笑,目光高远,下颚上留着淡青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忧郁而疲惫。连城想起年幼时他挥舞宝剑立在假山上“指点江山”的身影,如今年华匆匆过,却应了那句“物是人非”。 
  “蒙侯爷信任,宿离奉命镇守不周山,但可惜宿离不是个忠义之人,让公主失望了!” 
  “为什么?” 
  连城一直再问,从见到宿离的第一眼起,她不相信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会背叛哥哥和他的国家,她一点都不信。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是风佑,宿离见了他淡淡一笑,却见风佑扬起双臂,“啪啪”击了两掌,随后,一个女人被从军队内部带了出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连城惊得不能言语,却见宿离情绪激动的上前,一把将那女子搂进怀里。 
  “怎么可能?” 
  连城不置信的摇头,一步步后退,却撞进了风佑的怀里,仰头见到他带笑的眉眼,他说:“现在明白了吧!” 
  “你怎么做到的?”连城的怒气升了起来,回头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宿离的面容里有深深的满足和眷念,而那女子似乎一无所知,呆呆地被他抱着。 
  “她真的是云桑?” 
  “如假包换!”风佑肯定的点点头说道:“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话吗?我没有杀她,在去救叶姜的那天,我看见她坐在院子里流泪,我与她先前有过一面之缘,于是我问她,想不想忘忧,她答应了,但是很犹豫,我给了她一株断情草,让她自己决定,没想到遇见你的那天晚上她真的吃了。断情草无毒,但服用后需沉睡七七四十九天,如同死了一般。醒来后便会忘忧忘情!” 
  “你是算计好的!你知道宿离的事?” 


  风佑面对连城的质问,温柔一笑:“通过叶姜,我也知道不少,但宿离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云桑下葬时我安排了人手穿插在下葬的仪队中,伺机将她的‘尸身’换了回来,那时我却有想过跟宿离交易,但一来我捏不准他的性情,二来那时他也没有实在的利用价值,所以我索性将云桑藏了起来,因为对于我来说,她什么都不记得,没有危害!” 
  “倒是这次,我得了消息,是宿离镇守不周山,我才大胆试了一回,没想到他当场就答应了!” 
  风佑说道这儿,得意一笑。连城却将脸沉了下来,道:“你真卑鄙!” 
  风佑听此脸色一凛,微怒道:“卑鄙?我倒不明白我哪里有卑鄙了?难道说我成全了一对佳偶,救了三万将士的做法是卑鄙的吗?连城,不要用你的立场来评判我的作为!” 
  说完眼睛放在场地正中相拥的一对人身上,连城也跟着看了过去,却听云桑问道: 
  “你是谁?” 
  “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什么是夫君?” 
  “夫君……就是一辈子要对你好的人……” 
  月照中天,不周山的空地上银英铺地,连城淡紫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到宿离身边,云桑躲在他的怀里,懵懂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即使隔着距离,连城依旧可以嗅到她秀发间残留的荼靡花香。 
  “宿离,只为了爱欲,你值得吗?你看着这巍巍的不周山,看着驼铃余渺的赤山古道,这是你的家啊,你子民,不仅如此,这也是云家的天下,你要抛弃这一切,做个千古的罪人吗?” 
  宿离颓然一笑:“是不是我的又能怎样呢?人活着不过是一个追求幸福的过程,有些人为了权,有些人为了钱,而我的幸福现在就在我怀里,脱下尘俗的一切,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我觉得值得,便这么做了。连城,人活着不可以只为了自己,但同样也不可以太过委屈自己,有些事你太过执念便是扭曲了、错过了!” 
  他说着看向风佑的方向,眼神愈加黯淡:“我违背了道德和忠义,换来了云桑,但连城,你坚守着你的信念和责任,到头来能得到什么呢?” 
  说完,他转身牵过一匹马儿,马儿的背上早已配备了日常必须的物品和家什,不用想,一定是风佑干的。宿离小心的托云桑上马,自己翻身坐于她身后,连城的目光依旧锁在他的脸上,那神情有恨、有怨,也有怜悯,宿离置之一笑,微微俯身,对连城说:“好妹子,如果有一天承受不住了,就学学云桑,将一切,都忘了吧!” 
  随后,那踏踏的马蹄款款而去,仿佛和着鼓声瑟瑟,低吟浅唱,缠绵悠扬…… 
  “老三,你说说,明天早上东隐候那老小子来换人的时候,发现这里全是咱们的人,会是什么表情?” 
  “那还用说,肯定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下巴掉到膝盖,嘴里不停地喊‘娘唻,娘唻’!哈哈哈……” 
  “哈哈,你小子夸张的,不过我觉得东隐候长的不咋滴嘛,女里女气的,脸蛋跟娘们一样,犯得着那么多女人为他寻死觅活吗?” 
  “这你就不懂了,说不定咱们东隐候就是那啥?哈哈,没看老婆都跑了吗?要不然等咱们王抓了他来,扒下裤子看看?哈哈……” 
  篝火边一片哄笑声,连城默默的蹲在一旁,目无表情的听着这些粗俗不堪的言语。双手紧紧圈着自己的肩膀,无助地将脸埋进膝盖里,夜里的寒风吹在身上,又冷又痛,想起墨蛟,想起宿离,连城不由地将指尖深深掐进自己的肩头。 
  “怎么不进帐篷?”风佑走过来,看着蹲在营帐前的连城不住的皱眉,身子下倾,弯腰将她架起,搂在怀中,却看见连城抱着肩。惨白着脸,血一缕缕的从她的肩上渗出来。风佑低呼一声,大声责问:“你搞什么?” 
  说完就把连城往营帐里扯,看着那些流出的鲜血,风佑的心仿佛从胸口里跳出来,跟连城相处久了,也知道这丫头有自残的毛病,每当痛苦到极致的时候,她重要在身上留下不大不小的伤口,风佑本不确定,但在太乙殿二人有了肌肤相亲后,他曾指着那些未退的伤疤问过她,当时的连城并不否认,风佑此时看到她肩部的伤,又想起那些旧日的伤口,心中不免自责起来,这丫头,太过压抑了! 
  罗衫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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