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威旷和眭元进见状,当即同时向高干请战,“高将军,让我去斩了此将,以挫北疆军的锐气!”
高干稍作思忖便同意吕威旷出战,他也希望能够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同时挫一挫对方的锐气。高干虽然听说过颜良等北疆大将的威名,但是和北疆众将并无交手,根本不知道这些北疆大将厉害到了什么程度。他只是知道,吕威旷的武力并不比自己差多少,而且,他不相信颜良会比自己厉害,有吕威旷出战,不会有大问题。
随即城门开半边,吕威旷手提铜环大刀飞驰而出。
来到颜良马前十余步处,吕威旷按住战马,大喝道:“我乃大将吕威旷,特来取你首级!”
颜良冷冷一笑,也不答话,当即催动战马朝吕威旷飞驰而去。
长枪挟持在右侧,气势飞扬冷峻。
吕威旷大喝一声,打马迎上。可他还没奔出两步,颜良便已经来到了眼前,吕威旷不禁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对方的马速竟会如此之快。
长枪在颜良手中一旋,随即直奔吕威旷的咽喉而去,疾若闪电。
吕威旷脸色顿时煞白,奋力举刀想要格挡,但哪里还来得及,铜环大刀还未碰到长枪,长枪便已经从吕威旷的脖颈处穿过。
在那一刹那间,吕威旷的脸上流露出惊恐的难以置信。
两骑交错而过,吕威旷的身体被颜良的长枪挑了起来。
本来轰轰烈烈在在为吕威旷打气助威的袁绍军将士,顿时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般,声音嘎然而止。北疆军将士的呼喊声则猛然高了几分。
高干面带惊容地看着城下不远处那个气势张扬的北疆军大将颜良,他怎么也没想到颜良竟然仅用了一回合便将武艺不俗的吕威旷挑杀了。一旁的眭元进同样流露出惊诧的神情。
颜良挑着吕威旷的尸体在城下缓缓转了一圈,城墙上鸦雀无声。
这时,身处中军的徐庶一脸兴奋地对吕布道:“可召回颜良将军,命令投石车上前,前锋二营准备。”此次远距离出战,北疆军并未携带火炮,只是在徐州期间,制作了一些简易投石车。
吕布一点头,随即照此对身边的传令官下达了命令。
命令传下,北疆军立刻行动起来,位于最前列的两个前锋营共一万将士,缓缓向前推进到距离城墙约三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同时沉重巨大的投石车被从军阵中推出,布在前锋二营之后。
正当北疆军运动之时,颜良已经回到了中军,手中提着一颗人头。
“军师,将军,末将不辱使命!”,语罢,便将人头掷在地上,这颗人头正是倒霉的吕威旷的。
吕布哈哈一笑,“子善干得不错!”。岂止是干得不错,应该是干的非常漂亮才对,不过对于骁勇无双的吕布来说,这件事确实也只是不错而已。
徐庶命人将吕威旷的人头收好,然后对颜良道:“子善首战告捷,重挫敌军士气,当记头功啊!”
颜良淡淡地一笑,说道:“只是斩了一个无名之辈,有何功劳可言?等我斩了高干,军师再为我记功吧!”
这时,一旁的吕布笑道:“高干可是我的,子善你就不用想了!”
颜良对吕布道:“那可不一定!”
两人对视着,之间仿佛有火花隐现,同样骄傲的两人已经较上了劲。
前锋营一万北疆军列阵完毕,投石车部队准备完毕,传令官策马来到吕布跟前请示道:“将军,投石车部队已准备完毕,可否发动攻击?”
吕布洪声道:“开始攻击,十轮攻击后,前锋营发起冲击!”
传令官应诺,随即下去传令。传令战旗舞动起来,战鼓以特殊的节奏擂响了。
得到命令的投石车部队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开始发动远程攻击。无数磨盘般巨大的石块被高高地抛上天空,随即雨点般朝城墙上砸去。
伴随着一阵惊心动魄的沉闷巨响,城墙上下及城墙后的民房中腾起一片尘土,断木残砖满天乱飞,其中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高干已经早一步将城墙上的大部分将士撤到靠内侧的城墙下,依靠城墙的掩护躲避北疆军那惊天动地般的远程打击。不过即便如此,城墙上留守的将士及城内的将士仍被从天而降的巨石杀死杀伤不少。
站在死角处的高干看着眼前不断腾起的尘埃和漫天飞舞的残木断砖,神情显得很凝重。高干不是不想还击,而是他们此刻根本就打不到北疆军。
投石车不停地抛射着巨石,徐庶密切关注着城墙上的情况。突然,数块巨石一起砸在城门楼上,随着一阵烟雾冲起,城门楼轰然倒塌。
徐庶眯了眯眼睛,随即对吕布道:“奉先,可命令前锋营立刻发动攻击!”
吕布愣了一下,说道:“可是投石车部队攻击还没结束呢!”
“奉先,听我的没有错!”
吕布点了点头,随即对传令官下令,“命令前锋营立刻发起攻击!同时命令投石车停止攻击!”
“等等。”,徐庶突然打断了吕布。“不须命令投石车停止攻击,只须命令投石车部队在前锋营靠近城墙时停止攻击。”
吕布有些不解,不过并没有发问,而是对传令官道:“照做!”
战鼓声随即一变,前锋营统领魏续微感诧异,不过并没有耽搁,当即抽出战刀大喝道:“前锋营随我攻城!”
