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格格笑道∶“是来打劫的。”
阿紫想起自己认识她们的时候,就是以拦路打劫的方式出现,不由得羞道∶“华姐姐好坏,又笑我了。”
今晚来到严举人家中的江湖人物,是由洛阳附近黄河两岸的三个帮派组成,当然也有一些是洛阳当地的江湖人物混杂其中,他们是受洛阳城中其他粮商唆使,要除去严德生,至少也要把他赶出洛阳,做不了粮商,他们才能操控粮价,严德生因与洛阳当地的武林人物相交甚好,所以这次就重金聘请了离洛阳较远的帮派动手,他们本来认为严德生只是一名过气武举,武功低微,随便由那个帮派派几个高手就可办妥,但这些洛阳粮商又为了怕得罪其他帮派,干脆三个帮派都请了,反正到时也是括了严德生的家产,转送他们也就是了。
这三帮人物也都知道严德生家财殷厚,估计至少应有五十万两银子的家当,所以都带了帮中好手前来助阵,他们倒不是防备严德生,而是耽心万一分赃不均,内哄时拳头就要对内。
三个帮派中,河东帮最是积极,来了二十个,由帮主史立万带头,不料他第一个要冲进严家大厅,还没碰到边,就莫名其妙的被打了出来,连敌人是什么样子都还没看到,也不知是怎么被打的,看来还受伤颇重,这伙人的锐气立刻就泄了大半,但是也想到背后还有大靠山,所以都还挺在这里,否则早就一哄而散了,这伙人本来就是一盘散沙,可不愿在这里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出来讲话的是河西帮帮主王长昆,一般帮派人物天生就是对做生意的心有排斥,所以要他们跨地盘来收拾严德生,又有大股的收入,也就欣然答应了。
河洛帮帮主张思洛就比较狡滑了,他见史立万莫名其妙的被打成重伤,生死不明,可见这严家必有绝顶高手,所以他就乘人不觉,隐入了人群的暗处。他们这次前来严家,还有一个出面纠集他们的“河霸”卓不群,此人是河洛一带的一霸,也是他们的靠山,武功深不可测,既然今日奉了他的号令打草,未得他的点头,可也不敢随便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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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立万莫名其妙受了重伤后,他们等了好久,不见卓不群现身,也不见严德生出面,河西帮主王长昆忍不住出头发话,只见严德生福福泰泰,倒真是一付商贾模样,不料身旁跟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衣裙飘飘,体态轻盈,在这个隆冬天气,竟是这样一付打扮,众人已是吃惊不小,后面又跟了一个金发蓝眼的小美女,更是稚态可掬,只见她们笑语盈盈,浑不把这些江湖恶煞看在眼里,不由得气结。
阿紫俏生生的看了大伙一眼,对严德生道∶“严姐夫,你是一个大好人,他们为什么要欺侮你呀?”
严举人也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还来插科打诨,他不由得把杨过暗中骂了半天,却也不得不回答∶“他们是看我有些家当┅┅。”
阿紫噢了一声,娇声道∶“他们是强盗啊!”
赵英起先见他们人多,还有些紧张,这时已细细观察,见这些人当中,真正的高手不到三、五人,于是心中大定,听了阿紫之言,笑道∶“只是一些小毛贼,成不了气候的。”
众人大怒,呛琅琅之声不绝,已有人拔出了兵刃。
阿紫又问道∶“怎么有人了面啊?”
严举人哼了一声,大声道∶“想必是严某的旧识,不敢见我。”他猜知这些面之人,必是洛阳一带的武林人物,平日对他们礼敬有加,今日定是勾结这群外地人物前来打草,所以才面不敢被他认出。
阿紫长长的噢了一声,忽然三条人影窜入人群,接着碰碰碰数声,九个面大汉都被摔落在严举人身前的台阶下,每人四肢大张,仰天躺在雪地上,动也不动。
神雕之逍遥篇(十四)
这一下突如其来,众人都还没弄清楚状况,眼睛一阵迷幌,三女又俏生生的站在严德生身旁,原来竟是这三个女子把那几个面的汉子从人群中揪了出来。
三女近来日日钻研合气搏击和合心分击,成就蜚然,牛刀小试,一举成功,三女心中大喜。阿紫拍拍手,像是有些嫌脏,若无其事的笑吟吟道∶“严姐夫,这种人最坏了,你要不要看看他们是谁啊?”
