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以严微的个性,无论他如何的残暴都不肯示弱哪怕一点半滴。
很多年前,他被他捆在床上侵犯的时候,疼得青筋突起也不忘大声的叫骂:“我喜欢的是黄磊,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
大概,他爱上的,也有严微的那份坚韧,和不轻易向别人屈服的刚强,于是,他开始学着控制脾气,他对他好,很好很好,再多的悲伤黯然都独自消受。
可是他的宝贝啊,软硬都不吃,K又想笑了,他愿意付出生命换得严微一分的爱,遗憾的是,老天爷真不卖他面子。
“混账,”严微骂骂咧咧的拉近与K的距离:“别他妈的给我摆这副鬼样子!”
“什么样子?”K怔了怔,他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吗?嗯,也许是比没病的时候憔悴一点,不过……严微应该不会发现呀。
“就是该死的什么表情都没有!”严微愤恨的咬住K的嘴唇,辗转蹂躏,K的行为比黄磊的犹豫更让他无法忍受,他不想看到K那空洞的微笑,不想看到他淡漠的瞳孔,他要他为他疯狂,要他流露出的浓厚而深刻的爱。
“……哈……”
K轻抚着严微的腰间,用舌头引导严微,柔和的留恋过他的口腔,慢慢结束掉这个吻,对上严微明亮的眸子,K笑着摸摸他的头:“别任性了,乖,去洗澡,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早点休息。”
“啧,”严微一把握住K的脆弱:“别说你不想要。”
“我不想你太累。”
严微顿了顿,突然笑起来,衬衣滑落在地上,修长完美的男性身体裸露在夜色中,严微的两只指头捏住K的突起,缓缓的低下头,隔着布料含住那粒果实,身体暧昧的磨蹭着K,一双桃花眼眨眼不眨的看着K。
K的呼吸开始急促,欲火滚滚焚烧理智。
察觉到K的变化,严微得意的勾住K的脖子,在他的耳朵里轻轻的吹了口气:“抱我,现在。”
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或者说,严微对K而言,即是诱惑的代名词,更何况是当下那么主动的严微呢,那些个伤痛,忧虑,都暂时置之于脑后吧,我是那么渴望你身体的温度,就算它的温度无法抵达灵魂。
将严微放到床上,K的吻带着喘息落到严微身上的每一处,甚至连脚趾的缝隙也不放过,留下自己的味道,印刻下自己的痕迹,到我走后,在你漫长的光阴岁月,可不可以偶尔记得,有个人,曾如此深爱过你,这样想着,K啃食吮咬严微白皙的皮肤,视若珍宝的舔干净一滴滴滚落的汗珠。
“嗯……啊……”严微舒服的享受着K的服务,除开最初几次的胡来,K在床上很细心很温柔,基本不会让他感到太大的痛苦,食髓知味的身体颤抖着,隐蔽的某处麻痒难当,严微试着推推K:“可……以了,你进来吧。”
只有面对这个男人,他才甘愿做bottom,因为,K的强势是他不能抗拒的。
至于另外一点原因,严微打死也不会承认,K的技巧另他不自觉的沉醉。
“再等会儿,”K的声音沙哑难耐:“你还没有完全适应。”
“操,蘑菇什么,叫你进来就进来!”严微挣开眼睛,双腿紧紧的夹住K,两手按住K的腰,微一使劲。
“啊!!!”炙热的坚挺没入紧致的通道里,严微一阵眩晕,剧烈的疼痛里包含了仿若电流般的快感。
“你啊,”K心疼的亲吻严微瞬间苍白的脸颊,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怎么总是这么不管不顾的?”
干燥的手握住严微的疲软的分身套弄,六年的磨合,早已明晰怎样的力道最为适中,就像他明晰严微身体内的所有敏感点。
等严微的眉头松开,K才加大力度冲撞,整根的拔出,再深深的撞入销魂如骨的那个点上,嘴唇贪婪的吻住他,汲取恋人甜美的津液。
“严微,严微,严微,”
叹息般的呼喊徘徊在口腔里,试图传递他害怕被嘲弄,而不敢再诉之于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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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严微弓起身迎接新一轮的高潮,在一片白光后瘫软了身体,无力的迎接着男人的进入:“学……学长。”
严微开口,一如六年里的每次Xing爱,叫出那个另他难以割舍的名字,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严微就清楚的意识到他身上的男人究竟是谁,但出于习惯,或是对K强迫他的怨恨,他没有改口,恣意的欣赏着K悲伤的神情,心底升出一股复仇般的快意。
但那样的悲伤,渐渐不再出现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漠的麻木,严微很不满意,更加频繁的叫着不相干的姓名,期盼再看到K的惆怅和失望,既是为了报仇,又是为了证明K对他的执着。
谁知道呢。
“嗯,”K把头埋入凌尘的脖子里,苦涩的扬起嘴角,动作越激烈,内心就越是荒芜,曾经,他也为了严微的念念不忘大发雷霆,拼了命的摇晃他,不过是卑微的希望他能至少喊对一声的“K”,然而,最后的最后,仍旧是他抱着不肯妥协的严微让步,罢了,就算严微不在乎身体的伤,他也会心疼的,那就由着他好了,学长就学长吧。
夜非调侃K当替身都当得那么乐此不疲,还真是,原来在爱面前,他竟软弱到这种地步。
严微盯着K情欲密布的脸,低低的笑出声,再为我疯狂一点,K,我喜欢你这个样子,而非那种让人心慌的淡漠。
黑夜里交缠的身体,连同呼吸都搅合得爱恨难明,带着经年沉淀的困惑,到底,谁在固执,谁又比谁更无辜。
我们的坚持,是不是都出了错,才会困在牢笼里,缠绕了一层一层的枷锁,窒息的痛犹胜于死亡。
第4章
第二天,K如往常一样将严微送到医院后,才慢慢的调转方向去夜氏,他负责处理夜氏的机密情报,亦采用非正当手段为公司解决某些难题,K在夜氏挂名为信息科的副科长,夜非给予他极大的自由空间:不用按时上下班,甚至一个月不到公司露脸也不会被追究原因。
若单纯评判他副科长的职位,的确是相当不负责任的,以至于他从来不让下属叫他的头衔,只是称呼K。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副科长自觉的勤奋了很多,夜氏的总经理夜非也难得有“闲情”问候好友的行踪,就像今天,才刚到公司,夜非就一个电话把他召唤到办公室。
“找到了吗?”
