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孝福。。。。。。招了。”
齐云灏按捺住心头泛起的波澜,压低声音道:“你进来吧。”
“是。”刘谦益答应一声,伸手推门而入。
鎏金御塌前垂下层层绣花织锦纱帐,帐顶四角悬着的琉璃宫灯上,金色的流苏款款轻摆。跳跃的烛光映出了帐内相偎的身影,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
刘谦益正要收回目光,冷不丁听得帐内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那个奴才到底招了些什么?”
刘谦益浑身一颤,“噗通”一声在榻前跪下,战战兢兢地道:“他……他说,指使他陷害梅小主的,是。。。。。。是储秀宫。。。。。。”
“容妃?”齐云灏轻呼,毫不掩饰声音里中一闪而过的讶异——在他的心目中,容妃刘缌萦一向天真率直、胸无城府。若说可疑,她仿佛该是众妃中被他列在最后的一个。
不过,她身后的刘府却不能被等闲视之……
刘谦益偷偷抬起眼,但见帐内人影微微动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了静寂。心中不由忐忑起伏,犹豫了良久方又接着说道:“老奴听说,最先传出梅小主是花妖的,也是储秀宫……”
“哼!”冷冷的一声低嗤,犹如寒风般掠过耳际,“你既知道,当初为何不报?”
刘谦益心头一凛,忙不迭地叩首道:“陛下恕罪,老奴只是听了传闻,未知真假,故而不敢……”
“好了,”齐云灏打断他,“那个王孝福与容妃有何瓜葛?”
刘谦益吞咽了一口口水,垂下头去道:“两年前,他曾在储秀宫服役……”
头顶传来“嗤啦”一声轻响,却将刘谦益吓得一抖。他抬起眼来,却见御榻上淡金色的帘幔已被拂开,年轻的君主那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里面跳跃着的,分明是烈烈的火光。
“好一个后宫总管,哼哼,真是用人不疑啊!”他冷笑,从齿间迸出了这一句话。
“老奴有罪、老奴有罪!”刘谦益心胆俱裂,一个劲地叩着头。
齐云灏看他一眼,目光冷漠而辽远:“你在宫中数十年,宫规你最清楚,该当何罪、受何惩罚你自己看着办!”
“是。”刘谦益将额头抵着手背,身上早已被冷汗濡湿。
齐云灏又道:“那个王孝福还在掖庭狱?”
“他……他熬不得打,已然断气了。”
“死了?”齐云灏蹙起眉头,心中生起几分意外。
“陛下,”刘谦益抬起头来,偷眼望着独自沉吟的君主,几番犹疑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容妃娘娘……如何处置?”
齐云灏蓦地抬起眼,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射出一道冰冷的光。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刘谦益睁大眼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陛下的意思是,将她……”
“不错,”齐云灏眯起眼,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冷酷,“让这个恶毒的女人也尝尝刺骨的井水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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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看见一位亲的留言,说是孕妇不能盆浴。这个事情我倒是真的不知道呢,当时写的时候只想着如何让霁儿暖起来,脑子里一心就想把她浸入热水中。。。。。。
嘿嘿,要是真产生了什么后果,我负责吧。
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寸相思一寸灰(一)
“不要……”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喃,齐云灏的手背蓦地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拢住。
心,顿时狂跳不止,他赶紧低下头去,却见怀中的梅雪霁微微睁开眼睛,正吃力地望着他。
“霁儿!”他大喜,一把搂紧了她,将唇瓣贴在她的额角。
梅雪霁长睫轻眨,唇边漾起一弯苍白的笑。
“别……别赐容妃死。”
他一愣,胸中顿时涌上一层酸楚。
“傻丫头,”他眼眶微辣着,却强忍住泪,用滚烫的吻印遍她的眉眼,“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吗?你不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垂下眼帘,声音中带着疲惫:“那井水的滋味……我尝过,别让人再尝了。容妃她……不是这么狠毒的人,多少……给她一个机会……”
“霁儿……”
“答应我。”她扬起脸,手指紧紧地攥住他的手腕。
他疼惜地凝望她良久,方才低叹一声,将目光移向长跪榻边的刘谦益。
“传旨,容妃刘缌萦贬为庶人,杖责三十,即刻逐出储秀宫,永居繁逝。”
“是。”刘谦益叩首而起,匆匆退出门外。
梅雪霁轻轻地喘息着,将头靠入齐云灏的胸膛:“救我的是我哥吧?他没事吗?”
“没事,”齐云灏用拇指轻抚她的唇边,眼中柔情荡漾,“我已让人送他回太医院了。”
梅雪霁点点头,唇边浮起一抹微笑:“那就好,我依稀记得在井中见过他……”说到此处,她的身子忽地一颤,手指一把攥住齐云灏的衣袖,苍白的唇抖动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汩汩而下。
“霁儿,你怎么回事?”齐云灏望着她满脸痛苦的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我肚子疼……好疼……”梅雪霁用手捂着腹部,一张脸因为痛苦抽搐成一团。
“传御医!传御医!!”齐云灏的惊惶的呼喊响彻在乾清宫内外。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太医院院判柳思骋在宫女们的簇拥下风风火火地冲进冬暖阁,来不及喘息一声,便“噗通”一声在齐云灏面前跪下。
“臣,柳思骋叩见陛下。”
齐云灏一挥手,低吼道:“还见什么礼?快来替梅小主诊治,她…。。她疼得厉害。”
“是。”柳思骋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打开药箱,匆匆寻找红绿丝线。
齐云灏怒喝:“还磨蹭什么?若误了她的病,朕即刻砍了你的脑袋!”
