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目前夏军能看到的防护设施,在城内,也许刘表军还建有更多的阻击设施。江陵城攻击难度之大,让夏军上上下下都有一种无力和挫折感。如此的坚城,在夏军征战的过程中,遇到的是少之又少。
天子御驾亲征,激励了夏军的士气,但当将士们从兴奋中冷静下来,面对前方高大而坚固的城墙时,战场上血腥和死亡的气息又把他们残酷地打回了现实。
夏军持续轰击了一个时辰,无数的石块和箭矢倾泻在城墙上下。
城墙顶部的楼台在石块和箭矢的肆虐下,损失较大,有几座小木楼直接给石块轰塌了。瓮城也遭到了重创。正面单薄的女墙被石块砸毁了很多。埋伏在冯垣后面的敌军更是夏军重点攻击的对象,大小石块和箭矢几乎把他们淹没了。
江陵城太高,城墙上又有门楼、马面、木楼等建筑,刘表军的制高点让人望而生畏。制高点被刘表军控制,夏军的强攻就会遭到压制,伤亡必定惊人,为此夏军在城防边缘地带,用木头和泥土修筑了大量的土台,土台上再建坚实的木棚,用以安置弩炮和箭手。
在弩台和箭台的中间,便是投石车阵地。
此次夏军运到城下的投石车、弩车类型繁多,数量也极为庞大。
夏军的攻击力很强,但攻击力强并不代表可以控制制高点。夏军这番狂轰滥炸本想诱使刘表军还击,以便在第一次强攻前尽可能摧毁敌人的制高点,但刘表军似乎看透了夏军的目的,一箭不发,让夏军徒呼奈何。
曾炩下达了强攻的命令。
曾濂立即命令所有火炮、重型投石车、连弩炮、弓弩炮、弩炮,部分中型投石车调整攻击角度,待强攻开始后,把炮弹、石弹和箭矢全部射上主城墙和瓮城,压制敌军的反击。其余中型石炮、轻型石炮、脚张弩全部对准瓮城和冯垣,以强有力的攻击掩护突击部队的推进。
吴雄命令自己的突击部队带着壕桥,列阵于前。
跟进部队列阵于后。士卒们抬着一块块的木板,准备在突击部堆攻克护城壕后,把木板横铺在壕桥上,让后续部队继续前进。
临车被全部推到前沿,强弓手紧随其后。
短短时间内,各部准备就绪的旗号纷纷升起。
“擂鼓……”吴雄纵声狂呼,“攻击,开始攻击……”
“咚咚咚……”战鼓擂响,令旗飞扬,突击部队开始进攻。
“杀……”一队队的悍卒高举盾牌,推着壕桥,奋力奔行,吼叫声直冲云霄。
“咚咚……”突然,江陵城上鼓声四起,箭矢如雨,倾泻而下。
“轰……轰……”一块块燃烧的石块冲天而起,一路厉啸着,狠狠地扑向了夏军战阵。
刘表叛军反击了。
城墙上的叛军居高临下奋力射击。弩车的阵阵轰鸣声响彻了天穹,犀利的箭矢和燃烧的石弹铺天盖地。
与此同时,隐藏在瓮城和冯垣后面的敌军也展开了射击。
夏军的突击部队是敌人的主要攻击目标。奔跑中的士卒在箭雨中接二连三地倒下。石弹纷纷砸进人群,残肢断臂四射而起,更有几块石弹直接砸中壕桥,把厚实的壕桥拦腰砸断。
北疆军的弩台、箭台和投石车阵地也是敌人的攻击目标。由于制高点被敌人控制,箭阵密集,土台遭到了重击。箭台上的箭手被迫全部退到了木棚内。弩台上的大型床弩虽然还在连续轰击,但间隔时间明显变长。投石车阵地因为有巨型木盾掩护,初始情况并不算糟糕。但随着叛军一颗石弹击碎木盾,砸毁了一台中型石炮,问题随即变得严重起来。只有火炮阵地因为火炮绝对的射程优势没有受到威胁。
投石车营上校征询炮兵部队指挥将军曾泫,是否把投石车阵地后移。
曾泫气得怒声骂道:“怕什么?他能打中你,你就不能打中他?给我轰……”
“大人,叛军的投石车在城内,我们无法准确判断位置。”
“没办法就给我想办法。”曾泫一鞭抽到地上,“先对准城墙上轰,把叛军的弩车都给我轰烂了,另外,下令火炮部队进行精确打击,尽全力消灭城内的投石车,快点……”
