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完丝瓜,赵海生看着就长在菜地边上的“勒菜”,眼睛一亮,这些都是野生的,是正宗的野菜!
“勒”的意思是指刺,勒菜其实就是指一种长有刺的菜,可以长到半人高。
这种野菜在乡下多长在田地的边上,生命力极强,叶子有三指宽,茎上长着两三厘米长的刺,摘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要不很容易就会被刺到。
除了叶子可以吃,这种勒菜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它的根是红色的,可以用来熬水,再加点冰糖,清凉解暑,是大热天的最佳饮品。只不过现在赵海生对它的根是没有兴趣,他只对那长在顶端的叶子有兴趣。
半小时之后,赵海生采到了一大把的勒菜叶,其中还在地面上拨了几把鱼鳞菜,这也是一种野生的野菜,在地里长得到处都是,一般都是被人当作是害草被清除的,但是落在赵海生的眼里可都是一道好菜。
不过也怪不得现在的人都不吃这东西,这些所谓的野菜在这个时候真的还都是些害草,哪象十几二十之后那样宝贵?人们大鱼大肉吃惯了,就开始讲究什么绿色食品,这样的野菜也就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大雅之堂,卖出了高价!
看到已经差不多了,赵海生也就往家里走去,今天晚上他打算给自己做几道小菜!
回到家,赵海生看了一下水盆,发现里面的沙白等的沙子已经吐得差不多了,于是就换水洗干净,放在一边备用,然后又把丝瓜去皮切片,再把勒菜和鱼鳞菜洗净。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赵海生先是煮了半锅水,水开之后才把沙白放了下去,猛然之间,沙白就齐齐张开了嘴!沙白只要是活着的,而且是新鲜的,一下到到开水里就会马上张开嘴,只要那些死了的沙白才会紧紧地闭着壳不张开。
一看到沙白已经张开了嘴,赵海生把早就切好的丝瓜放了进去,当水再滚起的时候撒进一把盐,再滴进两滴花生油,这汤就煮好了。
“鸡那雷”和“泄筒”则先是用油炒一炒,再加一点水盖上锅盖猛火煮,直到飘起一股清香,再拍了两块姜进去去一下腥,最后滴了两滴白酒下去,再翻炒一下就可以盛出来了。
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弄好,在桌子前坐了下来,闻着菜里散发出来的香气,他不由得双手合在一起使劲地搓了几下才坐了下来。前世的赵海生就好盘中物,一辈子奔波就为了一张嘴,面对这种天然的食材,他怎么可能抗拒得了?!
“阿门!这是大地的恩赐啊!”
赵海生不由得滴咕了一句,先是给自己盛了一碗沙白汤。广东人吃饭之前有喝汤的习惯,赵海生也不例外。
沙白也和其它的海鲜一样,最重的就是火候,煮得好的沙白肉是和壳半脱的,筷子一夹就会脱了开来,进嘴之后讲究的口感是脆!丝瓜和绝大多数的蔬菜一样,如果煮的时间过长,就会变黄,就会让汤变味,刚才赵海生水一开就把汤端出来,利用水还存有的热力把还没有到火候的沙白和丝瓜“捂”熟,现在看来这火候刚刚好!
沙白肉刚刚好离壳,入口一咬脆,丝瓜依然脆绿欲滴,入口留齿清香,喝一口汤,一股清甜在口腔之中荡漾,赵海生觉得人生得一口这样的汤就已经足够了。
后世基本上不太可能吃得到这样的汤,因为后世的海水特别是近海的海水或多或少都给污染了,沙白又是近海的贝壳类,自然受到巨大的影响,海水不干净这沙白也自然而然就带着一股异味,所以要想吃到这样纯粹得没有任何污染就象是天空中的一丝白云般的沙白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沙白汤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做法,比如说潮州地区就习惯用酸菜来配,因为酸菜可以去腥,又可以提味,但是在他这里就习惯用丝瓜,还有一些地方是用豆腐。这几种汤各有特点,赵海生都很喜欢。
“鸡那雷”和“泄筒”也是贝壳类,其中“泄筒”之所以有这样的一个名字,是因为这种贝壳必须煮得很熟,要不很容易拉肚子。酒和姜一下子就把腥味去掉,用牙签把肉挑出来放进嘴里,一咬,他的手和嘴就停不下来。
把一大盘的“鸡那雷”和“泄筒”一扫而光之后,赵海生把洗好的勒菜和鱼鳞菜扔到开水里,一烫翻了一个身,就捞出来,然后把刚才的“鸡那雷”和“泄筒”之后剩下的汗淋到了勒菜和鱼鳞菜上,夹起来放进嘴里!
一股野菜特有的清香和轻微的苦涩冲开之前吃海鲜留下的味道,带来一种别的味蕾的享受,这种搭配真的是可以让真正喜欢美食的人感动。
赵海生吃完饭的时候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走到外面,回到这个时代之后,他每一顿都吃得很饱,所以才养成了这个饭后散步的习惯。
站在沙滩上,赵海生望着那在夕阳下闪烁着万道金光的大海,心里涌起万丈豪情。银行的贷款已经批下来了,过两天就去买车,王铁他们的大渔船也在建了,不久之后码头也会完成,很快,一切很快地就会都展开。
无比壮阔的大海在等着自己去开发呢!