柳思骋吓得一激灵,赶紧凑上身来,伸出颤抖的双指按在梅雪霁的腕上。
那一边,梅雪霁早已疼得冷汗淋漓,浑身颤抖着,面上血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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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电脑还没修好,因为在保修期内,买的又是品牌机,所以主板是免费换的,只是需要耐心等。
说我小气叩门。。。。。呵呵,也许是吧?
晚上开不了夜车,只有在白天上班的间歇码几个字。所以慢得很,各位见谅啊。
一寸相思一寸灰(二)
齐云灏的手不由自主地随着她一同颤抖,脸色也霎时变得苍白如纸。他俯下头去,将脸埋入她披散的青丝之间,忐忑不安地盯着柳思骋眉宇间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心,在这一刻仿佛已堕入了万丈深渊。
“啊,血……”身侧的侍琴发出了一阵惊呼。
齐云灏眼前顿时一黑,急忙强作镇定,抬眼顺着侍琴的目光望去。但见梅雪霁身下的明黄色锦褥上,隐隐地晕开一团暗红色的血迹,那团暗红依稀越来越大,生生地刺痛了他的双目。
“唉……”耳边传来一声长叹,苍茫哀痛,如同深夜拂过窗棱的寒风。柳思骋垂下了手,后退一步俯首跪在了榻前。
“陛下,”他抬起眼,浑浊的眼眸中泛起泪光点点,“臣无能、臣死罪……”
齐云灏定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幽深的双眸凝滞不动:“她怎样?”
“小主腹中的龙裔……保不住了!”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洁白的雪曼舞飘零,将世间的一切都笼罩在无尽的苍莽之中。
花剌京城燕都二皇子府内,“簌簌”的剑鸣伴着凛冽的寒风在诺大的庭院间回响。漫天飞雪间,一团火红的身影辗转腾挪、上下翻飞,仿若回旋于天地间的红色闪电。
剑光闪烁,翩若惊鸿。不时带下树梢厚厚的积雪坠落于地,绽开无数朵晶莹剔透的牡丹。
一声长啸,清越而悠远,掠过琼枝玉树,回响在黛色的天幕中。
纳夕收拢手中的长剑,伸手将掖在腰间的袍角放下。长眉舒展,清亮的眼眸中星辉闪烁。唇边,依旧含着那弯讥嘲的微笑。
“出来吧,还打算偷看多久?”他冷哼一声,欠身在廊间的靠椅上坐下。
远处一丛被积雪压弯的冬青树后,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细响,良久之后,方有一个纤弱的浅蓝色身影慢慢地出现在树影之后。她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一眼纳夕,苍白的面颊上顿时浮起了红云。
纳夕冷眼打量着她,从头到脚,眼底,依旧是那抹淡淡的漠然。
“过来。”他朝她勾了勾食指。
齐若嫣愣了一下,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屈辱。但是,镶狐绒锦袍下的一双白色皮靴,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朝他迈进。
纳夕眯起眼看着她,待她走近了,方指着对面的一排长凳道:“坐下。”
齐若嫣垂下眼,静静地坐在他面前。
耳边,忽然传来他的轻嗤:“怎么,现在不敢看了?”
齐若嫣的心“嗵”地一跳,头垂得更低了,下巴几乎挨到了胸口。
蓦地,有两根修长的指侵入她的眼帘,不由分说地抬起了她的下颌。
“看着我,”他冷冷地笑着,“我不喜欢和目光躲藏的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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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
平时催文的时候叫声大大已然经受不住,就别叫什么“大师”“大爷”啥的啦。天气冷,这么寒的称呼,扛不住哇~~~~~~~~
一寸相思一寸灰(三)
她被迫仰头望着他,刚舞了剑,他俊美绝伦的脸上依旧泛着淡淡的润泽,细密的汗珠濡湿了鬓边火红的碎发,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搭在额角,更衬托出他冷傲双眸中幽深的光华。
心,忽然悸动如潮,交织着爱恨,在她胸中翻涌搅动。她就这样痴望着他,目光定定地与他交汇纠缠。
“我好看吗?”他俯下头,鼻尖轻触着她的面颊。唇边,那抹邪魅的笑纹更深了。
她面红耳赤,忙不迭地缩起脖子,试图将身子往后靠去,却被他扣住下颌,丝毫不放。
他眯起眼,仿佛一只慵懒的豹子在打量着爪下的猎物。
“你爱我吗?”
“我。。。。。。”她惊愕着,脑海中不由浮现起花剌使馆中的那个夜晚,他的冷漠和粗暴,让她至今回想起来依然不寒而栗。
他低笑一声,蓦地松开了手,一双水漾的眸子却依旧对她紧盯不放:“既然爱我,可不可以为我做一件事?”
她不语,迎着他扑朔的目光,内心暗自揣测着他后面的内容。
“听说……”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浓而长的睫毛轻轻扑闪,“天启大名鼎鼎的征西大将军吴铁关是你的姨夫?”
她眸光一闪,点了点头道:“是。”
“你可知道,他正领了三十万铁骑,驻守在花剌的边境?”
她静静地抬起眼,轻抿起嘴唇:“你要我做什么?”
他眨眼,含笑将嘴唇凑近她的耳畔,用舌尖轻舔她的耳垂:“你去见他一面,让他即刻进军百里关可好?”
她身子一颤,伸手推开他,用低垂的眼帘掩饰眸中的慌乱:“我办不到。”
他眯起眼,目光霎时冰冷而黝黯:“哼哼,不出我的所料,我娶的果然是个废物!”说着,他一下子站起身来,大步迈出了回廊。
她深深地咬住下唇,齿间泛起一层甜醒,抑制不住的泪在眼眶中翻涌:“殿下娶我,便是为了这个?”
他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