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假,我可不相信。”
昧渊笑了笑,堪比花艳的面容上却闪过一丝挣扎。苏清烟以为看花了眼,再细细一看,又是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便轻哼一声。
“如果你是在打着启元王土的主意的话,那你可要失算了。”苏清烟叹道。
昧渊看了她一眼,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笑道:“哦?阿篱何以如此断定?”
苏清烟道:“自古帝王,都是爱江山胜过爱美人。你若想拿我牵扯李然的话,铁定是要输的。”
“阿篱就这么看轻自己在李然心中的地位?我看并非如此。”昧渊笑道。
苏清烟横他一眼:“这并非是心中地位高低所能决定的。天下民生,国土安邦,都是帝王的职责,即便阿篱在他心中地位再高,那天下大义的维护,还是摆在首位的。想那木马屠城记不也是为了一个美艳绝伦的海伦么。让我做那红颜祸水?你想我还不甘做呢。”
昧渊看着她,眸中星光点点:“那我怎么看阿篱面上尽是落寞呢?”
苏清烟一怔,随即道:“你看错了。”
“哦?”昧渊抿了一口茶接着道:“那木马屠城记和海伦又是什么?”
苏清烟翻了个白眼:“不告诉你。黑黑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我的。”
昧渊将茶杯放下,“可惜啊。出城时我让十几辆马车朝不同方向驶去,当然终点都是柳姬山庄。所以,他们除非在山庄那拦截,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寻获你的。”
“哼。那到了山庄他们还是能救出我。”苏清烟说道。
“阿篱这是哪里话,到了山庄你就是少庄主夫人了。哪有少庄主夫人丢了山庄离开的道理。”昧渊笑道。
“你死心吧。我可不会嫁给你。”苏清烟翻了个白眼,闭上眼不去理他,心里思忖着,若她是真的用来牵扯李然的话,她势必在中途便得想个法子逃出去。否则的话,越拖下去事情越不好收拾。
正思索间,两片炽热的唇贴上了她的唇。苏清烟一阵心惊,睁开眼,正是昧渊那厮,他隔过桌子,紧扣住她的后脑,闭眼亲她。
苏清烟身体动不了半分,只好张嘴打算咬他。昧渊却趁机撬开她的贝齿,更深一步亲吻。从辗转反复到霸道激烈,苏清烟只觉得喘不过气,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抽掉。昧渊的手却开始不正经起来,抚上了她的后背,上下其手。
这一弄,牵扯到了苏清烟伤口,她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一阵疼痛。昧渊放开了她,眼中升起的情欲还未退下,面色有些微红,嘴唇湿润红艳,看上去邪魅的气质更胜几分。
他慢慢靠回对面的马车壁,戏谑地看着苏清烟涨红而气愤的脸,仿佛颇为享受。
“是我太急躁了。”昧渊说道。语气中的愧疚一览无遗,让苏清烟呆在原地,这是他说的话么,正惊愕间,昧渊又道:“可是,阿篱。不要随便闭上你的眼。那样的你,会令人情不自禁。”
苏清烟大为气愤,很想上前煽他几个巴掌,再踹上几脚,顺便送他一对熊猫眼。奈何身体动不了。只好干坐着,心里头把他大卸八块。
第十五话 巧妙脱逃
马车断断续续行了三天,一路上苏清烟只有借着小解的幌子才能趁机动动手动动脚,但就连小解,昧渊也是不会让她离开视线的。这点让苏清烟颇为怨恨。她一个芳华正茂的少女竟然连解手这种私密事都要在人家眼皮底下进行,虽然昧渊也就只能看到她的头,但苏清烟私下却觉得那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耻啊。
这不,苏清烟嚷着要下马车解手,走到林子内,四处找了下,然后在一处树木茂盛的地方蹲了下来。昧渊在不远处瞧见苏清烟的样子,也就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笑。我让你下次笑不出来!
