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仲森满含笑意的眼睛,在她身上流连着,动手解着身上的和服腰带。
“干什么?”祖颖骇嚷。
他向前一步,“帮你温习那晚的事。”说着缓缓地抽去系着和服的腰带。
“不准脱衣服!”祖颖大声喝止。
第九章
柴仲森停住动作,走向她。他的目光使祖颖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似的。
“那么,温习别的。”他说。
不妙,感觉到他眼中窜起的火苗,祖颖后退又后退,“难道……那天晚上我们……”
“是,你记得了?”柴仲森盯着她,一步、两步逼近,直至她的背抵着墙。他把手撑在墙上,围住她。
“不可能。”祖颖斩钉截铁道。
他目光一凛,表情莫测高深,“你确定?”他身后的灯,将他的影罩在她身上。他低望着她,长发与暗蓝色和服,还有他身上的檀香味,令祖颖浮躁起来。
“祖颖……”柴仲森低唤,唇轻刷着她的发,低头要吻她。小手捂住他的嘴,大大的眼睛瞪着他,“别乱来。”一弯身,溜出他的臂间。她清清喉咙,镇定思绪,踱步思考,“我求你娶我?对不起,没印象。你……呃……”祖颖窘道,“你暗示我们做了那件事……抱歉,也没印象。那天你送我回家,第二天醒来,我身上还穿着衣服,假如真有什么,怎么可能还穿着衣服?怎么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祖颖警告:“柴仲森,别把我当三岁小孩耍。”
柴仲森摸摸鼻子,绕到桌前,拿杯子,倒香槟,“所以,你认为这些都是我瞎编的?”递香槟给她,她拒绝。他耸耸肩,啜一口,放下杯子。
“那么,让我说得更详细点。”
“哦?”
他噙着笑,宣布:“在你右臀,有块红色胎记。”说完,愉悦地欣赏祖颖乍红的脸。
“怎么可能?”祖颖捧住头呻吟。
“事实如此。”
祖颖跌坐椅子,双颊灼热,手撑着额头哀叫:“我们?我的天……”
“别这么沮丧,那晚很快乐啊。”柴仲森觑着祖颖慌乱的表情,心里却在偷笑。和祖颖周旋多年,这次一定成功。
“完了、我完蛋了。”祖颖抱头呻吟,如落网的蝴蝶。
柴仲森坐下,笑望着她,“有这么惨吗?”难得啊,看着这一向镇定理智的女人,罕见地惊慌失措起来,他竟然有种赢的快感。过去,都是他在吃她的闷亏,这次,可摆了她一道了。痛快哪,胜利、胜利在望。柴仲森自信满满,相信这次定能说服祖颖和他交往,结束长久的暧昧期。
祖颖懊恼地叨念:“一定是醉糊涂了,你怎么可以……我是说如果你是君子,怎么能在那种情况下跟我……跟我……”
“上床?”
“对。”
“我没办法。”
“你没办法?你也喝醉了?啊?”
他以轻柔但嘲弄的声音反问她:“我喜欢你,你要我娶你,我高兴都来不及,那时你搂着我,我如何拒绝得了?”
“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祖颖瞪他,虽然他气定神闲,全无心虚的样子,可是——她还是怀疑他撒谎。
第一十章
“好,不然我们重温一次。”他揶揄她,双眸满含着笑意。“做梦去吧。”
他呵呵笑,“慢慢想,也许你就会想起来。先吃饭吧。”他帮她添饭。
祖颖边吃边想,半信半疑地说:“我现在脑袋里乱糟糟的,等理清思绪,发现要是你骗我,你就完了。”她编过不少侦探小说,这里边肯定有鬼,她的大脑迅速激活,开始抽丝剥茧,搜寻那晚的相关印象。
“真相经得起考验。”柴仲森懒洋洋道。他伸直了双腿,手臂在胸前交叉,一副吃定她的模样。
注视着心爱的祖颖,他心里琢磨着——这次啊,绝对要让她无处可逃。这几年,他什么办法都试遍了,他敢肯定祖颖对他感觉不坏,要不然就不会常跟他耗在一起。可是每当他要求跟她交往,她就百般推赖,壁垒分明,强调他们只是朋友。
见鬼的只是朋友!
