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就在附近,拼死把他抢了出来。铁钺重伤,撤下战场。
于夫罗和兰嵘处在两支西凉军之间,腹背受敌,招架不住,被迫向两翼撤离。候选乘机猛攻,并带着一队亲卫骑袭杀于夫罗,于夫罗大怒,突然反攻,带着一百亲卫一阵猛砍。候选后撤不及,被匈奴人射落马下。马超带着突击前军呼啸而来,双方混战,于夫罗飞速撤走。
两支西凉军终于会合。当初候选带着七千人救援马腾,但现在候选阵亡,七千大军折损了两千多人,损失惨重。
“先生,我们撤吧。”马玩浑身浴血,急切说道,“北疆军越来越多,一旦被他们包围,我们撤出去就难了。”
“向前……”韩遂手指前方,非常坚决地说道,“向前,救出马腾。”
马玩难以置信地看着韩遂,“先生,这根本不可能。”
韩遂冷笑一声,一脚踹上马腹,继续前进,“我说能救出来,就一定能救出来。”
曾泫望着西凉人的战旗不断向前,不禁怒气上涌,凌空一拳砸出,“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传令诸将,各带铁骑,不惜代价,围杀韩遂。”曾泫怒声狂呼,“给我杀了他。”
“呜呜……”苍凉的号角声响彻战场。
第一三五章西凉军溃败(第三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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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苍凉的号角连天长鸣,惨烈的杀声惊天动地,一队队北疆铁骑象一股股厉啸的飓风,从四面八方同时杀向了西凉大军,惊心动魄的厮杀蓦然拉开了序幕。
“杀……”
段炫指挥虎贲军杀进了战场,在鲜卑铁骑的掩护下,他们迅速列阵,并不断向鲜于银的大军靠拢。
马腾适时抓住机会,命令突击部曲集结力量,向两军的结合部展开猛攻,试图利用北疆援军立足未稳的良机突围出去。但马腾没想到,这支援军是河北的皇宫卫戍军队,是北疆军中实力最强的军队之一,士卒强悍,装备精良,自己的军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马腾军突前部曲冲进去之后就没再回来,六百人全部阵亡。马腾勃然大怒,亲自带着军队杀了上去,但冲进去之后马腾就后悔了,他和士卒们就像掉进了巨大的漩涡,在波涛汹涌的激流里剧烈地翻滚着,晕头转向,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在滚滚洪流中挣扎着,叫喊着,然后被迅速吞噬。
马腾身不由己,被层层大浪卷到了激战的最前沿。虎贲将士战阵严密,互相配合,攻守兼备,犀利无比。马腾感觉自己的对手就象一道密不透风的“城墙”,每一刀砍下去,每一枪刺进去,都是坚硬的盾牌,根本看不到防守敌卒。而从盾牌后面冲出来的长矛却象树林一样密集,射出来的长箭象狂风暴雨一样让人无处藏身。
马腾怒吼着,战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连续剁在同一面盾牌上,他那面盾牌好象是铁板,纹丝不动,毫发未损。马腾无奈地连退数步,气喘吁吁地想缓口气,但面前的“铁板”突然裂开,三支长矛,两把弩弓霍然出现在马腾面前。
马腾两眼蓦然睁大,张嘴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惊呼。弩箭厉啸,霎时钉在了马腾胸前。四支弩箭撞上了铠甲,火星溅射中在铠甲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凹坑。两支弩箭射穿了马腾的小腹,带着两溜血珠钉在了地上。马腾站立不稳,被弩箭的冲击力撞得倒飞而起。就在他的身躯腾空倒退的刹那,三支长矛同时插进了他的身体,肩头、小腹和左大腿立时鲜血四射。马腾飞了起来,凄厉的惨嗥这时才从他的口中冲了出来。
他倒进了亲卫怀中。看到亲卫们抱着自己高声狂叫,他感觉叫声越来越小,好象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他被亲卫们抱起来,在密集的人群中飞速后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流血,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他用力睁开眼睛,看到了天边血色的夕阳,看到了艳丽的晚霞,他想抬起头来仔细看一看,但已经没有力气了。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马腾被放到了地上。马休浑身浴血,手拄长矛,在亲卫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马腾面前。
马腾重伤昏迷了。马休万念俱灰,无力地跪在地上,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倾泻而出。
“大人,大军右翼被北疆军突破,吴懿和鲜于辅两路冲杀,已经逼近中军。”
“大人,庞德和风清的铁骑再度突破大军左翼,正在杀向中军。”
传令兵蜂拥而来,惊惶不安的叫喊声让马休几乎崩溃了。
“大人,你快下令啊。如果让北疆军突破了左右两翼前后夹击中军,我们会被北疆军分割包围。”一个军司马凑近马休耳边,低声问道,“大人,我们到底是进攻,还是后退?”
马休擦了把眼泪,抬头望向远处。在夕阳的余晖下,韩遂的战旗还在迎风飘扬,但那竿大旗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而在那竿大旗的四周,北疆军的战旗却越来越密集,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此刻要想杀出去,必须突破北疆军的阻击,和韩遂会合。韩遂不顾一切地杀过来,显然也是想帮助自己突围。两军会合后,实力倍增,以北疆军目前的实力,再想围歼已经不可能了,这样一来大军不但可以顺利突破北疆军包围,而且还能安全地撤返金城,但是,北疆军会给自己突围的时间吗?
