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的对方的底线;第二,他肯定要等所有对方成员都聚齐了才会采取行动,现在,最关键的人物应该是谈新权和钱大富,这两个人,谈新权是市长,一切的行踪都是公开透明,知道他的下落不成问题,但钱大富就难说了,这人去了美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两个条件了。第二个条件非人力可为,毕竟,把钱大富从美国直接弄回来难度太大,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等待。如果风平浪静,钱大富终究是要回来的,而且,如果他真的不回来了,案子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是。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第一个条件,让林清雅、林正祥他们找到这个基地的下落。也许自己可以在这方面帮他们一点忙,同时,也帮他们下定行动的决心,否则,小雅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搞不好哪一天出现个什么意外死亡或者失忆什么的,所有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蓝煜星的担心没有错。此时,安永江和孙继尧正在一个密室里看着录影带。而安永江也正在一脸无奈地对孙继尧解释着:“孙头儿,这事真的不好办。那个姓田的,自从林清雅回京之后,就和林清雅寸步不离,连他的宿舍,都是安排在原来那个蓝煜星住的地方,和林清雅只有一门之隔。想要处理林清雅,而且神不知鬼不觉造成意外死亡,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那个姓田的是什么人,你们就这么忌惮他?”对安永江一向信心十足的孙继尧十分的不解。
“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从他身上的很多蛛丝蚂迹,这个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安永江的话说得很肯定,不由得孙继尧不信。
“说来听听。”孙继尧是指挥常规作战的行家,对特种作战的特点知道一些,但谈不上精通。
“您来看这一段,这是他们下飞机时候的画面。”安永江边说边打开了投影:“您看,下飞机的时候,这个姓田的始终站在林清雅的侧后方,一般来说,保镖都是站在前方的,他需要挡住可能射过来的子弹,但这个田龙却是站在侧后方,这说明,他有足够自信,以他反应的敏捷程度,完全可以在子弹射过来的一刹那掩护林清雅。这种反应速度,绝对是超乎常人的。”
“危言耸听了吧。”孙继尧笑了一笑:“也许他是个菜鸟,或者是粗心大意了也说不定。”
“不可能。”即便是对自己的上司,安永江也是毫不客气地反驳:“您看他的眼神,沉着果断,而且,他的视线你根本不清楚他在注意哪一点,这是一个超级保镖的特质,不向一般人一样,只会关注某一点,而是把视线所及范围内的一切都洞察于心,所以,我们的人根本不敢靠近。而且,和他面对面的对手说话最有说服力,据现场监视的两名战士说,遇到这个人,他们分明可以感觉,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他紧盯着一样,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
“是不是这两个人太紧张了?你的手下是不是太菜了点,又没让他们行动,只不过是监视一下而已。”孙继尧还是感觉难以置信。
“应该不会,这两个人都是老手了,而且,他们也是识货的。”安永江对自己的部下十分相信。
“那好,就算是这个,你再说说,还有什么特别的?”孙继尧要做进一步的探究。
“还有他的身材,自然,舒展,细看的话有点稍稍的后倾,你再看看我和我们那部弟兄的身材,能感觉出来有区别吗?”安永江在提醒孙继尧。
“你们的身材乍看起来很直,但好象都有点前倾,而且,两个肩也不平。”孙继尧的眼光也很毒。
“不错,我们这些受特种兵训练的,常常背负几十公斤重的装备越野行军,重量都在后背上,为了保持平衡,时间久了,骨骼都会有点畸形,这也算是职业病吧。还有,两肩不平也是,我们大量使用的是突击步枪和狙击步枪,在换装九五式突击步枪以前,使用的都是苏式装备,后坐力特别大,而特种兵战士几乎个个都是神枪手,这都是子弹喂出来的,哪个特种兵没打过几万发子弹啊,时间久了,这两肩自然就不平了。”
“那这个人为什么就没这些症状呢?”孙继尧不解。
“我们是负责杀人的,而他是负现保护人的,分工不同,训练方式也不同。你看他的身材,身体非但不前倾,反而有点后倾,这是因为他长期穿防弹衣的结果。咱们国家从前的防弹衣科技含量不高,重量很大,象他们这些保镖的防弹衣,因为必须要在作战的时候面对敌人,防弹衣前面的重量远远大于后面,时间久了,这样的结果也就很正常了。”安永江的分析越来越细了。
“那你们不是也穿吗?”孙继尧穷追不舍。
“可我们在穿防弹衣的时候后面的重量都是大于前面的。”安永江解释。
“还有什么,你接着说。”孙继尧感觉自己在这方面了解的情况远远比不上安永江,便放弃了质疑。
“您可以对比一下他的左臂右臂,特别是左手右手。”安永江又给孙继尧打了一个特写。
“好象左手比右手的关节要粗大,嗯,左臂似乎也比右臂要强壮。”孙继尧细看了一会,得出了他的结论。
“不错,这就是他们和我们的不同,他是以用手枪为主的,而且,他的习惯是左手拿枪,我刚才说了,绝大多数的神枪手都不是天生的,而是子弹喂出来的和实战打出来的,所以,他这只手,肯定也打坏了无数把手枪,握枪的手和臂膀因为长时间受到强烈的震动和克服后坐力,当然要比不用枪的手明显强壮。”安永江通过他细致的观察,得出了一个又一个结论。
“那也不能说明这个人就有多凶悍啊,一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而已嘛。你们这么多人呢,对付不了一个保镖?”孙继尧不屑。
“现在不是对付,如果硬要是把他给做了,我也不觉得他的实力就能超过我多少,但是,这种人的警觉性太高,想出其不意地制造林清雅意外死亡就可太难了。”安永江有些灰心丧气。
“真的有这么难?”
