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年举止无异,可面目中隐含的杀气,还是后脑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讶道:“奇怪,这个人身上的魔法气息怎么如此阴寒呢,难道他修炼的是与杰森一样的暗黑系的魔法?”
中年人似乎感应到了后脑勺的窥伺,电逝般将头转向他,并射出一道令后脑勺心颤的目光,一个邪恶的笑容慢慢从中年人脸上浮现出来。
转移目光,是不能?还是不想?
总之后脑勺没有转移自己的视线,怔在当场,他心里有种被人看透的奇异感觉,仿佛自己的心事全在对方一视中,被他知晓了。后脑勺的惊愕,无以复加,隐私被偷窥,还可以用行动不妥来解释,可内心世界的东西也被人偷窥,那就是属于不可理解的神秘事情了。感觉,非常的不爽,让人如浸冰中。
“那眼神,难道就是传说中具有透视能力的黑暗系魔法,心灵之眼吗?”
“心灵之睛?哼,只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魔法师自创的小玩意而已。”
“嘿嘿,龙族的狂妄总是不屑于人类的在魔法领域的成就,心灵之眼,可不是什么小玩意,他是天才邪恶魔法师‘万恶之王’土司用来控制他人的绝招,当年,他就是凭着这个,打败了无数如日中天的大魔法师,甚至连意志不坚的魔导师也败在他手中,最终成为了魔法世界最令人神恶的魔法师败类。”
“哦?那又怎样,我听说最后,他还不是落得身首异处。”
“唉,那是无法避免的结局,任何事情发展到极至,便是毁灭自我。”
“你也是?”
“我?嘿嘿,不,我选择的是重生。”
“重生?就是这个样子吗?哈哈……”
圣金看了眼目空一切的火龙,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心道:“哼,以你的思维,如何能明白这魔法史上最复杂的仪式呢?等那一天来临时,我会让你彻底的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重生,而你将是上天为我准备好的,最合适不过的祭品了,嘿嘿……”
后脑勺在人生的旅途上,曾徘徊过,挣扎过,颓废过,可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勇于战斗的士气,却并没有因些消融。为了能证明自己,他废寝忘食的练习魔法,为了不让别人看扁,他向所有歧视挑战,为了让自己坚强下来,他的心无比坚定过。在这关键时刻,内心深处那屡遭波折的心,再次静了下来,抵抗着被波动起来的情绪,拼命让自己安静下来。
“嘿嘿,小子,你还不错嘛,竟然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如今的魔法世界已经很少有人做到这点了,不过,这次算你幸运,我的目标不是你,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手了……”
后脑勺通体一寒,从惊愕中醒来,四处打量了下,才发现中年人竟然不知何时离去了,而自己身上的衣物,像是从水中捞出一般,被汗水浸透了,心中惊道:“吓死我了,想不到这个中年人的眼神如此厉害,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以预言名动天下的大魔法师艾辛格吗?”
“唉,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圣金叹息着隐去了。
中年人因何会向后脑勺下手,是一时兴致来了,想戏弄一下一个陌生的魔法师,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既然已经交上了手,却又为何会突然放手呢?这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
后脑勺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随便一出门便碰上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魔法师,还惨被教训,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心里恨道:“不管你是谁,这么对待我,已经把我激怒了,要是下次,还敢这么挑衅的话,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的。”
到底后脑勺能不能给对手一个惊喜,谁也说不上来,倒是他的出现,给了酒足饭饱后,准备离去的阿鲁一个绝对意外的惊喜。
阿鲁讶道:“后脑勺?你怎么也在这里?”
压下心中的烦躁,后脑勺道:“阿鲁团长,我有事找你,很重要,是关于任务的。”
阿鲁一惊,赶紧对身边骑士道:“霍克斯,真对不起,这是我的朋友,艾法尔魔法学院的学生,他有急事找我……”
霍克斯白了眼后脑勺,笑道:“哈哈,阿鲁,不用这么客气,过了今天,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叙旧归叙旧,可在比赛中,我是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这就是比赛,明白吗?”
阿鲁意会,不紧不慢的回应道:“如此,那我们就在比赛中见个真章了?”
霍克斯点头,用力的拍了下阿鲁的肩后,便一言不发的穿门而去。
阿鲁收回目光,低声道:“后脑勺,你是不是打听到什么消息,快点告诉我。”
“但愿你别头痛就好。”看着酒气冲天的阿鲁,后脑勺心中苦笑,道:“是关于樱花的,现在看来,事情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复杂……”
阿鲁奇道:“樱花?不是项链吗?”
后脑勺道:“项链先放一边,最新消息,她不是克里夫兰伯爵的亲生女。”
阿鲁大吃一惊,问道:“什么,有这种事?那……那你还查到什么没有?”
后脑勺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周,见左右没人注意,这才小声道:“她可能是大魔法师艾辛格的私生女,喂,你的表情这么怪干什么?我说的可是真话。”
阿鲁一脸不信的道:“艾辛格?这不可能吧,我听说他一直打光棍的,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女人,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呀?”
后脑勺没法,只好将艾亚听到的话,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随着后脑勺的讲述,阿鲁的脸色沉了下来,再也没刚才般不以为意的表情……
第十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怒人怨
阿鲁神情颇为紧张,眼神在酒楼中的食客身上依次扫过,在确认无人偷听后,这才低声道:“后脑勺,如果我们假定那个女孩就是樱花的话,那么,你会用什么方法来掩盖事实呢?”