“没有,狡兔三窟,上星期找到他一个老巢的时候,他已经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老狐狸,”夜非笑骂,表情倒不是如何担心,反正那人早是穷途末路,被抓到只在早晚。
两人讨论的人是夜义,夜非的三叔,近几年来不断扩充势力,之前他们逮到夜氏设计开发部部长高岩,终于掌握了夜义私吞公司财产,收受贿赂,倒卖情报的证据,可惜还没来得及行动,夜义已经提前逃走,不知所踪。
“我请外面的兄弟盯紧点,有消息立马通知我们。”K靠在皮椅上,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烟放回去。
夜非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看了眼K,皱眉道:“你最近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哦,”K不在意的笑笑:“可能太累了。”
“不是为你家那个混账累的吧。”
“没有啦,”K摸摸鼻子。
“没有最好。”夜非没好气的哼了声,知道好友的个性,再劝也是枉然,只有在心里默默替K不值。
严微他也不指望了,就指望着K什么时候彻底觉悟,还他那个大学时代狂妄霸气,笑容明朗的挚友。
走出经理办公室,K随即拨出一串数字。
“怎么样?”
“……”
“那见面谈吧。”
“……”
“我现在就出来,对面的咖啡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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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靠窗的男子向K打了个招呼,笑得慵懒:“最近好吗?”
“凑合吧,”K坐下:“不好意思,耽误你了。”
“兄弟之间说这个干嘛?”
“你可是天龙的楚毅楚大哥,时间按秒收费的。”K挤挤眼,开了个小玩笑。
“啧,你不走的话,我这位子该是你做的,”楚毅摇摇头,咳了声嗽,低声说道:“夜义的余党弟兄们昨天搞定了,可他本人的下落暂时还查不到。”
“问了那群人没有?”
“当然,揍了几顿,连针管都用上了,一个屁都放不出”,楚毅敲着桌子:“我看他们是真不知道。”
K赞同的点头:“以夜义现在的处境,他应该谁也信不过。”
两人又讨论了一番接下来的搜寻工作,楚毅喝了口咖啡,衣领半敞。眼睛微眯。整个一斯文流氓:“傅哥常常念叨你,帮里的兄弟们也惦记着他们的K,你啊,真的不打算回去?”
K笑笑:“当年选择离开,我就没准备再回去了。”
楚毅吹了声口哨:“不爱江山爱美人是什么样子,我今天算是领悟了。”
K一拳捶在楚毅的胸口:“敢笑话我,你小子不要命了!”
“哪敢哪敢,您大人有大量,绕过小弟吧。”
“去你的,”K笑道。
经楚毅提醒,他才记起当年离开黑帮的原因,也是因为严微一句“我不想被你连累”,便推辞了傅恒的再三挽留。
只是,若没有天龙,他们也不会有交集吧。
六年前的某天傍晚,他做断后时不慎被对方的人砍伤,咬牙潜入附近的医院,正巧碰到还是实习医生的严微。
后来很长的时间里K都在思考,莫非初遇时的惊魂一瞥,即令自己陷入深渊。
镜片下一双桃花眼带着勾人的笑意:“哟,伤得这么重,这位先生,您刚抢完银行呐?”
“废话少说,你快给我随便包扎下!”
“吼什么吼,你当我吓大的!”言语虽暴躁,动作却出奇的轻柔和小心,长长的睫毛微微垂落,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一颦一笑间散发着有意或无意的诱惑。
于是,他像着了魔似的不停往医院跑,严微起先还礼貌的招待,等他终于忍不住表明心迹时,严微表情瞬间冷却。
如果,在他说不的时候就放弃,该有多好?
是他太自负太傲慢,竟不惜用最龌龊的方法得到严微,他知道他心里有其他人,但他不在乎,并且信心满满的宣布会成为男人的唯一。
“他妈的,我叫你放手,再不放我报警了啊!”
“报啊,我还怕我想进去那些条子都不让呢,乖乖的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混账,滚!”
“你跑不掉的,天龙的势力多么大你可以打听打听,我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属于我。”K挑起严微的下颚,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我的。”
“X你妈,你能不能再卑鄙点儿!”
“呐,听话,严微,你也不想你父母,和你那亲爱的学长为了你连带遭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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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狗娘养的……”
“骂吧,骂吧,我听着呢。”
“你……唔……放开……”
直至今日,K闭上眼便能回忆起他第一次将严微压在身下,没有做任何润滑就强硬的进入,严微咬碎了一口白牙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明明疼得眼眶都红了也不愿向他求饶,只有当灾难结束后,轻轻的,脆弱了喊出两个字:学长。
那一刻,内心的愧疚几乎将他灼烧。
对不起,对不起,可这浅薄的三个字,又如何能弥补他亲手造成的伤痛,更何况,他没办法放弃严微,六年里,K任严微予取予求,努力的,最大程度的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