“轰隆……”长长的壕桥像一只咆哮的长龙,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落到撑沿上。
中午,夏军顺利攻占第一道护城壕,并在对岸竖起了盾阵。
跟进部队随后推进,铺设横木,以土覆盖桥面,并迅速做好了攻击第二道护城壕的准备。
下午的攻击更加猛烈,双方好象都要把蓄积已久的仇恨全部爆发出来,更多的士卒倒在了战场上。
第二道护城壕顺利攻克。
一百台临车被推到了前方,六千名强弓手登上箭屋,向城上城下猛烈射击,但制高点被控制在敌军手上,夏军无法压制敌军,导致大军攻击第三道护城壕失败。
黄昏时分,曾炩下令停止攻击。
第七章庞统的连环计
第七章庞统的连环计
回到营中,曾炩召集诸将商议。这第一天的攻击,明显的效果不佳。江陵城的防御很好,而城中守军的反击也很有力,给夏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对于伤亡,曾炩早有心理准备。江陵城不是一般的小城,是刘表在荆州近十年精心经营的两座城池之一,要是能够以很小的代价攻克,那倒是奇怪了。
看着有些苦恼的曾炩,随军参谋诸葛亮建议道:“陛下,我看我们还是缓一缓。今天斥候来报,赵云将军率领的益州水军已经攻克秭归,正向夷陵进军。我们可以等赵云将军的水军到达之后,四面齐攻,那样,攻克江陵将容易得多。”
曾炩摇摇头,说道:“孔明,话是这么说,但是时间不等人啊子龙到了秭归,夷陵也挡不住他的脚步,但是,夷陵东面的猇亭,却是一块真正的硬骨头,子龙想要通过猇亭,非常困难,至少在短时间内想攻下猇亭,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们的大军都是来自北方,对南方的天气很不适应。现在还好一些,才刚刚进入五月。但是越往后拖,南方的天气将越是炎热。我怕到时候我军会因为天气的原因大量的生病导致战力大降啊”
诸葛亮也有些坐蜡,的确,南方的天气对主力是北方人的夏军来说,的确是一个天敌。黄河流域的气候和长江流域迥然不同,北方人到了南方,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适应,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因素。
诸葛亮很清楚,曾炩最是爱惜士兵的生命,可以说,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个君主有他这么珍惜士卒的。但是,如今,曾炩却是下了死命令,要在短时间内攻克江陵,虽然之前说的两天攻下江陵只是说笑,但是从今天的攻击力度,可以看得出曾炩的决心。这并不是曾炩不珍惜士卒的生命了,而是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攻克江陵,等到进入盛夏,只会对夏军造成更大的伤亡。而要是攻克了江陵,那么战役到此就暂告一段落,可以安安心心的在江陵渡过盛夏,等到入秋之后,再继续南下作战。
曾炩吩咐卫士将夷陵的情报呈上来。
夷陵一共有守军近一万人,其中在夷陵城有六千人的样子,另外的,则是大部分聚集在猇亭。另外,在猇亭东南五十里的夷道还有刘表军守军三千人。也就是说,即使赵云顺利攻克夷陵,在过猇亭的时候,仍然可能面临近七千守军的抵抗。
猇亭地势险要,荆门山和虎牙山隔江对峙,形成入峡江关,扼住了长江的咽喉。要是不攻克荆门山和虎牙山上的守军据点,益州水军不可能通过猇亭。
诸葛亮看见曾炩看着猇亭发呆,小心的问道:“陛下,你是打算?”