自己的梦想,也会是蔚蓝色的吧。
第一卷 大海啊,我的故乡! 第十五章 大海行大船 上
更新时间:2010…10…12 15:19:44 本章字数: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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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
赵海生站在船头,大船急行之下破开了墨绿色的海水,翻起层层雪白晶莹的浪花,不时随着大风还有几滴海水落到他的身上。
赵海生使劲地抽了抽鼻子,海水特有的咸腥味和着船身的桐油味一起扑进鼻子里,让他不由得心旷神怡。
前世赵海生也算是走遍全世界的人,不管是中国又或者是国外,大江大河他都去过,但是最吸引他的还是大海,一望无际,天与人俱小的感觉总是让他不由得沉迷进去。这个时代的大海还是一块有待于开发的处*女地,就更加地吸引人了。
王铁等人买的这艘船今天是第一次下海,赵海生也就跟了上来。
“铁叔,这船不错吧?”赵海生看到王铁向自己走来,就笑着说。
王铁先是打量了好一会自己的这船,就象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过了好一会,才乐呵呵地说:“这船就是了得,你看我们都离岸边多远了,放半年前这想都不敢想啊。”
赵海生看了看那已经变成一条线的岸边,点了点头说:“是啊!”
这种大海船其实应该叫机船,它的船体高大,可达六七米高,长有十五米左右,宽可达四到五米,船体够大,就抗得起风浪,另外还配了柴油的发动机,可提供足够的动力,所以才能到离海岸几十里甚至是上百里的地方去打鱼。
与这种前所未有的船相匹配的是长可达二十来米,前宽后窄的三角形巨大的拖网,这种机船捕起鱼来更是有如利刃一般。巨大的船体带来的还有巨大的船仓,可以容纳更多的人,装更多的鱼。
也许现在的人还不清楚这种大机船出现意味着什么,但是赵海生知道这种船的出现是中国渔业史上的重要分水岭!“全民大捕鱼”正是从这种船开始的!
又走了大概半小时,马二爷也走到了船头,笑着说:“这船硬是了得,呵,都走了这么远了。”
“哈!是的!以前咱们那小船怎么可能走这么远?”谢苗也很出现在船头说。
看到他脸上的神色,赵海生知道他也很兴奋。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奇怪,对于一辈子在海里刨食的他们来说当然知道这离岸越远,那鱼就可能越多、越大,以前的船小,要靠风力或者是人力,局限性很大,不可能离海岸太远,要不会很危险,所以他们就算明知道这大海的深处有很多鱼也只能是望洋兴叹,现在这种大机船一出现,他们猛地一下子就可以跑到很远的地方打鱼,他们怎么可能不兴奋?
机船划破海面,不时有一群群的小鱼被惊得跳出水面,然后又猛地扎进水里,激起一朵朵的浪花,就算是他这种并不是很懂得打鱼的人都知道这水面底下肯定到处都是鱼!
要知道这都是千百年来没有渔船到过的地方,这鱼虾蟹能不多么?
“我看这距离差不多了。“王铁望了一下周围说。
“行!那我们就去下网吧。”马二爷放下手里的水烟筒说。
“好!”
王铁、马二爷和谢苗往船尾走去,其中王铁更是大声地叫道:“都出来了,下网打鱼了!下网打鱼了!”
船速慢慢地降了下来,只是慢慢地在海面上划行着,船尾巨大的三角形拖网已经准备好,随着绞盘的转动,十几米的网在巨大的铅块的重力之下慢慢地消失在水面之下,只剩下粗大的缆绳拖着。
“加速!”
随着鱼网的消失,王铁大手一挥,柴油机“突突突”地发出巨大的轰呜声,一阵阵的黑烟腾空而起,带动巨大的螺旋桨由慢而快地地转动起来,产生的巨大的推力推动着船迅速往前行驶着。
粗大的缆绳猛地一下子崩紧,在平静的海面上拖起了一道巨大的水痕!
传统的鱼网比较小,一般是撒下去然后就用手来拖,又或者是固定式的,撒下去之后过一段时间再来收。这种大的三有形拖网与传统的鱼网都不一样,它是借助着机船强大的拖力往前拖,所过之处的鱼都象是被赶进口袋一船被“网”了进去。同时,这种鱼网的缆绳上都绑有沉重的铅块,把鱼网坠到海底,这一拖,真的是所向披靡!
赵海生看了看王铁,又看了看谢苗和马二爷等人,发现他们的脸上的神色都越来越紧张,就象那缆绳一般越拉越紧!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网可是只可成功不可失败,毕竟这钱已经花了,这船已经买了,如果这鱼打不上来,那一家老小可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
相比之下,赵海生却没有这样紧张,因为他知道这种船和这种网是绝对不可能失败的,再说了,现在这海里还是满满的都是鱼,怎么可能会打不到鱼?
渔船行驶了几千米之后,王铁的手在那崩紧的缆强上摸了一下,说:“差不多了!网里的重量已经不小了,再拖下去恐怕不好。”
虽然是第一次用这种网,但是过去丰富的经验还是告诉王铁现在这鱼网里的重量可不小,再拖下去可能会断!
“行!那就起网吧!”
船速慢慢地降了下来,同时巨大的胶盘慢慢地在旋转,先把网口拉出水面,然后船才下锚停了下来。
巨大的绞盘慢慢地旋转着,巨大的鱼网被一截一截地拉出水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鱼网!
拉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鱼虾翻动的情景。王铁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网绝对不会落空了。
雪白的水花随着拉起的鱼网象砸碎了的珠玉一般翻腾着,而夹在水花之中而闪过跳动的鱼虾越来越多,众人脸上的神色也就越来越惊喜!
绞盘的转得越来越慢,那吱吱的声音就象是骨头相磨擦而发出的让人牙酸的声音一般让人浑身不由得直打颤!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声音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那越来来高的拖网上。
这一网,寄托着太多人的希望,关乎着太多的切身利益了!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能保持完全的镇静,就连早知道历史的赵海生也不由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