苏清烟蹲下将眼前的一把叶子苍翠欲滴,形状像极了胡须的草收进袖中。随即假装系了系裤带,然后起身,朝昧渊翻了个白眼爬上马车。
马车再度摇晃起来。苏清烟又被点了穴。
“我说,我都在马车上,你干嘛老点我穴?”苏清烟恨恨道。
昧渊一怔,随即道:“算了,反正你也跑不出我手心。”他骨关节泛白的手指轻轻几点,苏清烟便被解除了禁制。苏清烟面上虽是恼怒,心中却一片欢呼。麻痹敌人是第一步。
帘子外忽的递进来一大瓶药。昧渊接过来后,将那药瓶打开,从马车暗格内摸出一只碗,倒了黑糊糊的一碗药,推到了苏清烟面前。
“干嘛?”苏清烟问道。
昧渊眉一挑,“你伤还未好,这是治你肩伤的药。”
苏清烟翻了个白眼,“不吃,看上去就像毒药。我被约去寒树林,那支飞镖也是你的杰作吧。”
昧渊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沉了下来。
“不是我,却是因为我。”昧渊答道。
这是什么话。苏清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再问,昧渊冷声道:“快喝药。”
苏清烟冷笑一声道:“我偏不喝。”
昧渊面上的笑意已经全然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仿佛是一触即发的怒气和冷然,与苏清烟平常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昧渊将碗又往前推了推,苏清烟心中虽是惊愕却还是别过脸去,不去理他。谁料昧渊上前扯了苏清烟的手臂将她往旁边按去。苏清烟吃痛顺势倒在了马车垫上,却被昧渊点了穴。
“你怎么又点我穴?”苏清烟怒道。
却见昧渊喝了一大口碗内的药,俯身便贴上了苏清烟的唇,将那又苦又涩的药汁顺着舌尖送入了苏清烟口中,霸道、没有一丝温柔。
昧渊离开后,苏清烟口中一片苦涩,还带点腥味,想是嘴唇破了。昧渊解了她的穴,苏清烟便要挥去耳光。被昧渊扣紧了手腕。
“你若再不喝,以后我便这样一口一口喂你喝。”昧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听得苏清烟心底里竟升起一股少有的寒意。竟轻轻打了个颤。
昧渊不再说话,靠着马车壁闭眼休息,似是在平息怒气。苏清烟感受着那胡须草在袖中的温度,心里巴不得立刻马上便逃了出去。这昧渊,的确是难以揣测的角色。
马车在双浦镇进行了短暂的物资补充。苏清烟脸上被迫易了容,还换了衣裳,看上去就是一个有些不健康的普通姑娘。而那昧渊,也易容成了另一名面貌普通的男子,咋一看去,还不能记住样貌的那种平凡。
苏清烟坐回到马车,捂上胸口。方才换衣服的时候,差点将那胡须草给掉了出来,此刻藏在贴身衣物中,心中安心不少。
马车出了双浦镇,再行驶三天,便可达到陈水镇,过了陈水镇,再路过珠禅镇,便离满凌城只有半日路程了。
苏清烟有些惴惴不安,她担心黑黑他们为了找她遇到什么危险,也潜意识里开始担心李然是否真的会掉头来找她。
马车出了双浦镇后,路上可看到几个拿着画像在寻找什么的人。看衣裳,不像是追风阁或济民药铺的人。但那画像的的确确是苏清烟。
不多时,苏清烟忽的被昧渊点了穴然后一把拉去抱在怀中,直接亲上了苏清烟的唇。苏清烟立马短路,这又是唱得哪出戏?