一万前锋营在投石车轰隆隆的攻击中开始前进,云梯、飞搂和冲城车被推在最前面。
巨石雨呼啸着轰击城墙,惊心动魄的巨响此起彼伏,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呻吟。留守在城墙上的袁绍军将士苦不堪言,巨石在周围砸下,骇人的巨响一下一下就像敲击在他们的心头,更有倒霉的被巨石直接砸中,登时鲜血爆飞,变成一团恐怖的肉泥,还有的被巨石撞上,登时从城墙上飞了出去,眼见是活不成了。
一个袁绍军军官抱着脑袋从城垛的射孔往城外眺望,赫然发现万余北疆军正推着各种攻城器械快速推进过来。
军官大惊,连忙半蹲着身子朝城下跑去,可还没跑出几步便被一块巨石拦腰击中,鲜血横飞中,整个人竟然断成了两截,各飞往不同的方向。军官并没有立刻死去,在半空中,他赫然看到自己的下半截在天空中翻转横飞,脸上顿时流露出极度恐惧之色。
听着耳边没完没了的巨响,高干紧皱眉头,心中焦急万分,突然又想起一声巨响,这个声音与之前的都有所不同,高干不禁心头一跳,这个声音是从城门处传来的。
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提起长枪急声道:“左营随我上城墙,右营随时准备支援,前营在城门下备战!”
语罢,高干当先朝城墙上冲去,将士们看到漫天横飞的巨石,本来有些害怕,但看到身为主将的高干不顾安危身先士卒,恐惧之心立刻消退,将士们吼叫着跟随在高干身后,涌上城头。
这时,漫天飞舞的巨石雨突然停歇了下来。这个时候,在北疆军中,负责投石车部队的军官,正在呵斥着手下的士兵,原来,士兵们打上了瘾,竟然将命令抛到了脑后,直到前锋营开始冲撞城门了,他们竟然还在射击。好在投石车部队的攻击重点是城墙上,前锋营并没有被己方的投石车误伤多少,而且还误打误撞使得前锋营处在非常有利的攻击态势上。
第八十九章 酣战(二十一)
在一年的时间里,看着自己麾下十万大军越打越少,地盘也是越打越少。
虽然在撤离东牟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放弃这一切,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看着自己奋斗数年才得来的成果一步步的葬送,孔融的心在滴血。
只是,他无力自己报仇,袁绍军相当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强大了。自己在全盛的时候尚且不是其对手,更不用说此时只剩下这两千余残兵败将。
孔融再次深情的看了看东方,转过身来,说道:“走吧,我们去挺县。”
孔融已经得知,骠骑大将军麾下大将吕布正率领十万大军,在挺县围攻袁绍部将高干。
徐庶得知孔融前来,很是意外。不过,对于孔融这样的一代大儒,身为儒门弟子的徐庶不敢怠慢,立马就接见了孔融。
看着一脸颓唐的孔融,徐庶也很是过意不去。本来,自己完全能够早一步赶到东牟城的,但是为了主公的大业,自己放弃了速战速决的计划,在这挺县城下拖延时间,好让袁绍攻取东牟城。
但是,也仅仅是稍微有那么一些过意不去而也,徐庶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要是再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徐庶仍然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寒暄过后,徐庶问道:“不知文举今后作何打算?”
孔融说道:“如今北海郡和东莱郡尽数落入袁绍之手,孔融不过是一介闲人而也。我想去北疆,拜会骠骑大将军。”
徐庶说道:“如此也好。只是,此时大将军正在前去洛阳的路上,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回北疆,文举得在无极城等候一段时间了。”
两人都自觉的避过了青州的问题。
孔融已经决定投靠曾炩,自然不会说什么希望徐庶尽快打下青州,将青州还给他之类的白痴话。虽然此前他和曾炩是盟友,但是这完全是利益的联合而也。孔融很清楚,曾炩和他联盟,不过是为了避免所有的诸侯都联合起来对付他而也。而他决定和曾炩联盟,也不过是对抗袁绍的强大军事压力而也。
徐庶更不会说了,他是曾炩的谋士,自然一切都得为了曾炩考虑,那是一个做臣子的本分,哪有手肘往外拐的道理。
送走了孔融,大军再次发起了对挺县县城的攻势。
这一次,徐庶再没有任何的保留,让大军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全力攻城。
终于可以全力攻城了,吕布兴奋地转身面对大军,高举双手,纵声狂呼: “擂鼓……”
“攻城……”
北疆军将士齐声怒吼,杀声震天,霎时间,箭矢如雨,厉啸而去。
前锋突击曲士卒抬着梯桥、云梯,犹如狂怒的野牛群,一路咆哮着,呼啸向前。
魏续抽刀在手,回头望空长啸,“杀,杀上去……”
一百亲卫卒如同下山猛虎,紧紧跟在魏续身后,向城楼方向奋力狂奔,“杀……”
亲卫卒越过护城河,架起云梯。
魏续手中举盾,嘴中咬刀,第一个冲上了云梯。
校尉大人亲自攻城,带着亲卫队精锐和前锋突击曲同时参加第一拨攻城,并且还是第一个冲上云梯,这极大的鼓舞和震撼北疆将士。
全军上下无不士气如虹,一往无前,“杀上城楼……”
魏续挡开三块石头,数支长箭,一盾砸飞迎面刺来的长矛,然后飞身跃上城墙,腾空一刀劈下,将冲上来的一名北军士卒连人带盾砍倒在地。
“杀上去,杀向城门,打开城门……”
西城门。
更多的北疆军将士翻上了城墙,双方誓死血战。
袁绍军驻守西城门的兵力显然不足,他们在北疆军气势惊人的强大攻势下逐渐退却。
此时,漫山遍野的北疆军包围了全城,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如雷般此起彼伏的杀伐声和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惊天动地,城内的守军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和惊慌,士气一时低落到了极点。
驻守西城门的袁绍军军司马指挥北军士卒奋勇作战。他声嘶力竭地叫喊声听起来格外的凄厉和绝望。几个仓惶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