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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能,一定能!”孙六子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点头应道,生怕迟了一步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跟着王进混了那么久,怎么能不明白王老总的厉害,真要是闹到巡警分局,自己的差事丢定了!
大头暗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最近他的日子不好过,非常的不好过。自从坐上小香头的位置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窘迫的局面了。这一切不是因为别人,正是那个讨厌的巡警西城分局王进。
这家伙搞的治安清理活动,让他坐镇的几家烟馆生意一落千丈,因此还被九爷叫过去狠狠的痛斥了一顿,并威胁再这样下去就换人坐镇。这真是要了他的老命,没有了烟馆带来的滚滚财源做底气,他屁都不是!
他也有想过,找机会做掉王进那厮。可是让他崩溃的是,不仅上头大哥反对,就是九爷闻讯也明确表示反对。经过多方打探,他这次明白,王进这厮很得巡抚大人抬爱,真要出了事安庆免不了又是一番混乱。
九爷的生意才刚刚恢复元气,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其实就算九爷不表态,他也没办法下手。也不知道王进这厮哪来那么大警惕心,身边无时无刻不带着几个手下,特别是他们统统还带着枪。以他手上的力量,还真不一定干得过他们。
他也打过王进宅院的主意,可是那边的防卫力量太枪,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强攻的话,不说里面住着的大量巡警怎样,巡防营的人就饶不了自己。
更为可气的是,他手下的弟兄也不给他省心。明明知道巡警分局最近抓得很严,他也警告过手下的小弟们最近老实一点。可谁料到这帮家伙根本就不听招呼,以前怎样现在依旧怎样。
最后的结果就是,小弟们频频前往巡警分局做客。而他大头,却不得不咬牙切齿的一次次从口袋里拿出白花花的大洋,将小弟们一次又一次的从分局号子里接出来。没办法,这就是规矩,他其实很想不管不顾的说。
眼看着生意依旧没啥起色,口袋里的大洋却是一天天减少,他以为自己看场子权利丢定了,没想到峰回路转,麻哥这时候找上门来,给了他最后一个希望。
“只要你把你们王老总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说出来就行了,这很简单吧?”大头淡然道,裂嘴一笑看向孙六子的眼神全是居高临下,仿佛正在施舍乞丐的大富豪。丫的,给你活命的机会了啊……
第三十二章 背叛的代价(求收藏)
第三十二章背叛的代价
“大,大头哥,你,你想要做,做什么?”孙六子这一惊非同小可,抬头不可思议的望了过来,牙齿吓得咯咯做响,心底冒起一股冰寒彻骨的冷气。
“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大头突然挥舞着双手疯狂的咆哮起来,一脸的狰狞,似乎想把这些天受到的闲气统统发泄出来,急喘了几口粗气,恢复了平静盯着孙六子一字一字说道:“把柄,我需要王进的把柄!”
孙六子只觉得一阵毛枯悚然,被大头刚才突然的疯狂举动吓了一大跳,此刻更是心头惴惴不安,像是被一条阴冷的毒蛇丁上一般难受。
他才不会相信什么把柄的说法,要他背叛王进,单单几句吓唬人的言语怎么可能,真当他这些天来的巡警生涯是吃干饭滴?
“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话和孙六子单独谈!”大头眼色一冷,先把那两个神情惶恐的彪型大汉赶走。
待房间内只剩下两人时,孙六子的胆子似乎大了一些,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组叫的血迹,大义凛然道:“打头哥你还是把我绑到巡警分局去吧,王老总对我恩重如山,不仅平时待我有若兄弟,家里的老父老母和弟弟也得到了老总的照顾,要我背叛老总,没门!”
哼哼,大头听得连连冷笑,不耐烦的一挥手:“别跟老子说那些没用的,老子只要你说出王进干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之后自然不会牵连到你头上。”
孙六子脸色一顿青白变幻,哆嗦着嘴唇不知道改如何是好。要说他对王进很感激不假,但是要说死心塌地还没到这份上。而且既然他沾上赌瘾,将自己的薪水都花在这上头,没有寄给家里贫苦的父母,就可以看出这厮的品行来。
这样的货色,大头见得多了,自然知道如何让他开口。
沉思片刻,他揉了揉眉心,狠了狠心冷声道:“这样吧,只要你肯说出来,不仅之前的赌债一笔勾销,我再给你五十块大洋。至于你的家里人,我会安排城外的兄弟帮着置下一块好田,这样总行了吧?”
孙六子眼睛一亮,急忙点头。
“好了,你回去吧,等城外你父母的消息。”大头不耐烦的驱赶道,一脸的凶狠:“倒时候你小子再敢给我耍滑头的话,看老子整不死你!”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袋大洋,随手扔了出去。
“多谢大头哥,多谢大头哥!”孙六子一脸喜色的接过大仰,连连告谢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离开。
这时候,从内间走出来两人,正是当初被王进狠狠训斥过的麻哥和三角眼。
“大头,这家伙行吗?”麻哥开口问道。虽然没有见面,但是他在内间听得清楚,对于孙六子这样的软脚虾实在没信心,王进的亲信就是这种货色?
大头满脸堆笑的走过来,无奈的摊了摊手,苦笑道:“麻哥,我也是没什么办法,王进那小子身边的人油盐不进,洁身自好得很,也只有这个烂赌鬼才有些把握,其他人还没找到机会!”