昧渊仿佛甚为投入,还稍稍扯开了苏清烟的领口,时不时磨蹭亲啄下。苏清烟又气又急,正不知所措时,帘子被人一把掀开,露出一张温和略带焦急的面庞,竟是林澈。
此时马车内的气氛香甜旖旎,林澈入目的便是一男一女正在耳鬓厮磨,看相貌也非苏清烟。他面红耳赤之下,立马放下帘子告了罪。
昧渊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胜利的笑。苏清烟很想大声喊出来,好不容易见到个面熟的,而且看样子正在找自己的,怎么好因为这个就失之交臂呢。
她拼命想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奈何身体动不了半分。昧渊戏谑地看向她,替她拢了拢领口,悄悄耳语道:“你若想他回来,我不介意继续方才的戏码。”
苏清烟一怔,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林澈此时正在路上似无头苍蝇般寻找。自那次在北青州武林盟会上见到苏清烟后,原打算第二日便去拜访,不料当日氏林山庄便因穆元城白府遭灭门,以及各城一些富贵之家同样惨遭灭门的事将他急急招了回去。令他连和苏清烟说上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等他现在匆匆赶回北青州,却在半途接到苏清烟被截的消息,一急之下便令氏林山庄的人出动帮忙寻找。
如果说世界上真有缘分的话,林澈与苏清烟便是有缘无分的那种。林澈一直藏着对苏清烟的爱,等到真正想说出来的时候,却一再地失之交臂。
他打马换了个方向追去,而那装着苏清烟的马车,却大咧咧地朝着陈水镇行去。苏清烟被解了穴,坐在马车内一脸阴沉,很是生气。昧渊讲了几句话,见苏清烟没甚反应便也自觉无趣,闭上了嘴。
苏清烟却打起了主意。
胡须草,性凉,食之无味,无毒。但若被摘十二个时辰后,会散出一种无色无味气体,医书上称惑神香,能叫人昏昏欲睡,欲罢不能。若需破解,只需口嚼服用胡须草即可。
苏清烟在未是阁的医书可不是白读的,虽然实验的很少,也不知怎么救人,但至少草药的用度她却明了。她先前趁着换衣服时嚼了一片胡须草,她几次下去解手寻找胡须草,终是被她找到了。如今她胸口的胡须草已然被摘超过了十二个时辰,如今只需等昧渊昏睡过去便可行驶逃跑大计。
念及此,苏清烟假装睡觉。马车摇晃着行驶在官道上,夕阳落下,一日的夜来了。
许是过了一个多时辰,苏清烟略微睁开眼,看见对面的昧渊已然歪倒在了马车垫上,她刻意将那茶杯掀翻在地,昧渊没反应。苏清烟再戳了戳昧渊的脸,还是没反应。
苏清烟一阵偷笑,叫你小看我,我跑路了给你看!
她蹑手蹑脚地掀开帘子,马车夫的背影在夜色中端坐,身姿凛然。苏清烟咳嗽了声,趁车夫回头看的瞬间,准确地点了他的穴,将他拖进了马车内。随即她从马车暗格内偷了匕首,却怎么也找不到宁功丹的解药,只好作罢,跳入了马车旁的草丛。马车会怎么走,就全靠天意了。
苏清烟站起身,对着前面黑黝黝的树林,心里一阵恐慌。但以防昧渊醒得快,走林中道路是最为安全的方法。
苏清烟深呼吸了几口,走进了林中,月色斑驳,却掩不住那林中的萧条和诡异气息。
半条林。距陈水镇十里之外的一处树林。因为林中常有狼群和蛇出没,即便英雄进去,出来也只剩半条命了,故称之为半条林。
第十六话 树林奇遇
入夜后的树林,清冷的雾气开始渐渐弥漫,苏清烟打了个哆嗦,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口中胡乱哼着歌,拿着那柄匕首走在林中一条窄小的石路上。
树木参天,枝桠凌乱而耀武扬威似地张开,苏清烟路过之处,总会惊起一些飞鸟,大部分是乌鸦,哇哇叫着飞向空中。每次都吓得苏清烟跳将起来。
她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懊恼于要是是白天的话,肯定能找到克制宁功丹的草药,如今这么乌漆麻黑的,想找也找不到。
雾气更浓了,远处传来几声狼嚎,让苏清烟从头到脚打了个激灵。不会那么倒霉吧,到了古代,连狼也要见识下么。
苏清烟胆战心惊之下,开始走起轻功的步伐,虽然没有内力借助,但比起走路,却快了很多。她沿着道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