“咚咚……”报警的战鼓声冲天而起。
北疆铁骑距离中军越来越近了,阴魂不散的吴懿和鲜于辅的战旗也隐约可见了,这时候如果撤回后阵会合马铁还能保住大军,如果继续攻击,显然会被北疆军分隔围歼。天很快就要黑了,西凉人不可能坚持到半夜,而自己也不可能在天黑之前突破北疆军的阻击。这一仗结束了。
“传令各部,撤回后阵。”马休痛苦地摇摇头,手指前方战场,“告诉韩遂,主公重伤昏迷,我军损失惨重,我们已经失去再战之力,请他迅速撤军。”
马腾军急速撤退,阵形极为混乱。现在指挥马腾军的是马休。马腾的重伤昏迷使得马腾军士气遭到了致命的打击,他们再也没有能力突围了,除非发生奇迹。
曾泫看见马腾的帅旗降下,仰天狂笑,欣喜若狂,连声下令。
“急告吴懿、鲜于辅,率军随后掩杀,把他们围住,团团围住。”
“再告杨凤、张郃、颜良诸将,撤出战斗,在天黑前加固防线。”
“传令鲜于银、赵恒、段炫诸将,就地重整战阵,确保大军还有再战之力。”
“急令庞德、风清,率军向西,围歼西凉军,围歼韩遂。”
“吹号,吹号……”曾泫纵马如飞,举手狂呼,“重整队列,重整队列,随我围杀西凉人……”
号角长鸣。鲜卑人调转马头,紧随曾泫的帅旗,向西面的战场急速杀去。
韩遂仰天悲啸。
马腾的重伤,让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虽说将军难免战阵死,但是当自己的兄弟就在眼前,自己却不能救他,这种无力感让韩遂心痛无比。
而且,马腾的昏迷时间也实在不是时候。如果此时他还能坚持指挥军队,两军会合不是难题。但是他的重伤昏迷导致马腾军失去统帅的指挥,进而士气大跌,这也让西凉保留住力量的梦想破灭。
难道,这真的是天要灭他西凉?
战马直立而起,扬蹄长嘶,仿佛要和自己的主人一起,把胸中所有的悲愤和绝望尽数发泄。
救援已经没有希望,韩遂只能下令撤退。现在马上撤退,自己这几万人还能保住,否则,西凉所有的种子都将全部葬送在鹯阴河畔。
西凉大军缓缓停下,撤退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各部紧急调转战阵,战场上一片混乱。
马腾重伤昏迷,在这个最紧要的关头昏迷,使得马腾军失去了指挥者。马腾军失去了主帅,失去了士气,失去了突围的决心和勇气,这一仗败了。
马腾军为了报答韩遂的救援,在第一时间把马腾的状况传递给了韩遂军,请他们急速撤退。马腾军这种做法等于把自己彻底葬送,但给了韩遂军撤退的时间。
“撤,撤……”马超一边拨马后退,一边望着从战场两翼席卷而来的冲天烟尘,绝望地放声狂吼,“快撤……”
“他们都来了,都来了……”梁兴面对四周黑压压的铁骑大军,紧张地几乎窒息了,“我们冲出去,快冲出去……”
“兄弟们,誓死奋战,誓死奋战……”西凉人的后军变成了突击前军。马玩一马当先,带着骑卒奋力冲杀,“撕开敌阵,杀出一条血路。”
西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调转了攻击方向,一万多步骑大军在韩遂的指挥下,向西南方向急速推进。
在战场东北方向,马铁、马休率军收缩防守,死守本阵。
在它的东面和北面,是北疆军杨凤、颜良、王当、李云的大军。在它的西面,是吴懿、鲜于辅、鲜于银、赵恒、段炫的大军。在它的南面,是张郃、侯成、徐岩、赵玄的大军。北疆军用大约四万大军围住了士气低迷的马腾军。
在战场西南方向,韩遂、马超带着西凉大军奋力突围。
曾泫、庞德、步度更、风清率军攻击其后阵,刘豹、兰嵘、肃立率军攻击其左右两翼,阎柔、徐荣、解悟率军正面阻击西凉人。
曾泫被西凉人激怒了,他把赵云的命令丢到了脑后,指挥大约三万五千铁骑四面围攻,“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围杀西凉军,诛杀韩遂。”
“咚咚咚……”北疆军擂响了所有的战鼓,鼓声惊天动地,整个战场都在鼓声中颤抖起来。
“呜呜呜……”所有的号角都吹响了,嘹亮而激昂的号角声响彻了原野。
北疆将士神情激奋,一个个前赴后继,舍生忘死,酣呼鏖战。
西凉人四面被围,岌岌可危。
战场中路,西凉中军。
韩翼、杨秋、成宜、程银在撤退途中接到了凌孺的急书。韩遂和西凉军救援马腾失败,被北疆军团团围住,危在旦夕,请诸位大人急速撤军,速速支援右翼战场。
韩翼等人本来还忐忑不安,担心大军在没有得到韩遂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撤出左翼战场会遭到韩遂的责骂,谁知战局瞬息万变,现在连韩遂自己都被北疆军围住了。韩翼心忧父亲的安危,让程银率步卒大军继续后撤,自己和杨秋、成宜率铁骑急速赶到中军。
凌孺正急得团团乱转,汗流浃背,看到韩翼带着援军飞速赶到,又惊又喜。
“快,急速支援右翼战场,帮助大人突围,快,快……”凌孺把战况简要说了一下,“你要带着所有铁骑冲上去,打北疆军一个措手不及。”
“左翼战场上的铁骑都在这里。”杨秋苦笑道,“北疆军的曾锋突然从我们侧翼杀出来,我们猝不及防,被迫后撤。”
凌孺愣了一下,脱口问道:“损失大吗?还有多少铁骑?”
“大约五千多人。”杨秋说道,“步卒大军一度被围,损失很大。程银正带着他们撤回中军。李堪已经阵亡了。”
凌孺心中剧痛,脸色愈发苍白,“撤军,我们立即撤军,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