“哎,真是麻烦,九爷为此已经发过好几通脾气了。”麻哥也是一脸无奈。随着各场子分红日期的到来,九爷不得不从自家口袋里掏大洋出来补贴帐面上的损失,能不心痛么?自己这些做手下的,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尤其是昨天九爷摆宴,竟然在酒楼碰到一个当初也参与*的兄弟,正人五人六的吆喝着请酒吃饭,心中的复杂滋味可想而知?
“麻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需要时间布置。”这时候三角眼插口说道。
麻哥点头,默然不语……
第二天一大早,王进匆匆了练了一趟拳,匆匆的吃过一顿豆浆加油条的简单早餐,便随着何文何武两位老爷子一起出了门。
很快,几人出了城门,直奔码头方向而去。应王进的要求,何氏兄弟俩带他去码头查看同来的蒸汽大船。同时也不无炫耀之意,现今南国江河之上,能用得起蒸汽帆船寥寥无几,能用得起蒸汽轮船的无不是实力雄厚之辈。
码头依旧脏乱不堪,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耳边不时传来苦力们的号子声,破旧的栈桥泊位上停靠着二十来条大小不一的船只。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停靠在栈桥最末端的那条蒸汽风帆双动力机船。
粗粗的烟囱让人看着顿生一种力量的感觉,何氏兄弟所乘的就是这条蒸汽船。在他们的引领下,王进走过狭窄的跳板,来到蒸汽帆船甲板上。在船上水手的指引下游逛了一圈,不仅有些失望。
先前见何武这老头一副得意洋洋的风骚摸样,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船只呢,没想到就是一艘排水量三百吨的蒸汽轮船,而且船舱的空间内有三分之一要装煤,难怪这俩老头急吼吼的要补给点,这中空间利用率实在让人蛋疼。
“我说两位,这样的船你们山东帮有多少?”回去的路上,感觉被骗了的王进不爽的问道。
何氏兄弟有些莫名其妙,早上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不知道这小子发的哪门子脾气?何武的脾气也火暴得很,白眼一翻没好气道:“还有多少?亏你小子问得出来,整个山东帮就两艘,花了大价钱才搞到的!”
王进立刻恍然大悟,有些尴尬的连连陪不是。一不小心,又用穿越前的眼光来看待这些,自然有挑刺的嫌疑。
“对了贤侄,你说的可以停泊小火轮的地方在哪里,我们过去看一下!”何文没有理会这些,还是正事要紧。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王进摸了摸脑袋,一脸的尴尬。
“你说什么,拿我们寻开心不是?”何武怒道,何文脸上也显不悦之色,没有开口,目光炯炯的看了过来。
“别激动别激动,这可是在大街上。”王进连连摆手,连忙解释道:“有这个地方,可是我没去过,是听二单说的,我马上让他带你们去看看。”
第三十三章 阴魂不散(求收藏)
何氏兄弟无语,默然点了点头随王进安排,和这小子说话真费劲!
王进回到巡警分局喊来二单,吩咐一番就让了他一天假,让他做导游带何氏兄弟去看看码头所在地的情况。
二单点了点头告辞离开,急匆匆赶回家去和何氏二老汇合。其实王进所说的地方就是原来的王家村,江心洲王村人的祖地,就在安庆郊外的长江边上。他以前和二单聊天时无意间听说过,经常有走私船停靠在那儿,也就记在心上,没想到现在还真用上了。
既然是王家村祖地,二单他们肯定熟悉得很,所以他就决定干脆把山东帮的补给地点也放在那儿。
中午时分,王进回到家里,正好看到一脸怒气重重的二单和何氏二老,不由得诧异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
“你还说,选得是什么破地方?”何武白眼一翻,不满的嘟囔道。
“老二住口!”何文瞪了弟弟一眼,这才勉强笑道:“地方是不错,位置也很好,就是那里已经被人占了,我们想插足进去很难!”
“什么?”这下子轮到王进吃惊了,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二单,示意他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真要是摆出乌龙事件,面子上可真过不去。想起昨晚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证,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真让他有些尴尬。
“是王三,王三那混蛋,竟然引着税丁强行征用了那里!”二单两眼通红嘴唇咬出丝丝嫣红,紧进握拳手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咬牙切齿一脸的痛恨,显然他心中已经怒到了极点。
“什么,王三?”王进眼中冷光一闪,恨恨道:“又是这家伙,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活剐了他,真是个数典忘祖的混蛋!”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不比后世,出卖祖宗土地说卖就能卖,还要经过族长和族人们祠堂议事,反正麻烦得很。更别提像这样,引着外人侵占祖宗土地和财产,那是绝对的数典忘祖,是要被族内除名地,是绝对的重罚!
王三这厮好大的胆子,听二单的口气,似乎王家祖地被侵占得差不多了?
别问什么王家村不是已经搬出去好几代人时间,为什么还能占有原来的土地。以前那是逃避苛捐杂税和躲避战乱,祖地里的田地和财产依旧还是在他们名下。就算是田地在这期间被霸占,可是房屋等其他固定财产依旧属于谈所有,这就是本地习以为常的规矩!
王进一开始也不明白,直到听完二单的解释才恍然大悟!
根据二单的说法,祖屋那里平时无偿供给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居住,祖地也全部租赁给他们耕种,每年只收取很少一部分田租。大家都是穷苦人,自然知道官府盘剥的厉害,总要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吧,不然田地荒芜就真的成无主之地了。
何氏兄弟在一旁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何武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