众人齐声惊呼,充满了恐惧和惊怕,已有人两腿抖个不停,也有人不知是天冷还是害怕,牙关也不住的打抖。他们知道,刚才这一下子,三女如是要施杀手,至少已死了一半人。
严德生又惊又喜,看看阶下九名面的汉子,虽然面巾未揭,但一眼看去,已认出了大半,他哼了一声,大声道∶“他们不把严某当朋友,严某也就不必认识他们了,看了何用!”
赵华一举出击成功,心中欢喜无限,这时娇笑盈盈的道∶“姐夫,这种人谁都不会把他们当朋友的!不看也罢。”
这三个帮派的人物,许多人原来还不知道当中还有这个原因,此时一听,也都对躺在地上的九人产生鄙视之心,江湖人物最看不起的也是这种卖友求荣之辈,已有多人在地上连呸了数声,也无人出面把这九人带回去,一时场面很尴尬。
阿紫等了半天,又觉很不过瘾,忽然她冒出了一句话,对着四、五十个穷凶恶煞道∶“不管这些坏人了。喂!你们有没有武功好一点的,出来跟我打一架,我好想打架噢!”说着又拍了拍手,一付迫不急待的样子。
众人大哗,这简直欺人太甚,尤其这种话竟出自一个金发蓝眼的小姑娘,是可忍孰不可忍,河西帮帮主王长昆又是站在人群之前,这时他再不出头,以后也不用混了,他反手拔出长剑,指着阿紫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他话未说完,阿紫已从台阶上凌空欺身近前,道∶“太好了,来,咱们好好打一架┅┅。”但见人影晃了几晃,王长昆已一声闷哼,被阿紫飞起一脚踢上了半空,在众人大喊避让声中,重重的摔在雪地上,却再也爬不起来。
阿紫又拍拍手,摇摇头,对赵华道∶“华姐姐,一点都不好玩,我还以为他武功很好呢,真是的┅┅。”
赵华格格笑个不停,道∶“金发女侠当然是很厉害了。”
阿紫羞了个大红脸,不依的道∶“华姐姐又笑我┅┅。”她转头又对众人道∶“有没有武功真的很好的┅┅。”她见众人都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出声,跺了一下脚,失望的道∶“一点都不好玩,我不玩了。”一转身,就要推门进厅,一边还大声叫道∶“大哥哥,都不好玩┅┅。”但却忽然转身,一手接了一枚从人群中射向她背后的飞镖,反手就往来处射去,人又站在严德生身后。
赵英、赵华早受感应,就在同时,人群中另有两点白光,直袭严德生胸口,来势之疾,严举人虽已发觉,已难躲避,只得闭目待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英、赵华已伸出纤纤素手,将那两枚暗器轻轻巧巧的接了过来,反手一挥,只听几声惨呼,人群中倒了三个,哀嚎之声,划破了原本静寂的冬至之夜。
忽听赵英、赵华又是两声娇喝,接着就是一阵强烈的真气迸裂声,两条从墙外飞身偷袭两女的人影已被震倒在围墙上,围墙哗啦啦的倒了一大片,在月光和雪地反照下,清清楚楚的看到这是两个年约六十几岁的老者,一人就是这次带头的“河霸”卓不群,另一人则是他的师弟“山霸”韩不立,也就是这三个帮派倚为靠山的两霸,这时两人已两眼翻白,奄奄一息。这群人事先也不知韩不立也来了,但来了也是一样,不但没有增加威力,还不都躺在地上。
靠山已倒,众人再也顾不得什么,发一声喊,有一半人从倒塌的围墙口往外逃逸,纷纷嚷嚷,才挤出围墙缺口,却又一个个的被打了回来。原来袁明明和春兰、秋菊三女奉了杨过之命,查看内堂并作了处理之后,就绕到了屋外,这时见一群人从围墙缺口逃出,就一个个又把他们打了回去,三女只站在墙外暗处,并不入内。
