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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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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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杜浩真、想起小琴的心事、想起小岚让娘亲帮她照顾好小乐和小琴……
    小乐是自立门户了,可对于小琴的事,她却越帮越忙,没有做到对小岚的承诺。
    小岚,你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
    冬季,佟景新带着虎子,到深山里装一些兽夹子,运气好时,可以夹些野兽当野味。因冬季里冷,夹坏的野兽隔几天不收也不会轻易腐坏,而其他季节是不行的,佟景新和虎子平日里很多农活要忙,不能经常上山查看,因此,也只在冬季里才会放些兽夹子。
    这天又夹到了一只黄麂、一只野猪,洗剖干净后,赵银环切了一些留在家里,另一些和瓜果蔬菜装在一起,又装好几双鞋袜,放在牛车里让行脚商人带到县上给赵家,因过几天就是赵太爷的生辰了。
    可几天后,行脚商人带回来消息:赵太爷没了,就是头几天的事儿,明天就要出殡了。
    赵银环怔了好一会,泪如泉涌,哆哆嗦嗦的便要收拾点东西往县上去。
    被佟景新拦了下来,让她坐在椅子上静一会,命晓妍折了几件素衣裳到小包裹里,往村里借了马车,唤上虎子和晓妍,留了李春玉在家里照顾福儿和娇儿,便往县上去了。
    晓妍和虎子从未见过姥爷,因此也没有什么感情,但见赵银环一脸悲痛的表情,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佟景新看了妻子一眼,想起在赵家做帮工时,赵老爷那清瘦的身影,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为人刻板却不刻薄,如今说没就没了,也长叹了口气。
    马车赶得快,路上只吃了些干粮,在茶庄喝了些茶,略微歇息了一会,颠簸了将近一天,才借着月光赶到县上,下车时,晓妍冻得全身冰冷,强压着呕吐的yu望,一脸菜色,借着虎子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稳。而其他人也不好受。
    已经是深夜了,赵府大门紧闭,门口的白色对联和白色灯笼,在夜色的掩映下透出一种悲凉。
    佟景新上前敲门,出来的是个面生的年轻下人,睡眼朦胧地骂骂咧咧着:“他娘的,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抬眼见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点鄙夷的神情,问道:“你们是来干啥的?”
    佟景新忙陪笑道:“我们是赵太爷的二女婿和女儿。”
    那下人眼里顿时放出了八卦的光芒,下死眼盯了佟景新娘几眼,应道:“什么女儿女婿的,赵太爷的女儿女婿我都见过了,何曾见过你们?想是见赵家富贵,冒充来了,速速离开,莫讨打。”可看他的模样,分明是知道赵银环的,说着他“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任佟景新怎么敲打就是不开。
    夜深人静,街上一个行人没有,风吹得落叶荡悠悠地飘着,拍打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越发显得悲凉。
    赵银环又是悲痛又是气,又吹了一肚子冷风,身子晃了几晃就往地上栽去,吓得佟景新等几个人叫唤着扶了她,见赵家不肯再开门,只得去寻客栈先住下先。
    却听得一个压低的嗓门,轻声唤道:“是二小姐吗?”一个一身素稿的妇人提着只小灯笼行了近来,细打量了她们几眼,忙上来扶住赵银环:“二小姐,果然是你。”
    赵银环在虎子的扶持下勉强站稳了身子,辨认了一番来人,眼泪滚了下来:“添喜。”又让虎子和晓妍唤她作“姑姑”。
    添喜忙紧走几步,将灯笼递给晓妍提着,扶过赵银环,低声道:“不敢当。若小姐不嫌弃,就先去我家歇息吧。”
    添喜家并不远,行了十来步,转过一个街角就到了。添喜的丈夫顺哥接过虎子手里的缰绳,将马车拉去后院,进了屋子,一屋子半新家具,虽不是贵重的,也可以看出主人家过得不错。
    添喜让几个人坐下,倒了茶,又将火盆拉近一些,低笑着道:“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罢。家里简陋,还请二小姐、姑爷莫怪。”又一行说着:“我估摸着二小姐这几日会来的,就留意着,果然便来了。”
    几个人哆哆嗦嗦地接过茶杯,用热茶杯捂着冻僵的手指,喝上几口,一阵暖流流进身子,暖了几分。
    添喜打量着虎子和晓妍,笑道:“这是小姐的孩儿虎子吧?姐儿却是第一次见的,叫什么名字?”