“不错。”安永江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国家领导人的保镖,极有可能是中央警卫局,也就是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
“你好像越说越悬乎了吧,她一个小小的市纪委书记,就算是高干子女,国家领导人能把自己的保镖让给她?”对这一点,孙继尧更不信了。
“呵呵,您还是怀疑我的判断。那好,您再看一个画面。”安永江又给了孙继尧一个特写。
“这不是耳朵吗?耳朵也能看出问题?”孙继尧今天更觉得奇怪了。
“人无论从事什么职业,时间久了,都会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些职业印记。您看这两只耳朵的耳孔,明显一只大一只小,大的这一边,非常的光滑,连耳孔旁边的绒毛都磨干净了,而这边就没有。”安永江的观察,的确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他经常戴耳塞。”
“戴耳塞又能证明什么问题?”
“经常戴耳塞的人很多,比如电视播音主持啊,听力不好的戴助听器啊,这个人应该不在此列,他戴耳塞的原因就是,他要经常参加一些公众场所的保卫工作,而且是一个集体协同作战,戴耳塞有利于接受统一指挥和团队之间的信息传递。而事实上,有他这样的实力,还需要参加协同作战的,我看,也就只有国家领导人了。我刚才指出的那些特殊,可是中南海保镖的共同特征啊。当然,能够当上中南海保镖的,能力并不局限于此,这帮人除了在部队接受的训练以外,一般都有自己的特长,肯定是身怀绝技啊。”
“既然这样,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被说服了的孙继尧连忙征求安永江的意见。
“我的意思,暂时放弃这次行动,一切都等那个姓田的走了再说。正像您刚才说的,国家领导人的保镖,不会长期保护林清雅的,现在他在这儿,咱们就缓一缓,等过了这段风声再说。”
二十三章 稠缪
熟悉大海的人都知道,平静的海面下,往往会潜伏着一股波涛汹涌的暗流,而且,这股暗流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在海面上掀起惊涛骇浪,这,就是当前S市局势的最佳写照。
距离林清雅回到S市,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江北平原已是春回大地,草长莺飞,一派生机盎然。这一个月,林清雅在S市纪委忙得不亦乐乎。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忙着整治S市的投资环境。
这是新任市委书记耿义波和市长谈新权的共识。S市经济要发展,可以走原来P县的路子,加快经济外向化和民营化的进程,让招商引资和民间创业两翼齐飞。在两个人的推动下,全市学P县已经在S市成为一句响亮的口号。
两个人认为,加快招商引资,推进全民创业,首先要解决好的就是S市本身的内部问题。这个老牌的工业城市,各种各样的机构太多,大学都习惯于吃皇粮保饭碗,习惯于通过收费、摊派、罚款充实单位的小金库,改善职工的福利待遇。所以,各种各样的收费、摊派、罚款多如牛毛,企业和广大个体工商户苦不堪言。
林清雅领导的纪委,现在就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对“三乱”行为进行彻底整治。短短的一个月之内,被取消的收费和变相收费项目有数百项之多,清查大小单位的小金库上百个,没收资金数亿元,一时间,S市市政府的钱袋快速鼓了起来,很有些当年“和绅跌倒,嘉庆吃饱”的意味。不过,市委在行动的时候放出了口风,只以整治环境为目的,不以整治人为目的,对没有重大贪污受贿行为的个人,只要诚实向组织坦白的,一律从宽处理,否则,严惩不怠。这样的政策,在经过初期正反两方面的示范之后,居然收到了奇效,在这次行动中,虽然有大大小小数十名党政干部被执行了党政纪处分,却只追究极少数相关人员的刑事责任,就是这极少数,还是作为初期顽固不化的典型来对待处理的,是杀来给猴看的鸡。而“三乱”行为也的的确确在短时间内销声匿迹,企业经营者和广大个体工商户对市委市政府的行动莫不拍手称快。
对市委、市政府的行动,机关工作人员也在议论纷纷。其实,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似乎挺容易,为什么以前没有做或是做不成,而现在的两位主要领导就敢做而且能做成呢?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现在的两位领导,自己坐得正,所以才能走得直。
新任市委书记耿义波不用说,他刚刚来S市,还没有和S市的这些官僚们建立什么联系,就算他从前有什么,大家也不知道;年后在人代会上由代市长被选为市长的谈新权却是清名在外,无人不知,他可是S市最大的清官。廉则正,正则威,如果是以前的许市长,拿人家的手软,小辫子被人抓在手里,行起事来岂能如此理直气壮?
同时,大家也在议论另一个话题。谈新权以五十六岁高龄,从人大杀回市政府,本以为是个过渡,等耿义波熟悉情况以后他从哪里来还到哪里去,新年过后省里肯定要变动,没想到这老头枯枝发新芽,居然越干越来劲,和耿义波两人,配合得如鱼得水,看这形势,搞不好今年年底耿义波在S市镀了一层金,就能带着改变S市面貌的政绩提拔到省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