他陆陆续续被这女人重伤太多次了!她伤心就找他,想诉苦就打电话给他,甚至是狗屁倒灶的乌龙事也央求他出意见、来帮忙。有次,为了祖颖,甚至还跟记者谎称自己追过她的作者车嘉丽!这个无情的女人,明着跟他做朋友,暗里便宜占尽,却不想负担感情的责任。他被她虚晃太多次了,对她的渴望已经闷烧到快爆炸!
为了让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柴仲森不得不下猛药。他忍太久了,这次定要搞清楚祖颖的心意,弄明白她在害怕什么,要她给个交代,他们不能再这样虚耗下去,光阴可贵啊!
祖颖打量着柴仲森,“假如你说的都是实话,那好吧,现在我说的你听好了……”像终于接受“酒后乱性”的事实,祖颖啜了口香槟,决定跟柴仲森摊牌了,正视他俩的感情事件。
他黑色的眼睛,在浓密的睫毛下,专注地凝视着她,“你说,我听着。”胜利在望哪,祖颖快快弃械投降吧。他眼里闪着笑意,等着佳人表明心意。
祖颖清清喉咙,作出结论:“那天我喝醉,胡言乱语,现在我跟你道歉,请忘了那晚的事。”
柴仲森听完,心如刀割。就这样气氛顿时降到零下。
柴仲森愤怒地眯起眼,等她继续往下说。但,没了,她说完了。祖颖啜口香槟,继续吃龙虾,一副就这么说定的样子。
柴仲森看着祖颖大啖龙虾,好啊,好你个薛祖颖!他处心积虑打算将错就错来套祖颖,结果,她三两下就解套了。
可恶!柴仲森面容一凛,咬牙道:“那晚的事我不可能忘记。”祖颖啊祖颖,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心是铁做的吗?事已至此还能无动于衷?
祖颖夹着龙虾,吃得津津有味,“随便你,我不能嫁你。你最好明天消息,澄清是误会,省得以后丢脸。”祖颖边吃边想对策,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只要他配合,没事,没事的,很快就会风平浪静,船过水无痕。她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很多事该忘就忘,这就是她潇洒的地方。发生关系又怎样?逼他发誓娶她又怎样?反正那时她喝醉了嘛!
第一十一章
柴仲森眼中闪烁着堆积起来的怒火,“当时,我们讲好要结婚,我还发了誓。”
“你发誓,有谁知道?”祖颖抹抹嘴,呼——好好吃。
“你。”
“对喽,我不当真,你别认真,当梦一场,忘了那晚。来,干杯!”达成协议,举杯庆祝。
“你当我三岁小孩?”随便哄哄?柴仲森一对黑眸仿佛在喷火。
“别这样,你条件那么好,要什么女人没有?”祖颖干笑。她真不在乎?那张精明英俊的脸孔,因受挫、生气而涨红了,“我只要你。”
祖颖笑了,帮他斟香槟,“我不适合你啦!乖,干了这杯,当什么都没发生,哦?”
“有句话说酒后吐真言,你想嫁我,才会那么说的。”这女人是怎么回事?都说他们发生关系了,她还可以这么云淡风轻?他气馁,难道是他误会了,祖颖真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再这样,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希望这样?”祖颖板起面孔。
他皱眉,看着她,“给我个理由。”他不甘心!
“什么?”
“拒绝我的理由。你刚刚也说,我条件好,那还少什么?不能打动你?”
“很简单。”祖颖搁下杯子,看着他,坦白道:“我确实喜欢你。”
“那还犹豫什么?”不懂!