    晓妍见赵银环一脸疲惫喝着茶,便自个向添喜一笑答道:“回姑姑话,我叫晓妍。”
    添喜笑道:“真真是小姐的亲生女儿,如小姐年轻时一般伶俐又漂亮。”
    闲话了几句,赵银环身子好了一些,忙着追问添喜赵太爷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了。
    添喜含糊道:“太爷是得了病去的。”说着却眼神复杂地看了赵银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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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忙,这章没有很仔细推敲,请亲们帮忙捉虫子啊,谢谢。
四十七、薄凉
    赵银环虽然悲痛,却不糊涂,从添喜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事,忙一叠声地追问添喜详细情形。
    添喜犹豫了一会道:“这事也该让你知道的,可你听了莫生气,我才敢说。”得到赵银环的答应后,说道:“这病也蹊跷,虽然凶险,可本来渐好了,后来听得大老爷、二老爷在屋里与太爷吵了一阵,太爷一气,病情加剧,就没了。”
    这“大老爷、二老爷”便是赵银环同父异母的哥哥、弟弟了,赵银环是嫡出,母亲生下她没几年就没了,其他的兄妹都是赵太爷妾侍所出。
    添喜继续道:“从小姐走后,我就调去了服侍二夫人,因此这些详尽事儿也打听到了一些,听说太爷病了一场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倒想起二小姐了,说你是太夫人唯一的女儿,对不住你和太夫人,你在乡下日子过得清苦,当时你出嫁也没个嫁妆,想给你补份嫁妆,还打算给你留上一份家产补偿。但两个老爷却反对,一个语言不合,顶了老太爷几句,老太爷急怒攻心,才病情加重的。”
    赵银环听着,眼里的泪又滚了下来,喃喃道:“原来是我害了爹爹。”
    添喜忙道:“二小姐千万别这么想,这倒是我的错了,不该跟你说这些的。”陪着劝了好些话,才让赵银环止住了眼泪,便安排赵银环和晓妍一房、佟景新和虎子一房去歇了。
    虽然换了个陌生的环境,但奔波了一夜,晓妍还是很快就沉沉如睡了。
    第二天听得低低的说话声,晓妍在陌生环境睡觉一直警觉,便醒转过来,发现娘亲已经起床了,正站在屋外与添喜说着什么。
    天尚蒙蒙亮,晓妍忙爬了起来,换了一身素色衣裳开了门出去,听得添喜为难地道:“小姐,不是添喜薄情,实在是……对不起了小姐。”
    赵银环冷冷淡淡地应了声:“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的难处。”听得开门声,转头对晓妍道:“收拾了东西,我们准备离开吧。”
    晓妍见添喜微垂着头,满脸为难和羞愧,娘亲满脸的无奈和难受,心知有异,也没有多问,应了声转回房收拾了简单的行装。
    这边佟景新和虎子也收拾好了走了出来。
    原来赵银环凌晨便听得顺哥不满的吵闹声和添喜压低的声音,隐约提到自己一家,便留心听了一会。
    原是顺哥让添喜快些让赵银环一家出门,莫让赵府知晓,但添喜却顾念旧日主仆情分,不肯如此,便吵了起来。
    出门时,顺哥低声道:“二小姐莫怪,我与添喜都是赵家的家生奴才,若被老爷知道我们竟将实情告知二小姐,我们夫妻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还请二小姐原谅则个。”添喜也低着头喃喃地陪了些话。
    赵银环理解地拍拍她的肩,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们的难处,莫担心。”
    添喜满脸歉意,迟疑着道:“二小姐,只怕今日你们也难于进赵府之门。”
    赵银环皱眉道:“我是赵家的姑娘,为自家爹爹送终本属应当,难道赵家竟会连门都不让我进?”