黄河三帮这次出动帮中精锐,又有一向倚为靠山的两霸出面,竟然一败涂地,而且还败得莫名其妙,竟是被几个名不见经传的美貌少女轻描淡写,嬉笑声中,两个不可一世的河霸和山霸已经躺在那里生死不明,河西帮主王长昆死多活少,河东帮主史立万被不明不白的打得身受重伤,现在只剩下河洛帮主张思洛还躲在人群中不敢出头,可是他的三个手下施放暗器,偷袭严德生和那个金发小姑娘,又被三女接住反射,死在他的身边,张思洛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那还是一帮之主的样子。
严德生不但死里逃生,而且整个局面已被完全控制,他定定神,朗声道∶“各位英雄,严某素来对武林同道礼敬有加,各位今日前来,定是受了奸人蛊惑,严某也不已为甚,今日之事,各位是要公了还是私了,就请放下一句话,严某悉听尊便。”
平时横行两河,耀武扬威的四、五十名好汉,这时你看我,我看你,竟无人出声。严德生等了一会,正感不耐,忽见人群中出来一条彪形大汉,年约四十,相貌倒也威武,他对严举人一抱拳,道∶“严大倌人,今日我等兄弟确是受人蛊惑,对你不住,你且说如何公了,如何私了。”
严德生哼了一声,道∶“江湖规矩,如要公了,严某将你们统统送往官府究办,以后要杀头、充军,严某一概无能为力,难以周全;如要私了,严某一向礼敬武林同道,各位和这几位面朋友就可离去,严某也不追问各位来历名号,就当没今日这回事,但各位要立下重誓,今后绝不可再对我洛阳城有何不利举动。”
严德生这几句话铿锵有力,也很落槛,既全了江湖道义,也给了这些人面子,免得报了名号,终生难以做人。
出来讲话的是河西帮帮主之弟,也是副帮主的王长禄,此人在这群人中也有相当的份量,他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都点头同意,于是道∶“严大倌人,大伙兄弟不知你大倌人这样四海豪迈,竟然得罪于你,今日在这种场面与你相见,确是惭愧,今日既承你的情,我等发誓,今后绝不进洛阳半步,更不敢动你严大倌人府上一草一木,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严德生大喜,但不露于色,只一抱拳,大声道∶“各位英雄请便,兄弟告退。”
说着,转身推门进入厅内,阿紫和赵华都陪着进去。
赵英将手中一物抛向王长禄,娇声道∶“给受伤的人吃了,放暗镖的就没得救了。那几个卖友求荣的也请一并带走吧!”
王长禄伸手接住,一看竟是一瓶药丸,想是治内伤的灵药,不由得大为感动,抱拳躬身道∶“多谢姑娘,兄弟们今日真是对不住严大倌人,就此别过。”说着指挥众人扶着伤者和抱起死者分批离去,又叫人背了那九个面汉子,被王长禄指定背人的那些汉子看到赵英仍站在阶上,对她可是敬畏有加,畏畏缩缩的在她面前一个个背起那几个面汉,还故意把他们的面巾像是不小心的样子摘了下来让赵英看,赵英微微一笑,又转头望望大门口,只见十几个躺在地上的护院师父都站了起来,看样子也没受什么伤,那些汉子经过他们时,还连声道∶“得罪,得罪。”
王长禄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还向赵英抱拳行了一个礼。
赵英这时才欢欢喜喜的进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