祖颖凑近,盯着他瞧,“你一定有什么劣习,或是很糟糕的地方,绝不可能像你外表那么完美。”
“你怀疑我人格有问题?”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懂。”他剑眉一扬。
祖颖叹气,举杯望着香槟,“跟你说也无妨,凡是我喜欢的,最后证明都是烂男人。不是人格有缺陷,就是性情偏差,要不背景有问题,思想脱勾,个性糟。”她气馁,摇头道:“我不想谈感情,对爱情彻底失望,或者该说,是对自己的眼光失望。”神魂颠倒的感觉太可怕,她习惯现在无情无爱、轻松自在的生活。
“原来如此。”总算明白,长久以来她抗拒他,只肯当普通朋友,不是因为对他没感觉,而是怕重蹈覆辙,爱错人。
这个好解决,他可是很有诚意的。柴仲森取走祖颖手里的杯子,将它搁好,跟着握住她的手,注视她。
“我人格没缺陷,兴趣广泛,懂得怡情养性,不滥情,也没坏习惯,我保证,我跟你过去交往的男人不一样,绝不让你失望。”这样够清楚了吧?
“谈恋爱,很辛苦哪。”祖颖摇头,坚持己见。
“跟我谈,就不辛苦。”柴仲森也很坚定。
“爱得太深,包袱很多啊。”祖颖还是摇头。
“跟我在一起,你只会觉得轻松。”柴仲森给她“加持”。祖颖第N次摇头,“我一旦爱了,就很执着,一执着就太在乎,太在乎下场就会很惨。”
柴仲森深情款款,给她“催眠”,“难道一个人孤单到老,比较好?”
第一十二章
很好,一个是作者一个是编辑,辩才都无碍,一来一往,不分胜负。
祖颖叹息,心在动摇,爸爸、弟弟的话,快要抛到脑后了。答应他吗?不行!怎能忘了教训。拒绝他吗?可是,好心动喔!毕竟柴仲森迷人哪……那答应好了?不行,以前吃的苦都忘了吗?还是拒绝吧,但是……
“我……我……”好挣扎、好矛盾!结果她看着他,很迷惘,不能做主。
有希望了!看得出佳人有软化迹象,柴仲森更卖力说服,握紧她的双手,虔诚地保证:“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这次你的眼光没错。”
“柴仲森,我……”祖颖目光闪烁。
叮——该死的门铃,在这关键时刻响个不停!
柴仲森叹气,走向墙前的监视器。祖颖也跟过去瞧,这一瞧不得了。
“搞什么?”她惊呼道。
屋外,有五部黑轿车,十几名身着中山装的男子,在他们中间,站着一名肤色黝黑、体格壮硕,戴墨镜,看起来四十多岁,穿黑色西服的男士。
“糟。”柴仲森低叹一声。
“糟什么糟?”祖颖感觉不妙。上天明鉴,她还没恋爱喔,没有喔,衰事不该发生喔!
柴仲森说:“你躲起来。”
“啊?”为什么要躲?
柴仲森揪住她,拉开穿衣镜,里边是个藏物柜,推祖颖进去,“别出声,不管看见什么,千万别出来。”
“等等,他们是谁?地下钱庄?黑社会?你欠钱?”
柴仲森推上镜子,没回答她的问题。
薛祖颖将镜子推开一点,好偷看外边动静。她看见一群男人将柴仲森团团围住,他们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体型剽悍。年纪最长的黑壮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头,柴仲森对他态度恭敬,他坐到椅子上,柴仲森听他说话,低头应答,讲的是日本话。
可恶,听不懂。这时,柴仲森不知讲了什么激怒老大,老大拍桌站起,兄弟架住柴仲森,老大伸手进西服摸一阵,不知要拿什么。
枪?是枪吧!柴仲森完了——
当机立断,随机应变,聪敏勇敢的薛祖颖立刻掏出手机,背身蹲下,拨电话到警局,报案。
她的手在发抖,冷汗涔涔,对着手机悄声道:“这里有凶杀案,地址骛州街十八号,有一栋日式建筑,快过来——”等等,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