    添喜道:“小姐倒是忘了赵家的规矩了?”
    赵银环恍然大悟道:“赵家的规矩?啊,难道是嫡出的女儿可以分赵家一成家产的那条?”
    添喜点头道:“正是。”
    赵银环面上浮起些许无奈和怒意,说来说去,就是因为怕她分了赵家家产,才不肯让她进赵府之门吗?可是,爹爹疼爱她一场,竟不能为他老人家送终吗?怎么都要去试试。
    出得门外,青石板的大街上还是一片寂寥,冷冷清清,怀着伤心、不甘和气愤上前赵府拍门,果然还是被门人阻拦了下来。
    赵银环顿时眼泪就下来,难过了一会,还是不愿吵闹,令爹爹刚过世便魂魄不安,只得低低地哀求门人通报,让她进去爹爹灵前祭拜。
    又往门房下人手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子,那下人掂了掂重量,迟疑了一会,才转身往里通报去了。
    出来时,那下人一脸晦气地赶着赵银环:“你们快走罢,老爷说了,太爷早就与你断绝了父女关系,没有你这个妹妹,太爷面前也不用你尽孝,你快走吧,倒让我也挨了一顿骂,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赵银环仍然不甘心地哀求着:“你只管去告诉你家老爷,我赵银环不分赵家一分一毫。”
    下人愣了愣,掩上门转身又往里行去,一会后,恭敬地弯腰陪着一个穿白色稠面衣裳,四十几岁的男人出来,他五官与赵银环有几分相似,正是赵银环的哥哥赵多令。
    赵银环乍见之下,到底是自己的亲人,多年未见,有些激动有些难过又添了几分希望,走了上去,哽咽着对赵多令道:“大哥,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让我进去拜拜爹爹罢,妹妹多年不孝,竟未见爹爹一面,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拜拜聊表孝心。”
    赵多令打量了赵银环几眼,迟疑了一下,迎前几步,握着赵银环的手,神色带了几分尴尬,略作动容地挤出一滴泪道:“多年不见,妹妹怎么变得又黑又瘦了?哥哥看着也心疼啊,唉,爹爹当日也太狠心了些,到临终都不肯原谅妹妹啊。”
    赵银环立即明白他的话语,乍见亲人时的欢喜和激动立即烟消云散,记得以前,娘亲因为自己无子,对这个庶出的长子视如己出,她们兄妹感情也不错,如今为了些许家产,竟如此无情无义,哀伤和薄怒涌上了心头。
    赵多令一再强调爹爹并未认下她这个女儿,其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不禁冷笑道:“哥哥放心好了,我绝不分赵家一分一毫。”
    赵多令眼光一闪,叹了口气道:“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只是爹爹当日说过了,不许你再进赵家门,哥哥也难办啊。”但神色已经有些松动了。
    这时,却听得一个尖锐的妇女声音道:“喲,这不是银环吗?如今怎么来了?”
    赵银环忍下心里的哀伤和薄怒,柔声唤道:“大嫂,如今爹爹没了,我自然是来祭拜爹爹的。”
    那妇人走了近前,眼角吊着打量了赵银环几眼,眼里有毫不掩饰的鄙夷和防备,冷冷地道:“我倒是不知道爹爹还有个女儿,你早就与太爷断绝了父女之情,哪个是你的爹爹?你回去罢。你是赶出赵家门的人,竟还好意思上门。”说着携了赵多令便走,口里一径说道:“你怎么这么就相信了她?若进了门便硬认做我赵家人怎么办?……”
    这便是赵家的家人?为了一点利益,竟连妹妹祭拜亡父都不许?
    赵银环气得便要往里头冲,却被几个下人一拥而上拦了下来。
    赵银环咬着牙,满腹伤心悲愤。晓妍气得骂了几句,劝道:“娘勿气,我们是来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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