曾炩点点头,说道:“为了减轻子龙的压力,我打算派兵奇袭夷道,歼灭这一股叛军”
诸葛亮想了想,说道:“陛下,其实,夷道县令庞统庞士元和我相识,也许,我们可以不费力气就夺取夷道,甚至,还可以趁机夺取猇亭”
曾炩一愣,仔细看了看夷道的情况,这夷道县令还真是庞统啊。
曾炩问道:“孔明,你确定庞士元会投奔我?”
诸葛亮点点头,说道:“庞士元一直想投奔陛下,只是,他心高气傲,不愿无功而来。但是又因为一直找不到建功良机,所以才委身刘表。只是,士元因为长相奇丑,不得刘表倚重,被发配到了夷道这么一个小县,当了一个县令。”
曾炩就是一笑,看来历史上传说庞统长相奇丑还是真的,就和张松一般。刘表是一个美男子,他所重视的人,也都是一些风神俊秀之辈。
曾炩说道:“那就有劳孔明了你告诉庞先生,如果此事成功,我将动用天子特权,授予他荣誉一级参谋的职位。”曾炩知道,庞统这个人,最是看着名利,所以他就对症下药。
诸葛亮就是一惊。
曾炩笑道:“伏龙凤雏,得一则可安天下我得了孔明,已经得到这一龙,若是再得庞士元,那就是二者兼得了,天下可定”
现在的大夏,可是没有伏龙凤雏之说的,因为诸葛亮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之前尚未在外面显露峥嵘,庞统也不为人所知。在这个时候,名闻天下的谋士,首推四人:贾诩、郭嘉、荀攸、徐庶。另外的周瑜、司马懿和法正,虽然也被世人所知,但是相比这北疆四大谋士来说,只能算是小字辈。
本来,田丰和沮授也是有着杰出的谋略的,只是,这一世这两人,被曾炩给用到了政治上去了,一直担任着镇守北疆老巢的任务,所以名声不显。
诸葛亮可以说还是个孩子,对于曾炩的称赞,很是不好意思,说道:“陛下过誉了,帝国谋士辈出,诸葛亮何德何能,当得起陛下如此赞誉?”
曾炩笑道:“孔明不必谦虚,我曾炩虽然没什么别的长处,但是自诩这看人的一双眼睛,还是不会出错的。你和士元,必定成为我大夏历史上有数的谋臣”
诸葛亮没有再说话,其实,他是一个极为自负的人,曾炩如此说了,他要是再谦虚,那就是虚伪了。诸葛亮说道:“陛下,臣这就去修书一封,劝士元来投”
曾炩点头同意。
对于诸葛亮的招揽,庞统极为动心,特别是他得知曾炩说授予他荣誉一级参谋,更是心中惊喜。大夏立国,诸多称呼都较大汉不同,庞统对此也有了解。这荣誉一级参谋,意味着什么,庞统最是清楚不过。
庞统回信,说是三天之内,他必定以猇亭作为投奔大夏的礼物。
曾炩自然是欣喜异常。
在庞统得到诸葛亮书信的同时,赵云率领益州水军和步军,向夷陵发起猛攻。在绝对优势的兵力的攻击下,并不坚固的夷陵城只坚持了一天便插上了大夏的旗帜。
猇亭守将心中极为不安,虽然猇亭易守难攻,更有荆门山和虎牙山挡在夏军前进的道路上,但是在夏军绝对优势的兵力攻击下,被攻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无奈之下,守将只得向夷道求援。
庞统这边正等着夷道的求援信呢,当即尽起三千士卒前往猇亭。
猇亭有四千守军,但是却是很分散,在荆门山据点有一千人,在虎牙山也有一千人,这样一来,在猇亭城中的守军,却是只有两千人不到的样子。
庞统带着援军赶来,猇亭守将喜出望外,出城迎接。
庞统将守将迎入自己帐中,伏兵突然出现,守将被擒。
在生与死的选择中,生的意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