后脑勺不是没做过如此猜想,但两者之间最大的漏洞便是年龄问题了,沉吟道:“这个假设恐怕不能成立吧,相差起码三岁的年龄呢。”
阿鲁淡淡一笑,道:“年龄不是问题,一个偷梁换柱,便可以解决了。”
“偷梁换柱?”后脑勺一愣,问道:“你是说他们在三年后又用一个女孩换走了先前那个女孩?可是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而且,这也不合理呀。”
阿鲁神情不屑道:“这没什么稀奇的,有些无法生育的贵族家庭便利用这种欲盖弥彰的手法,来领养买来的孩童来继承家族的香火的,非但不会让人生疑,还可以起到稳固家族血统的作用。”
后脑勺皱眉道:“可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呢?”
“哼,你若是知道那个女孩的父亲是谁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她是不可能活下来的。”阿鲁沉思着,道:“姑且认定是克里夫兰那个老头很喜欢有个女儿,可是她老婆却已不能再生育,或有其他的原因,总之,这件事发生了,后脑勺你现在你什么也不要做,给我看好樱花,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再进行最后一项确认工作。”
后脑勺奇道:“最后一项确认工作?是什么?”
阿鲁面带微笑道:“小子,你难道忘记了任务公报上提及的了吗?那个女孩胸前有一个痣,嘿嘿,明白了吗?”
后脑勺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巨响,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惨道:“老大,这最后的确认工作非得由我来完成吗?你难道就不能要求换一个人,一个女孩,一个老太婆,什么都好。”
阿鲁神情暧昧的打量了下愁眉苦脸的后脑勺,笑道:“对不起,即使我要通知任务发布者,那也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你完全可以将任务进行完的,不是吗?”
“死阿鲁,就会动表面文章,你要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你为什么不主动承担下来?”后脑勺心里暗骂着,恼道:“好了,好了,算我倒霉,撞上你这么不仗义的联络人,哼,不就是最后一项工作嘛,我会想办法完成的。”
看着后脑勺拉着脸,招呼也不打一个的起身便走,阿鲁忍不住大笑起来,心情无比的舒畅。向往已久的与云斯顿城骑士团的比赛,开赛在即,艾法尔之行的最终目的,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如何不让阿鲁喜上眉梢?
阿鲁,自有他欢喜的原因,可后脑勺却因此愁上加愁,心情极为不爽,恨不得返回酒楼,将阿鲁掐死才解恨。可他又知道自己现在不是阿鲁的对手,而他也只是履行职责而已,倒霉的是接下那个隐形任务的自己而已。
这个任务,由始至终,都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氛,让身在其中的后脑勺摸不着头,看不到尾。已深陷其中的他,却又没有办法脱身出来,只要他仍在艾法尔一天,便要为这个任务奔波一天。后脑勺也业已从任务的神秘复杂中,得出一个结论,要么那个女孩的身份一旦被公开,会引发不可想象的社会振荡,要么,那个女孩的身上蕴含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从某种角度来说,泥足深陷的后脑勺比谁都期盼着秘密能够早一天公诸于世,只有那样,自己才可得到彻底的解脱。这,就是后脑勺为何义气用事的答应了阿鲁要求的原因,办法总会是有的。
黄昏时分,后脑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魔法学院的大门,却不成想,还没等他决定是回马厩还是去找艾亚时,便被从小屋里跑出的克拉姆给截住了,惨道:“老师,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别理我好吗?”
克拉姆凝神打量着后脑勺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半天才道:“后脑勺,你跑哪去了,学院里发生大事了。”
后脑勺不屑道:“什么大事?难道还有比昨晚发生的事大吗?”
克拉姆习惯性的捏着下巴道:“怎么,你不信吗?告诉你吧,你的驴闯进了女生宿舍,还将所有女孩的纹胸,内衣,内裤,鞋袜……总之,只要是他能搬下来的东西统统都弄到马厩了,你说这算是不是大事?”
“这……这不太可能吧,他只不过是一头驴而已。”后脑勺话没说完,感觉眼前一黑,便摔倒在地上了。
“不可能?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别忘了他是一条龙,一条贪婪成性的龙。”克拉姆阴笑着看着躺在地上傻了般的后脑勺,丝毫没有想拉起他的意思,继续道:“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龙通常都喜欢黄金,珠宝的,可他这次为什么偏偏相中了女孩身上穿的东西呢?喂,你说他是不是一个变态龙呀?”
“变态?我看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后脑勺惨道。
事情的真相,确实是情绪失控的驴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将女生宿舍楼里,凡是他看到的,能看上眼的,能携带下楼的‘东西’,全部被他一股脑的搬到临时充当巢穴的马厩里。
对于一头犯起混来,智力便等于零的驴来说,如此壮举,一定会令他兴奋不已。可他拙劣的行为难免会将其行迹暴露出来,遗落在马厩与宿舍楼间的衣物,便是最好的证明。
几个路经此地的女生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物品,好奇心起便跟着走进了马厩。当她们的眼睛落在正舒服的躺在由众多女孩用品堆成的‘床榻’上小憩的驴时,一个个勃然大怒,招呼也不打一个的就向这头超级大色驴,施展自己最拿手的魔法。
只在转眼间,一向宁静的马厩便成为了女孩们练习魔法的场所。受到惊吓的驴,自然不甘心引颈受诛,‘奋起反抗’,凭借着对魔法的天然抗性,他硬是一头顶翻了堵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